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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红日满窗,孩子的吵闹声,大人的聊天声,列车员的报站广播混合的交响曲将由晚从梦中唤醒。口袋里的五百块钱早已被手汗浸透,发现钱还在,由晚的脸上不自觉地闪出笑意。立明早已醒了,还去了趟洗手间,双手压在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上,这是一个如同港剧里装现金的黑箱子,让由晚感觉立明手下压着的也是一箱巨款。
立明转过头和由晚礼貌性的点了点,并没有说话,嘴里似乎在咕哝些什么,声音极低,加上车厢的嘈杂,让近在咫尺的由晚也无法分辨。待售卖零食的小车过去后,立明突然站了起来,如同将赴沙场的士兵,义无反顾,目光坚定。他快速走到这列车厢的最前面,面对全体乘客,打开黑色手提箱,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娴熟,似乎是将要上台的演员,在台下将动作与台词演练了千百遍,确保台上那一分钟万无一失。“各位乘客大家早上好,占用大伙一点时间,这是我家乡的牛角梳,质地上乘,做工精美,价格实惠,用上这样一把牛角梳可以让您的头皮和神经得到按摩,促进血液循环,缓解旅途疲劳,成人款一百元,儿童款五十元。”立明脸色发白,滔滔不绝。
而远处的由晚早已惊掉了下巴,满脸通红,似乎做推销的是自己,脸红不是因为难为情,而是深深的惭愧,两个仿佛岁数的青年人,会有这般的差距。由晚陷入了幻想,自己变成了立明,在推销自己家乡的野山菌,口若悬河,旅客们纷纷掏钱尝鲜,上衣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鼓得像个小皮球,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突然一阵粗暴的声音打断了由晚的思绪,“快回座位上,这里不许推销。”身体发福的女列车长打断了立明的推销计划,无奈之下销售活动被迫中止。好汉不吃眼前亏,立明合上手提箱,向列车长哈了哈腰,迅速回到座位上。
由晚对立明佩服得五体投地,立明却很淡然,他遗憾的说:“要不是列车长突然出现,兴许我还能多卖几把。”原来推销员是立明的职业,他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在火车上卖梳子、挂件之类的小玩意。立明很爱这样的工作,一边挣钱,一边旅游,过得很是惬意。可立明的父母却不这样看,他们觉得立明应该找一份正经工作,这样才会有发展前途。在立明母亲和远在鲁市的舅舅联系后,立明便踏上了前往舅舅汽车修理厂学徒的道路,虽然如此,立明仍然舍不得放弃自己钟爱的这个事业,因为对他来说推销是一种享受,结果很美好,过程更美好,被接受很得意,被拒绝也有快感。
两个青年人聊得很投机,以至于由花到跟前送早饭,由晚也未发觉。其实由花站在一旁停了有些时候,她并没有直面两个人,而是借着让路的空档偷听两个人在聊些什么,并以此判断是否有必要让这两人继续他们的谈话。在确认内容人畜无害后,由花转过身将由晚的早饭,那是夜里在上车前买的夹心饼干和一瓶矿泉水放在由晚面前的桌上,便信步离去。立明看见由晚吃早餐了,便从旅行包里掏出一罐青岛啤酒,外加两袋卤猪手,有滋有味的享用起来。
离鲁市这个北方大型城市越来越近,不断有列车从窗外驶过,这里是城郊结合部,一个城市的边缘,房屋老旧,人烟稀少,杂草丛生。似乎与鲁市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极不相称,甚至比不上由晚住的那个山村,至少那儿绿树如茵,鸟雀成群,风景秀丽,而这儿除了杂乱就是破败,房屋的木质窗户已经腐烂,玻璃破损,房主人就用破木板遮挡一下,八十年代的电影院大门紧闭,门窗黄漆剥落,玻璃上的灰尘告诉人们它已沉睡多年。由晚盯着窗外,眉目凝重,这儿的景致与他来之前的所思所想大相径庭。立明看到由晚貌似痛苦的表情,宽慰道:“城郊结合部都这样,鲁市算是好的了,有些城市比这还烂。”
列车达到鲁市火车站时已是傍晚时分,由花、由晚、立明三个人饥肠辘辘,借着等黄树的功夫,三人在火车站广场附近的麻辣烫店吃了一顿晚饭。麻辣烫是由花的最爱,首先是经济实惠,然后食材新鲜,有荤有素,丰俭由人,根据个人的饭量自由选取,集灵活性和选择性为一体。三人边吃边聊,由花发现立明舅舅的汽车修理厂和自己所在的饭店居然在一条路上,便邀请立明也坐黄树的车,立明自然求之不得,很爽快的从手提包里拿出两把牛角梳送给这姐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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