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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看到这一幕便抽出自己的弯刀,冲身边的叛军士兵大声喊道:“给我冲,冲上去,汉军就这些伎俩,陈仓城里有无数的金子,攻进了城门之后谁抢到算谁的!擅自撤退者死!”
为了立下军威,韩遂甚至亲手斩杀了一个临近的羌人。而且一直在那里不停的鼓吹着陈仓城里的金银财宝。就这样,叛军的低落的士气再次攀升起来,后面的人也都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死亡地带,踩着脚下的尸体和那些乱石,又动了一次猛烈的攻击。
听到叛军那里再次有呐喊声传来,林南便露出了头,看到又冲来了一拨叛军。而且这次叛军的脸上都显得无比狰狞,看着要比几乎就要打退的城墙下面的叛军要凶狠的多。
“侯爷,猛火油来了!”李文侯趁着城楼上叛军箭矢减弱,便带着几十个士兵送上来了用酒坛子装着的三百多坛子的猛火油。
林南一见到猛火油被送上来了,当下欢喜不已,迅分给了守城的士兵。然后对李文侯道:“这些足够了,你快去告诉周仓、管亥、廖化,让他们暂时停止射击,用箭绑着带着火油的布,一会儿我派人去传令他们射击的时候。就点上火,射出火箭。再准备点猛火油让裴元绍、庞德、卞喜用投石车射出去。”
李文侯得了命令。迅地走下了城楼,去传达林南的命令了。
林南对城楼上的士兵道:“将猛火油全部扔到城墙下面,尽量抛远点,能抛多远就抛多远。”
于是,守兵迅将手中猛火油用力的抛出了城墙,只听得酒坛子碎裂的清脆响声,不一会儿城墙下面便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血腥味夹杂着油的味道。
便在这时,投石车投出来的就不再是石头了,而是一坛坛的猛火油。林南看准时机,对赵云、卢横、夏侯兰道:“卢横、夏侯兰紧守城楼,子龙,你跟我到城门边,一会儿好出城厮杀!”
赵云、卢横、夏侯兰都一起答应道:“诺!”
说时迟、那时快,林南迅下了城楼,来到了瓮城边,见周仓、廖化、管亥的三千弓箭兵都点上了带火的箭,便对他们大声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之后,三千支火箭便飞向到了天空中,越过陈仓城门上的城楼,便落在了山道中。山道中早已经布满了火油,一经火箭落地,便迅地燃烧了起来,火势也就此开始向四周蔓延,沿着山道流淌的火油痕迹燃烧,将刚刚冲进死亡地带的密密麻麻的叛军包围在了大火中。
火光冲天,城门外更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林南早已经让赵云唤来了周仓、廖化、管亥、庞德、卞喜、裴元绍、李文侯等人,并且领着二百步兵便来到了城门的门洞下面,让守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登时看见了冲天的火焰,许多陷在火光里的叛军都在进行着垂死的挣扎,到处都是烧焦的糊味。
城门边尚有二三百残余的叛军士兵,他们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身后的大火,背靠着城墙,丝毫没有意识到林南带着人从城门里杀了出来。
“为了大汉,为了凉州,为了我们的家园,杀啊!”林南所挑选的全部都是他从襄武募集而来的子弟兵,他喊着振奋人心的口号,第一个冲进了出去,当先砍翻了一个尚在惊慌失措的叛军士兵。
赵云、庞德等二百多人都异口同声地喊道:“为了侯爷,杀啊!”
叛军早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挡不住这一支突然冲出来的小股汉军,不到一刻功夫便被斩杀了个干干净净。
大家伙儿聚集在一起,看着与自己相隔几米远的大火,心里都是特别的兴奋。这时,城楼上传来了卢横的呐喊声:“侯爷,叛军退了,叛军再一次撤退了!”
听到这声呐喊的人都无比的兴奋,心里对林南的凝聚力也就再次加强。
卢横站在城楼上。眼睛骨碌一转,突然大声喊道:“侯爷万岁!侯爷万岁!”
