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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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师后的第一门功课就是识草药,我入门晚,有许多东西都不清楚,许清涟奉师父之命亲自教导我,一大早的就抱了一摞医书来敲我的房门。
我这个人极懒,一看书就犯困,那些医书里密密麻麻的画的全是草药图样,虽看着眼熟,但我愣是一样都认不出来。
以前在祁望山时江无尘也请过先生来教学,没几天就大骂着我朽木不可雕,江无尘最受不得别人这样说我,每每他听见先生辱我时就会在旁边冷冷插上一句:“世间无不是之生,只有不是之师,先生说话最好是要深思熟虑。”
这样想来,那先生也不是我气走的,大半功劳都是江无尘的。先生走后他倒骂起我来了,说我不不好好学习,成天和教众打闹荒废了学业,因此责令我不许再同教众来往,还将他们调出祁望山去了。江无尘骂我时我常常还他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他总是无奈地看着我笑。
说的次数多了他也嫌烦了,一来二去的他干脆就随我去了。
我突然好想江无尘。
医书过于乏味,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许清涟也不叫我,坐在旁边偷偷看着我笑,他一笑我便醒了,抬头对他咧开嘴傻笑,他怔了怔,眼里突然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见过那种眼神。
江无尘每年夏至都会消失一整天,晚上直到亥时才会回来,他不敢在外面待久了。回来时常常是喝得酩酊大醉,他也不进屋,就坐在祁望山的最高处吹笛。
笛声悠远绵长,如泣如诉。
稍微清醒时,他会来敲我房门,眼里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就如同现在的许清涟一样。
他唤我:“阿鸢。”
温热的酒气喷在我脸上,我也有些醉了。
有那么一刻,我会觉得他真的是在叫我,可我清楚的知道,他叫的不是我,他把我当成他的蓁蓁了,那种深情又带着隐忍的眼神快要把我灼伤。
江无尘有多爱沈蓁蓁,整个明月教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的心狠狠地疼起来。
只有我自己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世界里就全是江无尘了。
------题外话------
少年的动心就是永远的动心。许清涟的长情,洛鸢歌的专情,其实都是他们最大的弱点。一个人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就有了软肋,再厚的盔甲都抵挡不住了。
但有的时候,有些喜欢也会变成盔甲,让你栉风沐雨,勇往直前地走下去。
所幸我们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我们的喜欢大都会是盔甲,让我们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我希望我喜欢的那个少年一切都好,他是我暗无天日的生活里的一道光,我会努力向着光走下去。
愿你们都能遇到自己的光。
——敛尘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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