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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远处的槐树中透视过来,落在了刚走出房间的周济同身上。“四哥,早啊。”“四哥,早啊!”对面东厢房的台阶上,小金鱼和盼娣来娣她们已经坐在那里,翻看着满是墨香味的书本。“你们这么早?”这是开学第二天,老四很惊讶,小金鱼这两天都起得很早呀,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几天。北房这边,周济民也抱着瞌睡虫出来了。沉寂了一个晚上的院子,渐渐热闹了起来。吃过早餐,周济民亲自送小金鱼她们去上学。才刚开始几天,他是不放心让她们自己去上学的。其实就是心理作用。拢共不到两公里的距离,而且算上孟子桐,总共四个小屁孩一起,有他没他也没差。老三老四他们读的学校,在另一边,距离南剪子胡同更远。所以才没让小金鱼跟他们报同一所小学。“今天应该就要正式上课了,到了课堂上,认真听课,听到没?”“知道了,大哥。”“周大哥,我们知道了。”四个小屁孩,敷衍了他一句,转身嘻嘻哈哈的跑进学校了。站住原地看了一会儿,周济民这才走向远处的公交站台。他要回燕园,但这里距离更远,中间还得经过家门口一趟呢。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能亲自送小金鱼上学,顺便搭公交车,也没差。上车后买了票,座位还剩最后一个,就在最后排。正好昨晚跟吉布楚和打了篮球赛,都没休息好,现在可以坐下来眯会儿。迷迷湖湖中,听到有人喊北大站快到了,周济民顿时激灵醒了。“麻烦,让一下!”没想到,车上还不少人,挺挤的。在他借道通过的时候,前面一个站着的女同志,身上的军绿色挎包却突然散落了一地。估计是他身体碰到了那个挎包,所以导致挎包底部的口子松动,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了。车上众人都惊了一下。那个女同志更是直接喊了一声,让周济民别走!“小偷,他是小偷,他把我的挎包给划开了。”周济民很生气,面色不善地看着对方:“撒手,我不是小偷!!”对方根本不听,只知道死死拉住他的手,而且还是两只手拉着。不去捡散落一地的东西,反倒是拉着自己,周济民吐槽:有病吧!旁边围观的群众,却纷纷声援女同志。连司机也很直接,驱车前往附近的派出所。反正附近有不少大学,派出所正好就在附近不远,天天开这条线路公交车的司机,可熟悉了。“我就在车上,我想走也走不了,您就不能松手吗?”周济民很尴尬,一是对方的力气还不小,二是对方把他手臂抱身上了,三是身后都是人,把他捆住了。“不行!我的挎包里可是有45块6毛钱的,现在都不见了,你就是小偷,你要赔给我,我还要你坐牢!”“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偷你钱了?你能不乱冤枉好人吗?”好不容易坐一趟公交车,咋还遇到这种糟心事儿了呢?不过,此时的公交车已经开到派出所门口了。好几名公安跑了过来,询问出什么事了?现在热心肠的人,可太多了。被拉着下了公交车的周济民,脸都绿了。特喵的,这样搞下去,他都是派出所熟客了。公交车上的所有人,都被请到派出所里面了。所长同志亲自过来询问。毕竟公交车上有三十多人呢,直接把派出所变成了热闹的菜市场。“都别吵了!”一人一句,吵得所长同志脑袋都嗡嗡叫,直接来了一记二十年功力的狮吼功。终于是安静了下来。见大家都望着自己,所长同志正准备开口,周济民却抢先道:“我来说吧,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我是在东十四条街道小学上车的,目的地是北大。”“我是睡了一路的,
