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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叔公也说了,他不会立刻把矛头指向贺氏,而是借用先调查其他公司,慢慢渗到我们这边来,那么,明面上他还是我们的亲人,他远自北京归来,我们作为伯父和堂哥,邀请他来吃顿饭很正常。”
“我们当他是亲人,他却当我们是敌人,恨不得痛快干掉呢!而且,他一回来就住进华韵居,这不摆明了跟我们作对?”
“他住进华韵居,确实出乎意料,假如那只是季淑芬的诡计或与凌语芊有关,也就好办,万一是别的原因,我们可得小心了。所以,这顿饭更要请他,看看能否从他身上寻到一些相关信息。明日我会叫你妈亲自去一趟海鲜市场,挑些新鲜的海产品,好好招待他。”
“让妮娜一起去吧,多买一些,还有酒,也要上好的,让他看看我们的诚意。”贺炜彻底明白父亲的用意,马上附和。
贺一然不再做声,算是默许,略微翻转一下身体,寻个适合的位置,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起来。
贺炜则专心驾驶,不一会,回到贺宅。
翌日,他们照原计划宴请贺煜,贺煜也不推搪,还带着礼物来了。
“阿熠你太客气了,你人过来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又不是外人,你这样让大伯娘怎好意思。”肖婉仪是个极为厉害的女人,贺氏集团变质之事,贺一然并没隐瞒她,何况,必要时也需要她的一些协助,就像今天这场鸿门宴,她就发挥着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
对肖婉仪,贺煜怎会不清楚她是什么个性,当然,也早就猜到这一家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也不着痕迹,且看他们如何卖弄下去,俊美的容颜于是邪魅一笑,客气地回道,“听大伯说今天这顿饭是大伯娘提议的,还一大早去海鲜市场选购各种海产品,亲自下厨,我这点小礼物跟大伯娘浓厚的疼爱之心想比,不足挂齿。”
“呵呵,你这孩子,真会说话,不枉费大伯娘疼你!”肖婉仪也打趣地揶揄一句,紧接着,话锋一转,事不宜迟地开始了试探工作,“话说回头,你明知大伯娘疼你,这次回来为何不直接到这边住,还可以跟你大哥多聊聊呢。”
“就是,爷爷也为你和你爸独立建了房子,你根本没必要去那边住的。”吕妮娜忽然插口,倒是没有隐瞒她对季淑芬的敌意。
贺煜听罢,又是淡淡一笑,“我也想不到二伯娘会如此热情,得知我将在g市逗留一段时间,马上叫我在她家住下,盛情难却我当然不好拒绝二伯娘的好意,然后又想想,与其自己一个人孤零零住一个大屋,不如和大家一起住,这样正好能吃住家饭。”
肖婉仪也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顺势再问,“听说凌语芊带着儿子回来了,你看到她了吗?”
看似随意一问,实则又是试探。
贺煜是什么人,不想让人知道的,是半点也不容猜出,俊颜依然维持着淡定和从容,回得若无其事,“嗯,见到了,语芊没什么变化,倒是琰琰,小家伙长得很快,记得上次见他才那么丁点大,现在整个小大人似的,只可惜,二哥英年早逝……本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结果却变成这样。”
说罢,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
众人早知他和凌语芊有一腿,听罢不由都心里暗暗嗤哼一番,心想,这小子,还真是虚伪,假如某人不英年早逝,会让你有机可趁,和那小妖精勾搭上吗?
当然,这些只在心里想想而已,自然不会表露出来,毕竟,他和凌语芊有染的消息是他们窃听而来,这说了不就等于自打嘴巴?
于是,由贺一然提醒开饭,大家暂停话题,一起移步到饭厅。
用餐期间,肖婉仪又是不时地趁机试探,然而,贺煜浅谈即止,每次回答都模棱两可,让他们根本摸不着状态,把她们气得直咬牙,在心里对他骂了千百遍。
贺煜仿佛没看到似的,气定神闲,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各色佳肴,一是为了气气他们,二是这些鲜美的海产品确实可口诱人,他远在京都,已经很久没试过家乡的海产品,难得有人自动捧上,不吃白不吃。
这顿鸿门宴,就在各自算计、诡异复杂的氛围中结束,临别前,贺煜腹黑不减,假笑嘻嘻地跟肖婉仪说了这样一句话,“大伯娘,虽然我无法跟你们一起住,但假如大伯娘不嫌做饭辛苦,不嫌多备一副碗筷,我会时常过来吃饭的,大伯娘的手艺,真心不错。”
“一定,一定!”肖婉仪一怔,却也赶忙回应,皮笑肉不笑,心里已对眼前这臭小子骂了个透。
尽管她出身豪门,荣华富贵享不尽,却非善类,绝不会白白给人好处,即便是什么侄儿也不例外,本来,屋里一大堆保姆,煮饭烧菜平时哪轮到她做,今天如此卖力,无非是想透点信息,谁知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她心里可是恨极了!天下并无免费之晚餐,她想,以后除非还有什么目的,否则,她再也不会白白给这小子送上丰盛的饭菜!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走了,去爷爷那边的房子看看。”在大门口处,贺煜跟他们最后辞别。
众人便也不再相送,待他渐渐走远,脸上虚伪强撑的笑容终于消失,转身回到客厅中央,开始发泄怒气。
特别是总沉不住气的贺炜,气急败坏地对贺一然道,“一点料也探不到,这小子比预期中还藏得住,爸,接下来我们可怎么办才好?这次真能逃过吗?”
