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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
突然间,一声轻轻的呼唤在她耳畔响起,那么熟悉,那么深刻,俨如雷光闪电击中她的心窝,直叫她激动得要飞起来。
是贺煜!
如此独特好闻的嗓音,俨如一壶陈年老酒,低沉醇厚,魅惑性感,深深勾动着人的心智,迷醉着人的魂魄,唯他拥有的!
凌语芊急忙忙地抬起脸,如期见到了一张俊美绝伦的容颜,那眉那眼,那鼻端那唇际,没有一处不让她感到异常熟悉,感到刻骨铭心,感到心痛心碎,滚滚泪珠顷刻间更加狂奔不停。
“芊芊——”他继续低低地叫唤着她,高大的身躯慢慢走近,停在飘窗前,修长结实的手指,抚摸上她憔悴苍白的容颜,“不是叫你别哭的吗?干吗就是不爱听话,傻妞,你可知道这样的你让人多么心疼,多么放心不下。”
唰唰唰——
泪水就像冲破堤坝的洪水,凌语芊洁白的贝齿使劲咬在娇嫩的樱唇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也不敢眨,痴痴地仰望着他,然后,持起身体跪在毯子上,整个掌心颤抖地拂过他温热的脸庞,“贺煜,真的是你吗?你听到我的呼唤,真的回来了?”
性感的薄唇紧抿在一块,暂时不再发出话来,男人另一只手慢慢抬起,覆在她圆润娇小的手背上,幽邃炯亮的眸子,更加深情,专爱。
凌语芊全身不止颤抖着,哆嗦着,寸分不离地感受着他灼热真实的存在,稍过一会儿,又接着问,“对了,你还好吧?你有没有事?这些日子你是怎么熬过去的,他们说你是恐怖分子,说你是m国地下组织派来的特工,专门祸害咱们国家与人民……贺煜,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贺煜面色陡然一怔,数秒,高大的身躯坐了下来,顺势扶她一起坐在毯子上,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膝盖,语气意味深长,“他们的话,你信不?”
“不,我不信,我才不信!”凌语芊不假思索地回答,扁着嘴,一个劲地摇头。
男人刚毅好看的唇角,即时往上扬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将她柔弱的小手儿紧紧包裹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揉啊揉的,稍后,放到唇间轻轻一啄,“嗯,你不信的话,那老公就不是。”
凌语芊也顿然松了松口气,继续迫不及待地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你,很想见到你。”
“我这不就回来了,你不正见到我吗?呵呵,小傻瓜,你怎么了?看来,你要真切感受老公的存在才肯确定老公回来?那好,老公证明给你看。”性感薄凉的唇,笑得更加邪魅,大手捧住她小小的脸儿,嘴唇一寸一寸地朝她靠近,最后,灼热地堵在她娇嫩的樱唇上。
唔——
凌语芊即时发出一股满足激动的轻吟,眼泪持续不断涌流而出,真的是他,好真切的感觉,好实在的感觉,这是专属于他的吻,温柔,狂野,恣意,火热。
贺煜——
噢,贺煜——
她在心灵深处声声呐喊着,本能地张开小嘴,伸出幽香粉嫩的丁香小舌,与他四唇相吸,两舌交缠,欣喜若狂地感受着他的存在,感受着他的体温通过她的舌尖沁入她的喉咙,蔓延全身各个脉络。
随着时间的流逝,温度逐渐变高,舌唇交织慢慢演变成了肉一体缠绕,她和他,双双倒在飘窗柔软舒适的毯子上,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地剥落,直至身无寸缕,裸裎相对。
彼此的眼中,都不见羞赧,不见窘迫,有的,只是赤果裸的需求和渴望。
“贺煜……”她怯怯地,且又急切地低唤着他,绝美的容颜一片酡红,全身更如鲜花般美丽绽放。
他不做声,只坏坏地笑,笑容邪气十足,但也魅力十足,紧接着,他用他滚烫的身躯,庞然覆盖在她惹火的娇躯上,毫无间断地输送对她的情与欲,狂肆凶猛,淋漓尽致,不休不止。
灵肉结合的那一刹,凌语芊眼角溢出幸福快乐的眼泪!
贺煜——
我爱你,永远永远爱你!
而你,也要爱我,永远爱我,爱到天荒地老,爱到海枯石烂,爱到宇宙毁灭!
