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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周济民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杨厂长赶紧过来,没问什么事,只是关心他没什么事吧?
他两手一摊,笑着反问:
「我能有什么事?」
确实没什么事。
如果不是那天巧合地牵扯到特务的事,今天就不是这些人过来了。
不过,有关部门来人也没关系,就算对方想要查他,他也不怕。
一是他经得起查,二是他每次去鸽子市都做了一番伪装。
何况,他卖打火机等这些重大利益的交易时,伪装得更加彻底。
他有段时间没有听到石头青年的消息了,想来是请去包吃包住了吧。
然鹅,他至今都没有被怀疑,连身边人也没有被调查,他相信自己的伪装起作用了。
至于秦家庄那边,那给更不叫事了。
以他跟秦家庄的利益牵扯,举报和出卖他,根本得不偿失。
而且根本没人去那边调查,毕竟周济民根本没有被怀疑。
仅目前来看,他这玩火的行径,总算没有玩崩。
这也是周家本身的成分好,加上父母双亡,他自己也是天才,没人会怀疑这些。
「真没事?」
老杨有些不信,可周济民的表情做不了假。
「老杨啊,以后升了官,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
对于周济民这句话,老杨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回过神来之后,杨厂长笑了笑,表示等他真的升官了再说吧。
瞧这话,明显不信。
但周济民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打火机这个业务,肯定也会落户轧钢厂,这是母庸置疑的。
他跟那人说的问题,就是需要把打火机项目放在轧钢厂这件事,不能改变。
多了个打火机项目,轧钢厂今年的效益肯定更加红火。
所以,他刚才笑称老杨会升职,并非虚言。
有了之前几个项目的经验,上面领导肯定也会完成专利申请,把打火机变成一个赚钱的项目。
只是现在没人会知道这个项目有多赚钱,除了周济民。
回到办公室之后,徐梅突然找上门来,邀请他今晚一起吃饭。
不去!
「我去叫老梁过来请你?」
「用不着,我今天真的有事。」
周济民脑瓜子疼,本来他为了他自己和四小只的事殚精竭虑,烧脑烧得厉害,现在还要跟女妖精斗智斗勇,不疼才怪呢。
他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偏偏有些人不愿意。
「好吧,那下次吧。」
徐梅很失望,但没有逼得太紧。
临走之前,她回头看了看,「那天谢谢你。」
「……」
靠!
望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周济民有句p说不出来。
苦笑一声,他坐下来假寐休息。
中午,回到家,丁母苏茹芸已经做好了饭。
大馒头、白菜腊肉和萝卜干!
腊肉片切得很少,人均两片,不多不少。
原本,这对很多家庭来说,可能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在周家,这不能够啊。
周济民没有埋怨对方,跟丁母说了一句,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省的。
小金鱼她们更加不敢说什么了,只有丁秋楠有些不满。
速度解决午饭,周济民放下碗快,亲自给老丈人他们送饭。
到了丁家,丁如山看到未来女婿送过来的三道菜,惊得合不拢嘴。
红烧肉、腊肉白菜和宫保鸡丁,全都有肉的硬菜。
饭盒盖子被掀开的时候,香味弥漫看来。
惊得丁如山飞快又合上了,还做贼似的左顾右看了一下。
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了。
「济民,你这,也太败家了,快带回去,你弟弟妹妹多,别留在这里浪费了。」
「叔叔,您别忙活了,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先吃,我回去了。」
说完,脚底抹油就跑了。
只留下丁如山连连呼叫,还有丁家兄妹的咽口水声音。
回去的路上,周济民心想,明天让丁小川来拿菜吧,省得自己这样跑来跑去,忒麻烦。
不过,也就是半个月而已,等入住南剪子胡同后,家里吃什么,就不需要这样遮掩了。
反正独立四合院,外人也不知道。
回家抱着周清娴转了转,没多久,他就回轧钢厂了。
在办公室摸了一个下午的鱼,下午下班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南剪子胡同那边。
吴维海已经带着三个人在四合院门口等着了。
打过招呼后,周济民开门走进了四合院,然后他便看着他们几人忙活。
吴维海几人敲敲打打了一会儿,然后就跟周济民解释了起来。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把需要装修的地方详细解释给周济民听了,累得吴维海连喝了好几口水。
在主卧的时候,吴维海突然让其他几人出去,自己则是跟周济民小声说道:
「周同志,您知道这房子的最大秘密吗?」
「哦,什么秘密?」周济民面上不动声色。
心里却想,对方这又是想要闹什么幺蛾子?
他可没想开这个副本,吴维海就是一个泥瓦匠的工具人而已。
直接按照王主任说的,只用对方的装修技能,其他不予理会。
「您知道这房子的底下有一间地下室吗?」
地下室?
