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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杰刚去迎接新娘不久,皇太后的凤鸾便到了逍遥王府外,王府外早有太监们驱散了行人,而侍卫们也像是门神似的将围观的群众全部挡在了身后,一副铜墙铁壁的模样。
李嬷嬷小心的搀扶着皇太后娘娘下了凤鸾,阔别三年的皇太后仍旧雍华高贵,只是眉宇之间露出了淡淡的忧色,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比三年前要苍老了些。
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这些年皇宫里虽然没有大风大浪,但是,她却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儿子从一个大孝子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会顶撞自己的人。这些事情不管是哪个母亲碰到了,也都是会伤心的。
乔春倒是没有想到手腕强硬,又有后皇遗旨撑腰的皇太后,怎么会放任皇帝至今日?怎么就没有怀疑过或是对国师下手?依她的性子对这些事情都视而不见,实在是不太合理。
乔春牵着孩子们,领着早到的官员齐唰唰的跪在王府门口迎接皇太后的到来。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皇太后优雅的伸手朝众人做了个手势,微笑着走到乔春的面前,亲自伸手拉起乔春,愉悦的道:“春丫头快快起来,让母后瞧瞧,咱们娘俩都三年没见了。走,走,走。咱们进屋聊聊贴心话去。”
随着皇太后的一声令下,行礼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垂着头慢慢的跟在她们的身后。
皇太后看着乔春牵着糖糖和蜜蜜,再看着站在乔春身旁的果果和豆豆,慈祥的伸手摸了摸糖糖和蜜蜜的额头:“这是糖糖和蜜蜜?这两个就一定是果果和豆豆了吧?”
孩子们瞧着眼前慈祥贵气的皇太后,想着乔春刚刚交待过的那番话,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甜甜糯糯的齐声道:“太后姥姥好!”
皇太后看着这几个可爱的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弯腰抱起了糖糖,道:“乖!乖!乖!真是姥姥的乖外孙。走,进屋去,让姥姥好好的看看你们。”
李嬷嬷见皇太后屈尊降贵的抱起了糖糖,连忙伸手去接糖糖,不料却被皇太后嗔了一眼,道:“没那么多规矩,别扫了我们祖孙相聚的雅兴。”
“是!奴婢逾越了。”李嬷嬷讪讪的抽回了手,看着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的皇太后,也跟着微微的笑了起来。
乔春抱歉的朝李嬷嬷笑了下,扭过头看着皇太后,道:“母后要是抱累了,就让春儿来抱。这小丫也蛮重的。”
“行啦!春丫头,你也别把母后想得这么不中用好不好?母后虽是年纪大了,但是抱个小孩还是不成问题的。”皇太后偏过头笑看着乔春,好心情的揶揄她。
“皇太后姥姥一点都不老,好漂亮。”糖糖奶声奶气的倪着皇太后,胖乎乎的小手轻轻的圈在皇太后的脖子上。
一旁的豆豆抬起头,眨巴着眼看着皇太后,紧接下了糖糖的话:“是啊,皇太后姥姥很优雅!我亲亲说了,优雅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
“皇太后很高贵!我娘亲说了,高贵的女人是最有好看的。”果果也不甘示弱的加了一句。
“哈哈。。。春丫头,你生的孩子一个个可真会讨人欢心。李嬷嬷,你忘了提醒我,待会哀家要给他们备见面礼。”皇太后被孩子们左一句漂亮,右一句优雅给哄得心花怒放。
年幼的蜜蜜烦恼的挠着头,头上的粉色珠花都快要被她扯下来了。她想说些好听的,可是,她实在是词穷。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抬头看着笑眯眯的皇太后,道:“皇太后姥姥笑起来真好看。”
“哈哈。。。宝宝真乖!”皇太后空出手亲呢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得到表扬的蜜蜜开心的笑了,轻声的向皇太后纠正自己的名字,“皇太后姥姥,我叫蜜蜜,不是叫宝宝。”
“好,好,好!蜜蜜真乖!”皇太后笑着改了口。
孩子们都是不怕生的,一个个都露出了笑脸,使出吃奶的力气,搬出他们平日里的耍宝法子,逗得皇太后的脸蛋笑开了花,开心的被孩子们围绕着来到王府的后院。
走进后院的大厅里,皇太后放下了糖糖,亲呢的牵着乔春的手坐了下来,微笑着道:“春丫头,来,咱们娘俩好好的叙叙旧。”
微微颔首,乔春偏过头对着小月和小菊,道:“小月、小菊,你们带着孩子们到里面去玩吧。”大厅里面有一个与相通的偏厅,既然皇太后说要与自己叙旧,孩子们在一边吵着自是不好,但是她也不可能将孩子们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是!”小月、小菊乖巧的朝皇太后和乔春福了福身子,转身牵着孩子们走向里面的偏厅。
“母后,请恕女儿不孝,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来向母后请安。”乔春见小月和小菊已经把孩子们都带到了偏厅里,嘴角微微上扬,扭头看着皇太后,轻启红唇。
这三年虽说她是得到皇太后的允许不用进京请安的,但是,客套的话还是要说一下的。想想皇太后待她也是不薄的,不仅给了她自由的谕旨,还赐了她一块保命的玉佩。
皇太后笑着伸手紧握了下她的手,道:“你这个傻丫头,跟母后怎么还这么见外?虽说,母后私心里是在利用的才能来提前大齐子民的生活水平,大齐国库的丰裕,但是,母后的心里也是真的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闺女。”
杏目圆睁,乔春有些意外皇太后的坦白,说到私心是人都会有,所以,她也没有怪过她的意思。但是,她堂堂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居然屈尊降贵对着她坦白剖述内心想法,这一点她还真是没有想到。
“母后,我…”乔春大大的感动了下,嚅动着嘴唇,想要解释,却又被皇太后给挥手打断了。
皇太后朝她摇了摇手,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续道:“春丫头,你先别急,听母后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和人聊过天了。”皇太后已经不再自称哀家了,这一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想好好的与自己的闺女说说心里话。
乔春不再说话,定定的看着她,反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的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皇太后的眼角眉宇间已经现了细细的皱纹,再雍荣华贵的打扮也不能掩盖她那股淡淡的忧郁,想必这些年朝堂上的事,皇帝的事都让她操了不少的心吧?如此,她这股忧郁只怕也是与最近的事情有关系吧?就是不知她接下来会说什么,或是又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现在朝堂里的事,春丫头素与杰儿走得近,该是多多少少也听了一些吧。这几年我也是通过多重管道去调查国师的底细,可是,没有人能查出他的任何来历。而皇帝却又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现在大齐朝的许多事情都是国师说了算,皇帝就像是他的傀儡。”
“我也不是没有提醒过皇帝,可他从来都听不进去。有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好陌生,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我不知国师在背后到底对皇帝做了什么?只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直觉,我真的觉得皇帝已经不是当年的皇帝了。如果大齐朝的命运继续再放在皇帝的手里,只怕会…”
皇太后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她知道乔春是个聪明的人,这话就是不再说下去,她也定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乔春的心里翻起了巨浪,她就知道皇太后一定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可是,这件事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解决?目前她和孩子们的安危都无法得到保证,她实在没有精力去管什么大齐朝的命运。
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只是一个母亲。现在,她只想如何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
低着头沉吟了半晌,乔春抬眸看向皇太后,缓缓的道:“母后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大哥不会同意的。大哥的心思母后是明白的,我一直也支持大哥的决定。母后,请你原谅,春儿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去帮你做说客。在我的眼里,大哥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真的登上了那一步,我想他不会开心,湘茹也不会幸福。”
话落,乔春看着皇太后失望的神情,又道:“母后,难道您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母后应该也是有问过大哥的意思了吧?母后,作为一个母亲,我觉得孩子的幸福很重要,大哥以前就不想要,现在他有了湘茹,他就更不会想要。那个东西对他来说,不是追求,更不是梦想,而是沉重的枷锁。”
“这三年来,我和大哥为了达到母后的要求,我们有多拼,母后也应该是知道的。虽然我们也有爱国之心,也有体恤百姓之情,但是,我们都不是圣人,人生苦短,我们也有我们的追求。这三年来,大哥没日没夜的操练齐兵,呕心沥血的布署边疆安全阵点,我想支撑着他的是母后的那道谕旨和湘茹的等待。”
乔春抬眸看着皇太后微微发红的眼眶,再次紧握了下她的手,道:“听闻太子虽是年幼,但是天赋过人,胆识尤佳,母后对朝政的了解和事务处理也是极好的,难道母后就没有想过…”
有些话适可而止就好,大家都是聪明的人,乔春相信皇太后也一定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她倒是觉得与其困着一个心思不在这里的人,那还不如就让皇太后亲自教导一个方方面面都合格的未来君主。
太子的方方面面都不错,又有丞相府的支持,如果皇太后辛苦一下,亲自带着小太子处理朝政,假以时日相信小太子一定可以成为合格的君主。只是,这个过程有点辛苦,皇太后不仅要处理朝堂之事,还要想法子权衡内阁大臣的势力。不过,像这种事情,乔春相信对皇太后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这一次大哥的去意有多么的坚决,她是了解的。这些年大哥已经培养了不少得力将士,朝堂中的武将几乎都是从他的军营里出来的,都是跟着他生死以共的兄弟,他们就是他的分身,他们会在他离开后,继续保卫大齐。
皇太后惊讶的看着乔春,她显然没有料到乔春还有这方面的想法。这个想法其实是她的第二套方案,如果实在是劝不了皇甫杰,她也就只剩这一套方案可行了。不管如何,大齐朝是皇甫家的,她不会让外姓人有机可趁。
“春丫头的意思,哀家明白了。哀家会考虑的,只是,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家里的产业都安排人管理了吗?”
