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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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待着，在这还挡我的事。”

“我帮您埃”

“不用，出去待着，一会就好了。”

蒋灵灵拗不过他，只得出了厨房，将客厅的餐桌收拾了出来。

等蒋爸将早餐做好，蒋灵灵将碗筷放好，一家三口坐好。

却见蒋爸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放在老爷子平日里经常坐的那个位置。

蒋灵灵心却像是被揪了一下。

蒋爸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拿着碗筷便开始进食，见母女二人不动，还问了句：“怎么不吃？趁热吃。”说着，给蒋妈夹了一个包子。

蒋妈红着眼眶，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全程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到偶尔碗筷轻微碰撞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味。

吃完饭一家三口便在家待着，各自在各自的空间，午饭依然是蒋爸做的，蒋妈与蒋灵灵倒是想要伸手帮忙，皆是被拒绝了。

蒋妈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默默伤神难过。

蒋灵灵握着她的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许这个时候，陪伴比任何言语都要来的有用。

吃完中午饭，蒋妈想拉着蒋爸出去走走，蒋爸却不愿意，看着蒋爸这般模样，蒋灵灵到嘴的劝说话语也只得生生咽了回去。

一整天，三个人都是在家度过的。

晚上蒋灵灵与韩晟睿说起这个事，韩晟睿也是有些担忧，只得劝说蒋灵灵多陪陪他。

第二日。

一如前一天一样，蒋爸一早就起来准备早餐。

蒋灵灵觉得蒋爸这个状态实在是让她放不下心。

饭桌上，蒋灵灵看着蒋爸，担忧的说：“爸，我们都陪着你。”

蒋爸咽下口中的饭菜，淡然的说：“我很好，不用担心。”

“我知道爷爷去世这个事情，你肯定心中很难受，我们都明白，但是，爸，您看看妈，你装作无事的样子，她有多难受，甚至都不敢问你。”

蒋爸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低下头有些愧疚的说：“对不起。”

蒋妈却是安慰着，“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我宁愿你伤心难过，也好过现在这般假装无事。”

蒋妈更咽的声音，让蒋爸惭愧的低下头，“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人就没了。都怪我，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他，咱妈走的时候，我还答应过她，会好好照顾咱爸的，但是我没有做到。”

蒋妈心疼的拉住他的手，“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是我没有尽好一个儿媳妇的责任，没有照料好他。”

“你很好，你没错，都是因为我。”

看着互相自责的两个人，蒋灵灵站起身对着蒋爸蒋妈鞠了一躬，“爸妈，如果要怪，就怪我吧，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便可以陪着爷爷，就可以好好照顾他。”

蒋爸却是急忙解释，“怎么能怪你，你可千万不要自责。”

“所以，爸，如果您觉得我不应该自责，那您也不应该自责，爷爷他肯定也不希望你如此，他肯定是希望我们都可以好好的。”

蒋爸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蒋妈抱着他两个人痛哭。

悲痛哭出来，总比压抑在心里要感受的多。

片刻后，蒋爸才缓过神来，替蒋妈和自己擦干眼泪，“吃饭吧，吃完饭，一起去看看爸。”

一家人吃完饭，收拾完，便直接去了墓地。

到了地方，将鲜花和一包花生糖放在墓碑前，蒋爸便跪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墓碑，蒋爸红着眼眶，“爸，妈，我来看你们了，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花生糖，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您一定见到妈了吧。”

蒋妈跪在蒋爸右侧，“爸，您一路走好，我们都会好好的，谢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没能亲口对您说，真的很抱歉。”

“爷爷奶奶，我会照顾好爸妈的，你们放心吧。”

一家人对着墓碑又说了些话，便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