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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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批七十万吨粮食全部运抵国内之后，成都的粮食价格已经跌到缅甸会战前的五成不到。等你占领曼谷的消息传到国内之后，粮食价格更是一路下跌。已经恢复到民国二十八年的水平。国民政府一直空空如野的粮仓中，总算有了一点储备。你在缅甸消灭了多少日军先不说，仅仅从解决了国内粮食问题这一点，你刘家辉就功在当代，利在社稷。从这一点上，就是我这个军政部长的位置让给你也不多。”

刘家辉听陈部长如此说，连忙道：“辞公，仲德不敢贪此天大功劳。仲德所做的一切，不是求升官发财，不是求个人荣辱得失，但求无愧与国家民族，无愧与内心而已。辞公言重了。”

陈部长摇摇头道：“你就不要谦虚了，如果不是你力挽狂澜，别说光复缅甸，，就是滇西也未必能保的住。你此战不仅保住了国民政府最后一条对外交通线，还为国民政府找到一处稳定的粮食供应基地，缓解了国内严重的粮荒。更是为国军保住了一支精锐之师。如果不是你的力战，就算是后路已经被切断的第5集团军那些部队能撤回来，恐怕也会十不存八九。有功就是有功，你就不要推辞了。”

”不过你还年轻，现在才到儿立之年。年纪轻轻的浮在上边不好。况且将你调离抗战第一线，不仅是你个人的损失，也是中国抗战大业的损失。所以军委会思虑再三，也是为了增强重庆的防务，决定以28集团军为基础成立川湘鄂边区。由你担任六战区副司令长官，兼任川湘鄂边区总司令。司令部驻地为常德。“

“常德是湘西重镇，川贵的门户，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武汉失守后，这里成为重庆大后方与前线各战区的物资唯一补给线，也是重庆的门户。将你放在这里是军委会对你们的信任。你一定要守好常德。”

“最高当局本来准备晋升你为二级上将，不过我认为你现在还年轻，机会以后有的是。给你一个二级上将的空衔，还不如给你一些编制更好。经过争取，最高当局决定除了那个暂70师之外，在给你一个师的番号和编制。不过装备可得你自己出，军委会实在有些拿不出来。”

“你不是还有储备吗，都先拿出来用吧。省的有人整天总是疑神疑鬼的。还有当初腊戍失守的时候，远征军囤积在那里的大量武器弹药最后都落到你的手中了吧。据我所知，里面虽然装备没有多少，但是弹药数量可是相当大的巨大。而且第5军炮兵团丢在那里的一个野炮营现在恐怕也到了你的手中。”

“还有那个美国人上报给军委会的指名调拨给你们集团军的装备中，轻武器的数量虽然不大，但是火炮的数量可绝对不小。这些东西加一起足够你凑出一个师的装备。军委会的储备已经见底，你就不要惦记了。”

听到这里刘家辉苦笑道：“辞公，这也太狠了吧。自我军入缅甸作战，直到会战结束，国内没有给我调拨一枪一弹。的确，远征军当初囤积在腊戍的那些弹药被日军缴获之后，并没有来得及运走，最后被我又缴获回来。但是辞公，28集团军在缅甸连续作战几个月，那些储备的弹药中的79子弹早就消耗余烬。”

‘剩下的苏制口径和法制口径弹药，可是我的部队中，一支苏制枪械和法制枪械都没有。在三战区的时候，三战区长官调拨给我的那些苏制武器，早就消耗光了。至于法制武器，我冒昧的问一下，军委会给我们下拨过吗？这些弹药就是都给我，我也没有地方使用去。这还不包括在缅甸作战中，因为气候和保养的问题，我的部队损耗了的，急需更换的大量武器装备。”

“这个师的装备我自己掏无所谓，反正当初我不择手段弄来这些武器就是为了打鬼子的。此时不用什么时候用。可在加上那个暂70师，我这一下子拿出两个师的装备，实在是手头有点紧。这些装备拿出去，我的储备可就光了。在碰上缅甸那样的恶仗，怎么办？您看看是不多少给我在调拨点，哪怕是一个团的装备也行。”

