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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贺煜不像他这么清醒,以致做出各种破例反常的举动。

当时他只静立一边观看,没有出面劝止,就是为了让这个被思念悔恨折磨得令人心疼的男人从中得到些许抚慰,想不到一天过去了,贺煜还是没有从中出来。

“振峯,我真笨,我应该问简帆要联系电话的,我想见他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他,我竟然就这样收着绳子,我果然笨,果然是个蠢蛋。”贺煜说着,蓦然挥出拳头,重重地打在墙壁上。

幸好,这是墙纸,不至于手破血流!

但池振峯还是急忙劝阻,心疼地安慰,“总裁,别这样,你们有缘分的话一定会相见的,我看那简帆也很喜欢你,他有你的卡片,会来找你的。”

“会吗?他才那么小,他晓得自己搭车吗?他家人放心他出来吗?对了,昨天他在电话里和他母亲的交谈,好像他母亲急得哭了,由此可见很疼他,下次必定更小心谨慎,不会让他再偷溜……”贺煜说着,胃里忽然又是一翻滚,再次呕吐。

池振峯也又是纸巾又是毛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干净,待他情况彻底稳定下来,扶他离开洗手间。

一碰到沙发,贺煜庞大的身躯扑了下去,不久缓缓闭上了眼睛,粗促的呼吸声蔓延到众人的耳际。

几人陆续围了过来,看此情景,不约而同地叹息出声。

“大嫂到底是个怎样的独特女子,能让老大如此难忘,当真长得很美,身材很正点吗?”李承泽问出曾经好奇过无数次的困惑。

因为贺煜不想让人看到凌语芊的相片,即便他和昊宇是贺煜的好兄弟,也没眼福,昊宇是个成熟男人,对此并没多大纠结,倒是李承泽,老是放不下。

肖逸凡侧目,回应李承泽,“见过小精灵吗?她很美,像个超凡脱俗的小精灵,清纯温柔,蕙质兰心,十八岁就跟了贺煜……”

“哇,那岂不是八年了?”

“嗯,不过他们之间的爱不仅是靠时间衡量。那种刻骨铭心,大概只有当事人才体会得到,这也是为什么总裁一直放不下。”池振峯跟着悲情低叹。

“我就说嘛,平时见老大那么酷,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还见到这么多次,我是打死也不相信老大会对感情如此投入。”

“有的人,一旦爱上,便是不可收拾,便是一辈子!”肖逸凡再次感叹。

“哎哟,你爱情戏演多了,说话那么肉麻。”李承泽注意力转到他身上。

肖逸凡一怔,不由也揶揄,“你个小屁孩,哪懂什么是爱情。”

“喂,我警告过不准再用这个称号说我,什么小屁孩?本帅已经26岁了,老早毛就长齐了。”

“是吗?那给我看看,验证一下是否真的长齐了。”肖逸凡说着,做状要脱李承泽的裤子。

李承泽死命护着,“喂喂,其他地方可以看,这里绝对不能,那是给我未来老婆的。”

“未来老婆才能看,噗……还说不是小屁孩!”

“什么啊,人家宁缺忽滥不行吗!哪像你,每演一部戏就和一个女主角搞绯闻。老二更不用说了,换女人如换衣服,至于池特助嘛,嘿嘿!看来看去还是老大好,老大能忍住几年不开荤,真不得了。”

“我说才不是,没听过男人的那个东西如机器吗,长期没有性生活,那地方会像机器长期不上油,会生锈的。”昊宇不由为自己的花心和滥情脱罪。

李承泽听罢,鬼点子又来了,不怀好意地瞄着贺煜胯下巍然突起的地方,“咦,不如我们看看老大的生锈了没,反正他醉得厉害睡过去了,不知道的。”

池振峯立刻在他伸出来的手臂敲了一下,“你还想让你未来老婆看到你的宝贝东西,那就迅速给我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总裁有点和你挺像,这个地方,也是只能他的小娇妻才能饱眼福,至于你……”

