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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鸟,你什么意思?”洛子域一听到朱雀鸟这样说话,心里极度不安。
“没什么,大家休息一下,我是提醒小凤凰,现在是非常时期,要顾全大局,不然我们大家都要替她担心,我去找点野果什么的,给你们填饱肚子吧。”小凤凰喝了忘忧之水,已是不争的事实,他目前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补救。
“小朱雀,谢谢你。”水月坐在大树底下,背靠着树干,眼里没有一丝神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晶球看,心里不停的呼喊:雪雪,雪雪,怎么办,我该怎样才能救你出来?
洛子域和蓝狐寸步不离的守在水月的身边,从这里到妖界的入口,不足两个时辰的距离,要不是带着他们三个,蓝狐早就回到了。
“无双。”洛子域握紧水月的小手,希望能给她安慰。
“我和你一起去。”北宫锦老是觉得朱雀鸟的话里有问题,不问个究竟,他于心不安。
“好。”朱雀鸟飞得很慢,和北宫锦并肩行走。
西楚和南月不同,它的地形比较复杂,丘陵山脉,荒漠高原比较多,所以它的矿产资源特别丰富。
水月他们停留的这一片小树林,人烟罕至,就像沙漠里的绿洲,水草丛生、绿树成荫,一派生机勃勃。再往前不到十公里,又是沙漠了。
“小鸟,你告诉我吧,冬瓜喝了忘忧又如何,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北宫锦的心根本就不在寻找水果之上,在离水月他们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忘忧之水,是女娲娘娘亲手打挖的一口天井,也是南界特有的水源。顾名思义,凡是喝下忘忧之水的人,从喝水之时开始算,24个时辰以后,就会忘记一切的忧愁烦恼,洗去一身恋恋风尘,把脑中所有的记忆全部洗刷掉,将自己从里到外的净化。从此以后,小凤凰今日不记昨日事,周而复始,反反复复,每天都是在混混懵懵中度过。”
听完朱雀鸟的解释,北宫锦愣住了,“那一汪绿水,有那么可怕的效果!”
“嗯,要不她们也不用大费周章,把她泡在里面。以后,小凤凰说话,我们要仔细的聆听。”朱雀鸟叹了一口气,用爪子抱了一大捆芭蕉,“走吧,回去了。”
小刺猬看着靠在他灰白肚皮上面的雪雪,已经晕迷不醒了。他不能在浪费时间,雪雪姐熬不过今晚了,这样下去,肚子里面的狼宝宝也会性命不保。
“雪雪姐,以后小狼崽出来,你要记得小刺猬哦。”深深的看了一眼一筹莫展的水月,“仙子姐姐,你也要记得我哦。”说完以后,作出一个惊人的举动,把雪雪卷曲到他的怀里,尽量不让她收到伤害。
黑水晶球自动离开水月的手中,在半空漂浮,在水月惊愕的视线中不停的膨胀变大。
“怎么了?”水月紧张的拉住洛子域的袖口,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这只小刺猬的领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竟然连自爆都想得出来。”蓝狐大吃一惊。
自爆是修炼中的小妖,妖力的提升是往日的十倍。,以自己的性命为保障,和敌人同归于尽的一种方式。
“不好,小刺猬要自爆。”朱雀鸟扔掉爪中的芭蕉,焦急的盘旋在黑水晶球上方。
在离水月近二十米的地方,确定不会伤害到她以后,黑水晶球膨胀到水缸那么大,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爆炸了,破碎的水晶纷纷洒洒,落了一地。
雪雪从空中瞬间掉落在地,蓝狐眼目手快的飞过去把她接住。
朱雀鸟用翅膀接下小刺猬浑身是血的小小身子,他身上的利刺已经全部射出,现在不是刺猬,而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
“刺猬,你怎么这样了?”水月眼泪汪汪的从朱雀鸟的爪子中,接过刺猬鲜血淋漓的身体。
血,好多的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刺猬,姐姐看不清楚你的脸,为什么流那么多血?”水月悲痛万分,颤抖的右手,不停的用袖子擦拭刺猬的小脸,不停的有新鲜的血液冒出。
“姐……姐,没有用的,刺猬……要走了。”刺猬虚弱的一笑,像小星星一样闪耀的小眼睛,黯然无光。
“别走呀,告诉姐姐,要怎么救你,别走呀!”水月哇哇大哭,求救的眼神看着朱雀鸟。
朱雀鸟轻轻的摇摇头,自爆就是自杀,哪里还有救。
“姐姐,你……听我说……”刺猬断断续续,气息游离。
水月看着他苍白无比的小脸,小小少年柔弱无依的身子,拼命的点头。
“我死了以后,就埋……在这里吧,姐姐记得在我的……坟边,种几棵苹果树,刺猬最喜欢吃苹果了。”小刺猬眷恋的看了雪雪一眼,以后,再也不能和银狼哥哥他们玩了。
水月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嗯……嗯”
“姐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认识你,和你们在一起……是刺猬最幸福的……时光……你帮我告诉雪雪姐,……让她不要内疚,刺猬是心甘情愿的……”说完,小眼睛就闭上了,嘴角还有淡淡的笑容。
“啊……”水月放声大哭,紧紧的抱着刺猬软绵绵的小小身子。
有了新鲜的空气,雪雪也清醒了过来,看见水月抱着一身是血的小刺猬,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雪雪从蓝狐的怀里挣脱开来,艰难的爬到刺猬的身边,身子不断的变大,前两腿跪地,不停的伸出舌头,想把刺猬脸上的血舔干净,湛蓝的眸子,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是她害了他。
“嗷……嗷……”虎啸长鸣,带着无尽的悲痛。
当天下午,洛子域和北宫锦硬是从水月手里,抢出小刺猬冰凉的身体,在一边的榆树底下埋葬完毕。
朱雀鸟搭起简易的帐篷,水月搂着雪雪的脖子,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人一虎,紧紧的偎依在一起,沉浸在刺猬离去的悲痛中,不停的哭泣。
是她没有用,救不了他。
刺猬小小的身影,历历在目:
南陵王府高高的围墙,小刺猬以后再也不会在哪里刨墙根!
武林大会,他得瑟的小小神气样,再也不会出现!
宫廷宴会,他拉弓打靶的小勇士模样,记忆如新!
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死了呢……
男人们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小刺猬跟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也是有感情的。水月伤心,他们也跟着难过。
水月和雪雪,不吃也不喝,两人就这样抱着,一直到深夜。终于哭累得昏睡过去。
帐篷里,点起了篝火,三个男人,一只小鸟,围着她们两个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男人们一夜无眠,在破晓之前,奇异的景象发生了。水月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满头的银丝。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雪雪在内。
“冬瓜!”
“小凤凰!”
“无双!”洛子域满脸震惊,双唇抖动了两下,颤抖着双手,抚上她的长发。
听到身边有人呼唤,水月睁开迷茫的水眸,看着洛子域,很无辜,很天真,很纯洁,很好奇的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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