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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根本不信这一套,但是左慈的闪亮登场确实别具一格,弄得真跟仙人腾云驾雾一般,但是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仙,只是他猜不出,左慈到底是如何做到凌空飘下的。
他笑着说道:“我与道长一别五年,五年前若非有道长资助,也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道长这五年修道修的可曾顺利?不知道道长何时化羽成仙?”
左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无量天尊!修仙之路漫漫,老夫用一生去参透,也不过才参透了皮毛而已,人生苦短,老夫只怕今生今世也无法化羽成仙……或许,是老夫的功德不够圆满所致,如今天下大乱,群雄争霸,大汉王朝已经名存实亡,燕王乃紫薇帝星托世,若是我能助燕王一臂之力,夺取整个天下,早点结束这战火纷争的年代,或许将成为我今生最大的功德,也许,老夫的功德就会因此圆满……”
“嗯,道长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以普渡天下苍生为己任,实在是令我佩服,敬重。然而,普渡众生单凭道长一己之力并不能完成,如果道长不嫌弃的话,请道长随我一起回燕国,我将为道长修建一处道观,道长可以在燕国开坛说法,以道家学说救济世人,不知道道长意下如何?”
左慈听后,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无量天尊!燕王之美意,老夫又怎么能拒绝?老夫愿意随同燕王一起前去燕国,以老夫毕生所学,教授世人,点化世人。”
林南和左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中都泛出了一丝光芒,似乎两个人心有灵犀一般。
“燕王不愧是虎踞冀州的霸主。心机颇深,实在令我佩服。放眼天下,先是张角领导的太平道起义失败。后是张修、张鲁领导的五斗米道在汉中被马腾所破,张修、张鲁被迫解散五斗米道。无论是太平道。还是五斗米道,都错误的以为,拯救天下苍生当隶属己任,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道法自然,真正要想让道法流传下去,必须要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我左慈不才,愿意从此肩负起兴盛道教之重任。必然要让道教拥有全天下最多的信徒。燕王便是我的靠山,有这样的一个雄才大略的霸主,统一天下是早晚的事情……”左慈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短暂的目光交汇之中,林南似乎看到了左慈心中的渴望,可是他也是想利用左慈,借用道家的神鬼之说,将自己进一步神化,紫薇帝星托世不过是左慈接近林南的一个幌子,但是这样的幌子,在古代的社会里。却是很吃香的,顶着这个幌子一样的金色光环行走天下,自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情。
但是。林南的心里也有另外一番打算,如今佛教并未盛行,而战火纷飞的年代,注定佛家之说不能站稳脚跟,作为古老中国里土生土长的学派,道家学说自然有其可取的一面,可以用其麻木百姓的思想,让他们信奉神明一样对自己忠贞不二。
此时的大厅里,静悄悄的。乔伟、乔玲佩、乔玲惠、甘宁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乔伟首先打破了这份沉寂。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已经接近中午了。老夫已经命人备下了酒菜,各位不如就随我一起入席吧?”
话音一落,林南、左慈、甘宁都随同乔伟出了客厅,大厅里只剩下乔玲佩、乔玲惠姐妹二人。
姐妹二人看着林南的背影,两个女娃的心里油然升起了一种崇敬。
“原来他就是燕王,怪不得爹爹刚才让人吩咐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呢,爹爹和左道长准备的事情,原来就是为了见燕王啊……”乔玲佩说道。
乔玲惠道:“姐姐,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吧,我想,我们要远离这块地方了。”
乔玲佩问道:“妹妹怎么说这么说?我们不是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吗?”