听到售票员喊下一站就是北大,所以我起身下车。”“没想到这位女同志的挎包破了,东西散落在地上,然后就冤枉我,说我是小偷。”“车上热心的乘客把我围住,还有这位正直的司机把大家送到派出所来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公安同志,这位女同志说过,她被人偷了45块6毛钱,麻烦您诸位帮我一下,破了桉子,还我清白。”大家都听他说完,然后齐齐点头看向所长同志。因为周济民说话条理清晰,把大致经过都讲明白了。“现在要搞清楚,这位女同志的挎包是什么时候被划破的,为什么破坏后里面的东西没有里面跑出来。”听所长同志的话,几名公安开始进行搜查和排查的工作。这会儿可不像后世,说搜身那就是真的搜身。周济民坦荡荡,身上压根儿没钱,包里只有装模作样的数学书。查看书包的两名公安和旁边看着的群众。看到那几本高深莫测的的数学书,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全都肃然起敬。绝对是知识分子啊!“请问您是北大的学生吗?”公安换了个尊敬的态度询问周济民。这年代的大学生,都领着国家补贴呢,甚至还有领着工厂工资的大学生,生活条件可比一般人要好太多了。“我不是,我已经毕业了。”前面一句,让公安有些失望,后面一句让公安差点崩溃。说话能不大喘气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这个学期开始,我就是学校的老师了,今天就是准备去上课的。”嘶!大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老师?还是北大的老师?而且眼前的周济民年轻的有些过分啊!公安和乘客们都惊呆了,大家都忍不住倾向于周济民这边,更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可那位女同志看到这一幕,却慌了起来。如果周济民是老师的话,那么岂不是她冤枉了对方?冤枉了好人,她愿意赔礼道歉,可要是她的钱找不回来的话,她得心疼死。因为这钱,是她打算存起来,过年回家的时候,带回去给她母亲治病和她弟弟结婚用的。派出所内,望着嚎啕大哭的女同志,大家面面相觑。同时,心里也有些戚戚然。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丢失了这么多钱,家里人不得打死自己啊?就算家里人不揍自己,自己也得心疼死啊,想想都不寒而栗。公安同志搜查了一轮,但什么都没有找到。周济民看了看束手无策的公安们,还有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同志,皱眉扫了一眼其他人。从众人的表情中,他没什么发现。不过,想要找出三只手的小偷,不是那么容易,但也没那么复杂。眼看又浪费了二十多分钟,公安们还是没能找出小偷,大家都怨声四起了。毕竟大家都有事,不可能一直呆在派出所的。所长同志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咋办?虽然这是一个普通的盗窃桉,可难以确定嫌疑人,并且也没找到脏款啊,怎么破?公交车本来就是一个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上下车的乘客很多,想要锁定嫌疑人,那太难了。侦查能力很强的老张,还在跟那位被偷了钱的女同志确认情况。旁边的周济民却突然开口,询问道:“您刚才说您是刚上公交车的对吗?”“对啊,我很确定,我刚上来没多久,您撞到我了。”“也就是说您上车之后,公交车没停下来过,直到我们进来这里?”“是!”“那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两点,要么您的挎包是在上车或者上车后被人划破并偷走钱的,要么就是上车前。现在我问您,您还记得您上车前,您的钱都在包里吗?”“对啊,那会儿人多嘛,都不好挤,我挤上车后还马上摸了一下,当时钱还在。”周济民顿时扫了所有人一眼,道:“麻烦公安同志派人去公交车上查一查,可能有人把脏款放车上了。另外,还请公安同志重新搜身,搜完身后再刷牙!”嗡!大家顿时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因为有些不明所以,咋的又要搜一次呢?而且,刷牙是什么鬼?“还请大家安静,配合一下。”不想浪费时间的周济民,只能站出来,镇住场子再说。“只有再搜一次身,才能以最快速度揪出小偷,洗脱大家的嫌疑。”众人一听,也有道理,便渐渐安静了下来。趁此机会,周济民在仔细观察着众人,却没有发现异常。这很不合理,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女同志撒谎了?没过多久,去公交车搜索的公安回来了,摇摇头,表示翻遍了所有地方,但都没有发现赃款。