乔春淡淡的回以一笑,应道:“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我们只是要四处走走看看,玩累了就会回家了。母后放心,大哥也是一样的,不管我们在哪里,我们都会想念母后的。”
久居皇宫的人啊,前一秒是没有架子的自称我,下一秒就变成哀家了。这也就是乔春不喜欢皇宫的原因了,在那里每说一句话,每一个细小动作都有可能会是别人拿来责罚你的理由。
皇太后和乔春两个人各怀心事的聊天,虽然表面上一片温馨,但是,就在刚刚乔春拒绝当说客时,温馨的气氛就已经变了。
两个人不知聊了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和喜庆的唢呐声,。。。
皇太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扭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站起来。李嬷嬷上前扶着皇太后,乔春也唤出了小月、小菊和孩子们,大家紧随着皇太后慢慢的朝前院大厅走去。
乔春望着皇太后那愈来愈快的脚步,嘴角不禁轻轻上扬。任何一个母亲在儿子成亲的大日子里,也都会紧张,会欣喜吧。尽管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但她也是一个母亲,不是吗?母子之情,骨肉之情,尽管是生在天家也是一样存在的。
踏入大厅,乔春淡淡的往大厅里扫了一眼,眼光不期而至,坐在主位上的皇帝也正朝她看了过来。她的眼光只是短短的在皇帝脸上停了几秒钟,随即就移开了。
皇帝的脸色有些许苍白,精神也不是很好,给人予一种病态的感觉。可他的眼神却是比以前更加犀利了,看向她的眼神中夹带着太多浓烈的情愫。
乔春很反感皇帝看自己的眼神,多少年都过去了,他怎么还是这般?听说他的后宫年年添人,夜夜春光,怎么还会对她有这种想法呢?乔春不是多想了,而是皇帝看她的眼神,太过赤、裸、裸了。
大厅里的人默契的让了一条道,让皇太后到主位上与皇帝齐坐,乔春看着主位上高贵无比的两个人,随着众人齐唰唰的跪了下去向皇帝和皇太后行礼,顿时大厅里的请安声,将外头的鞭炮声给压了过去。
“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帝和皇太后对视了一眼,优雅的伸手做状,淡淡的道:“平身!”
“谢皇上,谢太后娘娘!”众人跪谢行礼,起身,局促的站着。
外面的鞭炮声和唢呐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算算时辰,该也就要到午时了。不过,相较于外面的热闹,大厅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奇怪,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因为,现在谁都猜不透皇帝的心思,生怕自己不小心就会踩到老虎的尾巴。
乔春低着头牵着孩子们,随着大家一起站着,等待着新人的到来。
“大家随意一点,都别太局促了。今天逍遥王爷的大喜日子,你们再这样沉着,哀家可就要视你们为大不敬了。”兴许皇太后也是受不了大家这样沉闷的气氛,觉得有违逍遥王的大喜气氛,便出声让他们随意一些。
“是!谨遵太后娘娘的谕旨。”众人纷纷谢恩,片刻,大厅里就恢复了热闹的气氛。
乔春悄悄的朝皇帝方向看去,想看看国师有没有在身边?不料却又一次撞到了皇帝看过来的视线,膈应得她可得又一次移开了视线。
国师没有随皇帝一起来,他怎么会没有一起来?难道他是在筹备接下来的行动吗?
乔春的心微乱,就在这时,大厅外响起了鞭炮声和唢呐声。乔春转身看向院子里,只见穿着红衣的洒花侍女,吹唢呐的人整整齐齐的从大门口一直排到了大厅门口。
一身喜服的皇甫杰正浅笑吟吟的牵着他的新娘——杜湘茹一步一步的朝里面走来。喜庆的唢呐声,漫天飘飘的鲜花瓣,嘴角逸出幸福笑容的新人,组成了一幅幸福的画面。
乔春吸了吸鼻子,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滴落了下来。这个画面大哥已经等了好多年了,这一刻,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彼此的另一半了。
心里面暖烘烘的,微微发胀,开心的眼泪不停的掉下来。乔春喜饮而泣,为自己的大哥和好友感到开心,他们这一路来并不容易。现在终于到达了幸福的彼岸,尽管大家都不知下一秒会发现什么事情,但是,这一刻,大家都是幸福的,开心的,感动的,满足的。
大厅里的人退到了两边,留下了拜堂行礼的地方。
乔春看着按步行礼、拜堂的一对新人,嘴角微微上扬,突然,她的手臂被人轻轻的捏了下,她愕然的扭过头却看到笑颜如花的**和温润如玉的董礼站在了她的身旁。
“春儿姐姐,好久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一点都没有变。”**看着乔春,开心的道。
“呵呵,**是越来越漂亮了,瞧你这幸福的模样,董礼一定是个疼爱妻子的好夫君。”故人久别重逢,自是开心,乔春也忍不住的跟他们开起了玩笑。
不过,**的身上一扫过去的少女青涩,现在周身都散发着少妇的韵味,她和董礼两个人站在一起,周围就能散发出一道幸福的光晕。或许,这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的气息吧。
闻言,**娇羞的嗔了一眼董礼,轻晃着乔春的手臂,道:“春儿姐姐,你都不知道,他老爱管东管西的,这个不许,那个不能,搞得好像我是个三岁小孩一样。我真怀疑,我是给自己找了个夫君呢?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爹?”
“噗。。。”乔春听着她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周围不少人也朝她们看了起来,吓得乔春连忙捂住了嘴。满目笑意的瞪了一眼**,扭头看着已经行礼完毕走向洞房的新人,轻声的道:“走,咱们去新房的湘茹。”
“你们去吧,我去找唐大哥他们。”董礼看着她们,微笑着道。
“好!告诉我二哥,我和孩子们在大哥的新房里。一定要说哦,省得他到处找我们。”乔春收住了笑,一脸正经的看着董礼,让他带话给唐子诺。
喜宴上人员混杂,如果别人要对她们下手多半会选在这个时间段,所以,她和孩子们的行踪是一定要告诉唐子诺的。不然出了什么事情,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董礼本想揶揄一下乔春,笑笑她们老夫老妻还如此腻歪。可当他触到乔春的眼神时,他便打消这个念头,以他的敏锐度来判断,乔春的这一番话是一定有她的用意的。所以,他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新房里,一室喜庆。内屋外厅都有不少的侍女静静的候在那里,等待着差遣。
窗台上巨大的龙凤烛兹兹的燃烧着,窗台前的紫檀木桌上摆放着一盘盘代表着吉祥的干果,还有两个玉酒壶和玉酒杯。皇家的婚宴用品果真不能平常百姓家能比的,看看这新房里的摆设,大部分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杜湘茹端坐在喜床上,头上的红盖头已经被皇甫杰掀下来了。精致的妆容加上娇羞的模样,让本来就绝美的她看起来更加的摄人心魂了。
她看着她们进来,眉梢间的喜色难掩,美眸流盼,微微启唇:“你们来啦。”
“哇。。。湘茹姐姐,你好漂亮哦!”**看着端坐在喜床上的杜湘茹,毫无气质的大声叫了起来。
杜湘茹娇笑了下,“**妹妹过奖了。”
“这个**真是该罚罚她?”乔春笑了下,轻摇了摇头。
“罚我?为什么?我又没有说错,湘茹姐姐本来就是很漂亮。”**走到房间里的圆桌前坐了下,反手指着自己,不知所以的看着乔春,问道。
“我看啊,真的得重重的罚罚你才行。”乔春瞥了她一眼,抱着糖糖和蜜蜜坐了下来,果果和豆豆乖巧的挨着她坐了下来。
小月和小菊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再看了看一头雾水的**,皆是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看着小月和小菊,问道:“你们两个在笑什么?为什么春儿姐姐说我该罚?”