“可是……大嫂都已经……那岂不是……oh,my—god!”李承泽大手改变方向,一掌拍在自个天灵盖,做出一个无奈死灰的举动。

其他几人先是本能地笑了笑,下一秒,刚好转些许的心情再次陷入沉重。

再过一阵子后,昊宇提出解散,大伙在俱乐部门口分道扬镳,依然昏睡中的贺煜又是由池振峯和保镖负责护送回贺家。

美轮美奂的卧室,一如既往的宁静,笼罩在一片悲愁和哀伤当中。

池振峯安排贺煜在床上睡下,回头环视着周围,目光触到床头那副巨大的婚纱照时,俊颜即时重现惆怅和伤感。

承泽问,她到底有多美,能将贺煜迷得如此不可自拔。

其实,任何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她,她的美已经到了难以言表的程度,再加上一颗痴情纯真的心,天底下任何男人都无法招架。就连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着迷,只不过,因为情况受阻,自己没有陷入太深。自己只是一时的迷恋和浅爱,就已经如此深痛,何况是经历过刻骨铭心爱恋的贺煜。

贺煜和yonda的事,是这几年陆续从贺煜口中得知,从而也知晓,拍这张婚纱照的时候,yonda是怎样的悲怅心情。然而,她依然笑得很自然、很甜美、很满足,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幸福,尽管当时总裁那样对她,可她还是义无反顾,毅然勇往直前,珍惜她多年来的梦想——嫁给他,陪伴他,与他一生一世。

可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婚姻维持不到两年,她由希望转为失望,由深爱转为绝望,带着她唯一的依托,远走他乡,这一去,成了永别。

快要三年了,这里的一切布置没有改变过,可以的话,贺煜估计恨不得连yonda的气息也凝注,那就可以永远陪着他吧。

其实,令贺煜痛苦的不止是爱,还有深深的悔恨和遗憾。两人相爱虽说已有八年,但真正幸福快乐的时光并不多,真正“两情相悦”的恐怕只有贺煜还是楚天佑那短短几个月时间。后来,因为失忆、因为各种外在因素的干扰,他给她的是无尽止的伤害,就连离婚,也是由于爱她,却不得不伤害她。

贺煜做了一连窜的美好计划,暂且送走她,主力对付高峻团伙,然后好好忏悔,跟她赔罪,重获她的芳心,与佳人天长地久。

可惜谁知道再也没有机会,那一别,让他彻底地、永远地失去了妻儿,这叫他如何不痛苦欲绝,如何不生不如死。

在外人的面前,他是一个高高在上、倨傲自大、冷血无情、强势能干、意气风发的贺煜,只有知情人才理解,他也是一个被爱情折磨得悲惨凄切的可怜男人。

“嘀——嘀——”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将池振峯从沉思中唤了出来。

是昊宇打过来的,问贺煜的情况。

“嗯,已经睡下了,没什么事,我也准备走了。”池振峯简单扼要地相告,结束通话后,再次回到床前心疼注视贺煜片刻,随即走向房门口,正式离去。

一夜宿醉,最痛苦的莫过于醒来的那一刻,不过,这样的痛已非第一次,贺煜早就习惯,他先是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呆愣少顷,环视着空旷无人的周围,独自承受着孤独寂寞的吞噬,待折磨够了,才起身梳洗,消除颓然晦暗,恢复容光焕发,提着公文包下楼。

“阿煜,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酒能伤身,你怎么还是酩酊大醉。”季淑芬心痛又无奈,气急败坏地轻备出声。早上她已从保姆口中得知贺煜昨晚又喝醉了。

贺煜似乎没听到,在餐桌坐下后,接过保姆呈上来的早餐,默默享用。

季淑纷更是又急又恼,然而又无法停止关心,稍作停顿后,继续开口,“对了,我在政协那边认识一个委员,她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归来,正进入家族集团学习,鼎盛集团知道吧,就是那个集团主席的千金,不如你抽个时间,陪妈去和她们吃顿饭?”

贺煜依然充耳不闻,加快速度把碟里的食物吃完,随意抹抹嘴巴,拎起公事包朝大门口走。

被儿子当透明已是无数次,但季淑芬还是无法看开,望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远,她注意力回到老公身上,几乎哭了出来,“你看你看,他这算什么嘛!怎么说我也是他妈妈,那祸害都死了这么久,他怎么还记恨我,再说我也就是平时恶待她而已,又不是我害她遇上空难的,失去琰琰我何尝不是心痛如割,眼看我那些朋友都陆续抱上孙子,有的还上了幼儿园,就连吕妮娜那不生蛋的母鸡也出现奇迹,肖婉仪昨天才跟我示威,叫我记得为她一周岁孙子准备生日礼物呢!”

“羡慕吧?妒忌吧?你没孙子,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现在就痛苦了?再痛苦的,还在后头!”一声无情的冷哼出其不意地响起,贺煜不知几时猛然折了回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季淑芬,冰冷的眸子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顷刻间,季淑芬更如五雷轰顶,彻底崩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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