肖婉仪和李妮娜虽不开口,却也满面焦急,忧心忡忡地望着贺一然,等待贺一然的回复。
贺一然一直沉着脸,凝重思忖了好一会,没直接表态,只道且看贺云祥的安排,然后,提起另一件事,吩咐贺炜赶紧把安装在华韵居的窃听器都撤掉。
贺炜不赞同,倒是肖婉仪看事通透,马上给他解释,当初安装窃听器的初衷是为了将贺一航夫妇赶出贺宅,如今大事当前,这个可以暂且放一边,否则照贺熠精明睿智深藏不露的特性,不用多久肯定会发现,然后借此对付的。
贺炜听罢,才恍然大悟,答应贺一航会尽快去办,然后,大家继续讨论,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担忧思量着,各人心里再无以往的轻松和舒畅。
另一厢,贺煜离开华阳居后,来到贺云清的旧居。
华云清去世后,两女儿依旧住在这里,可惜,整个华清居已无以往的热闹,到处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贺煜不多遐顾,直接来到贺云清生前所住的房子。
房内布置照旧,收拾得干净整齐,倒是让人略觉欣慰,然而,看到挂在墙边的遗照时,贺煜还是忍不住伤感起来。
相片中的人,正是贺云清,精神抖擞,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应该是在那些事故还没发生之前所拍,而今,物是人非,贺家已发生巨变,老人家九泉之下看到这些,应该痛心疾首,死不瞑目吧。
“爷爷,您放心,既然您把贺氏交给我,我定当守住它,绝不让它被毁。”
抚摸着相片上老人慈祥的面容,贺煜在心中默默发起了誓,眸中愈加灰暗,一丝隐忍的悲愤,强烈涌动着。
一阵子过后,沉寂的房子蓦然响起一道细微的脚步声,贺煜回神,把一切不该有的情绪全都藏起,顺着脚步声望去,发现来人是贺一翔,他的三叔!
贺一翔也微笑地看着他,边走近边道,“阿熠,听说你昨天回来了,不好意思,三伯这几天刚好有事出差,才回来,得知你在大伯那吃晚餐,便马上过去,你大伯却说你来了爷爷这儿。”
贺煜也抿唇轻轻一笑,抬步迎向他,然后,指一指前面的沙发,示意到那边坐。
坐下之后,贺一翔开门见山,“据说你这次回来是调查最近搅乱股市的大案,如有什么地方需要三伯帮忙,尽管说。”
贺煜神色淡定,继续微勾着唇,意味深长地回道,“嗯,三伯身为g市父母官,我需要帮助的话,不找你找谁。”
贺一翔心头猛地涌过一丝苦涩,忽然幽叹出来,“是的,趁着三伯还有些权,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三伯想帮你恐怕也没那个能力了。”
贺煜听罢,俊颜微微一敛,表情恢复郑重,意有所指地问,“结局,都定了?”
“八九不离十。也罢,反正也做了这么多年,当初走这条路,无非是不想辜负你爷爷的期望,如今他老人家已不在人世,就让我为自己活下去吧。”贺一翔说着,朝左边墙的遗照看了看,曾经多少次,就是这张带着慈祥、关爱与乐观的脸容,出现在他的梦里,给他鼓励,支持,陪他度过一个个难关。
原来,一年多前,贺一翔唯一的女儿贺芯,因为一次醉驾,致人重伤,贺芯在娱乐圈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各种广告代言影视连绵不断,加上她出自豪门,养成骄傲刁蛮的性格,遭到了不少人的妒忌和痛恨,而贺一翔在政界也是有所宿敌的,坐的位子早被人虎视眈眈,没事则好,这一出事,各种仇敌四面八方涌来,联合一起制造各种舆论、阴谋,结果,贺芯不堪压力,借出国进修之名,暂且退出娱乐圈。贺一翔仕途大受影响,在政界地位一落千丈,下一届的连任,注定落败,这也是为何他那次对凌语芊说他“无奈”,为何身为亲哥哥的贺一航不想“为难”他。事过境迁,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这些,贺煜都是知道的,为此深感惋惜,然而,他只是一个人,连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住,又如何帮人,故他能做的,便是对贺一翔表现出身为侄儿该有的关心,轻声道,“贺芯在英国那边还好吧?有没有经常给你们打电话?”
