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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

出来迎接的叶景铄,疑惑的打量着云袖知身旁的秦楚,问道,“云南王,这位是?”

云袖知开口介绍,“叶兄,这位楚公子,是我此次在北凉城认识的一位朋友。楚公子,这位是叶景铄,叶将军!”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叶将军,百闻不如一见!”秦楚听了云袖知的介绍,立即拱了拱手,略显兴奋的开口。

“你认识我?”

“当然,叶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当年,在下还有幸一睹了叶将军凯旋回朝的盛况呢,只是当时,叶将军又岂会留意到茫茫人海中渺小的在下!”场面会,谁人不会说!

“是么?”叶景铄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时,云袖知开口,“叶兄,最近东华国与西越国有何动静?”

“两国皆按兵不动!”叶景铄收回望着秦楚的视线,与云袖知两个人,一边谈,一边往城内走去。

秦楚望着那两袭并肩而行、不回头的背影,真想直接跃身上马,向着西越国而去,但是,她才微微动了一动脚步,前方的那一袭白衣,就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似的回过头来,亘古不变的微笑道,“楚公子,你怎么站着不动?”

“在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秦楚一边说,一边跟上脚步。

叶景铄望着突然停步的云袖知,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走上前来的秦楚,身形偏瘦、身量一般,肌肤过于白皙,比之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眉宇眼梢,有着一丝英气,却无太多男子的气概,十指纤纤,总而言之,应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不明云袖知为何对他另眼相看!

秦楚迎上叶景铄打量的目光,神色从容,淡淡一笑,一丝别样光彩,在唇间静静绽放。

叶景铄的目光,微微的顿了顿,隐隐约约的,他似乎透过面前的人,看到了另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止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疑是自己这几日未曾休息好!

别院中。

早有下人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三个人,一同入座,但,酒才饮至一半,就见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前来,单膝而跪,“禀告王爷,东城门的城楼下,有东华国的士兵叫阵!”

云袖知与叶景铄闻言,相视一眼。

云袖知随之放下手中的酒杯,却是对着秦楚浅笑道,“楚公子,随本王一起前去看看,如何?”

秦楚原本佯装劳累,想要拒绝的借口,在云袖知的笑容下,咽了回去,放下筷子,点头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叶景铄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换来一个士兵,低低的吩咐几句,“去给我查清楚那个人的底细。”

夜幕降临!

安静的书房中,灯火通明。

云袖知与叶景铄两个人,连夜商讨着用兵之策,并不避讳秦楚,甚至,还是有意让她在旁边聆听,不时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秦楚每每都是敷衍了事,实在被问得烦了,便道,“在下对北暨城并不熟悉,实在不敢妄自言论。”说着,手捂了捂唇,做出一副困睡之态。

“楚公子可是累了?”叶景铄问道。

“连续多日的赶路,在下的身体,着实有些疲惫。”

“那我让下人先带楚公子下去休息吧!”叶景铄换来下人,吩咐了一声,秦楚对着云袖知与叶景铄拱了拱手,跟随着下人而去。

等确定那一个人已经走远后,叶景铄微沉了沉脸,对着云袖知问道,“他到底是谁?”

云袖知不答反问,“你觉得她像谁?”

叶景铄略一沉默,薄唇吐出两个字,“秦楚!”

“刚开始,我也觉得他是她,但是,事实上,她不是!”

“既然他不是,那么,你又为何强留他呢?”细微之处,叶景铄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

“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只是看中了她的能力么?”

“若是如此,又何必处处试他?”

云袖知闻言,笑了一笑,浓密的睫毛,密密的掩住了那一双漆黑的深眸内闪动的不明光线,转了话题的道,“明日,西越帝的人马也要回来了,你派人,暗中截断他!”修长好看的手指,缓缓地落在桌面平铺的军事地图上的某一处,“就在这里吧!”

叶景铄顺着云袖知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语!

静谧的房间内。

秦楚挥退了下人,合上房门,快速的来到书桌前,用茶水磨开了黑墨,再摊开一张白纸,按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张军事地形图描绘开来。

片刻后。

秦楚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双手撑在桌子两边的边沿,细细的看着北暨城四周的地形,暗暗地思索着究竟该怎么离开这里。

北暨城,原属北堂国,现为南宁国境地,东临东华国,西临西越国,若是自己离开,自然是前往西越国,秦楚向着西方的方向望去。

一处峡谷,忽然引起了秦楚的注意。

心中,不知为何,止不住的划过一丝微微的不安。

第二日。

秦楚一大早,便起身,洗漱一番后,向着客厅的方向而去。在半路上,看到了正在凉亭内品茶的那一袭白衣,于是,瞬间收敛了脸上,包括眼中一切的神色,浅笑着走了过去,“王爷,好雅兴!”

