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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全然陌生的环境中突然看见一位故友,两人都感到十分高兴,一直吹牛扯淡好久方才问起了正事。
“对了,你怎么也来参加这场宴会了。”唐源挠了挠头,眼里露出一丝不解,据他所知,六皇子这场宴会邀请的全是大员之子,若不是他大哥被流放了,这样的宴会,他也没资格过来。
并且以庶子的身份过来,来也不过只是末席罢了,而瞧着聂云这座位,怎么几乎都快首席了啊?就算是炼丹长老也不至于吧...毕竟,这是一场“官二代”之间的交流,再怎么卖你一个长老的面子,也不至于让你坐到首席,被你牵着鼻子走吧?
“嘿,你个胖子,瞧不起我?”聂云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拾起桌上的两块西瓜,将其中一块递给唐源,边吃边道:“你是多久没出家门了,连我的名字都没听过?”
“呃...也就一个多礼拜吧,发生那档子后,我老子就让我先在家低调的呆上几天,要不是六皇子相邀,我说不定现在还出不来呢。”唐源接过西瓜,无奈地耸了耸肩,而后同样一边吃着瓜,一边问道:“咋,就我不在的一个礼拜里,你上天啦?”
“嘁,就我这身,不够么?”聂云翻了翻白眼,用满是鲜红汁水的手指了指身上的暗红色长袍,汁水落在袍子上也浑不在意,因为这是防水防污的...
“够个锤子哟!”唐源嘴里瓜肉塞得满满当当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这里都是官二代,谁卖你个炼丹长老的面子啊。”
“那当然是不止这一个身份啦,只是我总感觉由我自己说出来怪怪的,而且感觉也没啥震撼力。”聂云撇了撇嘴,随手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手掌,笑道:“要不你去问问别人?”
“...麻溜说。”唐源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停滞,随手又从聂云手边取过一块瓜来。
“呵呵,也就陛下前几天举办了一场琼华宴,邀请了三十岁之前的文武各界的青年才俊参加,顺便选出文七青魁,武五青魁罢了。”聂云摊了摊手,尽量长话短说:“呐,我当然就是那炼丹一道的青魁啦~”
“啥呀,合着你就出了十二分之一的风头?”
果然,唐源撇了撇嘴,露出一丝不过如此的模样。
“...好歹是陛下亲封的,而且也算名传大乾了吧,要不你拿个试试?”聂云翻了翻白眼,总不能自己说自己是最没有争议的青魁这种话吧...
像炼器一道的青魁,二十五六的年纪,堪堪练出“勉强”的下品灵器,就引得很多人不服,所以这两天其也算是忙的焦头烂额,不过听说在这几天的压力之下,那位青魁已经能成功炼制“真正”的下品灵器了。
这也算是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吧。
而就在聂云聊天的这会儿功夫,场中的宾客也基本都算是到齐了,那些没来的,基本也就不会来了。
六皇子笑着穿过宴席中央过道,笑着对两岸的宾客们打着招呼,因为桌椅是在邀请人时便是设立了好了的,宾客们一位位对号入座,因此六皇子同时也能在观察谁的位置是空的,那也就代表着其拒绝了好意。
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也不过就见着寥寥几张空着的桌子,这说明京都的大员对他这个“新来”的皇子,起码还是保持着观望态度的。
想到这里,六皇子嘴角不禁悄然扬起一丝弧度,不自觉已是走到尽头。
在临近聂云座位时瞥到一个胖胖的,不太熟悉的身影时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是反应过来,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不过当他转头瞥见左边首位空荡荡的桌椅时,整个人肉眼可查的一顿,而后若无其事的走到了宴席的主位上,端起一只酒杯豪迈笑道:
“打了几年的仗,场面话我也不会说,就不多说了,多谢诸位赏脸赴宴了,我干了你们随意。”说着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酒杯倒悬,未洒一滴。
“哈哈哈,六皇子殿下豪迈,我也干了!”
“我也干了!”
宴会这种场合,本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此时不管众人心中如何作想,此时都是站起身来,效仿着六皇子的模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倒悬,未洒一滴。
“今日之宴,本就图着和大家交个朋友,大家不用客气,坐吧。”六皇子看着眼前数十人同时举杯的盛况,豪爽的笑了笑,而后轻轻招了招手,便有歌舞入场。
而后众人落座,丝竹生动,歌舞美妙,美酒醇厚,入口甘冽,可在场众人没谁有心情欣赏。不少人看着左手首位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时,眼底都是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味道。
那是钱府,钱大夫嫡次子,钱崇武的位置,而自从钱府嫡长子意外“暴毙”后,这位嫡次子,也就自然而然成为了钱家年轻一辈的主事人,可他居然没来...
常闻钱家次子好武成性,习武入魔,不知这回仅是他自己的练功练忘了,还是...钱大夫的意思?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也就罢了,可如果是后者...那就值得深思了,一位正一品大员的意思,啧啧啧。
想到这里,不少人看向六皇子的目光里都是多出了一道玩味儿。
但是六皇子本人对这些目光却好像全无察觉一般,笑容洋溢间穿梭在各个案台,推杯换盏着,不时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显现出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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