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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如笋尖的手指碰上他的双唇,果然,柔软,温热,这种触感不知不觉也柔软了她的心。其实纳兰冲也是人吧。
正当友儿有种陶醉迷惑之感时,一只大手猛然将她小手抓住,这突然一下让她猛地吓一大跳,随着惊慌而来的便是手上的疼痛。
“放手……疼!”
友儿小声哀嚎,想甩挣脱却使不出半丝力气,但手上确实疼的紧。
刚刚那优美卷翘的睫毛突然睁开,一双蓝眸璀璨。
“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声音低沉嘶哑却又带着慑人的霸气,果然是纳兰冲的味道。
友儿没好气,“爱。”
疼得龇牙咧嘴,甩了两下手却甩不来,气上心头,“纳兰冲你还是不是人,我刚刚救了你,你现在就对我这样,你放手,疼死了,骨头都被你捏断了。”友儿大叫,如果现在她身体健康绝对要和这纳兰冲单挑,这货实在太不识好歹了。
纳兰冲习惯性拧眉,松手,坐起身来。
嗷的一声,友儿收回自己的白皙小手,赶忙拿到眼前仔细查看,看看是不是坏掉了,骨头碎没碎。
“路友儿,你还敢回来?”纳兰冲坐着身子,半luo,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揉着小手可怜兮兮的路友儿。
“纳兰冲,我要不回来你以为你能醒?”友儿没好气,她不是医生不是大夫,第一次救人竟然换来这个结果,在纳兰冲身上她一次又一次学到了一个道理――好人没好报!
当初自己在南秦国皇宫帮他担心忧虑,与他大半夜吹着凉风谈心,刚刚又“舍身”救了他,一次次的好心竟然换来一次次的恶报,她真是有些厌恶当好人了,也对自己前生今世加起来快三十年的人生观第一次产生了质疑。
“纳兰冲我告诉你,千万别以为我贪图你美色,趁你晕迷强了你,我这是治疗,玉女神功的反哺,如果没有我,你这一辈子搞不好都醒不来,这古代也没生理盐水葡萄糖维生素,搞不好没几天你就死了……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问宁晔,昨天这个时间你还是个活死人呢。”
窗子上贴的是御寒的厚重窗纸,即便是午阳也无法将这窗子打透,室内光线朦胧带着丝丝袅袅的氤氲,纳兰冲坐着身子,锦被在腰间,流线型的肌肉紧实,在侧逆的光线下更加魅惑,竟有一种完美艺术品之感。不过友儿却无暇欣赏这美景。“纳兰冲,你说啊,你到底想什么呢,你宫中人都被宁晔打发出去了,只要不开宫门便没人能进来,你大可以打开宫门让宁晔进来和你解释,看是不是如我说的。”
纳兰冲还是没说话,一动不动犹如雕像,眯着双眼,蓝眸在半明半暗的室内隐隐发出如海洋一般的光芒。
“哦,不行。我说纳兰冲,你先别打开宫门,稍等我恢复一会,我穿衣服,你可千万别告诉宁晔我是用这种方法救你,我还要我这张老脸呢。……哎……浑身骨骼和散了一样,妈的,以后再也不用这种方法救人了,真是活受罪。”后一句话友儿小声嘟囔,她忍住浑身疼痛硬撑着身子起来,费力地拿起一边的衣服,想要穿上。
“女人,我对你负责。”纳兰冲突然一句话把友儿吓了一跳。
因为发愣,一时间竟没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锦被悄悄滑落,春光乍现,直到隐隐发现纳兰冲瞳孔缩小才惊叫的抓起锦被裹在身上不要桃花,行不行。“纳兰冲,非礼勿视你懂吗?你是君子吗?看什么看?快转过眼睛。”
纳兰冲没转眼,相反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友儿的双眼。“我再说一次,女人,我对你负责。”
“不用,千万别对我负责,我之前炸了你现在救了你,我们算是平账了好吗?我们就此别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好?”友儿惊叫,开玩笑,可千万别负责,她男人够多了,不能再来了,她已经吃不消了。
“你为何回来?”纳兰冲不答反问。
友儿一时语噎,想了一下,“你知道你们苍穹国的窘境吧?现在达纳苏国大举侵犯你们,而你们苍穹国被你搞的英雄主义过于强烈,中央集权过于集中,呃……没错,这对于一个新国家确实有好处,不过也有弊端,弊端便是下级行政部门以及军队没有自主权,对应的便是没有自行做决断的能力,所以你一倒,整个苍穹国瞬间变为一探散沙,软弱可欺。喂,纳兰冲,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回来可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宁晔,我不想宁晔受到伤害。”
