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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正在哇哇大哭的小姑娘拎了起来。

眯着眼打量了一个圈。

“……”

“你是余泽的妞?”

听到“余泽”两个字。

谢珞珞忽然不哭了。

两只大大的眼睛,瞪的老圆老圆。

包厢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整个包厢里的人都坐板正了,仿佛要迎接市里来的大领导。

这架势还是头一次,要知道,西街的开哥,可是连东街南街两条街加起来都打不过的。

范开然点着烟,坐在皮沙发上,静悄悄看着对面走过来的男人。

小姑娘被他压在怀里。

谢珞珞见到余泽那一瞬间,一下子就开始拼了命挣扎,蹬着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扯着嗓子喊,

“哥哥!哥哥——!!!”

余泽什么工具都没带。

就提着一把黑伞。

伞柄向上,插/在地面上。

他浑身湿透了,雨水从他外面套着的白衬衣上往下掉。

勾勒出精壮的身材。

旁边那一溜陪酒女郎。

都看呆了。

她们当然都知道余泽,也知道三街之外的水哥人狠话不多,但是长得特别带劲儿!那可是当年临城中考是状元!天之骄子加上最后的杀人通缉犯!

交叉的身份,让女人骨子里喜欢坏男人的血脉都给觉醒了!

然而面对那么大片美女,余泽却显得完全无动于衷。

他眯着眼,眼睛直勾勾,看着范开然。

范开然很早之前就希望和余泽合作,最好能拉拢他进他手底下,甚至还承诺了江山平分秋色。

余泽一直拒绝了他。

这一次的意外,让范开然看到了笼络余泽的机会,怀中这丫头看样子对于余泽而言,是个很要命的角儿。他觉得要是能谈妥,余泽绝对不会放任这丫头不管。

烟再次续上,范开然缓缓吐着圈,笑了笑,

“水哥也喜欢玩养成?”

余泽“……”

余泽瞥了眼谢珞珞,小丫头就是要朝着他挣扎,然而却被他那剜人的眼神,又给吓了回去。

开哥“这样,我呢,从来不强人所难。”

“丫头可以还给你,并且不问水哥你要钱。”

“……”

“但有个条件——”

“水哥,你同意之前我说的话。”

“……”

之前说的话。

余泽闭了闭眼,似乎在忍耐。

“开哥,我余水丧葬,向来待你弟兄不薄。”

“以后逢白事丧事,给你打半价。”

“之前的条件,我没办法同意你。”

范开然一笑。

拢了拢手,把谢珞珞掐在了怀里。

“那没办法了。”

“这姑娘,我也很喜欢啊!”

大手揉着那娇嫩的胳膊。

“啧……你看着小腿儿,多么的软,多么的乖……”

余泽终于点了点头。

正说着,余老板忽然扔了手中的伞,旁边有个做装饰的高尔夫棍子,他瞬间握在手中,掂量都不掂量一下。

哐当——!

往后一砸,直接撂在了身后的玻璃墙上。

那是一整扇的玻璃镜子墙,后面就是水泥板,跟卫生间做隔断。余泽那冷不丁没命一砸,直接将那堵墙都给砸趴下了。

玻璃碴子纷纷嚷嚷,哗啦哗啦从天往下降。旁边一圈人都吓住了,瞬间从沙发上弹跳起来,都往角落里缩去。就连范开然都被吓住了,他着实没想到余泽会直接上手!

就是那一秒钟,谢珞珞从范开然胳膊中挣扎了出来。

她拼了命地爬,不顾安慰,一口气爬到了余泽面前。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余泽。

余泽把她抱了起来,扛在胳膊上。

高尔夫球杆,指着惊魂未定的西街人。

“范开然。”

“刚刚那些话,收回去。”

“我就当没听到。”

范开然磨牙,

“要是我不当做没说过呢——”

余泽挥胳膊。

手捂住了珞珞的耳朵和眼睛。

棒子哐当一声。

砸碎了茶几。

酒水登时四溅。

“你他妈可以试试!”