陈部长听完他的话，犹豫了好半天才道：“仲德，不是我不给你。以咱们的关系，如果有我能不给吗？可现在军委会是实在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部队眼巴巴的看着，国内的那点武器生产量就那么点，你让我怎么分，我总不能别的部队一支枪也不给吧。尤其是那些杂牌部队，你最起码也得多少给一点，否则这帮家伙不一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原来的军委会虽说是全军的军委会，但是实际上只负责中央军和已经中央化的杂牌军补给，那些地方部队基本上都是自己购买或是筹集，中央只少量补助。”

“但是现在，无论是嫡系还是杂牌部队，手都伸过来。几百万部队就靠国内那点产量补充，你说怎么够？现在国内的一年军火产量还不够一场大的会战消耗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在打一次凇沪会战或是武汉会战那样的大规模会战，国军现有的弹药储备恐怕都支撑不了一个星期的消耗。一个士兵一天只能发三十发子弹，这还是嫡系部队。这仗怎么打？”

“总不能你的部队枪弹充足，别的部队连步枪都凑不齐吧。71军的情况你也知道。71军是什么样子的部队，你的心里应该清楚，这么一支称得上精锐的部队装备都是这个样子，其他的部队情况可想而知。就是比你们先入缅作战的第5集团军的三个军也是直到临出发的时候，才凑齐编制所需要的武器。”

“虽然你的储备现在已经剩余不了多少，但是你的老底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在缅甸几乎将英军的所有军需仓库洗劫的一干二净，那么多的武器你总不会打一仗就丢光了吧。还有你在密中华将英军缴械的时候，收缴上来的那些英制装备。以及你在收复曼德勒的时候缴获英制装备，都到那里去了。据我所知道，你在缅甸作战的两个军六个师中至少有两个师是全部英式装备。现在你手中的英制装备至少可以装备一个甲种军。这我没有说错吧。”

“这里没有外人，就咱们两个人。虽然你是我的部下，但是实际上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看待。你手头还有多少储备，军委会不知道，最高当局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就象你说的，那么多装备你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难道你抗战之后，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已经有人想最高当局告状，说你私自囤积武器，意图不轨。如果不是你还能打，真给最高当局争脸，特别是你现在在民间的威望如此之高，让有些人不得不忌讳，恐怕我也护不住你。仲德，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军委会中有些人打仗他不行，背后整人的手段却高明的紧。”

“仲德，你现在实在太耀眼。你知道，你手头上的那些储备的武器弹药有多少人，特别是那些打着抗战名义，私自扩充自己实力的人都在盯着。我为什么要想办法将你调到常德，就是想让你暂避一下锋芒，收敛一下，避一避风头。”

“你不知道，你的28集团军的这次归属，几个战区都吵翻了天，最高当局那里，几乎每天都要接到几封要求你去配合作战的电报。我费了好大的心思，以加强重庆防务的借口。才让最高当局勉强同意将你调到六战区。”

“你在九战区，有伯公照应。在六战区，我不管怎么说还兼任六战区司令长官，虽然现在基本上不管事，但是我说话还是有用的，在我的辖区也没有人敢闹事。但是你如果调至别的战区，以某些人的性格能容忍得了你吗？你的那些储备，早晚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你就不要斤斤计较了，你那些储备该用就用。省的给别人落下话把。对了你们集团军的一直空缺的那个政训部主任，已经定下来了。你什么时候和军统联系上了。你提出来要调的那个只有20多岁的军统少将总务处长叫沈什么来着，军委会已经批准了。下个月他就要上任了。”

“按照规定来说，一般的政训处主任都是中统方面出人担任，不过我知道，你既然提出来要这个人，肯定也是有你的意义的。我也不想在追究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在与他们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到这里陈部长沉思了一下道：“你就是一个单纯的军人，与军统这些特务出身的人，尽量还是要保持一段距离。他们这些人中央现在还要用的着，但是在抗战之后，必须要削减的。一个国家不能没有这些人，但是也不能过于依靠这些人。特务政治不是为政者好的选择。而且一旦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就不好了，这些人留着太危险了。”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明天你召开一个师以上军官会议，我宣读一下军委会的奖励决定。并代表军委会给有关人员受勋颁奖。我知道你的部队不稀罕这些勋章，但是这是国家给你们的荣誉。还有新调拨给你们的那个师，你抓紧时间将各主官上报。”

