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到底丢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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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岛文昭私立医院,五层,医生护士十几个人走出501病房。
彭叔在门外正与一帮西装革履的人交涉及布置着什么,而病房内,何夕死寂般的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嘴里插着管子,头上身上都连着机器,子枫和子妍分别在何夕两旁,泪如泉涌,彭宇站在床尾默默抹着眼泪。
“怎么样,胡医生,还好?”彭叔迎上前去,询问何夕的情况。
“现在情况算稳定,手术也很成功,心脏刺破的地方凶险的避开主动脉,这是万幸中的万幸。但是他血容量极低,要养上一阵了。没有其他病状和外伤,你们可以放心了。”胡医生给彭叔吃了一颗定心丸。
“老彭啊,真不打算告诉老董事么?毕竟这不是小事啊!孩子鬼门关走一趟,这。。。。。。”胡医生担忧道。
“哎,老胡,你不懂,这孩子,命苦啊。跟他爸,哎,心里的疙瘩不好解,不容易!都不容易!孩子没事就好,先保密吧!小夕就拜托你了!”彭叔感激的握住胡医生的手。
彭叔还是决定暗中查探,不选择报警,一是他怕云正海知道了接受不了,二是也怕起初的担忧是事实,如果真是贼人作祟,那绝对是蓄谋已久了,三是最终人没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散出去的人暗中办事效率反而会高效便捷。
何夕在晕倒后半个小时就被还在海岸线扫荡排查的人发现了,而一个小时内,仙人岛里里外外也被摸排了一遍,可奇怪的是,何夕没有活动轨迹,景区所有的监控都被调取,毫无线索,仙人客栈有关何夕的踪迹也莫名消失,哪怕保安公司的人拿着何夕的照片询问,客栈的工作人员也表示没见过。金夕之前的影像也消失了,第一次出现在监控里竟然与摸排的人发现何夕的时间相同,但确是一个陌生男人背着金夕进入客栈,在前台登记后再没出来过,而前台的人也正是个把小时前刚给金夕何夕办理退房的人,再次见到金夕在另一个男人的背上,她竟然不认得。
如同排查西岛大街小巷的监控一样,凡是何夕的影像,全部消失不见,但是没有人认识金夕,也不晓得金夕的身边一直都有何夕的跟随,就像被施了魔法般,时间被重置了。
一周之后,何夕在一个安静的温暖的下午醒来。
病房里窗子开了半扇,阳光很温暖,没有风的秋日午后最让人觉得踏实安然。何夕的视线从模糊到清晰,从对面的白墙到房顶右上方的滑道,顺着滑道看见了挂着点滴瓶的挂钩,倒挂的瓶子里,液体突然冒个泡泡,他意识到这瓶子下面的透阴软管正连着他右手手背里的静脉。
这是什么情况?我在医院?我怎么了?一连串的疑问让何夕有些忐忑,他想起身却抻动了心脏的伤口,一阵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受伤了,刚想查看自己的身体,看见彭宇趴在左边。
彭宇?他怎么在这?他来法国了?正疑惑着,又看见了床头墙上的四个大字“保持安静”。这怎么有汉字?这是什么医院?
何夕的心跳加快了,跳一下疼一下,他的脑子也乱了,好像忘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是什么,慌乱的一把拨掉了脸上的氧气罩。
“何夕,你醒了?看看我,你认得我吗?”彭宇被惊醒,看着醒来的何夕激动的双目通红。
“我。。。。。。咳。。。。。。”何夕嗓子干的说不出话,彭宇赶紧喂何夕水喝,何夕清了清嗓子说:“我怎么了?这是哪里?你怎么在?”