“那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宁晔?”纳兰冲的声音淡淡,听不出其中情绪波澜。
“因为她是我朋友,是我妹妹。”
“但她与你没血缘关系。”
“纳兰冲,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非一定要因为血缘关系才亲密,有时那种生而不养或者不赡养老人之人并不会因为有血缘关系而改变,人与人的交往是用心的,用诚意,其实……”友儿突然挠了挠头,“算了,不说了。”
“你说。”纳兰冲的眸子仿佛变了颜色,浅了一些。
友儿想了一下,而后看了看纳兰冲。“其实这世界对与错分界线并非那么明显,就如同我伤了你,你觉得对还是错?你一定觉得我错了,但如果我不伤你,那我的朋友就要因我而死。再例如,当时你将我抓到苍穹国,是对是错?从我的角度来说你是错的,是坏人,其实你也仅仅是为了自己国家强大不被外人欺辱,所以从你的角度是对的。……我说这么多你可能会奇怪我的目的,我是想说,有时候你身边的人只犯了小小的错误罪不至死,你却直接将他们杀了,这样实在太过分了。……我怎么又开始多管闲事了?”
纳兰冲突然笑了,没有散发出慑人的气场,他低沉的笑声竟然很悦耳,“确实多管闲事,我……下回注意。”
友儿一惊,注意!?这是纳兰冲说的话?
目光不小心扫到他身上的疤痕,皱眉,“那个……你身上的伤痕?”刚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友儿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真是得寸进尺,他现在确实反常的随和,但再怎么随和,狼永远是狼,他永远是纳兰冲,怎么会永远随和下去?怎么能有人性?
出乎友儿意料,纳兰冲竟然没生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众多疤痕,微微一笑,“这是我小时候留下的。”手指轻轻掠过一些淡得几乎消失的疤痕,“有些是在做奴隶之前,”手指掠过一些浓重褐色的疤痕,“这些……是被以前奴隶主抽打的。”
果然……友儿皱眉,纳兰冲果然是受了平常人难以忍受的苦。
纳兰冲身上的肌肉猛地收缩,两人皆是一愣,因为路友儿竟然不知不觉将小手放在纳兰冲身上最大的疤痕处。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轻薄你,友儿想咬舌头,自己怎么看看就伸手了?这是什么毛病?
纳兰冲并未动怒,只是低头看了看友儿刚刚触碰过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不知为何,用友儿那只柔软的小手触碰后,疤痕上竟然带着莫名温热,“这道疤痕也是奴隶主砍伤的,当时他们想将宁晔生祭,后来因为宁晔年纪原因险险逃脱,不过后来又因为一件小事被大罚,被抽打半死,我去找管事理论,但……奴隶是不能有丝毫反抗权利的,此事惊动了正在休息的大奴隶主郭戈,他二话不说出门便对着我一刀,这一刀险些要了我的命,也因为这一刀,我下定决心杀了郭戈,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宁晔。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就是死,也要保护她。”
路友儿震惊,一方面是因为纳兰冲与宁晔的心酸震惊,另一方面是因为纳兰冲竟然能对自己说这些话,总之,震惊得无以伦比。
纳兰冲看着皱着小眉的友儿,心底那丝柔软骤起,他突然有种冲动希望友儿柔软的小手能再次抚摸他的疤痕,魔力的小手竟然让他不再疼痛。
其实纳兰冲是个无欲无求的人,无论是钱财还是女人,钱?只要能给妹妹过上好日子便可。女人?他身上的疤痕代表这屈辱,他更不能让任何女人见到,这是他的底线,也因为如此,他从未给过任何女人嘲笑他的机会,后宫女人……甚至是所有女人,他都没碰过,也不想碰!
但对于面前的女人,他真的有了那种“据为己有”之心。
其实路友儿在他心中早就成为一份特殊的存在,只不过他从未细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从阿达城大战中的恨?是从南秦国皇宫第一次见面的惊讶?还是此时她救了他?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带给他一次次震惊。
对路友儿,纳兰冲第一次想拥有,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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