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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帅,你又招惹谁了?“电话里,白所长的声音。
车里,帅朗莫名其妙愣然回着:“没有呀,我这个月连门都没出。““不是你就是你身边的人啊,今儿是区文化局、工商局和技术监督直奔着你们就来了,还到派出所要求协助,我们还没动,人家就把你们给端了,这可是区工商局一位分管市场的副局长亲自带队,要不是有怨有忿,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这么多年就没见他们来过……你一准把那个不能惹的人物惹了“……
电话里,白所长说着自己的分析,从来景区帅朗第一站混得就是景点管委会里的一位主任和这位白所长,灰色生意主要靠这两位罩着,看来对此事挺上心,问题主要还是归咎在帅朗这个惹事委子身上了,不过越这样说,越让帅朗一头雾水,不太相信地道着:“不可能呀?我算那根葱?还劳局长亲自来?““得,得了,甭废话,让折腾盗版书那胖子赶紧滚蛋,你等我电话,我看看主事的是谁……”
“喂,白叔,悠给看看找谁孝敬去,把我那货要回来,十几万的货呢“……
“你快拉倒吧啊,能不往下查你们就不错了,还想要东西,你那是什么东西知道吗?三无产品“……
“景区不都卖这玩意,管委会让我们推销的景点图都是盗版悔,白叔……
帅朗正说着,估计是白所暮地挂了电话,搞得帅朗好不郁闷,先前的担心,全部应验了,应验得这么准,这么快,快得让人猝不及防,放了电话,发动着车继续往前走,已经脱离了五龙材的视线,正往高速路口的方向走,几个兄弟都聚到那儿了,对了,帅朗又想起了让他脑麻的事,现在是十点多,这个时间,恰恰是兄弟几位都分赴各景区上货的时间,查抄的队伍几乎是长驱直入直揭窝点了。
惹谁了?帅朗的脑海里掠过不少人,推销饮料的小扯发商被咱赶过,兜售工艺品、纪念品的小贩小商,被兄弟们撵着追打过;还有景区同时做生意的商家,免不了有眼红饮料和工艺品生意的主,那个人都可能成为潜在的敌人。
这下跟头栽大了帅朗计算着损失,八月份因为天气原因,饮料销售和前两个月差姥姥家了,各式工艺品的销售也和上个月差了不少,本来就不怎么景气了,这下子雪上加霜,赔上一挑十几万的货,那可可结结实实把真金白银扔水里打漂了。
人无百日好呀,刚顺溜了两天就栽跟头,帅朗驾着车匀速行驶在材路上,有点莫衷一是,掠过眼前的山林、村道、水瑭和远远的黄河,这个让他摆脱失业贫穷困扰的地方,此时的美景也在眼中蒙上了一层灰色。
路转回头时,看到了兄弟几位,货厢前都等在那儿,罗少刚、黄国强、老皮、围上来了,还有位没围上来的,如丧考妣地席地而坐,一见帅朗,那是眼泪哗哗滴,边流泪边拍着大腿哭丧着:“赔死我了……5万册呐,全他妈给端了……辛辛苦苦几个月,又回解放前了“……
帅朗几步站到了程拐面前,无言可慰了,对于盗版这哥们是矢志不淤,屡查屡卖,几起几伏不知道多少次了,每回被文化上抄了都这得性,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一场,回头估计还是重操旧业。你看这会,一只手抹脸鼻子、一只手拍大腿,要多凄楚就有多凄楚,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说起来出事这是导火索,现在连帅朗也不好意思再往程洋伤口上撒盐了。
帅朗不撒,那几位可不饶了,罗少刚气没地发,膨地踢了一脚骂着:“你去死吧,整你妈盗版,把工艺品也封了,都他妈受你连累了。““就是,那两车货可刚卸,帅朗赔了多少,“黄国强也踢了程拐一脚。
正哭丧着的程拐不哭了,一抹鼻子站起来叫嚷着:“你们没赔,你们不心疼,平时你们好像没卖没挣钱似的,挣钱时候怎么不说连累,看着我例霉你们还高兴是不是?“得了,外患未除,内讧先起,三个人你骂我一句,我推你一把,互相埋怨着,老皮上来拉着这哥仁,示意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没咙声的帅朗,此时才想起了,这儿还有个更背的,三人面面相觑,蹲到帅朗跟前,默不作声地看着眉头打成结的样子,有点替帅朗难过了。
“别看我。
>半晌,帅朗吸吸鼻子,打掉牙往肚里咽的苦色说了句:“今天的两车货值十六万七……白所长说了,他们事先根本不知道,是区工商局和文化局来人查的,直接奔咱们住地去了“……
这才叫赔大发了,一边是盗版,一边是三无产品,真让被工商抵着,那是一堆麻烦事,别说要货了,不罚你就算好的了。
苦呀“这才知道什么叫苦,比苦菜花还苦,程拐不闹了,罗少刚吧唧着嘴,黄国强难色一脸,老皮却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帅朗,大伙儿跟着帅朗一起干的,现在领头的眼摆着要栽个大跟头,以后怎么样可不敢想,这个难关能不能过去都两说。
又过了半晌,看几个人一筹莫展都盯着自己,帅朗不能装蔫了,安排说着:“程拐,老办法,你先躲段时间,把你那帮卖盗版的都打发走,风头过了再说。“程洋一听,苦着脸点点头,跟着有点痛不欲生的擤了把鼻涕,实在是哥伤不起那样。
“罗嗦,老黄,你们俩通知一下明天的配货改地方,就直接在停车场,村里那地方恐怕一时半会没法用,“饮料生意是好容易盘下来的,虽然销量滑坡,可总比没有强。这生意不能丢了。
帅朗又道,老黄和罗嗦点点头,接着又安排着老皮收拢手下那帮子杜饮料卖货的,到村里找个其他的地方暂住,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能保一点算一点,否则就只能全部撤走了,不过在场也心知肚明的是,旺季过后,接路而来的就是连续滑坡,到了秋后入冬,销售连旺季的两成都赶不上,到时候同样是裁减一部分帮手。
几个人应着,看着帅朗如此发愁,都没有走,老皮半晌小心翼
翼翼问了个:“帅朗,不是有人故意整咱们吧?要不不能桶得这么准嘛
“不是是不是的问题,是肯定有……”
帅朗愁过了,反倒安静了,安静了,能想到的问题就更多了,看着众人解释着:“程拐批量存货每周就一次,今天大批量货刚来就有事,能有这么巧,那怕再晚一个小时,就能分出去三分之一……就这么巧,刚来就被端了?还有我这批订货也是今天刚到,不能挤一块正好都给端干净了吧?”
