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残缺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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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颈被抵在玻璃墙上,身后就是流动的海水与鱼群,冰冷的温度窜入皮肉中,那手心却是滚烫的。
她紧贴着腕骨,热量流淌。
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在身体里打转,如温吞的细火在皮下燃烧着,稍微有一点煎熬。
楚迟思偏过头,可唐梨却又压了过来,有些缭乱的呼吸落在面侧,贴着她的耳尖,声音低了一点:“迟思。”
分明是压制着手腕的强硬动作,她的目光却很温柔,唐梨低下头来,轻轻地压在楚迟思的肩颈上。
虔诚而又臣服,像被驯服的兽。
她呢喃着:“迟思。”
呼吸落在衣领间,顺着缝隙流淌进去,水珠般在皮肤上滚动,湿热而又滚烫,让楚迟思莫名有种被衔起后颈的错觉。
那不可言说,波光粼粼的思念,就这样轻而缓慢地沉入海底,沉入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楚迟思垂了垂眉,咬紧了唇。
不由分说的悸动蔓延开来,顺着四肢百骸蔓延,连骨骼都在战栗着,要被她的轻唤所融化。
脑海里的概率跳动着,上升亦或是下降,最终却又停在了相同的数字:【99999%】
哪怕她真的是唐梨,也不可以。
那些考虑与布局,无数层叠堆积的记忆,牢牢根植于脑海里,带来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圆满的概率,一弯残破不堪的月亮。
不知过了多久,亦或是只有一瞬,楚迟思开口了,声音很冷,“你这样压着我,怎么做任务?”
她冷声说:“放开我。”
唐梨仰起些头,蓦然间凑得很近,长睫温驯地垂落,密密扫过她鼻尖:“不要。”
小孩子讨糖般娇气的声音,真是让人没脾气。摸透了你不会生气,于是就这样缠着你,怎么也不愿意走。
楚迟思:“……”
幸好楚迟思坐着的地方临近墙角,游客偏少些,鱼群映下的流动阴影笼罩着她们,创造出了一个小小的隐秘空间。
“我要是松手了,你岂不是又要一枪过来,”唐梨理直气壮,“这次循环才开始多久啊,我还想活久一点。”
楚迟思没法反驳,因为她确实准备这么做,计划着要先利用她找到小楚,再和唐某人慢慢周旋。
“你不是要做任务吗?”
楚迟思终于舍得抬起眼皮,嗓音依旧沁着寒意,没什么好气地说:“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唐梨嘴皮子可欠,一串就这么倒出来了,“允许我嫁给你当老婆的婚姻交易吗?非常好,我同意了。”
楚迟思:“…………”
唐梨笑盈盈地盯着她,指节摩挲着楚迟思的手腕,沿着她的脉络,软软划动了几下。
指腹擦过腕骨,分明是极轻极轻的动作,却挠得人皮肉微缩,心里痒得不行。
楚迟思挣了挣,握紧了金属。
“我帮你做任务,什么都可以,”楚迟思面无表情,“你必须带我去找她。”
唐梨说:“要是你俩可以好好相处,友好交流,不要打打杀杀,拿刀动枪的——那当然可以。”
楚迟思很冷静:“不可能。”
唐梨开始耍无赖了,她故意凑上前去,挑起一丝黑色长发,用鼻尖蹭了蹭楚迟思的面颊,弄得她有点痒:“迟思,迟思?”
楚迟思板着脸:“干什么?”
“蹭蹭我老婆呗,”唐梨看着那软绵绵的,柔白细腻的面颊,总想咬一口,“迟思,你这几天怎么样?”
楚迟思很冷淡:“还行。”
“你收到我的礼物没?”唐梨说,“那粉色水母笑起来的小表情,和你特别像,可可爱爱的。”
楚迟思:“…………”
这人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
唐梨顾着逗老婆,还故意用鼻尖去蹭她耳廓,结果压制腕间的手不小心松了松,就给楚迟思抓到了空隙。
下一秒,指尖滑过手心。
银光闪烁着,一把金属悄然抵上唐梨的脖颈,紧密欺压着皮肉,将冰冷的凉意压入骨头中。
唐梨也不怕她,委屈地眨眨眼,胆子大过天:“老婆,我给你买了五个盒饭,你有吃吗?喜欢哪个?”
金属压得更深,可保险没有被打开。
扳机是扣不动的。
“……太多了,我吃不完。”楚迟思面无表情,“我让你去找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唐梨忽然笑了,她向前探了探,将金属更深地压入脖颈软肉中,声音轻飘飘的:“你猜?”
