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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楚将军道:“我赵云楚不是效忠于某个君王。主父传位于太子,它就是正统。主父刚刚病逝,你就率军谋反,这不是主父的本意。主父早料到你会谋反,所以早有准备。”赵鲤心有不甘的道:“我是它的亲生儿子,又是长子,继承王位的应该是我,赵迁有何德何能?”赵云楚面向赵鲤身后的大军道:“赵鲤这是谋反,你们的妻儿还在赵国,放下兵器可免其死罪。我王宽仁,既往不咎。若是你们一意孤行,谋反则是灭族的大罪。”赵鲤身后的大军开始动摇了。徐勇与季勋二将驾战马奔上,道:“将军,赵云楚是在动摇军心,末将愿出战。”徐勇与季勋奔上呼道:“赵云楚,拿命来。”赵云楚道:“乱臣贼子,我赵云楚愿斩下尔等首级。”驾马奔出。长兵相互碰撞,拼杀。战马相互冲来,正面有长矛刺来,赵云楚刚刚格挡开长矛,身后又有日雷纹刀劈下。赵云楚来回格挡,侧身躲闪。战马站立而起,前踢上抬。赵云楚将军挥起手中的象牙刀劈下,徐勇的头颅滚落而下,鲜血喷出。季勋呼道:“大哥。”愤怒的冲上,长矛向前刺出。赵云楚将军挥起象牙刀格挡,挥刀劈砍,将其腰斩。赵云楚搬出赵主父之遗诏,道:“传赵主父之遗诏,诛杀煽动叛乱者,放下兵器免死。”这些兵卒都放下手中的兵器,赵鲤被擒,软禁在深宫大院之中,不允外出。
商辅走出军营,入邯郸城城,站于朝堂之上道:“大王。”赵王迁走下道:“七日之后,伯父与伯母的灵柩入王陵安葬吧。”商辅道:“主父曾有遗言。死后不入王陵,愿回归故里,臣不能为大王效忠了。今生护送主父之灵柩回南儋。”赵王迁站于商辅的身前道:“商叔,迁舍不得你走。”商辅道:“大王,臣已是风烛残年,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大王,臣走之后,你一定要善待你的哥哥,如同手足一样爱护。”赵王迁只是点点头,却默默的不说话。大宦官昌顺站出道:“大王,老奴随它们去南儋,为主父守陵,陪主父说说话,不然它会孤独的。”赵王迁转身与其背对,道:“你们都走吧。”赵王迁垂头而哭泣,又转身望向商辅与大宦官昌顺离去的身影。
天空灰蒙蒙的,是又阴又冷。在邯郸城内的街道两旁是挤满了男女老少,路是那样的长,虫是那么的多,向东望去不见头,向西望去不见尾。它们身穿麻布孝衣,都望去主父与王后的灵车驶来的方向。一位满头银发的长者拄着木杖,背靠着大槐树,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着。一对夫妇,丈夫抱着小女儿,夫虫领着六七岁的儿子,它们挤出虫群,探着身子张望。一群泪痕满面的孩童,相互的扶着肩,踮着脚望去。夜幕开始降下来,赵云楚将军率领禁卫军开道,身后就是赵主父与王后姬姜的灵车,披有白纱布,白花般的纸钱飘洒,如同满天的雪花,庄严、肃穆,它们的心情沉痛,目光随着灵车的离去,哭泣着,顾不得擦去腮边的泪水。
召公与文公奔上跪下,痛哭的道:“主父啊!”赵云楚将军伸手向上,禁卫军与灵车停下。赵云楚将军下马来,走上道:“召公、文公,请起来吧。”召公与文公起身道:“就让我等见赵主父最后一面吧。”禁卫军让开一条道。召公与文公奔上,跪于棺木之前,是泣不成声,道:“主父啊!你怎么就先走了呢?让老臣好是心痛啊!”又叩首道:“主父啊!你为了我赵国鞠躬尽瘁,不忘先贤之仁德,你就是我赵国的文王。赵国若是没有您,就没有今日之强盛。”而后起身扶在棺木之上,看着赵主父之遗容,失声痛哭的道:“主父啊!您在赵国施行仁政,我们百姓获益,我们都感激您,您看看吧,它们来送你了。”禁卫军护送着赵主父与王后姬姜的灵车缓缓的离去。召公与文公都跪下,叩首一拜。望向远去的灵车,呼道:“主父,一路走好。”灵车之后有百姓奔走而呼,一片哀哭之声传遍整个邯郸城。
赵王迁站于城楼之上,远远的眺望而去,久久的不能离开。公子成站于赵王迁的身后道:“大王,赵鲤不能留。”赵王迁转身道:“王叔,赵鲤可是寡虫的大哥啊!难道你要让寡虫杀兄吗?”公子成道:“历来权力相争不计其数,即使是亲兄弟手足相残比比皆是,何况你们不是亲兄弟呢。只要赵鲤还活着,你的王位就不会稳固。赵鲤是一个骁勇善战的悍将,加之它的高傲,大王是很难驾驭,既然不为大王所用必除之,留之必成为我赵国之后患。”赵王迁道:“它可是伯父的儿子,你叫寡虫怎么忍心?”公子成继续劝道:“大王,此时不得有妇虫之仁,为王者不择手段,这样才会长久。”见赵王迁还是犹豫不决,过了很久赵王迁才道:“这断然不可行,伯父对我赵国是有大恩的,寡虫不能这样做。”公子成走上叩首道:“恶虫臣来做,大王无需理会,一切交给臣。”赵王迁很是无奈的同意下来,道:“好吧,你去吧。”
赵王迁立即转身正要呼出,却发现公子成早已离去。当年赵主父软禁公子成,公子成对赵主父是积怨极深,商辅刚刚离开就迫不及待的向赵王迁谏言杀赵鲤,这是对主父的报复。