这个简单的问题,谁也能想明白,帅朗说着奇怪地挠着脑袋自言自语着:“你们说有人背后举报我相信,可没见过工商、文化和技术监督这么上心呀?景区一二十家商铺,货架上一多半都是假冒伪劣,怎么就跟咱们过不去……就有人想接咱们的生意,也不能这么快呀?”
帅朗孤疑地踱着步,那几位面面相觑着,罗少刚想起什么来提示着:“不是那个卖脉多假饮料的吧,被咱们赶出去的那家”罗少刚想了想道着。
程拐立马接口了:“不可能,你们动的手,他和我过不去有什么意思。”
“要不是那家卖工艺品的,程拐你可带人砸过人家玻璃。”
黄国强提醒道。
“不可能,我在旁边看的,他就不知道是我。“程拐正色道。
怕就怕这个,整了你都不知道是谁,帅朗安排着一番众人,往车方向走去,老皮一追问咋办,帅朗头也不回地说着:“啥也不办,等等,要是光报复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加倍注意点“要不是报复,而是有目的,那就得等目的明确了才能想办法……”
“嗨,帅朗,等等”老皮追着刚到车前的帅朗上来了,提醒着:“对了,五龙景点刚开了家卖工艺品的店,摊铺得不小,租了两间门面房呢。““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帅朗回头问,一问看老皮包括兄弟几个眼皮子都跳跳躲闪着目光,一下子肚子犯膈应了,老皮吞吞吐吐说有两三天了,帅朗嘴唇动动,睁着大眼盯着诸人,什么也没说,上了车,一溜烟朝五龙景区驶去了……
这儿的气氛又变了,程拐、罗少刚、黄国强,都盯着拘腰侧头的老皮,目光中一点善意都没有,老皮看看这仁后生,翻着白眼道着:“你们别吓唬我,纸里包不住火,当初我就说这事不能干,别家给的便宜也不能要,现在好了,我看十有八九是那家揭得鬼“……”
“妈了b,你别讨了便宜卖乖啊。”
罗少刚个痞样推了老皮一把。
“你们干的别拉上我啊,我可没弄多少。”
黄国强给自己个辨解着。
“不行,我得查查去,要那王八蛋桶了老子,我找大牛去,灭了别子“你们帮不帮?”
程拐却是一口闷气难出,问着罗少刚和黄国强,这两位,却是有难色般地不表态,搞得程拐好不郁闷。
于是,仿佛各有心事不欢而散了,程拐驾车先走,罗少刚和黄国强同乘一车也走了,连老皮也不拉了,老皮看着两辆远走的货厢,想想依然蒙在鼓里的帅朗,谓叹着:“哎,兄弟不共财,共财不往来呀“……今夏这生意怕是做到头了“””…………
车停到景区停车场上,帅朗下车的时候摸着手机看看时间,快十一时了,心绪和此时景区一样乱,来往的游客,叫卖的小贩,依然是一如既往地乱,几公里之外五龙村发生的事对于景区根本没有什么影响。繁华的景像,总能掩盖一切不为人知的勾当。
店没事,帅朗远远地看到门已经关了,打着电话找田园和平果,站到店门口稍等的功夫,找着老皮所说的那个工艺品商店,就在身处的黄河工艺品店斜对面,帅朗这店一关,那边的生意明显红火了,进进出出的游客,和先前自己门庭若市的景像雷同,不用说,这是最直接的竞争者,稍等piàn别田园和平果说是回材里还没回来,帅朗酿着步子朝着几十米外的另一个店面走去,不远,都是沿着上观景台阶的两而修建的,一共三十间门面房,有一半经营业主是五龙村先富起来的一扯人。在此之前都是坐地生意,而且都是经营者自己从市区或者那里淘回工艺小挂件出售,自从帅朗成了这里的总扯发商,而且处心积虑开发了几十种或割窃、或抄袭、或打擦边球的产品,发动全材闲散人等挖桩景区市场,把这儿的生意着实向上推高了一个层次。
而现在,有例闭倾向了,让帅冉心疼得像身上被荆了一块肉似的。单就今天的事而言,帅朗的直觉也在利益上,景区除了利盖还是利盏,而现在这个时节,最大的利益恐怕已经从饮料上转移到工艺品生意上了。
快到走到门前的时候,抬头看着两间连一间的商铺,装帧考究着大玻璃门,上面几个烫金大字:黄河工艺品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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