“楚公子,起的这般早?”云袖知望向来人,分神俊美的容颜上,泛起了一丝弧度。

秦楚点了点头,在云袖知的对面,坐了下来,这才发现,石桌上,摆放着一盘棋,而云袖知的手中,也正执着一颗白色的棋子,“王爷,自己与自己下棋,不觉得有些无趣么?”

“确实有点,不知道楚公子愿不愿意陪本王下完这一盘棋呢?”

“荣幸之至!”

秦楚微笑,伸手,执起了一颗黑子,但还未落下,便听得云袖知开口道,“楚公子,本王刚才一直苦思,接下来这一步子,白子究竟该落在哪里好呢?”

“那王爷想出来了么?”

云袖知摇了摇头,放下白子,“楚公子,不如,由你来下这一步子,如何?”

秦楚闻言,纤长的睫毛,倏然一敛,遮住了眸内一闪而过的那一道精光,取过白子,毫不犹豫的落下,浅笑从容道,“如此,王爷觉得如何?”果不其然,昨夜,对面的人是在试探她,只是,她躲过了他的试探,却更加的担心起了那一个人。尽管心中清楚地知晓,他绝不会有事!可,有时候,太过在乎一个人,知道与担心,就会成为两码事!

云袖知执起一颗黑子,步步紧逼的落下。

秦楚分毫不理那围困的棋子,从另一方,沉稳的进攻。

云袖知收了手,挂着秦楚那几颗垂死的白子,微微一笑,“楚公子,昨日,你说你仰慕叶将军,那么,待会本王亲自带你去目睹一番,如何?”

“荣幸之至!”

与云袖知一起用了早餐后,云袖知带着一行轻兵,再带着秦楚,向着北暨城与西桦城交嚷的暨桦谷而去。

暨桦谷,乃是祁千昕回西越国的必经之地。

此谷,地势险要,两边,乃是陡峭的峡谷,只有地上一条狭窄的通道。

官道上。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策马而来,为首的那一袭红衣,衣袂翩杨间,令峡谷上的秦楚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了起来。

云袖知自身后靠近秦楚,与秦楚并肩而站,风扬起他的白衣,似出尘,恍若临风而去,“楚公子,你说,这一战,西越帝与叶将军,谁会胜呢?”

“战场之上,胜败,往往都是一线间的事,说不准!”秦楚淡言。

“之前的那一盘棋,楚公子可有兴趣再下下去?”

“若是王爷有兴致,在下自然奉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个人,向着士兵刚刚在平坦的大石上置好的那一未下完的棋盘而去。

两袭白衣,面对面而坐。

峡谷下的厮杀声,清晰的传来。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这一刻,秦楚才真正的意识到了战争的无情,体会到了何为一将功成万骨灰,但奇怪的,心,反而异样的平静了下来,如一潭波澜不起的清水。似乎,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楚公子,你笑什么?”

“我有笑么?”唇角微抿,浅浅的弧度,轻轻地悬挂在上面,纤纤素手执棋、落棋间,带动棋盘内的局势,令其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改变。

云袖知的眼神。晃了一晃,那一抹笑容,好生清魅!

“王爷,争霸天下,位居高位,真的有那么的重要么?”

云袖知闻声,快速的收回视线,再落在棋盘上,却发现,就自己那么一晃神的时间,局势已然又是一变,她,究竟是什么人?

“王爷,要知道,古往今来的战争,受害的,都只有百姓!”

“人生在世,无非是那么短短的几十年,若不能一展抱负,岂不是一大憾事?”

闻言,秦楚向着对面之人望去一眼,眸光流转间,却是缓缓地笑了,“那确实会是人生的一大憾事,这般看来,在下,也当试上一试!”

“哦?那敢问楚公子的抱负是什么?”

“他日,王爷自会知晓!”话落,落下一白子。黑子,已是四面楚歌,“王爷,得处处小心了,大意不得!”

云袖知爽然一笑,放下棋子,“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在棋艺上胜了我的人!”

秦楚莞尔一笑,却是笑而不语,抚了抚衣袖后,向着峡谷边走去,那里,血腥味更浓,却浓得令人心静,负手而立,俯视下方,已没有了那一袭红衣的身影。

唇角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美艳入画。

转身,向着峡谷下走去,白色的衣摆,随着飘荡的风,摇曳而起。

云袖知站在峡谷边,静望着下方那一袭为受伤的士兵包扎的白衣。那忙碌不停的身影,令他的视线,一直尾随而不自知。

时间,就在云袖知的试探与秦楚的淡然从容中,悄无声息的流逝。

一晃眼,已是三日。

这一日,阳光和煦,有士兵匆匆忙忙前来禀告,道,“王爷,西越国的兵马,由西城门攻城!”