紧接着“侯爷万岁”的声音仿佛是得了传染病一样。迅传遍了整个陈仓,而整个陈仓城里的士兵都欢呼地喊着“侯爷万岁”的口号。
大火整整燃烧了半个时辰才逐渐熄灭,熄灭过后的大火露出了凄惨的一幕,许多被烧焦的尸体都是奇形怪状的姿态,那些狰狞的面容上显示着他们临死前的挣扎,以及在大火中所受到了痛苦。
尸体遍地,从陈仓城墙边一直绵延出来,足足四百米的距离内。可以见到的就有接近五六千人,更别提那些原先战死了被后来者踩的血肉模糊的人了,粗略估算一下,这一次战斗差不多消灭了叛军一万人。可林南这边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三百多人阵亡,六百多人受伤,军队数量顿时减少了差不多一千人了。而且光这个数字,还只是被箭矢射倒的。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大概就是这个时代的标致吧。我之前太低估了这伙羌人叛军了,如果当时我没有凉州之行,而是只募集到了两千乡勇的话。估计今天一战下来,陈仓就守不住了。”林南在后来打扫战场时,自言自语地道。
这一战华雄、马九那帮子衙役没有参加,而是做为后勤预备队,帮助处理伤者。在城中新建的简易营寨内,华雄、马九等人忙的不可开交。他们帮助军医医治了不少伤患,而华雄募集而来的二百乡勇也在这时投入了使用。
林南这样做有自己的想法,华雄、马九和那二百乡勇暂时做为后勤部队使用,因为华雄虽然个人勇猛,毕竟和真正的官军无法比拟,怕不能进行协调作战。除此之外,傅燮、盖勋也有着一定功劳,他们带着五百人来回奔波在城里,源源不断的送上箭矢和投石车用的石头,以及后来用的猛火油,这些东西如果搁在现在就如同是枪炮的弹药了。
总之所有参加守城的人今天都特别的疲惫,三千弓箭手光射出去的箭矢就高大九万支箭,平均下来每个人射击了三十次,这得消耗弓箭手多少的体力啊。弩兵们相对射出的弩箭要少些,平均下来每个人十次吧。
统计完战后的情况后,林南便将城中四处散落的箭矢收集起来,毕竟叛军未退,后面或许还会进行更猛烈的攻击,而箭矢则是守城的重要武器。林南又命人修复了一下破损的城墙,相对加固了一下城防,这样那样的事情忙完之后,也已经到了深夜了。
回到县衙之后,林南简单的吃了点晚饭便回了房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睡觉。刚躺倒床上还来不及闭上眼睛,便听到有人敲门,让疲惫了一天的林南有点不耐烦。
“谁啊,都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门外的人听到林南如此不耐烦的声音之后,便道:“侯……侯爷,是我,傅燮。我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和侯爷当面说……”
吱呀一声门开了,林南和颜悦色的拱手道:“原来是傅大人,有失远迎,刚才我的都是一些牢骚,还请傅大人不要见怪,快请里面坐!”
进了屋,林南便将门关上了,然后点上蜡烛,对傅燮道:“傅大人深夜造访必有要事,还请傅大人明言便是。”
傅燮看了一眼林南,沉寂了半天,这才支支吾吾地道:“侯爷……侯爷今天做错了一件事情可知道吗?”
林南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更何况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光守城和处理战后的事情就够他忙的了。他拱拱手,问道:“还请傅大人指教!”
傅燮道:“我跟侯爷虽然相处时间并不是太多,但是也能看的出来,侯爷是个胸怀大志的人,而且对下属也是十分的体恤,可是有时候下属做错了事情,侯爷可千万不能包庇。”
林南越听越糊涂,心想自己今天和下属一直在抵抗叛军的进攻,哪里有机会做其他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华雄和马九在后方,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他一想到这里,便拱手道:“傅大人言之有理。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何况大家都累了一天。明日我必然会将华雄、马九教训一番……”
“华雄?侯爷,我说的是卢横!”
“卢横……卢横他怎么了?”林南做梦都没有想到有卢横什么事情,今天他带着卢横一直在战斗,战斗完了之后又打扫战场,能有什么事情,而且卢横做事都有分寸,深的他的喜爱,更不会擅自越权。他想不出卢横做了什么错事,便问道。
傅燮道:“侯爷难道忘记了,在击退叛军之后,全城都高喊‘侯爷万岁’了吗?我已经查问了一下,当时第一个喊出这个声音的,便是卢横。侯爷就算借用下属来收买人心,也不该喊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吧?万岁。万岁那是何意想必侯爷比我还清楚吧?”
经傅燮这么一说,林南似乎意识了点什么,可是“万岁”这个词对于曾经当过皇帝的林南来说,他一点都不在乎,战斗胜利了,高呼一声万岁很正常。就连他小时候打游戏机过关了,他还高兴的连喊几声万岁呢。他听习惯了,当时也没有在意,谁知在傅燮这里便成了大逆不道了,他仔细想想。古代确实对于这样的词汇有忌讳。
“傅大人说的在理,只是我相信这是卢横的无心之失。并非是……”
“侯爷,今天这事就算了,我知道侯爷对大汉忠心耿耿,不然的话也不会拼死守卫陈仓了,只是侯爷手底下的人也不能太过分了。侯爷之所以是侯爷,那还不是当今万岁的恩惠吗?如果今天这事传到了万岁的耳朵里,那侯爷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了。好在今天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击退了叛军而一时的高兴,谁也没有放在心上,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傅大人教训的是,我受教了,以后绝对不会有此类事情生了。”
傅燮道:“我相信侯爷能够管教好手底下的人,所以今天这是我和盖长史也不会跟侯爷计较。另外,我已经和盖长史商量好了,我们二人准备联名上书万岁,奏请侯爷为讨逆将军,希望侯爷能够再接再厉,誓保我大汉江山。”
林南客气地道:“一定,一定。多谢二位大人的保奏,只是我斩杀凉州刺史一事还没有解决,不知道朝廷方面会如何处理?”