楚迟思拧着眉:“你没有找到?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回到现实世界?”
唐梨瞳孔偏浅,只有在生气时会凝起来,颜色微微下沉,似焦黑土壤间埋着的一块古玉。
“找到了。”
唐梨笑了笑,慢悠悠地说:“就是一不小心被我给撕了,连带着办公室都砸了半个。”
楚迟思:“…………”
抵着脖颈的金属松了,被楚迟思收回腰间位置。她抱起手臂来,声音冷淡:“我明确地说吧。”
“我并不信任你。”
“即使你这么说了,我也仍旧不能确定你的身份,只要还有那么一丝的不确定性,我下手就不会犹豫。”
楚迟思神色平静:“如果有必要,无论是杀了你,还是其他事情——我会采取一切强硬手段,直接结束这个循环。”
镜范搭载着无比强大的计算力,意识粒子被转化为数据,短短一瞬就可以修改更迭数千次。
在这个“时间”可被最多延缓4069倍的空间里,什么都不能确定,什么都是危险的。
【我绝不能相信任何人】
哪怕是现在,她也没办法…去相信,面前这个“唐梨”,真的值得信任与托付。
“我会帮你做任务,自然是因为这个行为对我有益,而不是单纯出于对你的同情或怜悯。”
“你既然准备‘接受’我的帮助,就要承担另一个被定位,且被我杀死的风险。”
楚迟思望着她,漆黑眼睛里只有冷意,或者也是有那么一丝希冀与期许的,只是被藏得太深了。
太晦涩了,太痛苦了。
不如欺骗自己,不要去想。
她说得斩钉截铁且毫不留情,奈何唐梨关注点有那么一点点歪:“目前,我是‘好人’的概率有多高?”
楚迟思说:“九十多。”她生性警惕,还是故意说少了一点,实际目前的概率是9999999,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着。
唐梨又问:“为什么不能是520?”
楚迟思无奈:“概率最高是1。”
“那你不如给我降一点,干脆别信任我了,”唐梨说,“变成520之类的,又好听又有寓意。”
楚迟思:“…………”
逻辑彻底被带歪,楚迟思有点恼,却又拿唐梨没什么办法,莫名想到了两个词: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海水静悄悄地涌动着,鱼群逡巡徘徊着,伴随着洒落的阳光,将一切景色都印刻在巨大的玻璃上。
这一切都太过漂亮,太过梦幻缥缈,甚至有一种虚浮的不真实感。
亦或者,这本是就是一个虚拟的,由代码、程序、数字、图片、音乐等等搭建而出的镜中世界。
磅礴的光线铺在后背,被黑发裁剪出纤细的线段,细密而又齐整,窄窄一道落进她眼睛里,猫似的。
“总之,我相信自己的妻子。”
楚迟思望着身侧的玻璃,又或者什么都没有看,嗓音淡淡,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相信她是一位顾全大局的人。很多时候,牺牲是必要的,且不可避免的。”
唐梨对此嗤之以鼻。
她说:“楚迟思,你结婚这么多年,你自己好好回忆一下:你觉得你老婆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吗?”
楚迟思:“……”
唐梨的性格…应该正好相反。
理智的人永远拥有筹码,除非对面的人不讲任何道理,每次都能把你逻辑和思路给硬生生掰歪。
。
楚迟思似乎还想说什么,唐梨已经倾过半个身子来,手臂环过脖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鼻尖拨开长发,寻到里面藏着的耳廓,轻缓地蹭了几下,声音含着笑意:“所以,不是要帮我做任务吗?”
楚迟思板着脸,抱着手臂,倒是没有太过抗拒唐梨的接近:“嗯。”
黑发散在肩膀上,清冽的香缠上脖颈。唐梨揽着老婆,亲了亲她的耳尖:“迟思。”
那细而薄的软骨抵不过攻势,被唇畔压得微微弯曲,看着莫名有点可怜,逐渐染上些浅淡的红色。
细白的耳廓贴着唇畔,被自己欺负得发热,发烫,唐梨抿了抿唇,压下自己想要一口咬下去的冲动。
楚迟思躲了躲,嗓音微哑:“别碰了……你的任务是什么?”