“因为,你该改口了呗。**姑姑,你不记得今天是我义父和义母成亲的日子吗?”豆豆好心的提醒着她。**姑姑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人家都已经成亲了,她还不知道要改口。瞧,她是多么的上道,马上就改口叫义母了。
“改口?”**看着豆豆,再看了看坐在喜床上的杜湘茹,如雷贯顶,讪讪的笑了下,道:“嘿嘿,是该改口了,该叫嫂子才对。呵呵,还是豆豆机灵,晓得要改口喊义母了。”
杜湘茹因为她们的左一句义母,右一句嫂子,脸上烧起了两朵红云,害羞的绞着手里的红丝绢。
豆豆并不以她的夸奖为荣,颇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道:“小意思而已。”
“哈哈…几年没见,豆豆比当年还要鬼。瞧瞧你这小模样,越来越可爱了。”**瞧着豆豆那副小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时口快,好像又忘记了当年的教训。
果然,豆豆听到她说‘可爱’两个字,脸色又超不爽了。不过,在乔春的眼神扼止下,她也只是蹙着眉坐着。
“小菊、小月,你们去帮我煮点吃的送过来给孩子们吃,今天她们就不到外面去吃。”乔春低头看着糖糖和蜜蜜,轻声吩咐小月和小菊,他们临时在竹院里设了一个小厨房,为的就是保证孩子饮食的安全。
“是!我们这就去。”小月和小菊应了声,退了出来。
乔春看向杜湘茹,道:“大嫂,待会喜宴开始了,我是誓必要出去吃的,因为皇上和皇太后都有在。孩子们我就拜托给你了,待会小月和小菊会留在这里照顾他们,外面我们也已经安排人。”
杜湘茹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就一定会护住他们。”
“嗯,大嫂新婚之夜还要如此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乔春抱歉的看着杜湘茹。
**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一双眼睛不停瞄了瞄杜湘茹,打量了下乔春。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春儿姐姐,嫂子,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今天是大哥和嫂子的大喜日子,难道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们的话太怪异了,好像她们已经知道了,等一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明明就是亲王大喜的日子,怎么可能会有人不要命的闹事?
乔春一脸正色的看着**,道:“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只是不想孩子们去人多眼杂的地方而已,你别想太多了。”
“真的吗?感觉好像不对耶。”**显然对乔春的这套说词不太相信。
豆豆白了她一眼,道:“肯定是真的啦!我亲亲什么时候骗过人?**姑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疑了?几年不见,还真是变了不少。”
豆豆说着,神情复杂的与果果对视了一眼,别人她们不了解,但是自己的娘亲,她们还是很了解的。娘亲这话明明就是风雨来临之前的叮嘱,她们自然是听明白了娘亲和义母的话。
“我…我哪有多疑?算了,你们说什么就什么吧。”**被豆豆的话给哽了下,随即就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反正,她一个人也说不过,乔春他们,光是一个豆豆,她都应付不过来。
“娘亲,我会带着妹妹们在义母这里乖乖的,肯定不会闹义母,也不会闯祸。我会照顾妹妹们的。”果果看向乔春,轻声的保证着。他自小跟爹爹一起习武,平日里又整天跟家里的暗卫叔叔们混在一起,久而久之,他亦有了相应的敏锐度。
今天早上,爹爹和娘亲在他们身上放了荧光粉、解毒丸还特意问了他们身上的银针包有没有带,这么反常的事情,再加上当时爹娘脸上的严肃,都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丝的异常。
现在娘亲和义母说的这些话,则是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只怕接下来的时间里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亲亲,待会可别因为开心就喝高了,我和哥哥会在这里照顾糖糖和蜜蜜。”豆豆朝乔春眨了眨眼,明里暗里的提醒她,也暗地里向她保证着自己不止会照顾好自己,还会照顾妹妹。
“好,娘亲就知道你们乖。”乔春欣慰的点了点头,面对未知的危险,她第一次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让豆豆也跟着学了一些防身术,尤其是轻功和使用暗器的本领。现在她、果果、豆豆都算是有防身之术,虽然不是太强,但是,如果用来对付一些三流九教之辈倒也就是绰绰有余的。
逍遥王府里到处灯火通明,大门前车龙马,前院酒肉飘香,人声鼎沸,新房里乔春她们也是暂且放下烦恼,三个好友谈笑着。刚刚在小月和小菊的协助下喂饱了糖糖和蜜蜜,门口便来了人请乔春和**去参加喜宴。
“王爷派属下来请公主和郡主去前院参加喜宴,皇太后已经差人来找公主了。”一个王府的侍卫站在门口,朗声朝屋里禀报。
乔春抽出手绢温柔的擦拭了下糖糖嘴角的面汤,伸手揉了揉糖糖和蜜蜜的小脑袋,看着果果和豆豆,道:“娘亲先去前院参加喜宴,你们在这里一定要乖乖的听义母的话,明白了吗?”
“知道了。”四个孩子乖巧的应道,果果和豆豆神情复杂的看着乔春,目光中满满都是不舍的依恋。
“大嫂,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嗯,你们去吃饭吧,放心,这里有我在。”杜湘茹点了点头,再次保证。
乔春站起来,牵着**的手,两个人并肩往新房门外走去。
新房在后院,从后院到前院要沿着人工湖的走廊穿走过去,而这一带的只有满湖的荷花,晚风吹过,荷叶相撞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也送来了阵阵的荷茶味道。
乔春牵着**的手心微微溢出了汗,不知为何打从踏上人工湖的走廊后,她的心就开始不安起来,总觉得在这一段无法安排暗哨的地方,会发生一些事情。
“春儿姐姐,你怎么啦?手心都出汗了?”**兴是也察觉出了她的异常,偏过头关心的问道。
“没事!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吧。”乔春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前面带路的侍卫,再看了看后面的四个侍女,暗斥自己神经过敏了。这一段路既然无法安下暗哨,那么对方也一定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热吗?不会啊!”**轻蹙着柳眉,有些担忧的看着乔春。
春儿姐姐今天的实在是太古怪了,刚刚在新房里净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现在明明晚风吹过来,身子都觉得有些凉意,可她偏偏又还说天气太热了。
真是奇怪啊!怎么她觉得今天大伙都怪怪的呢?
突然,紧牵着她的手松开了一下,转瞬之间,那手又牵了过来。
**扭过头打量了乔春一眼,见她脸色淡淡的,便也不再多问了。唉,她还想着这么多年没见了,要好好的跟春儿姐姐聊聊天,哪知道好像除了她之外,大伙都有心事,连那人小鬼大的果果和豆豆也不太正常。
无形中的压抑气氛下,她的话匣子根本就是打不开。看来,她只得另寻机会向春儿姐姐打听关于女子怀孕的事情了,想着她一脸幸福的轻抚了下自己的腹部。
喜宴席中,唐子诺看着乔春和**相携而来,微笑着连忙迎了上去,“**近来可好?”说着,眸光一转,对着乔春道:“孩子们都安排好了吗?”
“你们两个怎么都好像很放心不下孩子一样?还有,唐大哥,你那么紧张干嘛?这里是王府,而且我还陪在身边呢,一定不会让春儿姐姐在我面前丢了的。”**这一天很想说话,可是又没什么她说话的地方,所以,这会儿逮到唐子诺便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乔春的脸色变了变,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只是,这些表情都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四妹,你怎么啦?”唐子诺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情愫,定定的看着她,问道。
“我没事!”
“走吧!皇太后在等你呢,咱们快点过去。”唐子诺牵过了乔春的手,不禁皱起了眉头,担忧的看着她:“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放轻松一点,别太紧张了。”
“我真的没事,走吧!”乔春抬眸看着他,淡淡的笑了下。
被人冷落在一旁,并且还成了超级大灯泡的话痨**,看着他们夫妇俩在自己面前不停的腻歪着,嘴角抽了抽,道:“春儿姐姐的手哪里会冷,刚刚明明还手心出汗的。姐姐不是说天气太热了吗?”
“**妹妹真爱说笑,人的身上的体温也是会随着心情而变的。”乔春的嘴角噙着笑,看着朝他们走来的董礼,揶揄:“**妹妹还是快点去董大人那里吧,人家已经等不及来找你了。呵呵!”
“董大人?春儿姐姐说的是谁?我公公?”**没有看见背后朝她走来的董礼,听着乔春嘴里的董大人有些懵,据她所知,乔春好像都是直接喊董礼的。
“噗…**妹妹真的很爱说笑,董大人不就是你夫君吗?”乔春眼看着董礼已经走到**身后,便朝他挥了挥手,道:“赶快把你的夫人带去入席吧,我们也该去皇太后那里了。”
话落,她轻扯了下唐子诺的手,对着表情有些奇怪的唐子诺笑了下,两个人亲呢的手牵着手来到皇太后和皇帝的那一张酒席前。
“皇上吉祥!太后娘娘吉祥!”
“免礼!”
