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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千昕没有说话,而是道,“什么剑法?先让我看看再说!”那些个老头,虽然并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恶意,但是,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

“恩!”秦楚笑着点了点头,道,“祁叔叔,我现在就带你去那一个山洞!”

“那走吧!”

祁千昕闻言,起身,步出房间!

昨夜的那一个山洞!

洞内散发出来的白色光芒,没有夜晚看上去那般的明显,但是,依然可以看得清晰。

秦楚抬步向着洞内走去,祁千昕跟在身后,一股激荡的、将人推出洞外的力量,随着脚步的迈入,愈发的强烈起来。

祁千昕侧头,看着秦楚,见她没有丝毫的异样,不觉得微微皱了皱眉,暗自运力,抵制那一股力量。

“祁叔叔,到了!”

洞内深处,秦楚停下脚步,只见,四周的洞壁上,刻满了剑法的图案!

祁千昕胸口一阵闷痛,他知道,自己此刻,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快些出这个有些诡异的山洞,但是,看着那一个聚精会神的看着壁上图案的人,脚步,就怎么也迈不开!

她,不懂武功,若是放她一个人在洞内练习洞壁上的剑法,难保不会出事!

秦楚被壁上的图案所吸引,一幅一幅,认认真真的看下去,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祁千昕的那一丝异样。

祁千昕再行运力,将喉间涌上来的那一口鲜血,硬生生咽下去,走近秦楚,与她一道看着壁上的剑法!

不可否认,这壁上剑法的精美绝伦,令祁千昕都一阵止不住的惊叹:好厉害的剑法!

不过,越是厉害的剑法,想要练成,就越是艰辛!

“阿楚,你真的想要练这一套剑法么?”

“恩!”

秦楚点头,神色坚定!

“再怎么辛苦,也都不怕?”

“不怕!”

“阿楚,记住你此刻说的话,到时候,可不要半途而废!”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祁千昕的声音,是严厉的。恍惚间,秦楚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斗兽场中……

回头,对着身后的人缓缓一笑,“阿楚记得此刻的话,不管如何的辛苦,阿楚也绝不会半途而废!”绝不!

祁千昕闻言,浅浅的笑了一笑,将秦楚,带至第一幅壁画处,道,“慢慢来,后面的那些,太过高深了,此刻,你勿要看!”

“恩!”

用力的点头。

时间,在祁千昕的指点,和秦楚的虚心学习下,很快的过去!

步出山洞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祁千昕神色无常的对着秦楚道,“你去那边,用刚才学到的,凝聚内力与掌心,砍一棵小树过来!”

闻言,秦楚点头,快步的向着祁千昕所指的那一个方向而去。

而,在秦楚走开的下一刻,祁千昕一大口鲜血,抑制不住的猛然吐了出来,面色,更是倏然一白。洞内的那一股力量,真的是太强大了,就连他,都有些抵制不住!不过,那一股力量,为何对秦楚,就没有丝毫的影响呢?这其中?还有,这般高深的剑法,那个谦长老,怎么会想让秦楚一个外人来练呢?

疑惑,不解,这个部落,处处透着一股神秘!

事事,还是小心为上为好!

秦楚在一颗大约自己手臂粗细的小树前,站定脚步,用着刚才学到的,右手手掌上翻,凝聚内力与掌心,只见,手心处,缓缓地出现一柄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小剑。

握住手心的小剑,一剑,快速的向着前面的小树砍去。

一剑砍不倒,又加一剑。

许久,秦楚终于将面前的小树砍倒,手掌,一收,手心的小剑,消失不见。而后,欣喜的回头,向后望去。

但却见,一袭红衣的祁千昕,没什么好脸色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一棵小树,也要这么费力?”祁千昕不知道已经在秦楚的身后看了多久,见秦楚一脸欣喜的笑容,声音,骤然放冷,而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道,“自己将那一颗树拖回来!”

秦楚脸上的笑容,倏然一僵,弯腰,将地上砍倒的小树,断口处,双手拿起,而后,跟着那一袭红衣,一路拖着往回走去。

小树,并不粗,但是,枝叶繁茂,秦楚拖着拖着,渐渐觉得吃力起来。

祁千昕则是冷漠的自始至终未曾回一下头!

住的地方临近!

冥夜十三骑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一袭艰难的拖着树木的白衣,于是,快速的走上前去,就要帮一把手,但却听走在前面的那一袭红衣,不带任何温度的道,“任何人都不许帮她!”

秦楚对着帮忙的冥夜十三骑摇了摇头,越过冥夜十三骑,往前走去。

一刹那,不仅是秦楚,就连冥夜十三骑都觉得,那一个未曾失忆的人,又回来了!

