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裂变的初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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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天骘和张方平一起，都在等着王雱回答。</p>

倒是王安石没这么多的心思，显然他对李参的青苗钱非常有兴趣，笑着道：“雱儿给为父的说说，若为父要在这舒州执行这青苗钱可行否？”</p>

“绝对不可行！。”这是王雱的回答。</p>

反正是压大小，王雱豁出去了，赌张方平不太看好青苗钱。</p>

果然王雱这么说了之后，王安石不禁皱起了眉头。而张方平有些笑意，捻着胡须频频点头。</p>

“小子，说说为什么在陕西可行，在舒州不可行？”张方平故意面无表情的问。</p>

王雱道：“舒州是内地，而陕西是边境战区。战区者生死之地，临机专断，不论执政官做何种举措容错率都相当高，就算错了，被原谅的几率也很大。二一个，陕西地界有过范仲淹执政，庆历新政的影响和底子仍在。那么关中的民众便比较信任官府，凝聚力较强。民强则土豪士绅就弱，这是能量守恒。简单点说，即关中最奔放活力组织、地主、粮商已经被范公和谐了，留下来的一朝被咬十年都怕，于是相对吃相不敢太难看。就是这个原因，李参推行青苗钱就不会有太大反弹。这就是诸葛亮的空城计，那些活力组织并不确定闹事后会不会真被李参砍了。这些人的‘怕’，民众对官府的信任，其实就是范仲淹留在关中的核心遗产。”</p>

“而淮西是内地，没有战区的容错率。老爹您这些年的高调作为，又被太多大佬盯着。且淮西没有范公打下的底子。民众对官府的信任都有限，凝聚力有限。于是在司马光主政的情况下，您什么也不做就是功劳，越做阻力就越大，阻力一大就有人要闹事，一闹事淮西就要阵痛。所以就算您做的正确，但却在国家内忧外患之际，给国朝带来乱子和阵痛，就是不负责的表现。”</p>

王安石听后沉默了，在思考。</p>

张方平则是指着王雱的鼻子哈哈笑道：“老夫老就说了，这犊子骨骼惊奇，将来可挡大任，你们还偏偏不信我。他的确是个神童嘛。”</p>

“时刻准备着为国朝效力。”小屁孩开始毛遂自荐的样子了。</p>

“还早呢，再过些年毛长齐了来见老夫，假设那时老夫还没被人整倒。”张方平给他后脑勺一掌，一副已经不需要他的样子道，“赶紧的去睡觉，小孩子睡太晚不好。”</p>

王雱嘴巴都气歪了，这些个成年人真是太猥琐了，话完了就过河拆桥？</p>

简直浪费表情，还道小爷过来一番王雱版隆中对后，魔王老爸和老张会惊为天人顶礼膜拜，然后赶紧发一块金融牌照，让小爷开个银行爽爽。卧槽，却是不想这些家伙比鸟尽弓藏还粗暴。</p>

现在他们都已经不鸟王雱了，正在念念有词交头接耳。</p>

大雱就自己找存在感，咬着指头溜达过去听。</p>

“去去去，时辰已经很晚，小孩子家太晚睡觉真的不好。”老张和老王同声驱赶。</p>

孩子没人权啊，好想快些长大。</p>

王雱屁颠屁颠离开的时候这么想着。</p>

呜呜还是娘亲好。王雱跑去找老妈，很赖皮的挤上床去挨着老妈睡。</p>

不知道为啥，最近没什么安全感，譬如在太湖县陈县爷家里和他夫人睡，或者在大姐姐白玉棠怀里都能睡的非常安详。</p>

吴琼老妈非常想抽这小子，然而娘么，一般无法拒绝儿子的这种行为。唯一不好的在于，相当于把老王往郑氏的房间里驱赶了，这很不好。</p>

不过在吃醋和照顾儿子间，显然吴琼老妈选择了儿子……</p>

大雱的尿性没有惊喜，王安石没猜错，王雱说赚了“一点点”的时候其实赚了很多。</p>

且不说采用饥渴营销的耍猴方式，经过几次提价后、卖给鸡蛋帮的鸡苗价格有多丧心病狂。算利润率的话那基本上在三十倍上下。</p>

只说保护费业务始终都在井喷增加中。这就是厚积薄发。</p>

起初几日马金偲等人要非常辛苦的巡逻街市，要和地痞斗殴打架，那个收入寒碜啊，一开始一天就两贯钱的样子。</p>

但后来在义气雱的控场下，良好的售后服务和口碑让大家花的物有所值。于是仍旧是传销的一种形式，即人脉圈子扩散，影响了越来越多的群体来缴纳保护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