……

……

……

后面的记忆,谢珞珞是十分模糊的。

因为她被余泽死死护在怀里,后来胖子他们也来了,胖子干饭可以打架稀巴烂。余泽见胖子他们到了,一下子就把珞珞丢给了他们照顾。胖子捂着珞珞的脑袋,让她不要看不要看。

大火纷飞着,尖叫声连绵着,雨哗啦哗啦下,一块块玻璃碎片充斥在了漆黑的深夜中。

范开然跪倒在地上,最终还是忍不住给余泽竖起来个大拇指。干架输了,但看到余水丧葬的全体成员都来了,人得敬畏送行人,将来他走了还得他们帮忙照应着。

“水哥……牛逼……!”

西街帮派,最后一个混混倒塌了下去。

余泽坐在夜店门口的台阶上,点燃了一支烟,吸在嘴角。

夜店是范开然开的,基本上被砸平了。他想着这事儿该怎么摆平,范开然虽然大多数时候混,但是少数时候还是会遵循江湖义气,愿赌服输。

隋空抱着珞珞,看着那身后一片血淋淋狼藉满面的夜店,大气不敢喘一口。

临城一哥水哥的名声,

是真的不是乱叫的。

谢珞珞从隋空怀里挣扎跳下身,胖子一个没揽住,就看到那小丫头朝着余泽跑了过去。

雨在瓢泼地下着。

余泽听到踩水的脚步声。

抬起头来,目光与谢珞珞的眸子,对视上了。

那是一双极其大大眼睛,澄澈里,忽闪着掩盖不住的惧怕。

余泽忽然就想起来下午她招呼都没打,就跑走了。也是啊,白天看到了那样的场面,听到了那样的话。五岁的小孩子早就懂事了,谁又愿意跟着一个杀人犯,打架不要命的暴徒,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呢?

跑了也是应该的。

谢珞珞迈着小小的步伐,小心翼翼往前走了走。

余泽笑了起来。

笑得是那么的轻声,那么的缓慢,里面还掺杂着残忍,与对自己破罐子破摔的堕落。

“怕了?”

他往后一指。

身后,快要成了“横尸遍野”。

谢珞珞抓了抓裙摆,因为惊吓,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胖子瞬间觉得要坏事儿,余泽每次做出这种在地狱躺平了的表情,都会说出一些令大人都无法接受的绝望之言。

然而还没等胖子上前来把珞珞抱走,就听到余泽抬起头来。

合着那疯狂坠落的雨声。

一字一句,嗓音里染上浓重的悲哀,

“我不是什么好人。”

“……”

“余泽!!!”胖子呵斥出声,“当着小孩子面你瞎说什么——”

余泽抬了抬手。

烟支燃烧在他的指尖,还能看到打架时烙下的青紫伤痕。那是为了保护珞珞一不小心被范开然用刀子顶的,余泽全程都置身于险境,但却没让小丫头受到分毫伤害。

余泽笑着,看着谢珞珞,

“十五岁那年,我杀了我妈的情夫。”

“我妈很早就出轨了,在我五岁那年,就给我在外面生了个弟弟。我父亲没什么本事,在火葬场工作,他们的结婚是家里硬给安排上的。”

“我爹窝囊了一辈子,因为这顶绿帽子,一辈子在街坊邻里间抬不起头。我从小就是死人的儿子,绿帽子的崽子。都不知道,是不是我妈又在哪儿种下的野种。”

“后来日子稍微好了些,我爸他又突然得了胃癌,这个病是个烧钱的病,还有可能治不好。我们家卖了房又卖了车,四处借钱,我爸工作都给辞了,铁饭碗工作。人每天都躺在医院,一堆冰冷的机器在点燃着一张张的毛票。”

“然而就在我上高中那年,刚上了高中不到两个月。”

“我妈那个情夫忽然官途出了点儿问题,贪了一大笔子的钱。我妈借不到钱,于是就把我爸准备做手术的三十万块钱,卷卷跑了。”

“那笔钱在五年前是真的不是个小数字,那可是我和我爸辛辛苦苦求来的!我爸当场就傻了,没想到我妈会这么干。我更是血气方刚,上学回家,才进门,就听到我妈对着我爸拳打脚踢。”

“我当时就火了,骑上车子,直接去找了那个大贪官。”

“没错,就是焦鹏的父亲,焦厚非。”

“焦厚非当时势力可大了,但那一次也是真的危机。我妈偷去的三十万刚好救了他一命,可那是我爸的救命钱!我二话不说就跟他打了起来,差点儿惊动保安。”

“后来。”

“我爸过来找我。”

“救命钱可以再借,但儿子的学业不能因为一个打架而被荒废。”

余泽抽了口烟,往外吐着白雾,

“你知道么,就是那次打架,我爸来找我,来接我回家。”

“也是这么一个雨天,他揣着那化疗了很久很久的胃。”

“一身病痛。”

“就这么,就这么——”

余泽双手一抬,指尖对着,比了个冲击的手势。

“被一辆没看路的大货车。”

“给撞死了。”

吱——

砰!