屋子外。

秦楚浑身汗渍,手中的那一颗树木,砰的一声从手掌滑落,掉在地上。真的是,累死她了,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这么吃力的活。不过,不知道祁千昕要她将这一颗树拖回来,到底想干什么呢?

祁千昕抬步进入屋内,只见,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于是,对着冥夜十三骑道,“去。叫小姐进来吃饭吧!”

冥夜十三骑连忙出去叫屋外的秦楚进来。

秦楚闻到饭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什么也顾不得,就直接在祁千昕的旁边坐了下来。

饭桌上的食物,主要以荤菜为主,秦楚比较喜欢吃素菜,看了一圈后,就只夹自己面前的那一盘菜,其他的,动也不动!

祁千昕看着,将秦楚面前的那一盘菜一换,道,“多吃肉!”难怪她那么瘦,原来,是因为挑食的缘故,祁千昕暗忖,应该将她养的肥一点!

秦楚看着那一盘被换走的菜,微微皱了皱眉,这个人,真是太霸道了,连吃菜也管!

祁千昕不看秦楚,示意冥夜十三骑也一同坐下吃。

饭后。

祁千昕叫住准备上楼去休息的秦楚,淡淡的道,“再去那一个洞内,将今天我教你的,练习两个时辰!”

秦楚这一整天,早已经疲惫不堪,闻言后,刚想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下,但,触及到那一双严厉的凤眸,就硬是将话,给咽了下去,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向着漆黑的屋外走去。

祁千昕看着秦楚出去的背影,没有动,只是用眼神示意冥夜十三骑在后面跟着,但是,不许让她发现!

屋子内。

一时间,只剩下祁千昕一个人。

祁千昕站起身来,步出屋子,在屋子外的木阶上,一拂衣袖,席地坐下来。而后,手掌一挥,干脆利落的砍下一段秦楚拖回来的那一颗树的树干,握在手中,再用内力在手心凝聚起一把锋利的匕首,开始削起树干来。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祁千昕手中的那一段树干,已经成为了一把精致的木剑。

祁千昕的手,缓缓地触上,发现,木剑的周围,还有些粗糙,若是那一个人握上去,指不定会划破肌肤,于是,想了想,自己的手,缓缓地抚上。从剑柄到剑身、再到剑尾,依次的慢慢拂过,重复数遍后,只见,木剑,已经异常的光滑!

抬头,看了看天际,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起身,将木剑放回屋内,抬步,向着那一个山洞的方向走去!

洞外。

冥夜十三骑一路跟着秦楚,依照秦楚此刻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发现。

冥夜十三骑见秦楚进入一个散发出明亮光亮的洞内后,脚步,微微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但是,没走几步,便再前行不了,最后,只能被迫的退了出来,守在洞外。

祁千昕到来,看到守在洞外的冥夜十三骑,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自己,轻步踏入了洞内,静静地看了一眼洞内确实在认真练剑的人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丝毫没有让洞内的人发现。她,如今需要的,不仅是一个人从旁指点她,还需要独立。就如成长一样,若是始终有一个人在扶着她,站在她看得到的地方,那么,定然会让她产生依赖心理,永远也飞不高!

洞内。

秦楚练着练着,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个地方,练得不对,想去找祁千昕,但又不想太过依赖他,于是,试着自己慢慢的摸索起来。

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但骨子里的那一股毅力,却支撑着那一具纤细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

秦楚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可以放弃,绝不可以!

时间,总是飞快的流逝!

当秦楚一身汗渍的从洞内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多时辰,望着天边的那一轮明月,望着那漫天的繁星,秦楚忍不住缓缓一笑。抬步,想着住的地方走去。

不远处的一棵高树上。

一袭红衣的男子,足尖轻点枝叶而站,静静地望着底下那一个慢步走回去的人,而后,一路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在那一袭白衣快要回到屋子的时候,先一步回去。

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一栋还亮着烛光的屋子。

秦楚的心,倏然划过一抹说不出的暖流,一身的疲惫,被那小小的烛光,全部驱散,脚步,突然快了起来。

屋子内。

冥夜十三骑静静地等候着那两个迟迟未归的人回来。

祁千昕步入屋内,挥了挥手,让冥夜十三骑,自行前去休息,而后,自己拿起桌子上的那一把木剑,上楼而去。在走到木梯的时候,回头道,“烛火,就亮在那里吧!”

秦楚步入屋内,看不到一个人影,但是,桌子上晃动着的小小烛火,依然让她感觉温暖异常!

似乎,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呢!

而其实,她想要的幸福,很简单,一直都很简单!