唐梨神秘一笑:“目前保密。”
片刻之后,两人出现在浅水展览馆的纪念品商店里,这里还挺多游客的,大部分都是带着小孩子的家长,正悠闲地四处逛着。
唐梨拿了个蚌壳,开始了她的表演,声情并茂地说:“亲爱的,你是我的珍珠。”
楚迟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们这一对“情侣”还挺扎眼的,一个笑意盈盈目光温柔,一个则冷冰冰的像个玻璃人。
唐梨挤过来,硬把贝壳塞到楚迟思手里,趁机握紧老婆的手,光明正大地揉了揉。
指腹下一片细腻柔软,像是捧了满手细碎的雪,绵绵香气在掌心挠着痒,充盈了她的身体四处。
楚迟思面无表情:“哦。”
“我是你坚硬的外壳,”唐梨念着台词,甚至额外发挥了一下。“虽然外表坚硬,但内心很柔弱的。”
她甚至还强调了一下:“我很脆弱的,没了老婆会很难过,会哭的那种。”
楚迟思终于开口了:“说完了吗?”
“说完了。”唐梨眼睛弯弯的,抬手触上楚迟思的面颊,动作很轻,也很慢。
一点点蹭过面颊,触上那唇畔。
指下肌肤细腻得不可思议,会随着她的动作而柔软下陷,会在她唇齿间融化。
楚迟思抬眼望来,分明是有些冷淡的眼神,可那长睫却密而卷翘,弯月般勾住了心弦。
“楚迟思,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唐梨望着她,眼帘垂落下来,再抬起之时,便是一如既往的灿烂笑意:“所以,笑一笑吧。”
指腹摩挲着唇角,细细的纹路辄过皮肤,她目光太过于温柔,声音轻盈,将落寞藏得很好很好,没人能注意到。
“迟思,笑一笑吧。”
她低声说着。
开心地,纯粹地笑一笑吧。
楚迟思垂了垂睫,推开了她的手:“你任务已经做完了,没有必要做这些。”
唐梨靠得太近了,总是能轻易地便扰乱她的心绪与计划。楚迟思向后退了半步,目光掠过周围的游客。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已经差不多能猜出另一个我的位置了,”楚迟思将手搭上腰间,解开了金属的纽扣。
她说:“再见。”
楚迟思说走就走,动作干脆利索,眨眼便消失在纪念品商店门口,一路匆匆跑过浅水展览区。
直奔边侧的【化石展览馆】而去。
。
楚迟思不愧是楚迟思,根据唐梨的反应,动作,以及带自己来纪念品店的路线,已经精确地推出了小楚的具体位置。
不过,唐梨倒是不以为然。
她抬手撩开褐金长发,右侧的耳朵里面,佩戴着一枚c-1950监听耳机。
回到之前游乐场时,唐梨可不是单纯地想抢楚迟思的车。她老婆是什么人,心思缜密,布局周全,唐梨心里清楚。
所以,楚迟思的车上可不止有那一个阴魂不散的粉色汤圆情敌,更多的,则是数量繁多,齐整排列的装备。
唐梨在车尾箱翻到了整套的炸药与引爆器,各种各样的黑衣与黑裤,甚至还有不少瓶瓶罐罐,类似化学药剂一样的东西。
当然,还有一整套軍用监听设备。
唐梨调了调耳机的参数,背景音清晰了不少,可以听到些许游客们的谈话声,还有个小家伙垂头丧气的声音:
“姐姐,现在会在哪里呢?”
就在不久前,小楚那个家伙在化石馆发现自己不见了,于是就开始到处乱跑,现在正在远处的南北极馆里看企鹅。
唐梨想了想任务内容,从纪念品店随便买了个企鹅帽子,松松垮垮地戴在头上,就当是“穿着玩偶服”了。
她晃悠着向南北极馆走去,果不其然,小楚正蹲在玻璃面前,抱着膝盖,望着里面的企鹅发呆。
怎么看起来有点小忧伤?
唐梨也跟着蹲下来,把“亲爱的”三个字含混划水花过去,抬手揉了揉小楚的头:
“小企鹅,你这是怎么了啊?”
小楚任由她揉,却没有抬起头,仍旧盯着那一块长方形的玻璃,声音闷闷地从臂弯中传出来:“姐姐,你刚才去哪里了?”
唐梨说:“我去了一趟纪念品店。”
说着,她指了指那顶歪歪斜斜,欲坠未坠的企鹅帽子:“迟思,你看这是什么?”
小楚抬头望来,眼睛清澈干净,只是一直抿着唇,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唐梨试图逗她:“是企鹅帽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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