“多少人马?”

“三万!”

“去看看!”

高耸的城楼上。

秦楚与云袖知和叶景铄并肩而站,放眼望去,只见城楼下,黑压压的一片,为首之人,一身铠甲,面容粗犷,年约半百。

“看来,祁千昕是准备一举攻城了!”叶景铄看着面前的阵势,浅笑说道。

云袖知神色平静,没有说话。

秦楚不动声色的扫视下方,并没有看到那一袭红衣,缓缓地收回视线,静听云袖知与叶景铄有什么应对之策。

城楼下的那一名西越国将领,勒马上前了两步,高仰着头,叫嚣道,“云南王,本将仰慕已久,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下来一决高下呢?”

云袖知淡淡一笑,依旧是不语。

这时,又有士兵前来禀报,道,“王爷,东华国的兵马,由东城门攻城!”

“多少人马?”

“两万!”

看来,东华国与西越国是暗中达成共识了!秦楚微敛下长睫,却是一抹异样的笑意,在无人看到的瞳孔中,一闪而过:一切,来得可正是时候!

“王爷,北暨城离南宁国有一段距离,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在下倒是有一计,只是不知道王爷愿不愿采纳?”

“说说看!”

“北暨城内,现有兵马五万人,让叶将军和另外一名将军分别带两万人马,从两个方向秘密的绕道到西越国与东华国兵马的后方。届时,再大开城门,来个前后夹击!”

叶景铄沉思了一会,提出此计的不可行性,“带兵绕道到两国兵马的后方,至少需要两日的时间,而这两日,城内只有一万人马,如何抵挡得住两国兵马的同时攻城?”

“若是王爷与叶将军信得过在下,那么,第一日,就由王爷和另外一名将军分别带五千的人马守住东西两个城门。而第二日,所有的兵马,都撤到东城门,由王爷亲自守城。至于西城门,便有在下来守,在下保证不让西越国的任何一兵一卒踏入城内半步!”

浅笑嫣然,那一抹从容与自信,悬挂在唇角,在灿烂的阳光映衬下,异样的好看,令面前的两个男人,竟是同时晃了晃神。

“王爷,叶将军,你们以为如何?”见两人不语,秦楚再问了一遍。

叶景铄刹那间回过神来,好奇道,“那可否问一下,楚公子如何能不费一兵一卒的办到这一点?”

“这就是在下的事了,在下只问,王爷与将军信不信在下?”

叶景铄不语,因为,这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而,就在这个时候,反倒是一直未曾开口的云袖知缓缓地开了口,道,“信!”

闻言,秦楚不由得笑了,只是,笑意并未深入眼底。

云袖知侧过身,再望了一眼城下的情形,抬步,步下城楼,一边走,一边对着叶景铄和另一名将领吩咐道,“叶将军,王将军,你二人分别带两万人马,立即抄小道,前往两国兵马的后方,两日后,前后夹击,打两国一个措手不及!”

“是!”

两人,应声离去。

秦楚缓步跟随在云袖知的身后,静静的望着身前的那一抹白影,眸光流转间,淡淡轻笑,笑得意味难明!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日。

东城门依旧是箭如雨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一将功成万骨灰,说得,也就是如此!

厮杀声,血溅声,连成一片!

至于西城门!

一架古琴,一方小凳,一袭白衣,优雅而坐。

悦耳的琴音,如一道优美的旋律,从那拨动的琴弦上流泻开来。

西越国领兵攻城的那一名将领,看着这阵势,突然间有些踌躇不前,直觉里面有陷阱,深深地犹豫了一阵后,立即下令暂停攻城,派人回去禀告帝王。

一袭红衣,不一会儿,出现在黑压压一片的兵马的后方。

秦楚淡淡的撇去一眼,指尖的波动,未停滞分毫。当初,还是那一个人手把手的教她抚琴的,不知,他可还记得她这一个愚笨的学生?

远处。

祁千昕内力深厚,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是清晰的听清了每一个音符。那一首熟悉的曲子,当初,他也曾教过那一个人!

心,微微一黯!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敏锐的听出了琴音中有一个地方,出了错!

非常非常细小的错误,若非熟懂琴曲的人,根本不会察觉到!