阴冷的雨夜,血雨腥飞的天,支离破碎了时间,那搭在手里的外套。

余泽闭了闭眼,仿佛瞬间就回到了那个画面里。

胖子一把捂住了嘴,身后的几个小弟也都仰着头。

这段往事,临城又有哪个人不知道?

良久,余泽却突然抬起头来,重新睁开眼。

重新笑着,说出来的话是那么轻描淡写。

“我没有追责那个大货车司机,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日子清苦。”

“我拿着五金店淘来的三瓣刀,直接冲去了焦厚非的办公室。”

“一刀——捅死了他。”

“那个时候,医生告诉我,我爸这个病,查出来的是早期。”

“最容易活下来,活下来几率最大的一个时候。”

“我爸他,为了来找我……”

“为了,来找我……”

余泽的声音淡了下去。

只剩下了雨声。

大雨哗哗下着。

他仰起了头。

让雨水就这么冲刷着他的脸庞。

很久很久。

血腥味弥漫着空气。

余泽轻轻笑了一声。

嘴角却往下弯。

是那么的难过。

“珞珞,你下午跑走,是对的。”

“我这种人,不值得你跟着。”

“我是个杀人犯。”

“手上沾满了鲜血。”

“你跑开,是明智的选择。”

“你还那么小,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去福利院也好找个好人家也好,哪儿都好。就是不能跟着我这种垃圾,过一辈子……”

隋空他们都撇过去了头。

余泽这话,说的太明白了。

把那痛苦又血淋淋的往事,剖开了,让小姑娘看到了最黑暗的一面。

是啊,一个花季的女孩。

那么甜,那么明媚,笑一笑,似乎天空都烂漫了许多。

又怎么可以,苟且在这种堕落的地方。

跟着那么一个,堕落的杀人犯。

谢珞珞抓着裙摆。

终于,大大的眼睛里,蓄起了眼泪。

“哥哥……”

谢珞珞颤颤巍巍,从裙子的口袋里。

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

“你是因为,珞珞跑了,在生气吗?”

“……”

余泽一愣。

谢珞珞小心翼翼,将那个被护的好好的白色药瓶。

伸到了余泽面前。

“哥哥。”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冒出,像是要被抛弃了般,委屈地抽噎了起来。

“哥哥,你不要不要我。”

“珞珞不该跑,珞珞看你睡着了,你在肚子疼,珞珞想给你买药吃。”

“珞珞找不到笔,忘记了给哥哥写纸条。珞珞不知道这儿好多好多坏人,珞珞以后再也不会了。”

“哥哥你不要不要我。”

小姑娘当场就哇啦哇啦大哭着,雨哗啦哗啦淋着她的脑袋,她抓着药瓶子,两根纤细的胳膊交叉叠在脸前,拼了命地擦着眼泪。

一声一声喊着,不要不要我。

不要丢掉我。

那个药瓶,余泽认识。

太认识了,因为每天都在吃,是奥美拉唑,下午的时候就因为这药没了,他疼了一个下午。

所以说,谢珞珞下午跑出去。

不是在害怕他。

她是去给他,买了药。

因为家里的药,被他母亲给扔了。

她全看在了眼里。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吹着,稻花飘啊飘。撕碎了的人生,彻底堕落了的希望。就像是被压在无尽的黑暗里,忽然有一束光,撕开了那深渊的笼罩。

指尖的烟火终于烧灭。

小姑娘已经不号啕大哭了。

但还是委屈巴巴。

抹着眼泪。

手里的药瓶子,在雨中,发出卡啦卡啦的声音。

余泽忽然从石头阶梯上站起身,雨已经没那么大了,淅淅沥沥下着。余泽蹲下身来,将自己的白衬衣,罩在了谢珞珞的额头上。

然后猛地一弯腰,将小姑娘扛在胳膊弯。

前方是看不清路的黑。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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