听到这里,周济民倒是来了兴致。
当初他跟宋大妈来看这四合院的时候,后者可没有说过这事呢。
照理说宋大妈没必要隐瞒,可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随着吴维海的话,周济民也渐渐了解到具体什么情况了。
原来在解放前,这套四合院就几易其主,基本上每次都是吴维海帮忙修护的。
他自己也因为这个,混的还不错。
然鹅,他也是一个倒霉蛋。
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投降之前几年,有一次,住在这里的房屋主人居然是间谍。
听说还是京城站站点所在。
但是,根据抓捕的讯息,当时应该还有两名间谍没有归桉。
独立四合院被盯了四五天,围得水泄不通,居然还有两条漏网之鱼?
于是有人猜测是地下室的存在,可当时基本上把房屋地面都翻过来了,愣是没找到。
院子里的水井都查看过了,还查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
地下室这件事也就成为了一个谜。
「所以你知道这个地下室?」
周济民皱眉,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当然,当初挖这个地下室的可是我的好兄弟,只不过他被房屋主人杀害了。」
吴维海一边说,一边还挤出了几滴马尿。
京城,南剪子胡同,独立四合院。
吴维海敲敲打打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地下室的入口,面色焦急得不行。
周济民却乐得不行,对方刚才还信誓旦旦呢,这会儿却神情萎靡不振。
该!
「吴师傅,找不到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十多年前的军队都没找到,你现在只有一个人,更加不可能了。」
「周同志,您稍微再等等,我肯定能找到。」
看对方已经满头大汗了,周济民于心不忍,道:
「那行,您慢慢找吧,有什么收获您自个拿了,也不用跟我说。但是,您可别把我的房子给拆了。」
说着,他转身离开了。
房子里,现在啥都没有,对方想要继续找那子虚乌有的地下室,那就慢慢找吧。
凶宅、地下室、鬼宅等等,这套四合院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那么惨?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回到家,却意外发现,丁如山也在,苏茹芸也还没回大杂院那边。
老丈人和丈母娘的神色不太对劲,一旁的丁秋楠也是满脸无奈和委屈。
发生了什么事?
马上,周济民就知道了。
还是他中午给老丈人送饭惹的祸,全是硬菜,跟周家中午吃的还不一样。
老丁下班后就来周家了,跟丁母一对口径,得,女婿是不错的,知道心疼老丈人。
但老丈人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不,等着周济民回家,好好数落他一顿。
「楠楠跟着你,我和她妈都很高兴,只要你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那比什么都强。」
「我们家也不缺吃穿,不需要你老是送各种东西给我们,自古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行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脸皮薄,我也不多说什么,下次可别再这样了,好好跟楠楠过日子,听到没?」
莫名挨了一顿训斥,周济民心里却暖暖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
像秦淮茹那样的人,毕竟少见。
丁如山和苏茹芸走了,丁秋楠给了他一个眼白也回家了。
隔壁房间,四小只呆在这里,没听到刚才的训斥。
但他们都知道,大哥肯定被训了,心情应该不太好。
瞧四小只谨小慎微的模样,周济民没好气地道:
「还不赶紧做饭去?」
四小只顿时一哄而散,转眼就跑没影了。
抱着周清娴,周济民给她喂了奶粉,又换上了纸尿片,心底发愁。
王主任说好介绍给自己的奶妈,什么时候能找到呀?
转过天,周济民先去南剪子胡同转了一圈,然后才去轧钢厂上班。
到了下午,王主任突然登门,说是奶妈找到了。
这可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当即,他便领着周淑晴,抱着周清娴一起去到对方家里拜访。
跟随王主任来到一处大杂院里,这个院子不如南锣鼓巷那边,房子也差了不少,跟丁家那边的大杂院差不多。
这个时期的京城,宅子最好的还是独门独户的四合院。
当然,大家都不太喜欢。
相反,大家更愿意去住那些三室两厅或者两室一厅的楼房。
一直到八九十年代,四合院也不受追捧,因为满大街都是四合院。
只有到了千禧年之后,京城房价起来了,那个时候,四合院的价格也跟着飙涨,其实成交量也一般。
实在是因为价格高昂,担心买在山顶了,下不来。
周济民没有当过房奴,可也不喜欢住在高楼大厦。
南剪子巷的那套四合院就十分符合他对房子的需求。
大杂院里,一行人走进一间房屋。
担心里面不方便,所以周济民跟在最后。
很快,终于见到女儿的奶妈,一个相貌打六十分的普通女人,年龄估计还没丁秋楠大,脸嫩得很。
名字也非常普通,叫范招娣。
一个十分容易害羞脸红的女人。
不过,别瞧对方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二十二岁了,是四个孩子的妈了。
相比其他女人,范招娣的屁股确实稍微大了点,也难怪那么会生养。
试着喂奶的时候,周清娴居然不太乐意喝。
旁边盯着的周淑晴,看到这一幕,很是愕然。
但范招娣也不是易于之辈。
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了,她对喂养孩子,经验十足。
没过一会儿,周清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范招娣这才露出了笑容。
她奶水充足,根本不担心会被小家伙吃没了。
屋里在忙活着,周济民不方便,就在屋子外面闲逛起来。
邻居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
忽然,周济民还发现了一个有点印象的面孔。
之前在轧钢厂,他第一次去财务科时遇到的肥胖女人。
一张颜值超赞却拥有一个两百斤身体的女人。
但此时他看对方,应该没有两百斤,大约只是一百二三左右。
奇怪,一个冬天过去了,身材还能减这么多?
