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分道扬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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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子正秀，对于喜欢日本刀的人来说，一定是鼎鼎大名，虽然他造的刀不一定很好。

日本幕府后期，日本刀渐渐的从武器变成了一种装饰品，各种为了追求华丽、艺术效果的工艺层出不穷，刀剑也变得越来越不实用。而水心子正秀正是“新新刀”派别的始祖，提倡“复古锻法”，提倡刀剑回归武器的作用。

陆远手里的这把日本刀，就是他的早期作品。这时候的水心子正秀还没有太大名气，而且他此时的理念也没有形成，所以他造的刀连铭文都没有。

张春霖一剑砍过来，陆远手里缺少合手的兵器，也就随手抽出这把“正秀刀”，顺着飞剑剑刃的方向轻抖手腕格开。等到飞剑弹起之后，他抽刀正眼一观，松了一口气。陆远用不同的力道前后撞击了四次，可这把刀的刀刃分毫未损，看来可堪一用。

“既然你武功高，那就指点一下在下的剑术如何？！”张春霖指尖变动，飞剑抖出一朵剑花，迎着陆远洒下。他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显然有些看不起陆远，或者说，是看不上武学本身吧。张春霖刚刚学习御剑术的时候，也像每个深深沉迷过武侠的男孩一样，每天从早到晚的苦练剑术，师父也对他的刻苦非常的赞赏。

等到他离开世界回归主神空间的时候，自我感觉自己剑法精湛过人，御剑术神妙无方，欠缺的就是火候和交手的经验而已。假以时日。必然能纵横主神空间。结果见到表哥之后，当头就挨了一棒，他表哥尽管没说什么，脸上难看的表情却是让他看个清清楚楚。他表哥也没说什么。找了个少林的高手给他试招。两个人前前后后杀了上百个回合，不分胜负，场面上异常好看。

然后他表哥招呼他下来，给了他一颗丹药，立涨十年功力那种！结果再次上场，对方连三招都没挺过去，就败了。“这颗丹药，不过2000积分，你好好想想吧！”这次张春霖终于明白了。什么苦练之类的都是废话！有那个精力，还不如投入到寻找任务和世界历练上！只要有积分，功力能加、剑法熟练度能加、剑法伤害、精准、速度……什么都能加！只要你有积分！

如今他剑法熟练度满级，伤害十级，精准十级，御剑十级！再次和那个少林的高手过招时，那人连一招都挺不下去。可那人却对他这种提升方法嗤之以鼻，让张春霖更看不上这种明明输了，却死不认错的人！

陆远不过接了几招，就认出这是正一教流传出来的“正观三清剑法”。

这套剑术不是武林人用的武功。都是道家的道士们在练习，威力不大，其中颇有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招数——比如需要身体跃到半空翻滚，然后剑刺对方咽喉的一招，简直是把命交到对方手里。陆远见到的都是后人改过的剑法，虽然已经实用不少，可是肯本上的轻佻还是去除不掉，他当年在一名道长处见了，也是摇头不语。

所以到了今天才知道。这竟然是一路飞剑剑法！

御使飞剑和人使剑。那是有着根本的不同。很多人用不好甚至滑稽的剑招，用飞剑却显得非常精妙。陆远一边观看。一边啧啧感慨，好像吃了一道好菜一般。至于张春霖的实力……陆远还真看不上眼，十分的功力。三分在观看剑法，三分在防着蒋莞的弓箭，还有三分却是在分析张春霖御使飞剑的真元，这种修真练出来的真元的凝练程度，竟然是真气的数倍之上，让陆远也是大吃一惊！

至于张春霖自身，仅需一分实力应付着即可。

张春霖这时候憋的脸色通红，自己无数得意的剑招，都被陆远拿着把日本刀随手破去。陆远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招数，无非是哪里有破绽，就往哪里搅合。无论是炫目的剑光，或者残影的虚招，都对陆远都毫无用处，这让张春霖郁闷到了极点。他实在忍不住，只能悄悄的涩声问道，“这是独孤九剑？”虽然不想承认，他现在确实期望陆远用的是“大名鼎鼎”的独孤九剑，这样至少能让他心理平衡些。

“唔，我用的确实是独孤九剑……”陆远很肯定的点点头，用最小的声音说出后面的三个，“的原理。”

这时候张春霖已经彻底收敛起自己的傲慢，对陆远的看法又提高了一层。类似于“哇，居然真的有独孤九剑！”、“哇，独孤九剑居然真的这么厉害！”、“哇，这人会独孤九剑，一定是中国古武家族的传人吧？”