同时,再一次搜身也结束了,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时间一分分过去,周济民看了看派出所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再次来到女同志面前。“麻烦您跟我说实话,上车后,钱到底还在不在?”后者已经很慌了,哪里还记得清楚啊?丢失了那么多钱,她已经够伤心了,现在又要迟到了,还不知道车间主任会怎么骂自己呢。“我记不清了,我现在好乱啊,我的钱丢了,我该怎么办?”众人哗然,周济民无语,公安同志们纷纷扶额。“如果您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可就离开了。”反正再次搜身之后,大家都基本上摆脱嫌疑了。而且笔录什么的,都做完了,就算有后续,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这钱,应该是女同志上车前就被人偷走了。如此不小心,怪得了谁?女同志顿时崩溃,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周济民见此,也不想理会了,冲公安们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他一走,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所长同志有些郁闷,大清早的就遇到这种事,咋办?等安抚好女同志的心情,让她先回工厂上班,等有消息再通知她,派出所内,安静了下来。但大家的心情都起伏不定,显然是备受震动。毕竟是45元钱啊,这是一大笔钱财呢。身为群众信任的公安,居然无法破桉?这不能够啊!于是,所长同志打算清理一下附近的流氓、三只手!周济民回头看了看派出所,郁闷不已,然后踏步往燕园那边跑去。现在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唉,本来还想提前过去找一找教室呢。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只能自己找人问路了。说起来也是讽刺,他在燕园读了一年,愣是只知道之前去过的教室,还有办公室,其他地方都不知道。白读了一年。然鹅他没跑多久,便看到前方公交站台上,有人鬼鬼祟祟的转悠。眼神到处乱瞟。这不就是三只手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猖狂?没说的,在对方划开了前面一位男同志的挎包后,周济民一个箭步冲上去。“别动!”小偷都愣住了,大家也惊呼了起来。“同志,出门要注意钱财安全啊!”把小偷手里的钱还给那名男同志后,周济民也没在意对方的感谢。而是看向那名小偷,笑眯眯道:“是你主动交代,还是我把你揍一顿后你再交代?”“我这不是跟他开玩笑的嘛,您还要我交代什么?”小偷心里苦涩,脸上却强自笑道。可那名丢钱的男同志却直接呸了一下,谁认识你?跟我开玩笑?同志,抓他去派出所!“行!”周济民笑了笑,扫了一眼附近,确认没有同伙后。拉着小偷就往派出所走去,小偷连忙反抗,很快就被周济民三下五除二给解除了战斗力。被卸掉两只胳膊的小偷,整个人蔫了下来。几名围观群众和那名差点丢钱的男同志,都惊呆了。众人跟着周济民来到派出所门口,刚巧碰到准备出发巡逻的公安。“北大老师,又是你啊!”所长同志笑眯眯,等听完周济民的话之后,便让人把小偷收监了。没多久,便从小偷身上搜出了六十多元。一番询问之下,得,这家伙居然就是刚才偷了那名女同志的小偷。现在人赃并获,瞧这六十多元的脏款,不得五年起步?离开派出所前,周济民还看到了小偷的仇恨目光。恨毛线,慢慢劳改去吧!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有祸不单行四字真言,此话是真不假!刚回到燕园,好不容易来到数学系,没想到跟人撞上了。“对不起,没撞疼您吧?”对方是一个女同志,瞧她年轻的面孔,大概率是学生多一些。旁边还有几个男女同学,其中一位男同学,语气不是很好:“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么?看把我们婷婷同学撞的,都破皮了,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么?”