“来,春丫头,你坐到哀家身边来。”皇太后伸手指着她身旁的空位置,亲呢的唤她过去挨着坐。
乔春微笑着行礼谢恩,道:“谢太后娘娘。”
皇太后微怔了下,疑惑的看着乔春,春丫头怎么一直喊自己太后娘娘?她不是该喊母后的吗?难道她还在为自己让她当杰儿的说客而心有不悦?不该啊,这不像是春丫头的性子啊。
她觉得眼前的春丫头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可又找不到任何的异样。只好,将她的反常当成是她对自己的要求心有不悦了。
“你这丫头,怎么一直太后娘娘的叫?还在生母后的气不成?”皇太后亲呢的拉过她的手,慈祥的笑着,嗔道。
皇帝深深的看了乔春一眼,随即笑道:“母后,皇妹怎么可能生母后的气,不过,儿臣倒是好奇母后会有什么事情让皇妹生气?”看着眼前的乔春,他的心里很高兴,甚至很兴奋。
不过,皇太后的话让他既怀疑又好奇,他只知道皇太后很早就出了宫,但是,皇太后会跟乔春说些什么,他是真的一无所知。能让乔春生气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没什么事。”皇太后和乔春异口同声的应道,她们两个人诧异的看了下对方,随即又抿嘴轻笑了下。
皇帝看着她俩的互动,心里则是更加笃定皇太后一定是跟乔春说了什么秘密,或是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也不好发作,便摸了摸鼻子,笑道:“母后和皇妹还真是母女连心,心有灵犀,连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哈哈!”
“呵呵!”皇太后和乔春再次不约而同的轻笑了起来。
唐子诺静静的坐着,看着乔春和皇太后、皇帝三个人有说有笑,反而将自己冷落在一旁,心里感到微微的发酸。不过,他也知道,面对皇帝和皇太后,春儿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周全的。如果落下了口实,吃亏的可就是他们了。如此一想,他的心情竟是奇迹般的轻松了。
一顿喜宴吃了足足两个时辰,这个敬酒,那个罚酒,如果不是唐子诺和皇甫杰等人在喜宴前就服下了解酒丸,恐怕这会儿都得被人抬着走。只是这一场喜宴,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身,这实在是让皇甫杰等人感到奇怪。
众人送走了皇帝和皇太后,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散了,热闹非凡的大齐逍遥王大婚喜宴也跟着华丽落幕。
乔春伸手扶着微微熏醉的唐子诺,柳眉轻拧,“二哥,你喝醉了,我扶你回竹院吧。”
“现在还不行,你先去接孩子们回竹院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大哥他们商量,晚点回房。”唐子诺温柔的拉开她的手,她的手依旧微凉,让他不由的心疼,弯了弯唇角,“晚上风大,你快点回去吧,小心着凉了。”
“嗯。那我就先去接孩子们回竹院。”乔春的脸上掠过一丝羞涩,轻轻的抽回手,转身往后院走去。
唐子诺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由生了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突然望着她,喊道:“老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旧在侍卫的护送下向后院走去。
目光如炬,英眉紧皱,唐子诺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句:“老婆!”
这一次乔春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看着,不太确定的问道:“二哥,你怎么啦?”
唐子诺朝她跑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探过头伸手将她脸颊上的发丝拢到了耳后,柔声的问道:“你身上的银针包带了吗?”
“银针包?”乔春微愣。
“没错,银针包,不是你说要带在身上的吗?”唐子诺的目光微冷,犀利的盯着她。
乔春愣了下,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柔柔的笑了下,恍然大悟的道:“我早上放在梳妆台前,忘记…”她的话还未说完,唐子诺便已一掌朝她拍了过来。
一个完美的闪腰,乔春一闪就闪出了几米之外,她怔怔的看着唐子诺,眼眶红红的质问:“二哥,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春儿做错什么了吗?”
皇甫杰和钱财还有柳如风惊愕的看着他们夫妻的对决,连忙跑到唐子诺身边,大声喝道:“二弟,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对四妹下手?有话就不能好好的说吗?”
“二哥,四妹是你的娘子,你怎么能打她呢?再说了,男人怎么可以打女人呢?”钱财也是很不谅解的看着唐子诺,转过头心疼的看着当满目委屈的乔春,又道:“四妹,你别担心,有我和大哥在,二哥他不敢对你怎样的?二哥一定是喝醉酒了。”
“子诺,你…”
唐子诺身子一闪,大手一挥,直接又向乔春扑了过去,“你到底是谁?”
乔春一边狼狈的躲闪着,一边鼻音重重的重申,“我是你的娘子啊,你怎么连自己的娘子都打?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老婆是什么意思?”唐子诺手脚不停的攻击着乔春,但攻击的力度还是放柔了不少,他也不想在事情未完全弄清楚前误伤了乔春,可是,他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他的乔春。
乔春困惑的看着他,久久也回答不出来。只是很牵强的说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干嘛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闻言,唐子诺不再手下留情的全力攻击过去,一边攻击一边对着旁边那三个一脸指责的人,解释:“她不是春儿,大哥,你快点去新房看看孩子们。”
“好,我马上就去。”皇甫杰二话不说,就运着轻功往后院而去。二弟不会向四妹动手,他现在动手,那就表示他一定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握这个女人不是四妹。他们是夫妻,有些细节上的东西感觉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唐子诺现在已经可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女人不是乔春,尽管她有着和乔春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衣服,但是,她不是她,他可以很肯定的说。
对方真的是很恐怖啊,居然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将乔春给换了。
“啊…”唐子诺气急败坏的向她全力攻击,不一会儿,乔春便已被他制服。
柳如风上前,伸手检查着她的脸部,片刻之后,神情诧异的看向唐子诺,道:“她没有易容。”
这个人并不是易容成乔春的样子,而是她长得跟乔春真的是一模一样,这么诡异的事情,柳如风也是第一次遇到。但他也同样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她不是乔春,因为,她们身上的气场和给人的感觉都是截然不同的。
“没有易容?”唐子诺吃惊的看着柳如风,整个人都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世界上就是双胞胎,身上也有不同的地方。
他刚刚假故替她拢头发,其实就是为了看看她的耳朵后面有没有一颗殷红的痣。也就是因为她的耳朵后面有着乔春一模一样的痣,而他又觉得她们不一样,所以才会在最后问她知不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
她回答不出来,那就可以完全证明她不是乔春,因为,真正的乔春不会不明白‘老婆’是什么意思。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难道又是一个不知道的谁占了乔春的身子?不可能啊,按乔春以前的说法,她的身体必须是经过了重创才会有可能出现那种诡异的事情。可她没有受伤,那也就证明,她只是一个长得跟乔春一模一样的人。
“你到底是谁?我四妹被你弄到哪里去了?”唐子诺狠狠的瞪着她,质问道。
动弹不得的‘乔春’轻笑了声,“呵呵,我不就是吗?二哥可真是爱开玩笑。”
“你不是!如果你是,你不会不带银针包,如果你是,你不会不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唐子诺断言的否决了她的辩解。
“呵呵,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不过,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真正的乔春在哪里?哈哈…”‘乔春’说着仰头大笑起来,不再看向唐子诺,也不再为自己辩解。
“义父,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孩子们。”唐子诺虽然心急乔春的下落,但是,对方能不动声色的调换了乔春,还费尽心思的找了个跟乔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么孩子们的情况可能就更加危险了。
柳如风担忧的点了点头,“去吧!我会想办法让她开口。”
“嗯。”唐子诺轻声‘嗯’了下,一个纵身飞上屋顶,直奔后院而去。
“我也去看看。”钱财对柳如风说了句,也骤步往后院走去。
今晚本以为可以风平浪静的过去了,结果,对方已经在表面平静之下,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的全盘计划都乱成了一锅粥。四妹已经不见踪影了,如果孩子们也出了什么事的话,只怕二哥真要崩溃了。
。。。。。。
乔春悠悠的醒过来,动了下身子,感觉自己是睡在柔软的床上,本想翻个身继续睡,可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却让她骤然的翻身坐起来。
她睁开眼错愕的看着一室的明黄,她最后的记忆明明就是和**手牵着手去前院参加喜宴,可她怎么会睡着了,醒来后还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房间很大,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檀香炉,香烟袅袅,檀香沏鼻。乔春的心不由一惊,惊愕的扫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床缦、窗布、八角宫灯全是明黄色的,椅子、桌子、甚至是她现在坐着的床无一不雕刻关栩栩如生的龙腾。
这里是皇宫,而且极有可能是皇帝的寝宫。
她怎么会凭空就到了皇帝的寝宫?这一切到底是哪么一回事?她记得很清楚,走廊上有两个侍卫,四个侍女,重点是她还跟**手牵着手。怎么就会突然的来到了这个地方?