“你个混蛋,你到底去哪了?你知道这两个月我们都怎么过的?杀千刀的,以后我就把你栓我裤腰带上,我看你还能上天不成!等你好了的,我非给你大腿里子装块追踪芯片,我看你还跑丢跑不丢了。。。。。。”彭宇一边抹眼泪一边骂咧咧,把这两个月来的担忧悲伤和压力一股脑释放了出来。
彭宇的哭骂声惊动了路过的护士,护士进来一看何夕醒过来了,赶紧叫来胡医生等一众专家。大家围着何夕一顿检查询问,除了身体虚弱需要调养,最大的问题就是他选择性失忆了,他把这两个月的一切都忘了,脑袋里最后一个画面停在了跟彭叔和彭宇在一起吃饭的时刻,他记得彭叔给他做了他爱吃的排骨汤。
得知何夕醒来,子妍子枫还有彭叔飞速赶来,子枫的会议刚开一半就扔下众多高管冲出会议室。第一个冲进病房的是子妍,她扑在何夕身上就哇哇大哭,好像何夕死了一样,子枫跟着进来,跟大哥对视了一眼就如释重负般的长呼一口气,随后眼圈就红了,彭叔过了一会儿才进来,何夕轻声喊了一声:“彭叔!”
“嗯,醒了就好,大夫说你没大碍了,好好养着,慢慢就能恢复!你听着,法国的一切都料理完了,不准再去,要是还想搞餐饮这行就在家门前搞,你爸老了,我也老了,这种事我们不能在经受第二次,再怎样你是云家的人,你看看你的弟弟妹妹,你忍心让他们为你担惊受怕吗!”彭叔的语气很严肃,何夕很费解。
“哥,哪都别去了,就在家,我们陪着你,不,你陪着我们吧!”子妍抬起头,睫毛膏被泪水冲下来一条条黑挂在脸上,何夕忍不住给她擦了擦,说了声:“别哭,都花了!”
“哥!”子枫握紧何夕的手就冒出这一个字,他说不下去,也不知说什么,只有用力握着何夕的手,何夕的手紧了紧,算是回应了子枫叫他别担心。
接下来的两个月,何夕吃在501病房,睡在501病房,就连基础的锻练康复器材都搬到了501病房。除了医院的营养餐,彭宇和子妍每天都送加餐,从无力下床到能坐起再到能站起,心脏的伤口愈合后又开始增加有氧和器械运动,何夕恢复了健康,但又好似没有。
何夕还是留下了比较严重的后遗症。他的心,每到阴雨天气,就剧烈的绞痛,两个月里,六次。前三次,因为伤口还没愈合,鲜血汩汩外流,他每次都痛晕过去。伤口愈合后,每痛一次,就像死过一次,由轻到重,直到天气转好疼痛才停止。专家们做了各种检查,可除了营养欠佳外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多么强劲的止痛药都毫无效用,他们怎会知道,何夕的疼痛,根本不是医学能解决的问题。
病因找不到,只能从另外的角度出发,他们开始对何夕进行心理干预。医生想尽一切方法让何夕能够找回失踪那两个月的记忆,却也是毫无进展。痛症把何夕折磨的更虚弱,每经历一次都要恢复好几天,何夕伤透了元气。专家们找不到何夕痛症的规律,有时候一周一次,有时候间隔一天,有时候连着三天,无奈之下,他们选择在何夕发作时给他实施麻醉,让他睡觉,尽管这不是理想的治疗方式,但最起码能避免何夕严重的元气消耗。何夕的身体,在阴雨天气到来时,变成了各种冷冰机器监护着的只有呼吸的生物机体。
转眼间,入冬了,没有雪的西岛非常寒冷,人们形容西岛的冬天干冷通透,因为降水变少天气又多是晴天。何夕已经停止注射麻醉,换成了强劲的止痛药和安眠药,也许是疼痛让他提升了耐受力,也许是机体逐渐恢复了健康,更也许,阴天好像放过了西岛的冬天,也放过了何夕。
下午2点,彭宇准时出现在医院五楼,手里提着保温壶,这是近三个月来彭宇雷打不动的日程。一进病房,看见何夕站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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