傅燮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十天前我就和盖长史将奏章写好了,并且将斩杀凉州刺史一事说的很清楚了,这一切都是左昌咎由自取,勾结叛贼所致。这不,今天朝廷下达了圣旨,侯爷功过相抵,并且让侯爷暂时代领凉州刺史一职,等车骑将军皇甫嵩到了,便可将兵权移交给皇甫将军。”
说完之后,傅燮便掏出了圣旨,递给了林南。
林南接住之后,映着火光看了看,果然如同傅燮所说的,而且傅燮、盖勋也是功过相抵,继续担任汉阳太守和长史之职,并且让傅燮、盖勋共同协助林南镇守陈仓。
“侯爷,天色不早了,侯爷早点休息吧。”傅燮站起身子来,向林南拜了一拜,便转身走了。
林南将傅燮送出了门,然后回到床上之后,便有点心理不平衡,大大咧咧地道:“妈的,这个狗皇帝,老子在这里浴血奋战,你好歹也给我点赏赐吗,居然是功过相抵,还让我将兵权交给皇甫嵩,奶奶的,真气人,看来老子手里的这一万多兵马很快就是别人的了。”
“不行,我得尽快弄点私兵,组建起只对我林南效忠的林家军,就从现在的汉军里挑选,不然老子没法在这里混。至于卢横吗,我看就算了,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责罚他,再说他也是为了我好。”
“傅燮、盖勋这两个老小子,办事还挺牢靠的,以后自己打天下的时候,还真需要这样的擅于处理内政后勤方面的人才。但是这两个老小子对汉朝是忠心耿耿,想要让他们给我办事,还真有点困难。看来,我得从现在开始在自己的队伍里培养此类人才,廖化、卢横应该可以胜任这样的事情吧?”
夜深人静,长夜绵绵,林南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以后,林南便用自己特质的牙刷、牙膏洗漱了一番。
洗漱过后,林南便穿着厚厚的棉衣打开了房门,一股冷空气从门外扑面而来,门外的地上堆积起来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昨夜又纷纷扬扬的下了一整夜的雪。寒风怒号,吹起地面上的雪屑乱飞,细小的雪屑在空中飞舞,映照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格外优美。
林南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天空中晴空万里,虽然太阳今天终于忍不住露出了面,但是却和夏日的太阳不同了,已经无法将它那热情似火的阳光给大地带来温暖了。
低下头,林南惊奇地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面前的雪地上走过,不禁暗叫道:“是他?”
话音落下,林南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仇恨,他怒气冲冲地跨出了房门,双拳紧紧的握起,冲着刚走到县衙门口的那个人大声叫道:“左大人!这世界真小啊,我们又见面了!”
县衙门口那人正是左丰,他听到这声大叫显得有些慌张,但是又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了身体,一脸笑意地朝林南拱手道:“呵呵,原来是侯爷啊,真是太巧……巧了。”
林南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县衙门口,见左丰虽然还是那副嘴脸,但是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大有不同,可是一想起他花了六千万钱却只得到这个小小的都乡侯、陈仓令很不满意,他的要求不高,不过是一个偏僻旮旯里的辽东太守而已,居然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面前的这个人都没有满足,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左大人何时到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让我好设宴款待啊?”林南心中虽然有怒意,但是他却不能乱来,毕竟面前的这个左丰还是黄门侍郎,还是个朝廷命官,他只想向左丰讨个说法而已。
左丰脸上有点难堪,见到林南的时候还有点心虚,他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侯爷日理万机,又兼任重要军务,我就用不着侯爷如此款待了。”
林南向县衙门外看了一眼,见一辆马车和几个随从等候在那里,似乎是要走,他便问道:“左大人这是要走吗?”
左丰奉皇命来传圣旨,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推脱不掉,便硬着头皮来了。昨日传旨到此,陈仓正在打仗,他便将圣旨传给了傅燮和盖勋,但是又怕遇见了林南,所以传旨完毕之后,便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有敢露面,今天想赶早离开,却不想被林南撞个正着,真是一身晦气。他连忙回答道:“是啊是啊,皇命在身,不容停留啊。”
林南冷笑了一声,他不会再想以前那样巴结左丰了,他杀了凉州刺史的事情,想必左丰肯定是知道的,左昌和左丰是同宗兄弟,但是现在他已经功过相抵了,又有傅燮、盖勋这两个人串通一起将左昌勾结叛乱的事情做的是天衣无缝,量左丰即使有气,也奈何不了他。他一把抓住了左丰的手臂,喝问道:“左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左大人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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