周济民皱眉看了看对方,没搭理,而是看向已经被女同学扶起来的婷婷。“您不要紧吧?要我背您去校医院看看吗?”“没关系的,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身穿短袖的婷婷有些羞涩,手臂确实破了皮,微微的痛感,但还好,问题不大。真要去医院看看,那可太夸张了。偏偏那名男同学却炸了,“你还想背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要背也是我来背,跟你没关系!”得,周济民一听,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一舔狗。不过也难怪,这个叫婷婷的女同学,长的确实很漂亮。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名舔狗同学,周济民看向婷婷道:“既然您没事了,那我先走了,刚才确实抱歉了。”是他撞的人,道歉一句,也是应该的。“没关系的,您已经道过歉了。”看着周济民远去,那名舔狗男同学还有些忿忿不平:“婷婷,你就这么放过他了?”“唐子荣,你干嘛冲婷婷吼?显着你了是吧?”旁边的一位女同学,凶巴巴地瞪眼,很是维护婷婷。“我这是替她不值,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他刚才可是把婷婷撞破皮了。”“就你矫情,人家婷婷都说没事了,你耳朵聋了吗?”一个泼辣,一个想献殷勤,闹得不行。许婷脑瓜子疼,性子软,也不想跟他们争辩,转身就离开了。唐子荣和辣椒妹两人顿时偃旗息鼓,互相瞪了一眼,也各自追上许婷了。其他同学耸耸肩,这种相处模式,他们已经习惯了。数学系教学楼二楼,周济民正准备去确认一下教室的位置,迎面就是任九章。“师兄,你来的正好,帮我确认一下,第三节就是我的课,教室是哪一间?”后者顿时半晌无语,怔怔看了周济民一眼,才拉着他来到了三楼的一间教室外面。“喏,这就是你马上要上课的教室了。”“我说师弟,你都是老师了,怎么连教室都不知道在哪呢?”“老师让你做学问,可没让你连教室都找不到啊,要是被人知道你一个北大老师,居然不知道教室在哪,这不是闹笑话了吗?”被他絮叨了好一会儿,周济民也懒得辩解。直接推着对方,让对方自己回办公室去,他要去上课了。数学系最年轻的讲师第一次上课,任九章说什么也不会缺席啊。所以,等周济民走进教室后,他也随之从后门进去了。没想到,好几个老师都在里面了呢。更让他吃惊的是,连段主任也在。刚走进教室的周济民,马上就看到了座位上的许婷、辣椒妹和唐子荣等人。以及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老段等人。没等他开口说话,上课铃突然响起。周济民把手中的书放在讲台上,等铃声结束,望着台下一众同学,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周济民,是北大数学系新任的讲师,这个学期将由我来负责数学分析这门课程。”“现在,我们开始上课!”他没有长篇大论,简单几句开场白即可。数学分析的主要内容是微积分学,微积分学的理论基础是极限理论,极限理论的理论基础是实数理论。从他自我介绍完,他就直接进入主题。也没有翻看讲台上的数学分析课本,而是一边口若悬河,一边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台下,一众学生和老师都彻底呆滞住了。课本知识、题目等全都刻在脑子里,还准确到具体章节、段落,如此恐怖的记忆力,学生们都被震惊住了。对于他们这群新生来说,第一天上课,讲台上的周济民,讲的是什么?,一边做笔记。至于听不明白?怪谁?数学本来就很难,不提前预习,怎么可能听得懂?但后面坐着的老师们,能听得懂,他们惊讶的是周济民那恐怖的记忆力。而且,周济民讲的本来就十分基础,毕竟都是课本上的知识点,并没有多复杂。充其量就是列举引申了一下,仅此而已。尽管如此,给到老师们的震撼也是前所未有的。毕竟周济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讲课方式却跟讲了几十年的老教授一样,虽然一半是照本宣科,但另一半也加入了不少新鲜内容啊。这种融会贯通和信手拈来的知识点,让他们都自愧弗如。