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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此,天子不需要朋友,心中的什么事,也是不能完完全全的与他人道栽。
如此,朋友对于刘荣来说,是什么时候也不能有之,且自己心中之事,即便是到哪一天自己垂垂老矣,濒死之时也不能说出来。
两人一阵寒暄之后,袁盎这才忙为张释之引荐一旁刘荣。
张释之离长安数年,身为文帝之宠臣,自然是见过刘荣的。
其对刘荣之印象,却还是停留在当年刘荣与贾谊在一酒舍之中抓住了两个匈奴细作之时。
那时,那两个匈奴细作,还是文帝命张释之亲自审问之,固此对此事,张释之自然是印象深刻。
“殿下不愧是当年先帝所看中之皇嗣,殿下之名,远在淮南国之时,臣便是时常听闻之”,张释之是朝刘荣一行礼言道。
言毕,又一行礼言道:“臣已然听闻,臣此次还能归长安而来矣,皆是因殿下向陛下进言之,请殿下受老臣一拜”。
当即,刘荣是言道:“哈哈,当不得张卿如此之谬赞也,不必多礼,张卿乃是长者也,且当年在祖父之身旁,便常听祖父言道,张卿乃是一大才,为国举贤,无甚可谢之处也”。
听闻刘荣提到了文帝,张释之便是忍不住的感慨,不过今日看来,张释之是觉得,在刘荣的身上似乎其隐隐约约看到了当年文帝的影子。
一番寒暄之后,其三人当即便是上了车驾,入长安而去之。
而到了长安城中,张释之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要先入宫去拜见天子,不论如何,其皆是因天子之下诏,才能归长安而来之。
到了宫门之外,不等张释之多言,刘荣便是言道:“不必通禀,张卿与我一同入宫之”。
张释之是一行礼道:“谢殿下之好意,然为外臣,此时归长安来,求见陛下,还是要在此禀报为好…………”。
如此,刘荣细想一下也当如此,奉天子之诏而至长安,却也是应在宫外命人通禀天子而再求见之为好。
接着,刘荣便是言道:“既然如此,吾便先走行之,改日再到府中拜会张卿”。
“老臣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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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张释之的奏疏便呈递到了宫中,王仡接过之后,便是向天子刘启进言道:“陛下,故淮南国丞相张释之在殿外求见”。
闻此言,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天子刘启便扪髯言道:“召其进来吧”。
“诺!”。
言毕,王仡便是出殿而去,命人前去传诏。
待接到天子之传诏,阔别朝廷中枢三年有余的张释之再次踏入了未央宫。
到了麒麟殿前,又经王仡之通禀,这才得以入殿,拜见天子刘启。
一见到天子刘启,张释之便是行拜礼道:“罪臣张释之拜见陛下”。
闻此言,天子刘启是呵呵一笑:“卿有何罪责,要自称罪臣?”。
“罪臣不该擅自行事夺淮南王之军权,此为臣之罪也,请陛下惩处之”。
张释之还是非常清楚的,虽然此时淮南王刘安已然自杀之,但此事在天子刘启心中说不得还是一根刺。
还是要尽早说清楚,越是拖下去,越是没有好处。
如此,望着下拜的张释之,天子刘启便是言道:“朕已查明卿当日之所奏,淮南王身为朕之同宗兄弟,竟在吴、楚等五国叛逆之时,欲起兵而反之。
朕本只是遣使者至淮南国而问之,若其知罪,念在同为高皇帝之子孙,也不会过分惩处于他,然不过如此,其便与其子刘迁自刎之”。
说完,天子刘启便是长吁短叹,一阵“伤神”。
“陛下身为天子,还能如此爱护同宗之兄弟,此当真为天下万民之福也!”,张释之也是拍起了天子刘启的马屁。
一阵沉默,天子刘启查又言道:“张卿既然归至长安,便就在长安为官吧,待来日,朕便会为你安排职务。
一路而来,舟车劳顿,卿便回府去吧”。
“谢陛下”,一行礼,张释之这才告退离去之。
不过数日,便又到了庭议之时,就在朝议前的一日,天子刘启还命谒者出宫向张释之传诏,令其参与此次之庭议。
朝议之上,提起淮南王刘安自刎之事,天子刘启立即便是又开始了其之表演,悲痛万分道:“令同宗兄弟而亡之,此为朕之过也!”。
在刘荣看来,这只差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了,若是如此这戏就演的更好了。
众臣见此,当然是要配合陛下来演戏的,一个个是跪地谏道:“陛下对兄弟之爱护之情,即便是千秋万代之后,后人评论起来,此也非是陛下之过也!”。
接着便是由张释之亲自作证,的的确确是刘安欲谋反之。
张释之的为人,在场之臣,无一人不知之,其是宁死也不会说假话的,如此朝臣们这才清除,真的是淮南王刘安有了不臣之心!
天子刘启此次放过张释之,可不仅仅是听了刘荣之谏言,天子刘启也是有出于自身的考虑的。
此时淮南王刘安身死,身为整件事中的参与者张释之是清楚,刘按到底是为何而自刎之。
刘启要的便是张释之作证,刘安自刎而死,与天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然张释之说起来,在文帝朝时,便已是闻名天下之名臣矣。
先是做廷尉,后来到了淮南国任丞相,皆是秩比两千石之官吏。
此次再到长安来,立下如此之功,若是做了个品阶低之官吏,天下之人定会说是天子记得当年那事,心中对张释之还是愤恨之。
固此,在安排是之职务上,天子刘启也是废了一番心思,令其再做廷尉那是不可能了,有一个用着如此顺手之郅都放着不用怎能再换他人。
寻思了许久之后,才想到了一个可令其任之品阶不低,且十分“清闲”之官——大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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