乔春踉跄着下床穿着鞋子,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汗毛竖起的鬼地方。
嘎吱~~
窜入眼帘的是一身明黄的皇帝,乔春愤愤的看着满目柔情的皇帝,没有任何礼数的质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说着,她直冲冲的越过他朝寝宫门口走去。
手臂被皇帝一把给拽住了,耳边传来他戏谑的低笑:“呵呵,你的脾气怎么这般火爆?你要去哪里?你认为,你还能去哪里?”说着,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的在乔春面前摆晃了下,两块玉佩窜入了她的眼里。
“你。。。”乔春停下了脚步,也不再挣扎,而是一把夺过皇帝手里的玉佩,细细的确认过后,声音微颤的问道:“你把果果和豆豆怎么样了?你怎么能这么卑鄙的用小孩子来威胁我?”
皇帝松开了对她的扼制,神色轻松的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伸手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
乔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她现在除了听他的话,没有其他的办法。这个人既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进皇宫,就只能说明,这些事情全在他的掌握和计划之中。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他真的不想要皇位了吗?就算他对她再存有什么想法,可他们的身份和名份摆在那里,难道他就不怕世人的眼光吗?他就不怕丢了皇室的脸面吗?
“呵呵,此话差矣。放眼这大齐朝的一草一木哪样不是我皇甫俊的,如果不是国师说三年后才能将命定凤主迎进宫,你认为我会等等的等这几年吗?”皇甫俊的得意的笑了下,脸上露出了一副这样已经是给你了天大的恩惠了的表情。
乔春听着他的话,蹙紧的眉梢,果然这里面又有国师的事。不过,他口中的命中凤主不会是指她吧?
他们也未必太看得起她了吧?她一介农妇怎么就被他们看成是命中凤主了?
“命中凤主?皇上好像早就已经有皇后了吧?哪还会有什么命中凤主的无稽之谈?”乔春淡淡的提醒着皇帝,当他还是太子时,就已经有了结发的太子妃,人家那才是正而八经的凤主,哪还会有什么半路杀出来的凤主?
闻言,皇甫俊愉悦难捺的笑了几声,道:“皇后哪能跟命中凤主比,你是命主凤主早在三年前国师就已经算出来了,你的命格旺朕。你细想一下,打从你出现以后,大齐是不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大齐一派祥和,百姓安居乐业,这些可都是你这个命中凤主带给他们的福泽。”
乔春听着他这一番的强词歪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里面已经很后悔当初应下皇太后的要求了。她明明就是为了改善自己家里的生活,哪知道因而造成这么大的误会,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彻底无语,搞不懂这个人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豆腐脑?难道他就看不出这个国师有任何不对劲吗?难道还真的要等到别人取了他的性命,夺了他的江山才能醒悟吗?
“那皇上的意思是要废了皇后,另立凤主吗?我们两个的身份摆在这里,皇上难道天真的认为皇太后会答应吗?还有我的家人、丈夫、大哥他们能答应吗?”
“哈哈。。。”皇帝大笑了几声,停下来怔怔的看着乔春,打趣:“你这是威胁呢?还是吃醋?”
吃醋?他哪只耳朵听到了她吃醋的成分在里面?
皇帝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他伸手紧锢住乔春的手,道:“他们不会来找你的,他们更不会发现你就是乔春的。你去照照镜子,你这样子还是乔春吗?”
闻言,乔春的心猛地一沉,骤步走到屏风前的超大号铜镜前,迫不及待的朝镜子里望去,整个人都石化了。镜子里的人很陌生,根本就不是自己原来的模样。
乔春伸手细细的检查着自己的脸,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给她易了容。皇甫俊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劝道:“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脸的东西是国师亲自弄上去的,除了国师,谁也弄不了。”
又是国师,又是那个可恶的半边头,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的与她过不去呢?想当年,如果不是他来招惹她,她又哪会主动的去与他结怨?
“我要见他!立刻,马上!”
“国师可不一定有时间来见你,何况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了,你不认为,你现在好好的用心伺候我才是正道吗?”皇甫俊冷冷的回绝了她,举步一脸邪笑的朝她走过来。
乔春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到了香炉的另一边,满脸防备的看着他,道:“你要干嘛?”
皇甫俊邪笑着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眸色暗浓的朝她走过来,道:“孤男寡女的,又是在寝宫里,你认为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你三年都等了,难道就不能等我们有了名分再那个吗?春儿知道皇上是真心的喜欢我,所以,如果春儿还要不识好歹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是,春儿想请皇上给春儿一个美好的回忆,等到真正成为夫妻的那一天,好吗?”
乔春见事情越来越糟糕,只好违心的说了一些连自己听了都想吐的话。现在除了先稳住皇帝,再谋出路,别无他路。再说了果果和豆豆都在他的手里,自己如果跟他硬碰硬,只怕得不到任何好处。
皇甫俊微愣了下,一脸惊喜的看着她,确认道:“春儿真的是这么想的?”
乔春抽出手绢掩嘴娇笑了一声,眉目含情的望着他,柔顺的点了点头。
“嗯,春儿想通了。既然能当一国之凤主与皇上共享荣华富贵,而且皇上也一定会好好的疼爱春儿,那么春儿又何必放着触手可得的幸福而不要呢?”
乔春强压住想要吐出来的感觉,含情脉脉的看着皇帝,又道:“皇上也不差这几天,如果皇上实在着急的话,不如让国师为我们挑个好日子。让春儿成为皇上名正言顺的妃子,那春儿才能算是皇上的人,才能真正的旺到皇上。”
“现在春儿想想皇上的话也是很有道理,当初春儿嫁到唐家时,他们可谓是一穷二白,经过短短几年的时候,他们就成了大齐朝数一数二的大世家。只是,这个前提都是因为我是唐家的儿媳妇,所以,如果皇上想让春儿真正的旺到皇上,只能早日给春儿名分,而不是身体,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发生关系,只怕唐家还会沾去皇上的鸿福。”
皇甫俊神情复杂的看了一会乔春,见她一脸真挚,再回味一下她话里的意思。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将自己已经拉开的外衣给扣了回去。
乔春看着他将衣服穿戴好了,心才稍稍了定了下来。好险,总算是逃过了第一关,接下来就要稳住皇帝,再寻找机会将自己在皇宫里的消息传递出去。
脸上强打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乔春碎步走了过去,伸手挽住皇帝的手臂,将他按坐在贵妃椅上,而自己则是站到了他的后面,动手帮他按摩着头上的穴位,一边按,一边风轻云淡的道:“皇上,让春儿帮你按一下,好不好?”
“好!”皇帝受宠若惊的点头,斜靠在贵妃椅上,让她替自己按摩。
得到了他的首肯,乔春就动手替他按了起来,“这个力度,行吗?”
“很好,很舒服。”皇帝舒服的低叹了声,缓缓的闭上了眼帘。
“皇上,你刚刚怎么那么笃定唐子诺不会找我呢?难道国师还能再弄一个活生生的春儿放在唐子诺的身边吗?”她想着自己的脸被他们易成了这样,那他们就极有可能会弄一个乔春放在唐子诺的身边。这样做就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了,也不怕别人起疑。
皇帝已经被乔春按得昏昏入睡了,防备心也不再那么强烈,听着乔春的话,也只是轻轻的嗯了声。不过,他的这一句听到乔春的耳朵里,就宛如给她打了一支强心针。
不管他们放一个再怎么一模一样的人在唐子诺的身边,她也对唐子诺有信心,因为,他们之间的爱并不肤浅,唐子诺很快就会发现那个人不是自己。很早就会联合各种力量来寻找自己,所以,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稳住皇帝,为自己争取时间。
过了半晌,躺在贵妃椅上的皇帝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安稳的睡了过去。
乔春抽了回手,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看着皇帝的睡容,她恨不得上前把他揍成一只大猪头,身体两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慢慢的平稳住自己的情绪。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连忙伸手往自己的袖子里一掏,惊喜的掏出了自己的那个银针包。她可真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只是给她易了个看不出破绽的容,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给她换下,这也能看出他们当时是怎么的手忙脚乱。
乔春从容的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走到皇甫俊的身边,轻轻的唤了他几声,见他没有反应,便对准他的穴位给一针扎了下去。幸好,她为了更好的拿银针当暗器,硬是让唐子诺教她认出人体的每个穴位的准确位置。
满意的看着呼呼昏睡的皇甫俊,乔春小心的收好银针包,走到铜镜前认真的再次检查着自己的脸。反反复复的检查,不停的揉搓还是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乔春气馁的坐在梳妆台前,怔怔的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易容术,一丁点的破绽都找不到。
有气没有地方出的乔春,走到贵妃椅前看着呼呼大睡的皇甫俊,重新拿出了银针包,对准他的另一要穴上扎了下去。这一招是她磨着唐子诺额外教给她的,果果和豆豆并没有学这一招,因为这一招太过阴毒了,而她当时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她当时在私底下缠着唐子诺问,有没有一针下去就能让男人变为伪娘的?记得那时,唐子诺一脸惊诧的看着她,问道:“你问想干什么?”