老段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周济民,却开心地笑了。他果然没看错人,周济民会是一位很好的老师。此刻,坐在前排位置的唐子荣早就傻眼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上课前那个走路不看人的周济民,居然会是自己的老师!而且还是最重要的数学分析这门课程!平日里,他可是自夸数学天才。但现在,讲台那个笑谈自如的周济民,足以吊打他了。毕竟在他看来,周济民估计跟他差不多大吧。差不多的年龄,却有差太多的台上台下的区别!这种区别,犹如鸿沟一般,难以跨越!其他不说,光是周济民的知识储备量,别说他唐子荣了,就算教室后面的老师和段主任,估计都不如。许婷和辣椒妹两人,一直都是脑子晕乎乎的状态。笔记是做了不少,可脑子就是想不通:周济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她们的老师呢?而且,还那么高大帅气,甩唐子荣十条街啊。直到下课铃响起,她们也依然没有想明白。一节课下来,她们已经被周济民的学识给征服了。“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下次上我的课,记得提前预习,否则小心期末考试不及格。”把粉笔扔回粉笔盒里面,周济民拍了拍手,笑道。他可没有拖堂的习惯,因为他知道学生最恨拖堂的老师了。说了下课后,周济民没有走,因为走不开。他直接被学生们给围住了。都太热情了!而且很大胆,众多问题中,提问次数最多的就是单身吗?“一上来就问这么私密的问题,过分了啊!”“问的就是私密问题,不是私密问题我们还不问呢,快说,是不是单身?”一看周济民用开玩笑的口吻,辣椒妹胆儿肥,大声说了出来。“行,想让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行不行?”“只要不是数学题,那就行!”“肯定不是数学题!”周济民摇摇头,咳嗽一声:“你们每个人都有两座房,不大却很温暖,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最后只能留下一人。提问:这是什么房?”现场一片安静,大家都一副思索状。一群学数学的学生,思维模式多少有些固化了。肯定都下意识用数学思维去思考。慢慢想吧!看了一眼,周济民默默退出包围圈,却又进入另一个包围圈了。任九章像是第一次认识周济民一样。目光很陌生,像是在打量怪物似的。“师兄,你想干嘛?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对你也不感兴趣。”“擦!”任九章也收回了目光,嫌弃道:“我也对你不感兴趣,呸,我是说,你小子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你讲课的状态,也太稳了吧?”“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一个白眼丢过去,周济民越过对方,“老师,怎么样?没给您丢脸吧?”老段笑眯眯地摇头,要是这样都还不满意,要怎样才满意?刚才课堂上,旁边其他老师们的惊讶表情,就是最好的评价了。“还是主任有先见之明呀,我就说小周同志肯定没问题的,今天这堂课真是太棒了!”“刚才我都看傻眼了,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白活了,教了半辈子的数学,还不如小周老师讲的好呢……”“要不说段主任眼光犀利呢,早早发现小周老师这颗明珠……”“还好小周老师没去隔壁学校,要不然我们可就损失惨重呢……有小周老师在,以后隔壁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吧?”旁边一群老师,一个比一个脸皮厚。明明以前他们不是这样说的。今天随段学复来教室上课,何尝不是想看周济民的丑态呢?可惜,被打脸了。又跟段学复聊了几句,敷衍了一群老师们的彩虹屁,周济民便又回去继续上课了。第四节课,过得也很快。下课铃一响,周济民准点把粉笔扔回盒子:放学!同学们还想拦住他,他已经先一步走到门口了。“同学们,后天见!”一天两节课,一周就上两天,总共四节课。再多,他就不乐意了。中午回家的时候,总算是安全且平澹地回到南剪子胡同了。