一个字:累!

两个字:很累!

三个字:非常累!

秦楚上楼,推开房间的门后,什么也不看,直接向着床榻走去,而后,砰的一声趴倒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想再动。

不一会儿,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一袭红衣,在床榻上的人沉睡后,轻声步入房间,而后,在床沿坐下,借着窗外的月光,翻开床上沉睡之人的手掌。

那手心上,数道被拖回来的树木划伤的伤口,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只是,她自己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那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小心翼翼的为那一双手,上了药,祁千昕将木剑,放在桌子上,如进来时一样,轻声的出去,所有的一切,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第二天。

秦楚醒来,手心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心中,微微的疑惑了一下,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伤口很小,愈合快,也是正常的。

起身,桌子上的那一把木剑,第一时间吸引了秦楚的目光。

好精致的木剑!

秦楚拿在手心把玩,爱不释手,可是,是谁放在她房间的呢?脑海中,忽然划过一袭红衣,于是,快步的出门,向着楼下而去。

“祁叔叔……”

秦楚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一袭红衣,正想问冥夜十三骑时,只见,冥夜十三骑中的其中一人向着自己走来。

“小姐,这一把木剑,你喜欢么?”

“恩,很喜欢!”

“小姐,你现在才刚刚练剑,内力不深厚,不适合经常动用内力,对身体不好,不如,就先用这一把木剑代替,如何?这一把木剑,是我一晚上做的,送给小姐的。”

闻言,秦楚的眼中,划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但旋即扬起一抹笑容,道,“谢谢你,很精致的剑,我非常的喜欢!”

“小姐喜欢就好!”

从秦楚决定练习洞内的剑法开始,祁千昕对秦楚,就一直都是非常的严厉的,容不得秦楚偷懒一分,任何的一个动作不正确、或是不到位,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那惩罚,或者是打手心,或者是绕着部落跑圈,又或者是去给部落内的人挑水,还或者是吃下一盘的肉,总之,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秦楚由刚开始的委屈,到后面的接受,再到最后的习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开始练剑,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春去夏来!

时间,一晃已是四个多个月!

秦楚的武功,突飞猛进,从刚开始的接不了冥夜十三骑三招,到后来能够勉强与冥夜十三骑打成平手,再到此刻,已经能够战胜冥夜十三骑的联手。

为此,祁千昕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而后面的练习,也越来越严格!

洞内的剑法,名叫圣漜十一式,秦楚,在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已经练到了第五式,期间,谦长老和其他七位长老也时常的过来,也会给秦楚指点一二,每次,无例外,都是抚须,满意的点头离去!

这一日。

吃完晚饭。

秦楚正准备前去山洞,冥夜十三骑中的其中一人,跑上前来,手中,拿着一把纸伞,递给秦楚,道,“小姐,晚上可能会下雨,你且带上伞!”

冥夜十三骑个个都是清一色的黑衣,亘古不变,秦楚也是相处久了之后,才将他们分开,笑着对着面前的冥一道,“谢谢你!”

冥一不语,对着秦楚,点了点头,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对面前之人所做出的所有关心,都是那一个人在背后吩咐的,他们,只是听命行事!

秦楚接过冥一手中的伞,抬步,出屋而去。

屋内。

冥夜十三骑分工,将桌子上的饭菜收拾掉。

冥一看着那一袭白衣走远后,回过身来,疑惑的对着祁千昕道,“公子,你明明那么关心小姐,为何不让她知道呢?”

祁千昕闻言,瞪了瞪冥一,却并没有生气,道,“要你多话!”说着,起身,向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冥夜十三骑看得出来,那一个上楼去的人,对那一个出去的人的关心,其实,远超出了界限,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察觉出来呢?

雨,说下就下。

秦楚才走到一半的时候,大雨,已经倾盆而至!秦楚急忙展开雨伞,但是,风太大,雨太大,竟一下子就将她手中的雨伞给吹走了!

此刻,到底是回去呢?还是,去山洞?

犹豫,也就只是那么一下下!秦楚快步的向着山洞的方向跑去。

在浑身湿透的时候,秦楚终于跑进了山洞,看着这般狼狈的自己,不由得想起被祁千昕捉弄的那一日。

这些日子,他,已然变回了那一个未曾失忆的人。严肃时,成熟、稳重,但不经意间,又会流露出小孩子的一面!到底,那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摇了摇头,秦楚将脑海中的那一抹身影摇去,转身,进入洞内。

二楼的屋内。

祁千昕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大雨,想着那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淋到雨,想着这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

祁千昕微微皱了皱眉,想着冥夜十三骑怎么没有像往常一样端茶来给自己么。片刻后,忽然有些坐不住,起身,向着楼下走去。

楼下,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道冥夜十三骑都死到哪里去了!还想让他们去接那一个人的!