“一般般,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倒会经常找她母亲,至于我,来电次数寥寥无几。她觉得如果不是她,我的人生不会翻天覆地的改变,觉得愧对于我,没颜面再见我。”想起那个几乎毁了自己,也毁了他的女儿,贺一翔还是无法做到痛恨,只觉深深的痛心和怜惜。
贺煜抬手,在贺一翔肩膀一按,安慰,“给她一些时间,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会慢慢想通的。”
“希望吧。”贺一翔没再多说,而是把话题转回某严峻的事件上,定定望着贺煜,神色凝重地问了出来,“贺熠,你老实跟三伯说,这次回来是不是与贺氏有关,贺氏集团也是你们调查的对象吧?”
贺煜眸光一晃,想到贺一翔的工作性质,便也不做否认,点了点头。
“那你可要费心了,这事,不容易!”
“三伯都知道些什么,能否跟我说说?”贺煜顺势问,见贺一翔犹豫,恳请下去,“贺氏是爷爷创立的企业,代表着咱们贺家的光荣和未来,三伯虽没直接关联,但对此也是非常重视的吧,也不希望爷爷辛苦建立的家业败在那些没人性的畜生身上的吧?”
“其实,这事,怪不得你大伯,他也是被逼的。”
贺煜不以为然,冷哼,“被逼?他不是很有野心吗,不是自觉很有能力吗?又怎会被逼得走投无路?”
他一时气愤,将本性展露,让贺一翔看着,略略一震,精明的双眼,顿起不解狐疑之色。
接到贺一翔投来的探究,贺煜这才发觉到自己的冲动,差点让人怀疑身份,于是赶紧收一收情感,恢复常态,语气坚定地表态,“其他的事,譬如他怎样欺压二伯,我可以不管,但这事关乎整个贺氏家族,我是绝不手软,就算大义灭亲,也势在必得!三伯顾念兄弟情也罢,想明哲保身也罢,帮不帮我,我不强求,只希望,您别托我后腿,我想,相较于兄弟情,父子情意和孝义对您来说更重要吧,爷爷在天之灵,也希望那些畜生受到该有惩罚的。”
说到最后,他深邃透亮的鹰眸,再度朝贺云清的遗照看了去。
贺一翔目光追随着,一会,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如今三伯能力虽然有限,但也会竭尽所能协助你,这就当做是,我为你爷爷做的最后一件事。”
贺煜不语,心中却是大大欣慰,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个三伯,还是没有变质!
接下来,叔侄两人不再言语,只齐齐望着贺云清的遗照,各自心头都涌动着一个信念,到了差不多十点半,才分别。
贺一翔回自己的家,贺煜则回到华韵居,如他所料,季淑芬还呆在客厅里。他今晚去贺一然家吃饭,她是知道的,心里一定很多想法吧,不过,她倒懂得收敛,明明心中好奇,却忍住没问出来。
贺煜当然不会主动跟她扯,而是淘气地冲她喊了一句,“二伯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啊?睡眠对女人来说可是很重要的,赶紧去休息吧,晚安!”
话毕,他优雅的步伐更加怡然自得,踏着阶梯一步步走上楼,不知因何缘故,他发现自己现在似乎很喜欢逗她,很喜欢看到她被他气得抓狂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每次看到,他都心情大大舒畅。
不过,这份好心情,随着他来到自己曾经的卧室,开始慢慢消失,转向沉重,且,有点沮丧和苦恼。
这里面,现在住的是小女人,让忍不住想看却又害怕她对他横眉怒眼极其厌恶。
她和季淑芬,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而明知这是地狱,他却心甘情愿。
果然,她一见到他,美丽的小脸马上如寒霜拂过,语气明显不佳,“你……你来做什么?”
“没什么,看看你而已。”这话,倒是发自内心,再也无需做作。
佳人却不领情,娥眉淡淡一蹙,迫不及待地下逐客令,“那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话毕,手臂一收,准备关上门。
男人却棋高一着,及时阻止,死皮赖脸地道,“嗯,你是看过了,不过,琰琰还没有。”
“他睡了。”冷冷的语气,依然拒人千里。
“我知道,我又不是和他讲话,只想看他一脸,我真的很疼他。”
呃——
凌语芊眉儿顿时皱得更紧,斜瞪着他约莫十来秒,终放开搁在门上的手,准他进内。小家伙果然睡得香甜,无忧无虑的模样让人着实羡慕,贺煜想也不想便在床畔坐下。
凌语芊见状,没好气地喊,“喂——”
“嘘——”
男人手指放到嘴边,朝她做了一个不要吵的手势,然后,继续转首凝望小人儿,看得出神,嘴里出其不意地传出一声低喃,“芊芊,谢谢你,谢谢你生了琰琰。”
浅浅的呢喃,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异常清晰,凌语芊全身一僵,子夜星辰般的眸子,瞪得极大,这样的角度,落眼的正是他的侧面,五官深邃如雕刻,与贺煜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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