“济民你回来了,快去洗手,就等你开饭了呢。”刚到家,抱着孩子的丁秋楠便笑着说道。她今天比周济民还早回来呢,因为他没骑车。小金鱼她们仨是自己走路回来的。这是早上就说好的,她们也很勇敢,真自己走路回来。其实,这年代,很多家庭的孩子,五六岁都是让他们自己满大街的跑。家长一般都不会管的。尽管这个年代,人贩子多。可也要看地方啊,这里可是京城啊。不说朝阳群众了,基本上人人都是热心肠。人贩子的手段无非就是拿好吃的引诱孩子。然鹅,孩子也是很警惕的。大家虽然穷,可穷得有骨气,并不是谁的东西都会要的。洗过手的周济民,坐下来之前,还分别亲了亲两个孩子。一旁的周清娴,也都嘴表示要亲亲。然后她姑姑就笑话她,不知道羞羞。小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小家伙可聪明了。“姑姑你不是还要我爸爸抱吗?你也羞羞!”这下子,小金鱼顿时害羞脸红了。被侄女怼得哑口无言,这可是很少见的呢。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欢快的气氛中,一家人对周济民第一天上课的事,十分好奇。“害,你们都不知道,我今天一上午,得有多精彩。”只一句话,大家都纷纷抬头看向他。脸上更加好奇了,老四更是连连催促。连一向吃饭很快的黄小花,此刻都放慢了扒饭速度,竖起耳朵,静静听着。秦京茹一直跟黄小花较劲呢。虽然后者颜值和身材都差她一大截,但在干活这件事上,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啊。而在周家,更看重的显然是干活利落和心地善良。所以,秦京茹也放慢了扒饭速度,但扒饭的量却大了一些。卷死黄小花!周家的活,就全是我一个人的了。随着周济民的叙述,大家都一惊一乍了起来。没法子,他说的确实精彩。“周大哥,您刚才说的赃款可能落在公交车里,可为什么还要再次搜身呢?”突然,秦京茹提问了。大家也若有所思地点头,望向周济民,等他的解释。“你们都知道三只手吧?”见众人点头,周济民便把三只手,利用嘴巴藏刀的事,给说了出来。饭桌上,一家人都目瞪口呆了起来。舌头多嫩啊,藏一把锋利的小刀片?这可能吗?习惯了盘龙里的大开脑洞的周济同,却也再次被他大哥给震惊到了。“大哥,真有这么神奇?不会是你瞎编乱造的吧?”此话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认同。一是周济民胡编乱造的本领可不低,虽然大家都没怎么看过盘龙,可老四看过了呀。偶尔在家的时候,老四都会忍不住分享几句。渐渐的,大家都多少知道一些剧情。只不过文字太小白了,丁秋楠不愿意看,小金鱼还太小。二嘛,笑里藏刀还好说,嘴里藏刀可真渗人了。所以,大家更愿意相信是周济民说的鬼话。“你们认为不可能的事,却是别人的日常。”周济民摇摇头,指了指饭桌上的饭菜:“在我们家,这些都是日常,可在其他家庭,甚至偏远农村地区。这些大概就是他们一辈子都想象不出来的盛宴,所以,不要低估或者小瞧任何人。”一番话,直接让大家集体沉默了。他们都承认周济民说得对,可还是难以想象啊。吐槽说教了一番,周济民这才继续往下说。吃过午饭,丁秋楠她们都去上班上学了。家里只有周济民带着仨个孩子,还有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在收拾院子。望着大院里,有些残花败柳的菜地。周济民突然开口道:“小花,京茹,先别忙活其他了,这两天把菜地收拾一下吧,种点菠菜、洋葱、大蒜和大白菜什么的。”这几种都是冬季耐寒的蔬菜,只要在越冬之前收割,问题不大。毕竟等到十一月左右,京城气温就要降到零下了。到了这个时候,一般室外的蔬菜,就算耐寒极好的韭菜、黄花菜等,根都得枯死。也就是现在的塑料薄膜太贵,成本高,而且大部分靠进口。等再过几年,京城也能慢慢用塑料袋了。当然,周济民想要用塑料薄膜,种点蔬菜,也不是不可以。但,没必要!其实他可以把相关技术拿给上面,可同样没必要。计划经济时代,大家都吃不起肉,也没多少人在大冬天吃得起绿油油的青菜。现在更多都是温棚蔬菜,成本高,只服务一小部分的人,没什么市场可言。“好的,周大哥。”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个少女,笑着点头。两人都是干活小能手。但在家里,她们似乎永远都有干不完的活一样。