要知道,这年代,能把自己吃成两百斤左右的人,非常罕见。
或者说不可能。
现在却减肥成功了,周济民有点好奇。
可对方却根本没有注意到。
因为这胖女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范招娣家的窗户。
怔怔出神,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不多时,周淑晴来喊他了,试喂成功了。
有王主任在,奶妈这工作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需要麻烦范招娣每天上午和下午分别到四合院那边喂周清娴两次,喂奶的时候,周济民基本上不在家。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确实不太方便。
工资方面,周济民没有很大方,而是询问王主任怎么办?
现在是新社会,没有奶妈这样的工作了。
也不允许有这样的工作。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只要不被发现和举报,基本上没问题。
既然是见不得光,那么工资什么的都会相对隐晦一些。
所以,原本应该是支付金钱的,变成了每天两斤肉和包范招娣一顿饭。
这个工资,很低,但范招娣一家都很满足。
工作是定下来了,可是周济民却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就是去四合院的时候,做一下掩护。
王主任一听,马上也明白了,顺嘴帮忙解释了一下。
毕竟四合院的那群邻居,太八卦了。
万一去举报的话,这工作就成不了。
范招娣一家闻言也有些紧张,好在王主任给了他们不少的信心。
站南剪子胡同的四合院里,周济民跟吴维海正聊着装修的事。
「吴师傅,这里,还有这里,麻烦您留意下,这些都是需要预埋的管道。」
「还有这些是插头,墙壁这里也麻烦您安装一下,辛苦了。」
身为电工,周济民对电这玩意儿,一点也不陌生。
为了家里的照明和美观考虑,所以,周济民提前找板车师傅,运送了从五金厂、材料厂等购买了一堆材料。
管道预埋是必须的,电线放置在绝缘管道内,这是后世最为普通的施工标准了。
但,在吴维海看来,这就是新鲜玩意儿。
搞了大半辈子的装修翻新工作,没想到还能遇上这样的新鲜事物。
要说电线嘛,吴维海也不陌生。
可管道预埋嘛,他曾经听说过,但没见过。
一是他年纪大了,接收新鲜事物比较慢,二嘛,他毕竟是搞四合院这样的古建筑维修和翻新工作,电线都是安置在墙外的,哪有镶嵌在墙内的?
对于吴维海的不理解,周济民没有太多的解释。
他是电工,只有他才是专业的。
搞掂这些之后,他便回了轧钢厂。
老杨又在召唤他。
厂长办公室,老杨拿着那份职级考试申请表格,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你说你一个天才,跟其他工人竞争这个干嘛?」
「天才就不用吃饭的吗?我二级电工的工资可不多,我还要养家湖口呢。」
周济民振振有词地反驳,老杨却道:
「别去考了,尽是欺负考官,我给你通过了吧,你是要申请四级工人,对吧?」
「还能特事特办?」
「嗯!」
紧接着,周济民摇摇头,狠心拒绝了。
「我要凭实力考过,而不是特许通过。」
「」
老杨就知道,这小子性格倔强,说服不了他。
「既然这样,那有件事,你可不能推辞了。」
「什么事?」周济民皱眉,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很快,老杨便开门见山,说清楚了情况。
打火机生产线项目,这次是火速通过的。
都不需要周济民写报告了。
听到这个消息,周济民都惊了一下,效率这么高了。
忽然,他自己又洒然一笑。
显然这件事之所以那么迅速,一是打火机的消息已经散开了,二是上面担心还有其他人会偷偷生产,继续卖打火机,所以速战速决。
最后,估计在找他谈话之前,上面恐怕就已经掌握了不少资料。
能明确的一点是打火机只在京城地界出现过,没有扩散到京城以外的地方。
只要在京城地界,那么一切都是可控的。
可又担心那些该死的特务和叛徒,所以,这才速战速决,把事情敲定,变成既定事实之后,其他的鬼魅魍魉也就无关紧要了。
因此,上面责令老杨,火速成立车间,抽调各车间的精兵良将,组建打火机生产车间。
老杨作为领头羊,亲自带队,组建工作小组,任命自己为小组组长。
可他啥也不懂,因此,只能让周济民领副组长的工作,完成实际的组建工作。
周济民一听,直接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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