而她则是阴阴的笑着道:“为了以后如果发现你背着我偷吃,我就用这一招来对付你。你如果不教我,那就是心虚。”唐子诺被她说得没有办法,想想她也不会有机会用到自己身上,便将这一个穴位告诉了她。
没想到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今天可以用这一招来教训这个一直对自己想入非非的皇甫俊身上。
真是老天开了眼,在这不幸的日子里,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办法。这一下,她倒要看看他还想不想再让她好好的用心的伺候他。
哈哈。。。乔春咧开嘴笑了下,缓缓的抽回了银针。
收拾好一切以后,她走到大殿门前,伸手拉开殿门想看看外面的守卫状况。
“嘎吱~~”一只脚刚踏出大殿门外,面前便出现了两把明晃晃的剑,耳边传来侍卫冷冷的声音,“姑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寝宫。”
“呃?”乔春迅速的打量了一眼能看得见的地方,心不甘情不愿的缩回了脚,重重的关上了寝宫的门。
意料中的出不去,看来想要传递信息出去,还得另外想办法。
逍遥王府的柴房里。
绿裳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深夜里的柴房显得很阴森,门外风呼呼的吹过,吹得那陈旧的木门嘎吱嘎吱作响,让她心里的恐惧更生了不少。
她缩蜷着身子静静的靠坐在旧的太师椅上,唐子诺他们把她给牢牢的绑了起来,为了不让她有丝毫脱身的机会,他们还在她的身上用银针扎了穴位。
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来撬开她的嘴,她这心里半点底都没有。
终于在她就要昏睡过去的时候,柴房的门哐当一声打开,绿裳张开眼睛,瞧着唐子诺和皇甫杰二人的双目赤红,抿紧着嘴唇,提着灯笼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
唐子诺冷笑了一声,双目如炬的盯着她,仿佛恨不得用眼光在她的身上射出几个在窟窿,以泄他的心头之恨。他们今晚已经用了各种方法来威逼利诱她开口,可她就是不为所动,嘴巴像是一把铁牢一样,撬都撬不开。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你的来历,你叫绿裳,你原是恒王的妾室,你因为长像与乔春形似,所以很得恒王的宠爱。恒王失势后,你就随着国师来到了大齐的京都,两个联手趁机为恒王报仇。可惜你们找错仇人了,你们真正的仇人是晋皇,你们难道就那么天真的以为,你们的恒王会自寻短见?还有国师的真名叫做阿卡吉诺,他是大齐朝西部少数民族的人,他擅长毒术和盅术。”
绿裳百年不变的脸终于因他的话而龟裂,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抬眸看着唐子诺,淡淡的道:“你是在套我的话,你也来这一套,我是不会上当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国师。”
“哼。”皇甫杰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你爱信不信,我们只是念你对恒王一片真心,所以,才想着把事情的真像告诉你。省得你在这里丢了性命,却并未真的替恒王报到仇。我逍遥王从不屑对一个女人下套,你可能不知道,我除了有暗卫,还有影门。影门相信你也是听过的,他们能查出周围列国任何一个皇室的秘密。”
绿裳听着皇甫杰的话,脸色骤然变了几变,急切的问道:“你是说传说中影门的秘密门主就是你?”
她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吃惊,当年,王爷就怀疑这实力过大,又神出鬼没的影门是逍遥王的势力,想不到王爷他真的猜对了。像王爷那样聪明又有手段的人,他本该是晋国的君主,如果不是因为乔春她们当年的那一闹,王爷又怎么会英名早逝?
不过,皇甫杰刚刚说王爷之死的背后黑手是晋皇,这一点她也是曾经深深怀疑过的。因为王爷不是个会寻短见的人,但凡还有一星半点的机会存在,王爷都不可能这么偏激的行事。
难道是晋皇害怕王爷会东山再起,所以,就制造了王爷寻短见的假象。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得下一个曾经意图不轨的人。
绿裳的心开始凌乱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信取他们的说词?她发现自己的心好像已经相信了他们的话,毕竟从影门传出来的消息都不会有假,这个当年王爷就有说过。影门的消息只真不假,这就是他们的价钱很高,可还是有许多人想方设法要请他们调查事情的筹码。
“我就是,他也是。”皇甫杰爽快的点头应道,并还主动把唐子诺的身份也说了出来。
“影门的门主有两个?”绿裳惊讶的问道。
“没错!”唐子诺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一副很为她担心的模样:“你找错了仇人,也信错了阿卡吉诺,他是一个有着狼子野心的人,他怎么可能将到手的大齐江山,拱手让给你的儿子?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绿裳说着他的话,心中翻起了波涛巨浪,脸上却是强力保持平静的道:“你别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说过的,就一定不会食言。”
这话虽然她是平稳的说了出来,但是,她的心已经完全的乱了。看来这个影门的实力真的很恐怖,这么几个时辰,他们不仅已经查出了她的来历,还知道了她有一个儿子。
这一刻,她也在心里开始怀疑阿卡吉诺不会将大齐的江山交给她的儿子了。
因为那高高在上的权位,还有那些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他又怎么可能会拱手让人呢?人都是有私心的,为了那个高位,有多少亲兄弟,亲父子反目为仇,骨肉相残。这么一想,阿卡吉诺确实不可能将那些东西交给她的儿子。
皇甫杰干巴巴的笑了起来,微眯着眼,一副在看着天下第一大痴的样子看着她,淡淡的道:“信不信由你,不过,我们也不是来求你相信的。我们只是来提醒你,别为他人作嫁衣。你还有儿子照顾,你觉得你要是死在这里了,他还不满三岁的孩子还能活下去吗?保不准,阿卡吉诺随手一丢,就将他丢进炼丹炉里,化成一摊血水。”
“啊。。。”绿裳的脸色一变,猛地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害怕,抬眸看着皇甫杰,嗫嚅:“你们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你们将我儿子完好无损的送来给我,还要保证我们母子的安全,给我们一笔钱。我向你们保证,我们母子会从此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再不会卷入任何纷争里来。”
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她可以不要那什么皇太后,她可以不要什么江山,她只要儿子,她只要保住王爷的最后一滴血脉。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如果阿卡吉诺真的不愿意兑现他的承诺,那她们母子也只剩死路一条了。
她不能将自己和儿子进入那样的境界,她要保护好王爷的血脉,她要看着儿子健键康康的长大。
在面临着生死抉择时,什么名利权势都是假的,只有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皇甫杰和唐子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阿卡吉诺把那些小孩子都安置在哪里?果果和豆豆是不是也和那些孩子在一起?”
绿裳动了动被捆绑的发麻的手臂:“在他的炼丹室里有一个暗室,那些孩子全被他关在那里。果果和豆豆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说过,后天才是炼丹药的最佳时辰,所以,果果和豆豆应该还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吧。”
唐子诺闻言面露得色,看着她真诚的道谢:“谢谢你!你作为一个母亲,最能了解失去孩子的心情,其实你是个善良的人,你不应该为阿卡吉诺做这些事的。”
绿裳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勉强的露出一抹苦笑,低叹了一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一个孩子。又怕晋皇会发现,心中又念着要为王爷报仇,我哪里还有其他的选择?”
“我四妹呢?你们将她弄到哪里去了?”唐子诺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连忙问她关于乔春的消息。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绿裳无力的摇了摇头。
皇甫杰深深的看了一眼绿裳,见她不像是个知情的人,便轻轻的拍了拍唐子诺的肩膀,道:“二弟,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内情,我们还是自己去调查吧。走吧,我们一边派人去找四妹,一边带人去救那些孩子。”
说着,他又看着绿裳,语气中略含歉意的道:“先委屈夫人在这里休息一晚了,我们一定会遵守承诺,将令公子带到这里来给你。”
“绿裳谢过王爷。”绿裳真心实意的道了声谢。
“夫人客气了,我们还要替那些被抓去的孩子谢谢夫人的大义。”皇甫杰弯了弯嘴角,瞥了一眼唐子诺,“二弟,走吧!夫人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其他的事情只能靠我们自己查了。”
“嗯。”唐子诺有些气馁的轻嗯了声,想不到连绿裳都不知道乔春的下落,那他又该从哪里下手?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柴房,突然身后传来了绿裳的声音,“王爷,阿卡吉诺的暗室里有许多机关,他的盅术很厉害,国师府里的人都是被他下了盅的,那些人是杀不死的。”
“谢谢夫人的提醒,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夫人就在此安心的等着与令公子相聚吧。”
两个人并肩而行,一路无声,直到进了皇甫杰的书房,唐子诺才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完全没有四妹的消息,可怎么办?听那绿裳的话,已经可以确定国师就是阿卡吉诺,孩子们我们也知道关在哪里了。可是,四妹怎么办?”
