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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雨。河岸沿上屋瓦上的雨水一滴一滴的溅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但益恒躺在床上醒过来。昨晚是真的喝多了,睡了一觉一身还很难受,头昏沉昏沉的。
门外,有人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像是刻意放慢了脚步,生怕踩响了地板,惊动了屋内睡觉的人。
今天下雨,他们还要做生意吗?但益恒借住干爹家,可不敢懒床,虽然他很想继续睡,但是只能穿衣起床。
但益恒洗漱完毕,走进客厅。欧阳东父女坐在餐桌上。桌上摆了四碗黑米粥,一碟凉拌萝卜丝、一份土豆丝和一盘馒头。
欧珈馒沉着个脸,欧珈琪吃着饭,欧阳东笑笑:“小但,昨晚喝多了吧。看你回来都没什么意识了,以后可要少喝点酒。”
但益恒坐下,精神有些不佳地说:“与一位朋友西街酒吧里耍了下。哪里的鸡尾酒有点好喝,就喝了两大杯,哪想后劲太大了。”
欧珈琪笑了,眨眨眼:“与美女一起喝的吧。”
但益恒拿了一个馒头塞进嘴,大咬一口,不说话。
欧珈馒脸色更难看了,俏脸仰起,白了他一眼,说:“哥,你连工作都还没找到,身上钱都没有多少,你还去酒吧喝酒。你想过没有,你让一个女人请客,你好意思吗?”
但益恒有些莫名其妙,欧珈馒竟然有吃醋的味道,赶紧说:“妹子,你不是也请过我吗?再说了昨晚是我请的客。”
“我请你很正常啊,我们是兄妹,再说你哪来的钱?”
“你昨天不是借了二千给我报名学咏春拳吗,我只交了一千。”
欧阳东一听,见欧珈馒一脸不高兴,暗想这妮子竟然背到我借钱给他,难道真喜欢上他了,这可麻烦了,一定要阻止。他脸色一沉,赶紧用筷子敲了下碗,说:“珈馒,昨晚你哥不是发消息说与人谈业务晚点回来,就算他不回来也正常,你瞎操什么心。”
“我……”欧珈馒看着他爸脸怒的样子,埋头自顾自的喝稀饭。
欧阳东拿了个馒头边啃边说:“今天下雨,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门就不开了,咱们休息一天。”
“爸,多半隔壁王阿姨又要叫我打麻将。”欧珈馒抬头,说:“每次她们都赢,我不想跟她们打了。”
“你一年到头难得耍下,输点钱也无所谓了,爸等会也约几个麻友茶馆耍耍。”
雨越下越大,街上都看不到人影,偶有车辆通过,带起一阵水花。
隔壁王阿姨叫欧珈馒打麻将,她硬拉着但益恒去了。
王阿姨家客厅里有桌机麻,此时已有两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在她家等到了。她们见欧珈馒领着个男的进来,都有些惊讶。
王阿姨见过但益恒,却搞不清他们关系,想到欧珈馒一直耍不到朋友,这个小伙子配她还挺不错的,就开玩笑地说:“珈馒,打麻将还把男友带来压阵索。”
欧珈馒脸微微红了红,也不做解释,误会就误会,反正自己心里就是喜欢他。
但益恒见欧珈馒默认了,想解释怕越说误会越大,也不想扫珈馒的兴,也就不开腔。
欧珈馒指着但益恒介绍:“这是小但,那是蔡姐和周姐。”
但益恒一一招呼:“王阿姨,蔡姐、周姐。”
欧珈馒说:“今天小但陪你们打,我看。”
但益恒推辞说:“珈馒,还是你打嘛。”
“小但客气什么,就你打。来,先搬庄。”王阿姨首先甩了色子。
搬完庄,按桌位顺序坐定。欧珈馒搬了把椅子坐在但益恒身边。
但益恒嘴角泛起了微笑,说:“珈馒不准开腔哈。嗯,王阿姨打多大?”
“打五一二四,血战到底,打缺,自摸加底,杠了最后没有叫赔极品。”
“知道了。”
麻将洗上来,王阿姨耍色定位切牌。几人快速拿牌、码牌、理牌。但益恒偶尔与同事打麻将多是输很少赢,好久没打了,有时还真想打一次麻将。
普通人打麻将靠运气,打得好的人却靠技术。技术好的在打牌的过程中要算牌,要卡下手的牌,别人的牌好做大时就尽量做平胡早走不给别人机会,自己能做清一色也要看桌上形势,随机应变。但益恒以前打麻将从来不动脑筋,只盯自己的牌,桌上的牌很少关心,更不愿动脑筋去算。他曾在抖音上学习了一个获得亚锦赛亚军传授的打麻将技巧很久,很有感触,便想试试那些打法。
王阿姨打出一张九条,说:“小但,做什么工作的埃”
“在咏春拳馆工作。”欧珈馒插话道。她可不想但益恒一根经地答没工作,那她多没面子。
周姐说:“呵,看身板不像练武的人埃”
但益恒摸牌,笑笑说:“在拳馆打打杂,随便锻炼锻炼身体。”
蔡姐说:“小但,珈馒可是个好姑娘,温柔持家,你会打拳可不能欺负她哟。”
“那敢哟,两位姐铺子生意如何啊?”但益恒把牌面理了下,说。
“还好,还好。”两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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