他搂住她的腰,她攀住他的脖颈,如盘根错结的藤树,紧紧相连,牢牢缠绕。空气里弥漫着炽热的体温、奔放的喘息和动听的低吟,彼此间无法抑制相互渴望,不断深入交融,极致缱绻,疯狂缠绵,尽情释放着那一波又一波的狂潮。
“小东西,开心吗?快乐吗?终于确定老公回来了吧?瞧,老公正火热地爱着你,老公会像以往那样,带你一起上天堂。”他吻着她的耳垂,低魅地呢喃着,毫不停歇地沉沦在她的漩涡里。
凌语芊迷醉茫然,无法言语,只觉一次又一次地被推上极乐的峰巅,一次又一次地飘浮到高空上,她正在,寻找着天堂,天堂,是那么的美妙,天堂里,有他陪她在激情荡漾,幸福翱翔。
狂暴交加的雨夜,**之火就此轰轰烈烈地燃烧着,持续不断,连绵不绝,直到烧为灰烬,精疲力竭,才彼此消停。
伟岸健硕的身躯,满身是汗,沉沉地压在娇嫩脆弱的玉一一体上,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肌理分明的男性雄躯顺然淌下,与那细碎的香汗融合一起,无形地散发出一阵阵淫一一靡旖旎的魅香,迷醉了人的七魂六魄。
“累不累?很累吧?”他低头埋在她的颈窝上,湿滑灵活的龙舌蛟龙戏珠似的**着那小巧圆润的耳垂,继续尽情留下他独有的印记。
累?何止是一个累字能形容的!凌语芊觉得自己骨头都似要散了,每次与他交欢,她都像被大车……不,是坦克,被巨型的坦克辗过似的。
他永远总是那么强悍和骁勇,那一股股惊人的阳刚之气俨如一道道坚不可挡的劲风,迅猛又狂肆,凶狠又粗野,一波接一波地……她,渗透到全身各个脉络,淋漓尽致地掀起无尽的狂涛巨浪,直叫她**蚀骨,冲上云端。
没有给他回复,她伸展双臂,紧紧搂住他,毫无掩饰地呈现出对他极致的眷恋和痴迷。
男性的身躯先是一僵,紧接着,温热的嘴唇继续沿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疯狂横扫起来,动作愈加急促与粗野,像是要把她吞进自己身内,这样,他就可以时时刻刻地与她在一起!
熊熊欲火再次点着,交缠的灵魂重新进入**巅峰的世界,尽情索取,尽情释放,尽情燃烧,继续经历那一次又一次的情动高亢,直至再一次化为灰烬。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会,出其不意地从她身上起来,带着意犹未尽,带着依依不舍。
沉沉欲睡的凌语芊见状,心头倏忽一颤,迅速睁开眼,看到他在穿衣服,更加疑惑不解,“贺煜,你要去哪?”
忙碌的动作猛然一停,缓缓抬起的俊颜上,挤出一抹宠溺的笑,刚刚吻遍她全身的性感薄唇一张一合地说道,“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去哪?”一股莫名的惊惧,即时在凌语芊心头涌起。
去哪?去哪……
深情满盈的鹰眸悄然划过一抹悲痛,整个脸庞也赫然黯了下来。
“天还没亮,你要去哪?你要去书房吗?还有很多公事没完成?可是,你说过晚上不会处理公事,你会陪我,搂着我睡到天亮的。”凌语芊越来越觉得纳闷和慌乱,急匆匆地爬起来,奔至飘窗的边缘,纤细的藕臂快速圈在他结实精壮的虎腰上,脸贴着他的后背,娇嗔地咕哝着,“贺煜,我还要,我还想你带我快乐飞翔,带我冲上云端,进入天堂。”
高大劲拔的躯体猛地一僵,数秒,他转过身来,抓住她两只手儿,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从他身上拿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满眼不舍和怜爱。
“贺煜,你干嘛了?”凌语芊嘟起小嘴,皱起眉儿,纳闷而问。
不舍的眼神再次蒙上一层伤感之色,他沙哑的嗓音里,也是那么的无奈和悲凉着,“我要走了,小东西,记得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别再哭了,知道吗?”
走——
他干嘛还是说走?走去哪?这么晚了他要去哪儿嘛!
凌语芊正百思不得其解,却见他已经穿好衣服,快速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深深一吻,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凌语芊先是一呆,回神后急忙捞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跳下飘窗,谁知无力的双腿一个瘫软,惯性地扑倒在地上,她顾不得,支撑着爬起来继续去追,边追边呐喊,“贺煜,贺煜你怎么了,你还没跟我说你要去哪,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贺煜,贺煜……”
她走得极快,然而,他走得更快,修长有力的双腿健步如飞,依然毫不回头,距离她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那一霎,凌语芊也立即停止脚步,目瞪口呆,良久,才恢复过来,迷离的美眸茫然地环视着四周,猛见整个周围萦绕在一片灰蒙蒙的雾色当中,还不时有一股白色的气流飘溢与浮动。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对了,贺煜呢?
贺煜——
贺煜你在哪?听到我叫你吗?