要不怎么说，少年时代的崇拜感，其实是很难毁灭的，它只是潜伏起来了而已。

“那你看我这剑法……”张春霖忍不住用尊敬的语气请教道。

程于月更是在边上看得双颊泛红，刚才那一点点被陆远抛下的不满，此刻全消失不见。这里面，只有她知道，陆远的右臂还带着伤，手指更是有两根骨折，现在可能一半的实力都没拿出来。资深者什么的……好渣啊！

陆远现在已经将“正观三清剑法”从头到尾看了个明明白白，完整的记录下来，就连真元的特性和御使方法也参悟了不少，张春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让他学习的东西了。

这样的契约者让他大失所望，剑法粗糙又缺少名师指点，偏偏强化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遇到不熟悉武学的人，可能还真的能占到上风，可是对于陆远这样，从武学的根本练起的人，真的没多大看头。所以他就很委婉的回答，“你的剑法不错，看得出来，也是经历了苦练的……”

听到这位“武学大师”的夸奖，张春霖忍不住还是胸口一挺，听到陆远继续说了下去。“这剑法练了有一年吧？火候不错，悟性也可以。就是你的师父大概是个性子浮夸的人，这路剑法应该更庄重平和些，要理解道家的清静无为。这一点他没教好……”张春霖挺起的胸膛又渐渐的瘪了下去，因为陆远说的一点不错，他的老师酒剑仙当时也只这么说的。当时苛与蜀山派的门规，他的老师已经教到了极限，最后只能挑些不是蜀山的剑法教他。那时候他师父就声明，这路剑法和他的性子不和，他也就是学了个皮毛而已。

那这个杀手的武艺到底有多高？张春霖觉得自己已经看不到边儿了。

陆远忽然抬头看向远方，遥远的天边，靠近岛屿的方向。一个黑点在迅速放大。

“看来我该走了，后会有期吧……”陆远向着对面的程于月点点头，又有强敌靠近，这次是真的打算离开了。

“我还有一招，请陆兄指教！”张春霖猛的迈开一步，挡在了陆远的前面。飞剑再一次铿铿作响的祭了起来，陆远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知道已经被这一剑锁定！陆远不得不站住，全神贯注的看着这一剑，心底里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没想到这时候忽然听见铮的一声弓弦响。陆远下意识的一侧身，让过蒋莞射箭的途径。可是侧头一看，顿时暗叫不好！因为蒋莞仅仅是拉了一下弓弦，并没有参与攻击！看见他看过来，蒋莞歉意的笑了下，将弓背回背上！被耍了？可是这时候，陆远又如何能保证她不真的射上一箭？！该分的心神一样不少。

就在他分心的瞬间，飞剑再次鸣叫，冲天而起！化成了漫天的光雨。向着陆远泼洒下来！“万剑诀！”张春霖满头大汗、青筋暴起的大吼着。他头上身上的汗水居然肉眼可见的渗透出来，转眼就将脚下的一圈儿地面打湿！天空中的光雨忽然拉长。一化为十，十化成百，变成数不清的一道道灵气光剑电射下来。陆远略微一怔。第一次面对这种仙剑术，竟一时想不出该如何防御，那道道灵光飞剑虽然十虚一实，可真正的飞剑剑光也是不少，这个密度，简直躲无可躲，格挡也最多只能挡开三分之一。

“破！”陆远忽然张嘴大呼，声音大的好像是十数个寺里的大铜钟一起在耳边猛敲一般，震得张春霖摇摇欲坠，耳朵更敏锐的蒋琬更是直接昏倒在地！陆远口中喷出的气劲几近显形，好像龙族的吐息一样，呈锥形向着空中喷去。漫天的飞剑有如遇到实体一般，虚幻的飞剑晃一晃，就经受不住直接消失。剩下的实体灵气飞剑被喷的向上飞溅起来，漫天的火树银花，煞是好看！

陆远这一吼有如龙吟大川，连绵不绝直上九天，似乎从进入世界以来，从没这么抒情畅意过！他看着漫天的剑光，忽然心里一动，有意将配合着青铜戒指的“咆哮术”错开一条缝隙，一道灵气飞剑穿了进来，射到他的肩膀上，转眼就钻进他的身体内，大肆破坏起来！

陆远运转内功，成百上千的内力丝线缠绕上去，将那股青色的剑气真元牢牢包裹住，拖进了丹田之中桎梏起来！他之前就觉得张春霖的这一剑，和他之前的剑法大不相同，如今一看果然！剑招是他施展的剑招，可灵气飞剑上附着的真元纯净老辣，根本不是他能修炼到的，应该是他那个师傅的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