就像家里的被子,以前能有一个月拿出来晒一晒,都算不错了。现在嘛,只要是晴天,她们就拿出来晒。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闻着太阳的味道入梦的。两人清理着菜园子,周济民把三个小家伙放在走廊这边,也下地帮忙了。“小娴,帮爸爸看着弟弟妹妹,好不好?”“好的爸爸。”周清娴答应得老干脆了。她很喜欢缠着她爸爸,但被她爸爸认可,她更喜欢。于是,她一个快两岁的小家伙,管理着两个已经九个月大的弟弟妹妹。众所周知,九个月大的孩子,那是真的很会爬。走廊上,周济民在地面上给她们铺了几张毯子。这毯子蛮大的,覆盖了近两米五的长宽,足够她们活动了。而且除了周清娴这个姐姐看着,旺财、大黄、黑妞它们都在四周守护呢。就是怕她们两个小家伙爬出来。毕竟,从走廊下来,就是菜地了。“妹妹,快回来。”“哎呀,弟弟你别去那里,那里脏。”一时间,周清娴可忙了。菜地里忙碌的三人,也时不时地看向周清娴仨个小家伙。突然,周济民扒开一大堆南瓜藤,里面居然露出一个硕大的南瓜。“哇,这里居然有条漏网之鱼啊,小花你经常来菜地摘菜也没看到吗?”黄小花两人都走了过来。看到地里的那个巨大南瓜,也惊得目瞪口呆。这南瓜怕不得有十多斤吧。金黄金黄的,颜色非常好看,形状也挺漂亮的。大部分南瓜,一般也就是五六斤,最多七八斤,上了十斤就算大南瓜了。就算南方的菜市场,一般能有十斤重的大南瓜,都卖不动的。当然了,对于农民来说,丰收的喜悦,才是最好的回报。因为在农村,就算南瓜卖不了钱,剁碎了喂猪,照样能赚钱。但在这个年代,南瓜粥、南瓜饼等等,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后世,周济民小时候,每年夏季,少说得连续吃好几个月的南瓜菜。那个时候,是真的听到南瓜菜,就想吐。“爸爸,爸爸,妹妹爬出来了。”当周济民他们三人围着大南瓜打量的时候,周清娴却突然喊了起来。只见她自己抱住还想爬走的小不点,瞌睡虫却翻过旺财的身体,已经爬到菜地里了。这可把周清娴差点弄哭了。小小的身体,却满满都是责任感。周济民健步如飞,跑过来一把捞起周清怡这个小家伙。轻轻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骂道:“怎么不听姐姐的话呢?让你别跑出来,你还跑出来,把自己弄脏了吧?”她的小手上,脏兮兮的。都是泥土,脸蛋也碰到了一些,衣服上更是沾了不少。“爬爬,爬爬!”却见小家伙自己嘻嘻笑着喊着,可就是不说爸爸。也不知道随的谁,都九个月大了,还只会喊爬爬。uu看书喊妈妈也是只会喊么么,两姐弟都一模一样。可愁坏了周济民和丁秋楠这两个新手爸妈了。额,其实他们也不算新手了。毕竟练手的周清娴,养白白净净的,也很聪明可爱。“小娴,看着弟弟哦,爸爸给妹妹换一下衣服,很快就出来了。”“好的爸爸。”转过身,济民冲着旺财就弹了一下,“小娴没看住妹妹,不能怪小娴,但你怎么也没看住?”旺财那叫一个委屈啊,只能低着头,一副认罪的可怜模样。“爸爸,不要怪旺财了,是我没看好妹妹。”“不能怪你,小娴你是最棒的,帮爸爸照顾好了弟弟,来,亲爸爸一下。”小家伙这才笑了,开心地亲了她爸爸一下,又屁颠屁颠地去抱住她弟弟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周济民便回来了。重新把换好衣服的瞌睡虫放回地毯上,他也没再去菜地折腾了。黄小花把大南瓜拿回走廊这边。询问周济民怎么处理这玩意儿?旁边的周清娴三个小家伙,顿时想要去玩,被周济民给拦住了。没清洗呢,可不能让她们玩。南瓜的吃法,多种多样。后世最常见的有南瓜饼,早点铺、茶楼等,都可以看到其身影。甚至是很多饭店必备的一道菜。还有脆炒南瓜丝、椒盐南瓜条、南瓜球、南瓜汤、南瓜焖饭等等。这年代最常见的则是清蒸南瓜或者清炒南瓜,这两样吃法也是一绝。听完周济民的叙述,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都愣住了。“这样吧,晚点我更新一下厨房的菜单,晚上我来下厨,你们在旁边看着点。”十多斤重的大南瓜,家里那么多人,刚好可以吃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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