他快要急疯了,人前的镇定全都是强装出来的,乔春不见了,就像是他的世界在瞬间就崩塌了一样。他无法冷静下来,再加上他们已经折损了几批精英,却都没有成功的进入国师府。
这些让他的内心更加躁乱起来。
刚刚听了绿裳的话,他们才知道,原来国师府里的那些人是杀不死的,怪不得他们的人一去无复返。
“冷静!冷静!你要是这么激动,那你就别想能救出四妹还有果果他们。”皇甫杰用力的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伸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肩膀,无声的给予他力量。
想到现在的情况,一向面对沙场的千军万马都不会变脸色的皇甫杰,也不禁的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事情果然是关己则乱,如果的国师府就像是一个罩了铜墙铁壁的笼子,他们的人根本就进不上。
他们现在只能冷静下来,用心的寻出破绽,不然的话,一切都是徒劳。
“子诺,阿杰,那个绿裳有开口吗?”柳如风和东方寒还有钱财急匆匆的从书房外走了进来,人刚踏进房门,就开口关切的问道。
“开口了。”皇甫杰眼眸低垂,双手轻轻的拍了下唐子诺的肩膀,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钱财挨着皇甫杰坐了下来,偏过头看了一眼唐子诺和皇甫杰,歪头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她说的话没什么价值吗?”
钱财的话一出口,柳如风的白眉蓦的一沉,看向唐子诺问道:“一点价值都没有?没有问出孩子们和春丫头的下落?”
“孩子们被关在国师府的炼丹室的暗室里,那里面有着重重机关。重点是,国师府里的人都是被阿卡吉诺下了盅的,他们有着不死之身,如果破了他们的盅,否则,他们会死而复活。”
唐子诺像是转播器似的,很机械化的将绿裳的话陈述了出来,说完,他又垂眸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
“四妹呢?”钱财瞧着唐子诺的神情,不难看出他的心情很沉重,听着他的话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乔春,不禁心急起来。
皇甫杰担忧的看了唐子诺一眼,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任何线索。”
“啊?怎么会这样?”
几个人面面相觑,书房里的气氛一度又沉闷下来。
只听见有人在不时的敲击着桌面,一声声的轻微的咚咚声直直的击打着每个人的心。
没有消息,居然连阿卡吉诺的人都不知道乔春的下落,她到底会在哪里呢?
突然,唐子诺站了起来,看着皇甫杰一脸坚定的道:“我去找媚娘,兴许她有法子。你们先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破盅的法子,我办完事后马上就会回来。”
“你小心一点,别一个人去做傻事,早点回来,咱们再商量下一步计划。”轻轻颔首,皇甫杰双眼微眯抿了抿嘴,低声交待。关乎于四妹和孩子们的事,二弟如果还能完全平静下来,那就是他太轻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只要是真心相爱的人,任何一个人遇到了危险,另一个人都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嗯,我自有分寸,不会单独行事。”唐子诺保证似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悦来客栈】
媚娘看着眼前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恭敬的道:“主子可是有心事?”
她向来不做越轨的事,不问越轨的话,可是,这一次的主子显然心事重重,他那又深邃的黑眸里不再清明,而是满满的担忧和烦恼。
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主子如此忧心?今天影门接到主子的无影令刨根揪底的查出了恒王的一个小妾的资料。她记得当时主子看到这些资料后,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短短的一个时辰,主子再次来找她,而且还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事情变得复杂了。
“媚娘,我们安置在皇宫里的人还在吗?”唐子诺挑眉看着媚娘。
媚娘微怔了下,如实的回答:“一直都在。但是,她只有一个小宫娥,行动不方便。主子有事情要吩咐吗?”
“让她想办法监视皇帝的一举一动,每日把情况汇报给你,你再传来给我。尤其是让她看看皇帝有没有对哪个女子很特别。”唐子诺站起来,转身就走,快到房门口时,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国师府里的人都是被国师下了不死盅的,让我们的人小心一点,暂时先不要行动。等我的信号,我们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的去送死。”
他希望事情不是他怀疑的那样,但是,皇帝看春儿的表情和眼神都不一般。春儿失踪后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除了国师府就是皇宫了。当然,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怀疑和直觉。
“属下明白!恭送主子!”
媚娘目送唐子诺离开,转身走到屏风处,换上一套黑色劲衣,熟门熟路的朝京都最威严的地方赶去。
皇宫里有她的眼线,这人一直与她单线联系,只有她才能找到她。她虽不明白主子要监视皇帝的用意,但是,她很清楚主子不会下没有目的的命令。
御花园的一座假山背后,一个宫娥和一个黑衣人交头接耳,窃窃交谈。
“堂主。”小宫娥恭敬的对着媚娘行礼。
“门主有令,要你监视皇帝的一举一动,再观察皇帝有没有对哪个女子很特别?每日汇报。”
“是,属下接令。”小宫娥应了下来,随即又道:“这几年,皇帝身边的人都是国师一手安排下去的,其他人无法接近半分。”
“你的意思是?”
“属下自有法子,但是,属下需要易容用品。”
“嗯,幸好我事先有所准备,来,这个你拿去,不管用什么法子,你一定要完成任务。”媚娘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包给她,再次提醒她任务的重要性。
“属下明白!一定不会让门主失望,只是,宫中最近气氛有些奇怪,本应下半年才开始的选秀,皇上提前到了这个月,目前那些待选秀女已经住了储秀宫。”小宫娥将宫中最为奇怪的一件事说了出来。
这件事她私底下琢磨了很久,皇帝选秀一直都是有时间规定的,可这次皇帝居然不顾百官和皇太后的反对,坚持将选秀时间提前了几个月。作为高级的细作,她直觉这次的选秀有问题,不会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现在皇帝的身边全是国师的人,平时,就是皇太后也难得见上皇帝一次。她要想监视皇帝的一切,除了易容别无他法。
媚娘沉思了一会,许久才恢复常态,道:“这事你多留意一下,如果有特别的人记得要汇报上来。”
“是!”
“下去做事吧。”媚娘朝她轻轻的挥了挥手,轻身一纵,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小宫娥的眼前。
叩叩叩。。。
“皇上,早朝时间快到了。”寝宫门外响起了太监那尖锐的声音。
趴在桌上刚刚才睡着的乔春,猛地惊醒,伸手揉揉眼,看着这一室的明黄,低叹了一口气,原来这并不是一场恶梦。眸子轻转看着睡在贵妃椅上的皇帝,乔春站起来,走了过去拨下那枚银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动手将他摇醒。
“皇上,该上早朝了。”
“嗯。。。”皇帝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看着不算太熟悉的脸宠,先是愣了下,过了许久才想起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被易容后的乔春。心情随即雀跃起来,他飞快的在乔春的脸颊上轻啄了下,低低的笑了起来。
乔春的眸底怒气飞闪,趁机站了起来,伸手指了指门外,道:“公公们来催皇上早朝了。”
她的话刚刚落下,门外又响了太监的声音:“皇上。”
“进来!”皇帝刚刚偷了枚香,心情大好,目光灼灼的看着乔春,嘴角噙着笑意。
“皇上吉祥!”宫娥和太监端着朝服和洗漱用品鱼贯而入,他们看到乔春时,也只是微愣了下,随即就面无表情的伺候皇帝穿衣、洗漱。
乔春看着他们,心里不禁佩服他们的定力。按理来说,皇帝的寝宫是连皇后都不能过夜的,可她这么早就在这里,无疑就代表她在这里一整夜了。
这些不合理的事情,他们虽然惊讶,但也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诧异,因为在皇宫里,好奇心往往会让人丢了性命。更何况这些年来,皇帝的性情大变,他的处事方法已经不再循规蹈矩了,他向来只顾自己的感受。
“万岁爷,好了!”
