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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毕竟他们并不知我大明真的实情,我觉得努尔哈赤只敢试探而行,但若是知道将帅不和,那又是另一番考量了,所以这应该是换被动为主动的机会,而这也是袁大帅迎头痛击后金的谋略。
所以我觉得不可误解了袁督师的气度,但却又不可不考虑,所以此时皇上到可以把满将军斩时调回京城休养。
待后金中计之后,再把满将军调入边关,比如说山海关驻守,这样一来后金就会无攻而返,而我大明铁军则可以趁势攻击后金大军。
至于说王经略与袁督师之间的矛盾,想来并不难解,王经略主关内安抚百姓,治理一方,袁督师当然是主关外,保护我大明河山了。
想来如此安排袁督师也不会有异议,毕竟相比抗敌于前线来说或者是练兵来说,治理地方百姓我怕袁督师也不会有兴趣。
而有袁督师守住关外不问及百姓事宜,王经略自然不会再有异议了。
此只是小子胡乱猜测,还请圣上明辨。”
王穿的话是越说越明确,众人都不得不对王穿侧目,特别是兵部李延宗。
他隐约感觉到袁崇焕的谋略,可却不敢明说,毕竟这只是猜测,更不像王穿一样敢直接安排大明对内对外之事。
不仅是他,怕是连魏忠贤、黄立极以及**星这些权臣都不敢如此直言。
依着王穿的说法,其实已非是让朱由校明辨了,而直接是提出该怎么办了。
而所有众人包括信王都脸上紧张起来,知道王穿确实异类,不比常人。
若是遇到这种事,纵然是御史出身之人,也会有所转折,把意思表明,而不是直说。
几个老王爷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看起来后金欲图侵吞的不是朱家江山而是王家江山一样。
只有妙相半眯着眼看了看王穿,脸上一笑给予了肯定。
“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皇上,统领大人的说法确实与众不同,如此建议臣也无异议,只是如此猜测袁督师的谋略,若是错了我怕会影响甚大。”
**星也不敢否认,但他听了王穿的想法也是十分欣赏,但他毕竟也是老成持重,把这一点疑虑提出。
“赵爱卿多虑了,袁爱卿是否此计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解此三人之间的矛盾,若说将来,朕自然可以将计就计,谁人又会真的知道调满将军回朝只是引蛇出洞依计而行呢?
上兵伐谋,未雨绸缪朕觉得此法可行。
王体乾你是司礼临管事,就由你与魏爱卿、黄爱卿、赵爱卿、李爱卿共同起草召书,就说朕想念边关将士,调满桂将军入京,官升一级任中军府右督军。
至于袁督师与王之臣的分工,就依王穿所言,另再给朕准备一些礼物,就由李爱卿代朕亲自去一趟宁远,安抚这两位爱卿。”
朱由校说完也是朝着王穿微微一笑,到像是感激王穿一样。
此时几人一听,都跪地听命。
王穿此时心里也是十分舒服,觉得自己自来天启大明后,整个人都通透许多了,慢慢的连兵法都说得上了。
刚才一开始还不肯定,经朱由校一解释,反而十分清透了,并非是王穿猜测得对,而是朱由校是一个比他聪明的人,一经点拔,马上就领会过来,将计就计,以其被动防守,不如引后金主动来攻,虚虚实实,反而更合兵法之用。
更难得的是,朱由校最后的决定已完全是自己的旨意,也让免了王穿如此鲁莽的罪责,显得十分体贴王穿,让人抓不住王穿的把柄。
朱由校此时也是看了看众人,挥手让众人坐下,此时防外敌之事已经处理好,接下来就是国计民生之事了。
而他却也看着信王微微一笑道:“五弟,两日前招你进宫,交与你之事现在可有什么进展了?”
“回皇上,关于赈灾之事,我与户部还有四位王叔都有商议,此时时至于五月,虽然中原大旱,可百姓尚有余粮,若此时救济,至下半年国库就难与为济了。
而且此时国库之中并无余粮,此时尚未至秋收之时,而国库银钱仅余不足五十万两,纵是尽数用于购卖救济粮尚有不足,更何况此时边关告紧,此银钱还要充作军需,臣弟也不敢妄自施用。
为今之计就是广措钱粮,待七月八月秋收之后,由各地统计受灾百姓数量,再从未受灾的地方调集钱粮,才可救济各地百姓。
此时节之际尚需各地自行解决才可。”
信王说得并不大声,时不时的也望向身边及对面的四位王爷,眼中也是充满期盼。
而朱由校一听,脸色也是极为难堪,可却并无怒意。
毕竟此时的局势而言确实难办,自接手皇位以来,大明朝似乎一直都是内忧外患,入不敷出十分拮据。
一开始的时候,朝局不稳,东林党与魏忠贤党政见不同,相争不下,这两年好在也平息了党争,可内乱时不时兴起,而外忧更是随时消耗着有限的国库,朱由校虽然身为皇帝可却是一个穷得快揭不开锅的穷皇帝。
堂堂大时朝,此时国库竟然只有不足五十万两白银,如此寒酸实也是少有。
(当然一般一朝灭亡之时大体都如此,大清也是如此,在大清灭国之时国库几乎是负着不知多少白银了,若说不亡天理难容。)
而刚才李延宗已说过,后金大军集结,也在三个月后可能攻击大明边关,这样一来军需类粮草更是问题重重,不得不保。
而把赈灾之事交与年轻的信王办理,也是强人所难,让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黄爱卿,赵爱卿,你们两人说说,此时该如何解此困局。
若说信王五弟助朕管治国事,对于以前的家底并不知晓,可你们已是三朝元老,对我大明朝的家底可是十分清楚的,现在外有强敌窥视,内有百姓之灾,若是我朱由校天子无能,那也只是我一人之责,更何况几日前罪己之诏已发,可这也是于事无补。
你们世代受之朝廷恩惠,此时也当为朕分忧,为天下百姓分忧了。”
朱由校此时责问代表着元老一系的黄立极首辅,还有代表着官绅,代表着读书人的东林党,其实也非是无的放矢。
东林党一直强调广开言路,听从民间不同声音,但最后维护的却依然是地方上的官绅一族,非是百姓,百姓一旦遇灾就无以为济,可官绅富家却并不影响,这才是让朱由校头疼的事,可百姓之事关乎一朝之兴衰,百姓吃食是天大的事不能苟且。
所以朱由校对于东林党的主见也是颇有意见,此问当也是带着怨气,也带着责罚。
当然对于东林党所建议已经施行的政令,作为皇帝的他却也不好朝令夕改,只能一直维持着。
现在国库空虚,内忧外患之时,若说东林党与忠君爱国为榜样,那自当冲在前头,为君为忧,为国解难了。
“皇上,此事甚为难办,想来也只能依信王爷所言,待秋后再行救济百姓了。”
黄立极到是老油条一个,对于他这个首辅大臣,其实他也并不看重,知道自己并无实权,所以也只是混个俸禄而已,维持着权势,说话自然不会有太多主见。
但却非是说他无主见,若不然作为三朝元老,又怎么能混到内阁首辅之位呢,其存在的自然是有理由的,不得罪不冒犯不冲动不主张其实也是一种人道的智慧,与孔夫子的中庸异曲同工,宁可天下人骂,却不可得罪可以直接主载自己命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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