赵鲤站于窗子之前,远远的望去,曾经的记忆浮现在它的脑海之中,眼泪流下,道:“父亲,母亲,是孩儿不孝,孩儿让你们失望了。”公子成推门而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道:“长公子。”赵鲤转身望向它怀着端着的酒。公子成笑道:“这是大王御赐之酒,我只是奉命而行。”赵鲤走上坐于几案之前,道:“为我斟酒。”公子成站于一旁为赵鲤斟酒。赵鲤突然的道:“软禁我的父亲可是你的主意。”公子成突然一抖,酒溢了出来,道:“奉命而行,奉命而行。”赵鲤道:“赵迁柔弱,它怎么可能想到软禁我的父亲?若是没有你在旁主使,它会这么做吗?”此话一出,公子成更是心虚,额头之上的汗珠流下。赵鲤道:“你这是毒酒吧。”公子成还是笑而不作答。赵鲤起身推开公子成道:“奸佞小虫,你也配为我斟酒,想我赵鲤为赵国征战多年,敌将听闻我的大名无不是吓破了胆,没想到却死在你这等奸佞之手。”公子成踉跄的跌出,道:“大王让你体面的走,没有诛连你的家小,这对你是开恩了。”赵鲤跨步而上,公子成更是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关上房门,听其动静。赵鲤坐于几案之前,饮尽杯中之酒。公子成听到倒地的声音,便离开了。
公子成吓出一身的冷汗,用汗巾擦去额头之上流下的汗珠。入赵王宫,整理一下衣冠。赵王迁呆呆的坐于几案之前,呆若木鸡。公子成进入之后道:“大王,大公子赵鲤已死,现在大王可以高枕无忧了。”赵王迁依然呆呆的望向公子成道:“王叔。”公子成叩首行礼的站于赵王迁的身前,道:“臣在。”赵王迁道:“王叔,你的意图已经达到了,现在王叔应该高兴了吧。寡虫自知软弱,不适合做这个王,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寡虫决定退位,这个大王还是你来做吧。”公子成立即跪下道:“臣不敢,臣这样做也是为了赵国之前程,大王的王位能够稳固,不敢有其它的意图。”赵王迁望着公子成的那双眼睛,道:“王叔,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好了,寡虫累了,你先退下吧。”公子成叩首行礼道:“臣告退。”随后躬身退出赵王宫。
赵王迁望向公子成的退出,此时的它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顿时破防,失声痛哭。泪水是止不住的流下,仰望其上道:“伯父,你为了我们赵国辛劳的奔波,完善我赵国之礼法,临老了却不能善终,幽禁在沙丘宫,迁儿是痛心疾首啊!大哥英勇善战,又有雄才大略,是我赵国不可多得的帅才,迁儿没能保住它,迁儿心中有愧啊!难道赵国之基业就要毁在迁儿之手吗?”赵王迁是泪流满面,仰望其上呼道:“伯父,伯父,你告诉迁儿啊!”
次日在朝堂之上,朱骇蚁与高阳被罢黜相职,朱骇蚁贬到温县做了县令,高阳被流放,程扬与阳雏被逐出朝堂。
公子成在朝堂之上排除异己,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很多因赵主父提拔上来的官员或是遭贬或是被流放或是被逐出朝堂。公子成所提拔上来的亲信充当要职,赵王迁被架空,成了摆设。宦官站出宣读赵王的旨意道:“王叔赵成劳苦功高,封赵国之相。”公子成走上跪下道:“谢大王。”赵王起身走上正要离去,公子成尾随在后道:“大王。”赵王迁转身道:“王叔,你还有何事要奏?”公子成退后几步躬身行礼,道:“臣有事要奏。”赵王迁道:“何事?你说吧。”公子成道:“臣听闻赵召、赵文贤德爱民,在晋阳深得民心。臣请奏,赵召、赵文官复原职,还请大王决断。”赵王迁道:“王叔,你已经是相国了,此事你就看着办吧。”赵王迁转身离去。
程扬与阳雏,还有前相高阳、朱骇蚁齐聚于城外的凉亭之中。它们站立望向都城邯郸之内。高阳道:“公子成将你们视着我高阳一党。我高阳为相多年,深居简出,事事都是小心谨慎,怕出一点的差错被贬,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党争之祸。”朱骇蚁站于一旁道:“公子成它这是排除异己,提拔自己的亲信为自己谋利,现在它是权势熏天。大王性情软弱,架空了权力,只有它一虫说了算,形成赵国最大的一党,主父创下的盛世将成为梦幻泡影,百姓又要受苦了。”朱骇蚁时时为之而担忧。程扬与阳雏站出道:“昔日赵主贤明,我等出山相助。今日赵主昏聩,我等被逐出朝堂,只因为得罪了哪些权贵,它们记恨于我等,现在我们是无官无职了。”高阳问道:“鹏举、天一,如今你们有何打算?”程扬转身道:“高相,朱相,现在我们是无官一身轻。主父曾对子正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从此我与天一隐居于山林,不问朝政,只待有为之君,治世之天下。”高阳赞道:“还是鹏举与天一有大志,我是老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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