凤眸,倏然划过一抹异样的光亮,连带着牵着缰绳的手,也不受控制的紧了紧。刚才,那错误的地方,竟是和那一个人分毫不差!

“这里,该是这样!”

“对呀,我就是按照你说的抚的,哪里不对了?你不要鸡蛋里挑骨头!”

“明明抚错音的人是你,难道还是我错不成?”

“对,就是你错!再说,就算我错了,我也喜欢这样抚,怎么样?”

“强词夺理!”

“就对你强词夺理了,千昕,不要对阿楚要求那么高么,好不好?以后,阿楚就都这样抚了!”

“你呀……”

唇角,不知不觉间带起了一丝宠溺的弧度,连续听了两遍后,已是万分断定了此刻城楼上抚琴之人是谁。心,忽然不受控制的徐乱而跳,宛若是年少轻狂的少年一般。

“皇上,李将军请示,是否要继续攻城?”地上单膝而跪,等着帝王回复的士兵,久久听不到一点声音,不由得微抬起头来,恰见了帝王脸上那一抹久违的笑容,整个人,楞了一愣。

“不攻,按兵不动!”阿楚,你终于回来了!

“是!”

士兵领命下去。

城楼上。

秦楚望着那一抹消失不见的红衣,唇角,缓缓地勾勒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默默的道:千昕,再等一日,阿楚就回到你的身边去!

一琴一人,震住三万兵马!

那一日,城楼下的每一个人,恐怕,都永远忘不了那一抹长发飘逸、白衣飘飞的身影!

而这一切,在不久之后,被不明其中缘由的世人广而传之,渐渐的,竟演变成了一个传奇!白衣公子的传奇!更有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子,深而仰之,深而慕之!

当然,这已是后话!

另一边。

云袖知在听到这一切后,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倏然沉下了脸,并且,立即下令大开城门。但可惜的是,东华国的士兵,几乎在同一时刻停止了攻城,有序的撤退。

重重的一拳,打在城墙上!

一角瓦块,霎时破碎开来!

下一刻,冷静的下令,“来人,立即给本王整顿城内的两万人马,半刻钟后,到西城门集合!离将军,你带着东城门的兵马,守住东城门。”

西城门。

秦楚看着街道上那整齐有序的两万人马,神色中,并没有太大的诧异。因为,她知道,云袖知嘴上说信她,事实上,未必信她。他以为,她会趁此机会引西越国的兵马入城,打他个全军覆没,所以,在叶景铄和那一名将领带兵离开后,定会暗中分别调回一万人马,想届时来一个瓮中捉鳖!

这一步棋,到底,谁赢了?

若是云袖知信她,那么,输的人,定然是她!

可她赌他不信!

“王爷,这兵马?”抚了抚衣袖,在云袖知望向自己的那一刻,状似疑惑的问道。

“楚公子,个中缘由,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叶将军和宋将军分别带了一万人马绕道到两军的后方,定不是两军的对手。纵观局势,定是要舍其一了。”

秦楚微微沉默一下,点了点头,道,“王爷,在下不懂武功,到时候,与你在一起,定会连累到你,不如,等叶将军那边的人马绕道到了西越国兵马后方后,你带着人马离去,在下随后混到百姓当中,等安全之后,再前去与你汇合?”

此时此刻,云袖知已不再怀疑面前之人是祁千昕的人了,若她是,那么,这一步棋,他就绝不会输,轻轻地点了点头。

时间,在等着西越国兵马后方尘土的扬起中,缓慢的流逝。

终于……

云袖知望着后方漫天的尘土,侧身,轻轻地拍了拍秦楚的肩膀,道,“楚公子,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还有一句我等你,在喉间徘徊了一下后,又咽了回去,一拂衣袖,转身,轻下城楼。

城楼上。

秦楚站在城墙边,负手而立,静静的望着城楼下震天的呐喊与厮杀。

身后,是空寥寥的城池,没有一个人。

远处。

那一袭妖冶如初的红衣,策马而来!

远远地相视,看不清容颜,但秦楚就是知道,那一双凤眸中,含着她梦中所熟悉的宠溺,手,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脸,他会喜欢这样子的她么?

城楼下!

云袖知轻轻松松的便挡开了四周不断围上前来的西越国兵马,取人性命,就如囊中取物一般,甚至,出尘的白衣还不沾染半点血腥,笑望向迎面而来的那一袭红衣,“西越帝,别来无恙!”

“云南王,好久不见!”

祁千昕一勒缰绳,身下的骏马,双蹄霎时腾空而起。淡淡的话,虽对着云袖知说,但视线,却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过城楼上那一抹身影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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