闪电雷鸣,雨,仿佛越来越大了!

祁千昕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回身,拿了一把伞,快步的出去。

冥夜十三骑听到那出去的脚步声,从房间内出来,眼中,划过一道别样的光芒。

一练剑,就忘了时间!

当秦楚浑身汗渍的停下来,步出山洞的时候,只见洞外大雨磅礴,今夜,要不要就留在洞内过一夜呢?

秦楚思忖着,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抹红色的身影,忽的映入了秦楚的眼帘。

只见。

一袭红衣,撑着伞,静静地站在雨幕中,风,肆意的扬起他的衣摆,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祁叔叔!”即使光线不明,即使看不清那一个人的样子,但是,秦楚就是知道,那一个人,是祁千昕!

祁千昕听到声音,侧头望去,而后,抬步走近,道,“回去吧!”

秦楚点了点头,步入纸伞下,与祁千昕站到一块。

祁千昕一手拿着伞,一手自然而然的搂上秦楚的腰,让她靠近自己一分,手中的伞,往怀中之人那一边递了递。

安心的气息,将秦楚密不透风的包围。

秦楚跟上祁千昕的脚步,快速的往前走去,地上的泥泞与雨水,很快的便将双足给弄脏、弄湿了。

祁千昕突然停下了脚步。

秦楚也跟着停下脚步,疑惑的望去。

祁千昕将手中拿着的伞,递入秦楚的手中,而后,将身上的外衣褪下,披在秦楚的肩膀上,继而上前一步,蹲下身,道,“趴上来,我背你回去!”

秦楚一怔,上一次,他背她,是因为她的脚受伤了,但这一次……

祁千昕久久等不到秦楚趴上来,微显不耐的道,“你速度太慢了,按照你这样的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还不快点!”

其实,秦楚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秦楚看着自己面前蹲着身的人,眼中,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缓缓的趴上去。

祁千昕背着秦楚,在茫茫大雨中,一步步的走着,速度,比之前两个人一起走时,慢多了!

有什么,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不一样。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去察觉!

东华国!

因为海水的突变,所以,阻拦了封若华的脚步。

一袭白衣、一袭白发的男子,负手站在海边,明知道心中的那一个人,就在海的对面,但是,却怎么也到不了!

思念,如毒药一般,缠绕着心田!

这,难道就是对他当日的惩罚么?只是,这个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阿楚!

秦皓轩看着那一袭站在海边的身影,半响,缓步走近,道,“洛华,你一直守在这里也没有用,与我回东华国吧,阿楚与阿昕,他们会想到办法回来的!”

闻言,封若华没有动!对秦皓轩,到底是何种感情呢?虽然已经知道,当初,一切都是薛海棠所算计,但是,那一个人,毕竟也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洛华,我知道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但是,这些年来,我的身体,不知道还可以坚持多久。我希望你能够看在你母亲的份上,登基为帝,成为东华国的帝王!”整整二十年的思念,可以说,这么多年来,是那一股思念,令秦皓轩坚持了下来,但如今,也是因为那一股思念,亏空了他的身体。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清楚地很!

封若华闻言,心中,闪过什么,但依然没有动!

秦皓轩看着自己身侧的男子,他都已经二十岁了,但是,他却是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存在,“洛华,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若是你成为了东华国的帝王,到时候,还怕找不到办法过这海,去找阿楚么?”或许,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令面前的人,答应了!

圣斯部落内。

海岸边,聚满了部落内的部民,只见,每一个人,都聚精会神、一眨不眨的望着海平面上那两袭面对面而站的身影。就连部落内的八大长老,也一同来了!

海平面上。

秦楚与祁千昕面对面、凌空而站,足尖,丝毫未曾触到海面。

祁千昕望着秦楚,声音平淡,亦如那平淡的神色,道,“你也已经学了将近五个月了,今日,便让祁叔叔亲自来试试你的身手。”

秦楚点了点头,手掌,向上翻起,只见,手心,缓缓地出现一把白色流光凝聚而起的利剑,那利剑,与上一次砍树时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身形,瞬息万变!

没有人看到那两个人,到底是何时出手、又是怎么出手的,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已经辨不清了身形,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交织难分!

秦楚知道,祁千昕顶多只用了三层的功力,所以,她更不能输!手中的利剑,忽的一执,身形,倏然靠近那一袭红衣,同时,手腕一翻,袭向对面的那一个人。

祁千昕轻松的闪过,却不想这是她虚幻一招,早有后招,在后面等着他!

