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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余立奎来了，手上还拎着几件礼物。
陆泽南没有意外，倒是张良很稀罕地接过礼物，作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天哪，老子竟然能接到斧头帮的礼物？说出去比公董局还有面子吧。”
“不都是朋友嘛！”余立奎没在意张良的揶揄，笑了笑。
陆泽南问道：“这么快就能出来，王先生没少使劲啊！”
张良接口道：“高手，还能走徐国梁小妾的后门。”
余立奎盯了他一眼，对陆泽南笑道：“警察厅那边屁的线索都没有，凭他们还能抓到人？”
张良嗤了一声。
陆泽南骂道：“你特么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不知道端茶递水削水果啊？老子看你是想给干爹惹事。”
给余立奎递了支烟，帮他点燃。
“五个人，但可能不好抓。”
余立奎见陆泽南这里果然有线索，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这都不是事，”他笑了起来，“泽南，你给我个提示，我大哥说斧头帮欠你个大人情。”
陆泽南明白，自已说人不好抓，余立奎以为自已想借这事谈条件拿捏他。
陆泽南笑了笑，不作解释，“那五人，当晚就躲进虹口了。”
余立奎眼神微缩，“你是说这事是日本人干的？”
煤山就算是何丰林干的，他都不会惊讶，但要说是日本人无怨无故地跑到法租界做这事，似乎没有什么理由。
斧头帮在公租界的势力并不小，现在的日本人根本不敢无故得罪，除非……
“难不成……日本人想借这次机会让斧头帮也在这边斗起来？”
陆泽南不置可否地说道：“进入虹口的，不一定就是日本人。”
听到这句话，余立奎眼神暴缩。
他明白陆泽南的意思！
那些人点燃煤山之后却进入虹口，可能就有想让日本人庇护的意思。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陆泽南见他有些疑惑，正色说道：“对方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
他递给余立奎一张纸条，“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五人当晚就去了这里。至于现在还在不在那里，那我就不清楚了。”
陆泽南并不是在敷衍他，昨晚他并没有看到那五人相貌。
那个成衣铺白天人来人往，他不清楚对方是否已经转移。
对于陆泽南提供的线索，余立奎不太敢确定。
毕竟这条线索太详细了，如果陆泽南的人跟踪那五人去到虹口，照理说应该会派人中蹲守。
当然，他知道陆泽南没有这样的义务，可事关重大，以陆泽南的性格应该不会将人撤回来才对。
现在这样虎头蛇尾的说辞，余立奎未必不会怀疑陆泽南有其它想法在里面。
陆泽南没有理会他怀疑的眼神，呵呵笑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
看着纸条上的地址，余立奎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也笑道：“谢谢，这个人情我们会还你。”
陆泽南的为人，余立奎多少还了解的，而且他相信，如果陆泽南给自已假消息让斧头帮与虹口的日本人起冲突，这个责任他承受不起。
余立奎离开之后，张良冷笑道：“他不相信你啊！”
没等陆泽南说话，他又撇了撇嘴，“说实话，我也不太信。你真没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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