“姐姐刚才没有听出来吗?左道长要走,父亲必然也会随之而去,看来,我们要长途跋涉的去燕国了。听闻燕国境内十分的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塞外牛羊成群,良田阡陌纵横,看来燕王真的像传闻中的那么有雄才大略,以后要是嫁人的话,就应该嫁给像燕王那样的人。”
乔玲佩咯咯地笑道:“妹妹说的极是,那我们去收拾一下行装,省的到时候匆忙了。”
姐妹二人手拉着手,径直走出了大厅。
宴厅里,林南、甘宁、乔伟、左慈分别坐开,林南坐在上座,其余则坐在下首,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盛放着江南的美食,说不上丰盛,但是却很惬意,味美可口,清香扑鼻。
“乔公、左慈同时出现在这里,看来两个人也交情匪浅。我来此地,或许左慈真的能够算出来,但不管怎么样,我怎么都感觉像是被人下了套一样。不过,既然他们都愿意跟我走,那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不是害我,带走大小乔,先养着,等以后长大了,必然又是燕国两位不可多得的美女,美女的用处,那就大了。”林南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暗暗地想道。
此时,乔伟见林南只喝酒,很少去品尝菜肴,便问道:“燕王,老夫招待不周,以至于坏了燕王的胃口,还请燕王恕罪。”
林南忙道:“哦,乔公不必拘礼,我是吃不惯南方的菜肴,过于清淡,我们北方的口味稍微偏重些。”
“呵呵,那是因为乔公这里没有有名的菜肴,所以燕王才不会开胃。这样吧,就由老夫为燕王献上一道开胃的菜肴吧。”左慈笑了出来。
说罢,左慈将拂尘一抖,手握着拂尘在空中一阵乱画,左手中暗扣着一粒极为细小的圆球,趁大家都还在注意他手中抖动的拂尘的时候,他便急忙将圆球扣在拇指和中指之间。登时朝空中射了出去。
那圆球太过细小,飞向空中几乎令人无法看见,直接撞击到了大厅的房梁上。只听见一声极为细小的脆响,一团白雾从空中瞬间飘落。笼罩着半个宴厅。
当烟雾散去之时,众人但见宴厅的地上多了一个盛满水的大木桶,水清澈见底,木桶中却并无一物。
接着,左慈笑着走到了大木桶的边上,将拂尘垂于大木桶的上方,登时有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咬住了左慈的拂尘,被左慈轻轻一拉。便掉落到了地面上,在场的人,除了左慈之外,都无不惊讶。
“道长神乎其技,真是佩服之至。”林南虽然知道这是左慈玩弄的小把戏,但是他不是专业的魔术揭秘人员,也未能看出其中奥秘,便故意夸大其词地说道。
乔伟看到地上活蹦乱跳的鱼,便急忙问道:“道长,这不是松江鲈鱼吗?”
“正是松江鲈鱼。”左慈颇有成就地说道。
林南听后。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鱼,和别的鱼不一样,这种鱼嘴大。体长,银灰色,背部和背鳍上有小黑斑。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松江鲈鱼,但是在历史上面,松江鲈鱼的名声很大。
隋炀皇帝游江南时,品尝了松江鲈鱼,赞不绝口,说它如此精美可口,真是“东南佳味也”。乾隆皇帝游江南时当然也绝不会放过吃鲈鱼的机会。待他细细地吃完后,龙颜大悦。欣然评价为“江南第一名菜”。连皇帝都说好的菜,还能不好吗。松江鲈鱼因此而身价倍增。
松江鲈鱼也实在是名不虚传,历代名人凡品尝过松江鲈鱼的没有一个不说好的。唐、宋文人杜甫、白居易、韦应物、罗隐、苏东坡、陆游等或作文,或咏诗,赞赏松江鲈鱼。其中苏东坡的《后赤壁赋》中“巨口细鳞,状似松江之鲈”的记述,因其文章在社会上的广泛流传,使松江鲈鱼蜚声士林。
不仅如此,在《三国演义》中,也有过对于松江鲈鱼的记载,凡是看过《三国演义》的人,自然不会对“左慈执杯戏曹操”的桥段陌生。在林南看来,现在左慈所施展的魔术,和《三国演义》中那个桥段简直是如出一辙。
松江鲈鱼貌不惊人,甚至于有点丑陋,但它的肉质洁白似雪,肥嫩鲜美,少刺无腥,食之能口舌留香,回味不尽,而且营养价值极高,为野生鱼类之首。李时珍《本草纲目》称:“松江鲈鱼,补五脏,益筋骨,和肠胃,益肝肾,治水气,安胎补中,多食宜人。”
可见,松江鲈鱼是多么美味并且受人推崇的一种菜肴啊。
“乔公,这松江鲈鱼的做法,想必贵府的后厨并不陌生吧?”左慈回到座位上,笑着说道。
乔伟道:“自然不会陌生,只是道长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凭空钓出一条松江鲈鱼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呵呵,这有何难,区区雕虫小技耳。”左慈一脸笑意地说道。
林南插话道:“道长,在座的有四个人,可这松江鲈鱼只有一条,不如道长再施展一下神乎其技的道术,再钓上来三条如何?”