不错!

祁千昕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圣漜剑法灵巧多变,每一招都暗藏着凌厉的后招,招招精妙。秦楚忽的微微一笑,身形,轻云般慢移开去,却又在下一瞬间,旋风般疾转,一个翻身,轻巧的接过空中落下来的利剑,旋即临近祁千昕的面门。每一招每一式,都完美的让人找不出一丝的破绽。

祁千昕不再大意,神情中,也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罕见的认真!

岸上。

谦长老止不住抚了抚胡须,其他七位长老,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灵巧的动作,翩若惊鸿的身形,明明是一场比试,却美的恍若是一出舞蹈,岸上,每一个人的心,都被海平面上的那一幕,深深的吸引住了心神,不想、也不愿眨一下眼睛,深怕漏掉了一个动作。

白衣飘渺,红衣妖冶。

忽的,两袭身影,分散开来。

岸上的众人,只觉得一出优美的舞蹈,在最精彩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而,就是因为断在了最精彩的一刻,所以,更多东西,在那一刻,成为永恒!

谁赢了?

谁又输了?

红衣似有似无勾唇,白衣莞尔一笑,不语……

时间,飞速的流逝!

夏去,秋去,冬已来!

这一日,是圣斯部落一年一度的圣元节,部落内的人,都会集聚在一起,每一家每一户,都会做上几个花灯,就像是大陆上的元宵节一样。

今年,因为海水的缘故,部落内的人,不能去海岸边放花灯,但是,好在部落内有数个大小不一的湖泊,所以,丝毫没有减弱部落内人的热情!

傍晚时分!

秦楚如往常一样,在吃完饭后,前去山洞练剑,可以说,近一年来,每一日都是如此,风雨无阻。

祁千昕在秦楚走后,站在屋外,静静地望着部落内的张灯结彩,没想到,在这里,一住,就已经快要一年了,不过,这一年来,他丝毫没有觉得厌倦,或许,是因为那一个人的缘故。

圣英拿着一个漂亮的花灯前来,是想约秦楚一起去放花灯的,但没想到,秦楚已经去练剑了,微微失落。

祁千昕看着圣英手中拿着的那一个花灯,凤眸,忽的闪过什么,开口,叫住圣英。

这,还是面前之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叫自己,圣英连忙停下脚步,望向祁千昕,问道,“叔叔,什么事?”

祁千昕曾多次警告过圣英,不许叫他叔叔,但是,每一次,他都还是这样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到后来,祁千昕便也由他这么叫了,道,“这个花灯,是你做的?”

圣英顺着祁千昕的视线望向自己手中的花灯,摇了摇头,他可做不了这么精致的花灯,道,“这是我娘亲做的,我只会做那种最简单的灯笼!”

“灯笼?”

圣英点了点头。

祁千昕有求于人,却又不想开口相求,半响,咳嗽一声,支支吾吾的道,“那个,我正想找一个会做灯笼的人,你那个,要是有时间……要是没有时间……”

“我有时间,灯笼,很好做的!”圣英打断祁千昕的话,道。

灯笼,在圣英眼中,是很容易做的,但在从未做过、甚至是触碰过的祁千昕眼中,却比学一套武功还难,不过,想着冬天已经到来了,这些日子,每夜去接洞内的那一个人回来,天,都已经黑得看不清路了,而他,又不想用面前之人前段日子送来的灯笼,于是,咬了咬牙,定要自己亲手做上一个。

圣英看着祁千昕手中那一个蹩脚的灯笼,硬是忍住笑,道,“叔叔,你要在上面画什么画像?”

“还要画像么?”祁千昕一怔。

“如果不画像,难道,不会觉得很空荡、很难看么?”虽然,对面之人手中的那一个灯笼,已经很难看了,但是,画幅画,弥补一下也不错。

祁千昕低头看去,确实挺难看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亲手做的,还将十个手指都弄伤了,不舍扔掉。

笔,握在手中!

但是,到底要画什么呢?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划过那一袭白衣,但是,将她画在这么难看的一个灯笼上,会不会……会不会……

环视一周,这一栋简单的房子,他们,已经住了将近一年了,就像是家一样。

这般想着,一个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家字,便落在了上面。

夜深。

秦楚缓步步出山洞,一眼便看到了那一袭数月来、每一夜都会风雨无阻前来接自己的红衣。此刻,只见他手中,提着一只灯笼,双手环胸,懒懒散散的靠在树干上。在见到自己后,笑着向着自己走过来。在灯笼内的火光映衬下,灯笼上的那一个家字,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映入了秦楚的眼底。

“阿楚,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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