“嗯。安公公,你下去找几个机灵一点的小宫娥过来伺候贵主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到我的寝宫里来,这里的人也不能随意出去。如果有人将贵主子在这里的事泄露出去了,我灭他九族。”皇帝转过身看着默默站在一旁的乔春,脸上聚起丝丝冷意的给安公公下着命令。
他的话在震慑下人的同时,也是在给乔春暗中提了个醒,如果,她敢走出这里,那就灭她的九族。
“是,奴才遵旨。”安公公领着众宫娥和太监一脸恐慌的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走,上早朝去。”皇帝的眼光从乔春身上移走,转身抬步离开。
待寝宫又恢复安宁之后,乔春端起茶杯骤步走到屏风后的梳妆台前,用手绢沾了水,用力的搓着刚刚被皇帝亲过的地方。真是够恶心的,如果不是还要从他的嘴里得知孩子们的下落,她真会忍不住一掌拍死他。
这日子到底还要熬多久?二哥,你有没有救出孩子们?你知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你一定要救出孩子们,一定,一定。。。突然,乔春的脑子里闪过了自己做过好几次的梦,那个果果和豆豆被人丢出了熊熊烈火里的梦。
国师府,对了,果果和豆豆一定是被抓到国师府去了。
快点啊,二哥,你一定要尽快救出果果和豆豆,那个国师极有可能是想用果果和豆豆来炼丹药。那个王八蛋,老乌龟,阴魂不散的半边头,如果他落到自己的手里,自己一定要把他的另一半头皮也毁掉。
这样还是难于解恨,既然他那么喜欢用人来炼丹药,干脆就用他来炼丹药,让他享享那种滋味。不过,用他炼出来的丹药,只怕会是世界上最毒的药了。
鸡吃了,就得禽流感。
猪吃了,就得猪瘟疫。
人吃了,人恐怕是吃不得了。。。
乔春站了起来,着急的在寝宫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二哥有没有查出果果和豆豆的下落,现在,她又没有办法将这些疑点告诉他们。怎么办?怎么办?
嘎吱~~
大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小宫娥手里托着茶盘从外面走了进来,她静静的扫了一眼乔春,将茶盘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简直比那皇帝还要随意。
乔春愣了愣,想不通这是什么情况?一个宫娥居然能在皇帝的寝宫如此随意,而且,她还端起茶盏优哉游哉的若无旁人的喝起茶来。
微微勾唇,乔春走了过去,一派自然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抬眸看着她,视线停在了那张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脸上,片刻,淡淡的问道:“娘娘好兴致,怎么这么早就上这里来了?”
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那女子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一脸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的?”
“阿卡吉诺,让你这么一大早就来找我,所是为何?”乔春不答反问,目光迥迥的看着她,相对于她的诧异,乔春显得太风轻云淡了。
“你连这个也知道?”对面的女子完全淡定不下来了,如果她只是喊她一声娘娘,估计她会觉得乔春是在试探她。可是,她居然连国师的真名也喊得出来,那么就表示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底细。
她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脸色淡淡的乔春,这个女子果真不一般,怪不得当年王兄对她如此痴望,怪不得这个皇帝对她念念不望。现在就是同样向为女子的她,也不禁对这个女人兴起了浓浓的兴趣。
只是想到这个女子的最终结局,她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让她整个人都惊醒过来,她这是怎么啦?这女人明明就是她的仇人,她怎么会为她的结局叹息呢?混乱了,她轻轻的甩了下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有什么难的?能光明正大的进来这里,就说明你的身份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外面的人可都是国师的人,他们能放你进来,就表示你和国师是一路人。”
乔春说着,朝她淡淡的笑了下,续道:“我们见过面,只是,你不记得了。你是晋国的可人公主,只不过,当时我只猜到你的身份不简单,并没有猜到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可人公主。”
“我们见过?”可人困惑的看着乔春,眼底涌起了淡淡的兴趣。
“三年前的晋国京都,你我争夺一条手链。”乔春看了一眼戴在她手上的那条久违的手链,轻笑着道。
想不到这个可人公主是真的这么喜欢这条手链,三年多了,她居然还戴在手上,可真不是一般的念旧。她来这里,应该是有目的的吧?
可人蹙着柳眉,微眯双眼,细细的回忆了片刻,突然笑了下看着乔春,道:“原来你是那个穿着绿裙的人,想不到咱们还真有点缘分。”
“是孽缘吧,这种缘分还要不要的好。”乔春轻瞥了她一眼,“公主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可人公主听着心比天高,却对她的二皇兄千依百顺,眼下她来这里,该不会是要为恒王报仇的吧?她有时真的觉得好奇怪,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恒王的死就没那么简单,明明恒王的死跟她们没多大关系,为何她们都把自己当成终极仇人呢?
想想自己还真是够冤的,如果当年不是恒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跟他结上梁子?
真是天大的冤情啊,这恒王果然不是好惹了,他都做鬼好几年了,自己却还要受他的纠缠。
唉。。。古人的想法,果然不是她能猜得到的。
闻言,可人公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许久才恢复常态,眼神凌厉的看着乔春:“明人面前不是暗话,我这么早过来,是想来救你的。”
“真的吗?我和公主之间有着仇恨,又非亲非故的,公主怎么会生出这般慈悲之心呢?”乔春疑惑的挑眉看着可人公主。
救她?害她还不差不多。
明明就是仇人,明明就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怎么可能会那般好心想要救她?
再说了,如果真要救她,也不会大费周张的将她弄到这里来?还真是睁眼说瞎话。
“哼。”可人公主冷哼了一声,恨恨的看了一眼乔春,道:“不是我生出这般慈悲之心,我不过是传个话而已,致于能不能救到你,关键还是要靠你自己,得看你合不合作?”
可人公主见乔春仍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心中不禁气结,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既然你也知道这里全是国师的人,那你也就别想有法子逃出去。”
说着,她看了一眼乔春的脸,得意的笑了下,“再说了,你顶着别人的脸,你认为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你家夫君会相信你就是乔春吗?现在可是有一个乔春在睡在他的身边,你猜猜,他们在干什么呢?”
可人公主看着乔春终于不再平静的脸,冷笑了下,“你如果就这样逃出去了,你的孩子,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在炼丹炉里化成一摊血水?”
乔春的身子轻轻的抖了下,像是被吓到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你们就可以放了我,放了我的孩子们吗?”
虽然不相信,他们会那么好心的给自己指明前路,但是,暂时她只能示弱,在绝境中寻找新的曙光。
“当然,只要你能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不但会放了你,还会无恙的放了你的孩子。”可人公主轻轻的点了点头,再次强调的道:“你不要心存侥幸,除非我们放你,否则,你就是插翅也难于飞出这个皇宫。”
乔春再次颤了颤,话音有些哆嗦道:“难道你们已经把整个皇宫都收在掌心了不成?”
“哈哈。。。”可人公主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扭头像是看傻瓜似的看着她,冷声道:“你也太单纯了吧?如果我们没十足十的把握,你认为我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来找你吗?”
“难道。。。”乔春吃惊的看着可人公主,摇了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道:“我不信!你们虽然能控制住皇上,可是,宫里不是还有一个皇太后吗?我不信,我不信。。。”
“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也糊涂了起来?”可人公主重新端起茶盏,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也犯糊涂了,那我就给你提个醒吧。皇帝我们都能控制,你认为皇太后她还能脱身吗?”
乔春的心被她的这么一句话给击起了千层浪,事情居然这么恐怖,他们不仅控制了皇帝,连皇太后也控制了。怪不得皇太后这两年来放任皇帝胡作非为,原来如此。
咦。。。不对劲!昨天皇太后来找她聊天时候,根本就没有被人控制住的迹像,她不仅能理智分析目前朝堂的情况,还要她当大哥的说客,让大哥把大齐朝给顶起来。
如果她被人控制了,她断断是不可能说出那些话来的。难道。。。
没错!一定是那样的。
乔春暗暗的在心里分析了一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转折点的。呵呵!他们这是太自信了,就让他们吃吃自信过头的苦果吧?
乔春默不做声的沉吟起来,片刻过后,她才抬眸定定的在可人公主的脸上看了两秒钟,不太确定的道:“只要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乖乖的替你们办事,你们真的能放了我和孩子们吗?没有骗我?”
“当然。”可人公主露出一抹像是松了一口气的笑意,眼神中夹着些许轻蔑的看了乔春一眼。
这传说中仙子一般的女人,真正遇到了生命危险,关乎于自己的孩子的安全的时候,还不是和普通的妇女一样,失去了敏锐的察觉力。
事后会放他们,想得倒美!
“好,我答应你们,你说吧,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事?”乔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人公主轻笑了一声,声调压低了些许:“只要能杀了皇帝,我们就放了你和你的孩子们。”
闻言,乔春不禁心神一震,倒吸一口冷气,她就知道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了她,不,应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放了她。让她去弑君,这不摆明了就要让她去当他们的替罪羊吗?
到时,就算他们肯放了她,大齐的百官们也不可能放过她,大齐的子民更不会原谅她。因为那些子民虽然不知皇帝已经变了,但是,他们都会念皇帝的好,他们可是认为在皇帝的领导下,他们才可以安居乐业。
哼,他们还不是一般的好心。
乔春的思绪飞转,他们想要谋夺大齐的江山是铁打的事实,就算她不愿意与他们合作,想必他们也一定会让其他人来做。与其这样,那不如让自己来做这件事,或许,自己还能让事情有新的转机。
乔春又是一阵沉默,可人公主也不出声催促她,许久之后,乔春抬头恨恨的瞪了一眼她,艰难的开口:“我知道你有能力放了我和我的孩子们,但是,这弑君可不是小事。我没有办法立刻答复你,你得给我时间,让我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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