左慈听后,心中一怔,看着林南那目光如炬的眼睛,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别说再钓三条,就算他的拂尘在那木桶上面再垂上一辈子甚至是一百辈子,也绝对不可能再钓出一个鱼鳞来。他这是早有准备,只是为了在林南的面前露一手,但是听到林南的这种看似很合理,其实很刁难人的要求,让他甚是为难。
“这个……老夫最近大病了一场,身体还有点欠妥,这元气并未恢复得全面。虽然说凭空垂钓不过是雕虫小技,但是要从数百里之外的松江把鲈鱼钓到这里来,确实要耗损不少元气,不如等老夫元气恢复之时,再行表演,不知道燕王意下如何?”左慈自圆其说地道。
林南也不难为左慈,便笑了起来,说道:“嗯,道长元气要紧。”
甘宁、乔伟坐在那里,看着左慈老头儿表现的这项绝技,简直惊为天人,心中不禁暗暗地想道:“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林南则是另外一种想法:“左慈也不过如此,看来这松江鲈鱼也是他精心准备过的。不过。我也不能太为难他了,要从松江把鲈鱼带到这里来,也确实要费上不少周折。何况还要进行表演一番呢。”
“来人,把松江鲈鱼送到后厨。”乔伟也想让林南吃好。便急忙冲外面的下人喊道。
酒足饭饱之后,林南、甘宁、左慈都在乔府借宿了一夜。
入夜后,左慈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双眼紧闭,调息养神,一派道家宗师的模样。
忽然,一道青烟从开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直接落在了左慈的面前。立刻化成了一道人影。那人童颜鹤发,身形枯蒿,左手拿着一柄拂尘,身穿太极八卦道袍,右手手掌朝上直立,身子微微欠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无量天尊!”
左慈睁开了眼睛,看到那人影后,便下了床,手掌向前微微一推。隔开将床边的两个胡凳给推到了那白衣道人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师兄请坐。”
那白衣道人没有动弹,反而打量了一下左慈。问道:“师弟可有要事?”
“如果没有要事的话,又怎么敢劳烦师兄呢?还请师兄坐下,细细详谈。”
白衣道人须发皆白,眼窝深陷,两边的太阳穴凸起,直接坐了下来。他和左慈面面相觑一番后,便主动问道:“师弟有何要事,尽管细细道来。”
左慈缓缓地说道:“我与师兄、张角共同拜师于南华山下,同修《太平清领道》。师父、师兄。以及我都主张太平、平等的道家方式,却不愿入世。于是师父便以三卷《太平要术》传授给张角。让张角代天宣化,普救世人。来实施‘东皇太一’的道教纲领。然而,张角太过急躁,黄巾仓促起义,以至于身败名裂。今日我叫师兄来,也无非是想和师兄一起,重新兴复我道家学说,不知道师兄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白衣道人笑道:“师弟你也知道,自师父化羽成仙之后,我便潜心修炼,不再过问世事,也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化羽成仙,其余并不过问太多。我听闻汉中的张修、张鲁两兄弟的五斗米道被马腾勒令解散,徒众也大多演变成为马腾的部下,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如今天下纷争,诸侯相互争霸,大汉早已经名存实亡,在我看来,应当是我道家兴起之时,然而,单单凭借着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兴盛道教,加上道教流派分支众多,也很难统一起来。所以,张角之黄巾起义也好,又或是张修、张鲁兄弟盘踞一方也罢,都不足以使得道教兴盛,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借助诸侯统一天下的优势,兴盛我道教。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只要师兄能够从中襄助一二,兴复我道教必然不会遥远。”
白衣道人听后,便问道:“师弟所指,莫非是燕王林南吗?”