“本来最高当局是准备亲自来衡阳给你们授勋的，但是实在是因为事物繁多，无法离开，只能由我代劳。这是军委会和最高当局对你的重视，你一定要记住。只要你跟领袖走，听领袖的话，将来有远大的前程在等着你。还有，你一定要记住，绝对不允许在和共产党牵扯不清了。”

刘家辉听完之后，连忙点头道：“请辞公放心，您的话仲德谨记在心。明天会议的事情，我这就着手安排，辞公不在衡阳多住几天？”“不住了，重庆那里还有一堆事情等待我回去处理。明天上午开完会议之后，下午，我就飞返重庆。”陈部长摆摆手道。

“这次会议之后，你要抓紧行动起来，我知道你们这么部队，这么多物资需要搬迁，会需要相当多的时间，但是军委会给你的最后期限搬迁期限是三月六日。你部三月六日之前必须抵达常德。而你也必须在三月六日到职视事，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凡是你自己心里要有一个数。”

“在缅甸将英军缴械那样的卤莽之事，绝对不允许再干了。另外，我给你半年时间，川湘鄂地区的匪患你要给我清理干净。这一地区自明末清初到现在匪患一直相当的严重。你在军事上的办法多，你要尽快想办法将这里打扫干净。”

“是仲德明白，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川湘鄂地区的百年匪患打扫干净。还川湘鄂地区百姓一个清平世界，请辞公放心。”刘家辉连忙应承道。

“对于剿匪一事，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这次成立川湘鄂边区，委任你为总司令，意味着军委会实际上将重庆的整个门户都交到了你的手中，日军现在的势头正旺，亡我之心又不死，不知道哪天会对重庆进行全面的攻击。仲德，陪都的安全就交到你的手中了，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川湘鄂地区与衡阳不同，在衡阳，你上边不管怎么说，还有一个战区司令部。但是在那里，你本身就是一方之主。而且那里距离重庆极近。在那里你少不得要与方方面面的人物打交道。”

“你的脾气一定要控制住。那里不是缅甸，天高皇帝远。划入川湘鄂边区的辖区距离重庆不过一步之遥。你已经是一方统兵大员了，凡事要学会心有城府。对方方面面的牛鬼蛇神，要学会忍。政治上的问题，要多和你那个参谋长商量。”

陈部长有些不放心的再一次叮嘱。他认为刘家辉这个人虽然在军事上有一套，但是在政治上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稚嫩”。这几年来虽然有不小的进步，但是与那些纵横宦海的老鸟相比，还是地地道道菜鸟一只。反到是他那个参谋长在这一方面虽然不能说游刃有余，但比他确实强的多。

“辞公，您放心，我一定多加小心。绝不会给您添麻烦。”“不是给我添麻烦，我有什么可怕你给我找麻烦的。我是担心会影响到你今后的前途。别小看了这些人，都是手眼通天的主。他们背后的人，有时就是最高当局也要礼让三分。总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实在若不起，你就躲开。”听完刘家辉的保证，陈部长摆手道。

第二天的28集团军师以上会议正如刘家辉预料的一样，囊中羞涩的军委会在一次给28集团军结结实实的下了一场勋章雨。刘家辉、许洪亮、高海宽每人弄了一枚国光勋章。张恩华和关健则是每人一枚青天白日勋章。其余的军师长每人都混了一枚一等宝鼎勋章或是一等云麾勋章勋章。即便是师以下的军官也基本每人一枚。

至于奖金，只有可怜的十万大洋。多一分钱都没有。用陈部长的话来说，这已经是军委会能拿出来的最大数目了。没有办法，现在到处都要用钱，军委会手中也没有余粮。

好在现在困难归困难，军委会对28集团军的经费从来没有拖欠过。从来都是如数拨付。接替那位国舅担任国民政府行政院长兼财政部长的最高当局的一担挑，在自己大舅哥的推荐之下，对28集团军还是另看一眼的，经费总是优先拨给。