她大声高呼着,沿着贺煜消失的方向疾步走过去,然而走着走着,又嘎然停下来。
只见,眼前出现了一道城门!高高的城堡,坚实的城墙,恢弘严肃的黑色大门,中间的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鬼、门、关?
鬼门关,半残月下,风声凄厉,天空被墨色笼罩,午夜的露汽深重而凝厚,微带一阵阵薄凉,人间的光被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外,暗无天日的地狱里,面目狰狞的鬼差手握着残缺破损的戈戟,身穿腐朽的铁衣,在地狱之门徘徊,等到午夜的钟声敲响,地狱之门缓缓打开,所有的鬼魂都往人间涌出,带着幽怨的气息,踏着沉重的步伐,伴随逝去的灵魂唱着最凄惨的风音。
凌语芊的脑海里面,顷刻闪出这样一段话,是她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段关于鬼门关的描写。
此时,那黑色的门正大大地敞开着,四周围也灰蒙蒙一片,不过,没有鬼差,没有鬼魂,一个鬼影也没有。
她先是呆愣片刻,随即重新迈起脚步,朝大门靠近,越走越近,然后,跨进门内。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看不到尽头,她继续踏上去,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寂静的耳边忽然水声隆隆,滚滚不断。
只见道路的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流,河水浑浊而黑暗,盘旋出巨大的水涡,击打着岸边的磐石,激起的浪花俨如一首千古未休的绝唱,一缕幽风吹来,带着一股盐咸的味道。
这是什么地方?这到底是哪儿?
凌语芊不禁又在心中暗暗发出了疑问,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直盯着那波涛汹涌的河水,渐渐地,河面竟然多出一条桥来,她于是再往前走几步,走到桥边。
奈何桥?
这桥的名字……
奈何桥……奈何桥……那么,刚才这河流不就是,忘川河了?自己刚刚走过的那条长长的路,是黄泉路?
相传黄泉路上,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
鬼门关,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接下来,是……三生石,孟婆汤,彼岸花。
凌语芊本能地寻找着,结果,真的让她找到。
三生石,三生路,三世情缘尘归土,千年为你守候。
还有望乡台上,一个老妇人正在给一个男人递来一碗汤,那男人的背影……是贺煜,是贺煜!
“贺煜,别喝,别喝!”凌语芊不禁大声呐喊,同时急速奔跑过去,希望去阻止他,可惜她还没赶到,他已经喝了下去,然后,与老妇人一起消失,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幅火红色的花海。
彼岸花!
如血一般的鲜红绚烂,正妖娆火热地绽放着!
彼岸花,是冥界唯一的花,在阴阳两界之间飘浮,像红地毯一样,铺在通往地狱之路,刚才,贺煜似乎就是从这里走过去的。
鬼门关,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三生石,孟婆汤,彼岸花……
难道贺煜死了?
又或者,自己死了?
不,不要,不是这样的,不要!她不要与贺煜分开,她要永远跟贺煜在一起,不管生,或死,都得在一起!
贺煜,贺煜……
一声凄厉惨痛的尖叫中,凌语芊仿佛被什么击中似的,幡然苏醒,待她定下神来往四周一看,方才那些黑暗凶煞邪恶的景物竟然通通不见了,触目之处皆一片宁谧,一景一物都是她熟悉的,她,怎么走到花园里来的?还有,她身上……
她明明记得,刚才赶着去追贺煜,来不及穿衣服,于是只披了一件被子,为什么此刻是衣衫整齐?
莫非,刚才那一切都是梦?就连那一次次蚀骨沉沦的欢爱,也是旖旎激情的鸳梦?可是,那么真实,那么深刻,她仿佛还感觉到自己那个地方胀胀的,湿湿的,残留着他的体味。
贺煜,你在哪?你是不是真的回来过?然后你又走了?贺煜——
停止的脚步突然重新抬了起来,凌语芊沿着花园小径继续急促促地跑一圈,可惜都见不到那个渴盼的影子。
天,已经渐亮,代表着黑夜已然结束的启明星正在东方耀眼地闪烁着,头七过去了,她再也见不到贺煜,再也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呢?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她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悲伤的眼眶,盈满了灼热的泪水,凌语芊还是很不甘心地四处张望环绕,一会儿后,疲惫不堪的身子缓缓倒下,跌坐在了湖边的阶梯上,她出神地看着远方,继续回想刚才的梦境,眼泪不止狂流,渐渐低啜起来,嘴里不断低吟着贺煜的名字。
不知多久时间过去了,她忽觉眼睛很痛,比以往都痛,像是被东西擢中似的,她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然后,竟看到自己的手指上,沾满了鲜红色!
是……血?
她眼睛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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