“正是此人。昔年我曾经云游四方,阅人无数,在辽东偶遇此人,我便算上一卦,卦象上显示此人有早晚会登上九五之尊,而我夜观天象,知道他是紫薇帝星托世,这才倾力相助。此人雄才大略,盖天下无出其右者,而今也已经成为了北方的霸主,平定中原,一统天下之时也不久矣,不知道师兄可否愿意襄助一二,让此人统一天下的步伐更快一步?”
白衣道人的心里也很是澎湃,修道之人虽然说不过问世事,但是却离开不了尘世,凡尘之中的是是非非都与之息息相关,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作为修道之人,自然看不过去,可是他们却又显得无能为力,只能避世,自欺欺人。加上最近几年道教所领导的两大分支陆续衰败,更使得他心灰意冷。
可是,今天他听到左慈的话,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问道:“那师弟想让我怎么帮?”
“以师兄在江东之大名,若是师兄愿意在江东广收门徒,想必百姓趋之若鹜。吴王孙坚虽然是头江东猛虎,但才略不及燕王,其子孙策虽然也骁勇果敢,与其父无疑,此二人只能算是一时枭雄,早晚必会被燕王所擒。燕王表面上和吴王以兄弟相称。但是此人内心却并非如此,只是借用兄弟之情利用孙坚罢了。一旦燕、吴大战,师兄便可以率领门徒投效燕王。在吴国内部举事,里应外合。东吴必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下。不知道师兄意下如何?”
“想我师兄弟三人,修道于南华山下,如今张角师弟已经离去,而斩杀张角之人,正是当今的燕王林南,师弟却为何要转而投效燕王呢?难道十数年的同门情谊,就可如此屏弃吗?”白衣道人叹了一口气,问道。
左慈道:“师兄此言差矣。张角不识时务,愤然起义,没有统一的统筹和调度,只凭借着信徒众多,岂有不败之礼。林南斩杀张角在先,却并未如同其余官军一样将黄巾信徒尽皆屠戮,而收留了不少黄巾将领,周仓、廖化、卞喜、夏侯兰等人如今都已经成为了燕国的大将,可以说,燕王并不忌讳。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帮燕王?”
“好吧,我于吉从今天起,就开始在江东云游。广收门徒,期盼着师弟能够兴复道教。”白衣道人站起了身子,缓缓地说道。
左慈道:“多谢师兄。”
于吉笑了笑,说道:“师弟一路保重,希望师弟此去燕国能够如愿以偿,我去也。”
话音一落,但见于吉将拂尘一抖,在地上画下了一个圆圈,身体便缓缓地遁入到了地下。最后消失在左慈的面前。
左慈看后,也是一脸的惊诧。不禁叹道:“师兄道法高深,胜我许多倍。居然能够使用遁地之术,不知道师兄的飞天之术是否修炼成功,看来我也必须加紧修炼才行。”
话音一落,左慈随即吹灯拔蜡,房间也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左慈房间外面的走廊里,林南和甘宁都躲在房梁上,两个人对于屋中的那一幕看的很是仔细,对于左慈、于吉的对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此时两个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蹑手蹑脚的跳了下来,迅速离开了左慈的房间。
这边林南、甘宁刚走,那边左慈的房间便立刻打开了。左慈探着头,向外面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了,便重新关上了房门,低声喊道:“师兄,燕王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下,一个白衣道人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不屑地对左慈道:“师弟,真有必要这么做吗?为了去燕国,值得吗?”
“值得!”左慈斩钉截铁地说道,“燕王并非凡人,只要他能信服我们神通广大,就必然会给我们一个十分宽松的环境,安心修道,广收门徒,振兴道教,比什么都强。”
于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都半百的人了,还跟着你在这里瞎胡闹,刚才若不是我早有准备,那遁地之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表演的。既然你的事情已经了了,那我也该回去了,我会在会稽山上广收门徒,以便于完成光复道教的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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