送走陈部长之后，刘家辉立即着手调防事宜。28集团军在衡阳驻扎已经有几年，很多军官把家都安排在这里。要是说迁移，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整个一个近十万人的大搬家，麻烦事情总是很多。

好在军委会虽然严令28集团军在三月六日之前抵达常德，但是军官眷属和一些后勤部门也不急于搬迁。刘家辉带领各部队先走一步，军官眷属和其他后勤各单位，则慢慢的搬迁。刘家辉为了保障军官眷属和后勤部门的安全，特别是他储备在衡山中的大批武器弹药的安全，除了留下三百辆卡车之外，还留下了骑兵旅的两个营和特务团的一个营，以及手枪团的两个连专程护送。有了这些精兵强将的保驾护航，估计也没有那个蟊贼不长眼睛，敢动手。

刘家辉自己知道，自己在南昌的时候，将湘西的土匪得罪的太深。川湘鄂又是这些土匪经营了数百年的老巢。根本就是匪民不分。自己的部队向这一代调防，大部队，土匪不敢动手，但是对于这些手无寸铁的军官眷属，这些土匪就没有什么顾及了。特别是那些武器装备，在这些土匪的眼中，绝对是一大块的肥肉。

为了这些数量庞大的武器装备的安全，特别是为了这些军官眷属的安全，刘家辉特地将已经下到暂16军任副军长兼预备90师师长的马驰抽回来，担负护送任务。至于师以上军官的家属，则随同大部队一起走。

虽然军委会给的时间有些紧迫，但是好在衡阳距离常德的距离并不远，而且路况也可以。经过紧赶慢赶，刘家辉在三月四日率领集团军总部先行抵达常德。

抵达常德之后，刘家辉在发表了就职通电之后，立即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两个军六个师，另外还有新编成的两个师的驻地都需要确定。物资储备地点也要确定。另外，接到陈部长下达的剿匪命令的刘家辉还要派出侦察人员，对自己辖区内各县的匪情调查摸底。

刘家辉的新职务，虽说是川湘鄂边区总司令，但是刘家辉的辖区基本上在湖北和湖南境内，至于四川，则只有黔江一个县。不过好在辖区足够大，安排下这八个师基本上不成任何问题。

经过和许洪亮研究，刘家辉决定除了集总和集总直属的警卫团，手枪团，特务团和重炮团驻扎在常德之外，其余各师全部分散开。否则这些部队什么都不干，仅吃就能将常德这个小城吃光。

刘家辉决定11军军部并新77师部署常德北边的临酆至石门一线，军部驻临酆。202师部署津市至酆县，暂10师驻慈利。暂16军军部并201师驻桑植至武陵一线，军部驻武陵。暂54师驻湖北鹤峰至五峰，预备90师驻宜恩。至于两个新编师，暂70师驻来凤，独立170师驻龙山。骑兵旅驻黔江，直属工兵旅驻桃源。

各师的部署成犄角之势，一旦出现任何异常，可以进行快速的相互支援。一时之间湘西至鄂西南地区各县驻满了28集团军部队。

至于后勤各系统，以及物资储备则放在了后来的湖南著名风景区，张家界周围的山区。由新成立的集团军后方警卫团担任警卫，这个警卫团的所有军官全部是由集总警卫团和手枪团以及特务团抽调的，至于装备除了逊色于手枪团之外，与特务团不相上下。

除了清一色的德制mg13轻机枪，比利时造步枪和勃朗宁重机枪，美制冲锋枪，以及60毫米、82毫米迫击炮之外，还有其他部队没有的一个重迫击炮连，装备了6门美制107毫米迫击炮，以及一个火焰喷射器连，可谓武装到牙齿。而且有异常，可以直接呼叫驻武陵的201师支援。刘家辉为了在这匪患丛生之地，保护这些物资的安全可谓下了不少苦心。

在经过一个月的忙碌，总算将进行大搬家的28集团军各部安置完毕之后，刘家辉开始着手布置剿匪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