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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中,沈二可以无法无天,连宁王妃都要让着他,唯独害怕他的嫡亲哥哥沈良宇,二人是一母同胞,长相相似,但气质完全不一样。
他身长七尺八寸,风仪大度,一身苏绣月华长袍,白银缠丝的宽腰带,头顶乌黑的发髻,四周裹着海蓝色发带,白皙的脸上神情严肃,眼神似刀,眉宇间英气十足。
“大家都在认真品论画作,你瞎闹腾计么。”沈良宇把颐指气使的沈二给拽回来,一番教训。
沈二听到冷冷的声音,立马泄了气,知道他的哥哥是真的动怒了,耷拉着脑袋,如同老鼠见了猫,没了刚才的风采。
如此变化,却引得不少春心萌动的姑娘跟着一起垂头丧气。
又心中不甘,趁着沈良宇不注意之际,把那幅画偷偷择出来,放在一旁,这一团草的画,害的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脸面,特别是在一大群的漂亮水嫩的姑娘们面前,不能忍。
场面又恢复平静,那个战战兢兢的丫鬟重获新生,欣喜地退下去。
“那团草莫不是之前晴姐姐你准备画的那个鸢尾hua吧?”小胡氏小
声嘀咕。
孙依晴笑着眼神扫过纤云,笑道:“有可能是,宁王妃的下人肯定都是知道分寸的,定然不会偷偷作画,就算画了也没有好处,这么多的hua中,只有鸢尾hua还没开,多半是它。、,
想法得到认同,1小胡氏立马掩嘴笑出来:“真不知道是哪个画的,画成那样子还有脸给被人看,真是脸丢大了,刚才要是能把作画的人揪出来就好了。”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对于沈良宇及时阻止,深表遗憾。
“如果真的是鸢尾hua的话,我想想……好像看到是谁比较靠近鸢尾hua的…嗯”孙依晴故作思考,引得小胡氏一脸好奇,急促催道:“快想想!”
孙依晴托腮冥思苦想,突然眼睛一亮,笑道:“好像是葛家姑娘和贺姑娘,许姑娘好像也在的…
人比较多,记不大清楚了。”
一小子说了这么多人,1小胡氏不能明确获知是何人,大感不悦。
二人从开始交谈时,周围就安静下来,贵女们都竖着耳朵听着。
纤云和贺水欣离得比较远,没听到,不远处的许嫣却听得明白。
许嫣自从上次见过纤云,就知道她在许氏心中的地位不小,要是此番揭穿了她,许氏定会埋怨她,无父无母的她生活就更加艰难,何况晴姑娘也只是猜测,应该不会说出去,再说都是齐府出去的人,谁丢脸都是丢的齐府的脸面,家族的整体荣誉绝对高于个人,左思右想,觉得此事她不说,晴姑娘应该也不会说。
沈良宇是翰林院正品学士,一手丹青响绝京中,新科状元也有一手好丹青,少年中以此二人为主要裁决人。
一炷香的时候后,结果出来了,选出来的一叠宣纸,呈现给宁王妃。
“刚才允诺的彩头自然作数,不管选出多少副佳作。”宁王妃对自己女儿的丹青有信心,早早就嘱咐过。
宁王妃是东道主,她的女儿的画当然放在第一,宁王妃笑吟吟地接过第一张,果然是她最喜好的hua色各异的十样锦,红黄紫白蓝等好几种颜色的hua朵层层攀高高,渐次开放,叶似长剑,这是十祥锦中变异品种,一株hua上有两到三种颜色,交相浑映,十分艳丽。
“感觉还能闻到香味呢,和真hua没两样,画的真好。”有女子不禁羡慕崇拜起来。
特别是hua朵上的那两只绯徊的蝴蝶,尤其传神,使几株十祥锦都活了起来,纤云心中也无比佩服,她的确没那个天份,也没那个喜好,能描好首饰的样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翻看到最后几张时,小胡氏激动地猛力拉着孙依晴。
几株鲜艳娇美的君子兰,跳跃在宣纸上,把君子兰的碧绿光亮,画的特别到位,叶子上故意画了一滴欲流淌下的露珠,显得其叶子晶莹剔透光彩照人,受到大家一致赞扬。
孙依晴嘴角上扬,很享受这一刻满足,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到齐子吟,今日她的表现很到位,不是很突出却又显露出她的才情。
重活一世,选择避开禁锢的宫墙,但又不甘愿过低人一等的日子,自然要选好一个家世比较好的夫婿,家族背景好、人又不错的也没娶正妻的鼻子太少。
以她仅仅知道的来看,皇帝对齐家还是比较看好的,齐子吟也忠于主上,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她再把姐姐送入宫,如前世的她一般,有了这层关系,齐子吟封侯拜相是迟早的事情。可惜她重生的太早,又一直养在冷宫多年,不知道具体的一些细节,不然葛家的姑娘一定不会如今日这般顺利。
“晴姐姐,据说那君子兰,宁王妃已经栽培了好几年,姐姐真厉害。”1小胡氏满心欢喜,似是她自己得到一般。
孙依晴眼底全是不屑,但转眼即逝,笑着点点头。
“咦,莫不是拿错了。”宁王妃小声问道身旁的丫鬟。
这明明是之前沈二一直嚷嚷的那幅草,如此劣作,怎么可能入选,定是丫鬟拿错了,正准备让丫鬟拿下去时,沈二眼睛一亮,快速拱手作揖上前一步道:“宁王妃,画有好有坏,这团草算得上最劣的作品,今日裁决就是沾着一个最字,自然如此,那这副也应当入选。”虽是歪理,宁王妃却也知道今日这小阎王定是要让这劣作的姑娘丢脸,方才会罢休,暗叹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不过即使吃了亏,也只能吞下去,沈家出了位皇后,是皇亲国戚,没人敢惹得起。
毕竟在她的地方上,忙打圆场道:“沈二说的似乎有理,但是今日之前就已经说了是选出上乘之作的。”
“那怎么行,劣作第一有时候比上乘之作还难,大哥是不是?”沈二不依不饶,拉着沈良宇,示意他出声。
沈良宇不愿意跟着弟弟一起胡闹,但又不会撤谎,轻咳一声道:“对于不会丹青之人,自然是容易的。对于学过丹青的人,确实有难度,据在下看,这副应该是出自不会丹青的人之手。”说完还递给沈二一个严厉警告的眼神。
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怎么能不讨回老,沈二缩了缩肩膀,远离沈良宇几步后道:“你看,闺中的姑娘没有谁是没学过的,能有安劣作,也是一番才情,应该也给予奖励。”沈二一番歪理说的理直气壮。
纤云却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如何是好,她故意没署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贺水欣也同样紧张,因为赏hua会在京中十分受到重视,不少闺中姑娘苦练技艺,就是想在赏hua会上大出风采,赢得好名声,从而找到好的归宿,要是纤云真的这样被揪出来,那名声就算是毁了。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当众成了别人的笑料,茶余饭后的谈论,讲究礼节的人家都不会要的。
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要逞能,不画总比现在径,强烈地歉疚感席卷而来,贺水欣心疼地望向暗自紧张的纤云。
“既如此,就这样吧。”宁王妃松了。,如此一来,即使出了什么事情也怪不到她头上来,一盆鸢尾hua实属平凡之hua。
贵女们都纷纷观看,都好奇这作画之人,比得第一的宁王妃的女儿还更加受到注视。
纤云暗坐不动,心中捉摸着有没有什么方法避过去。
整个场面都安静下来。
“敢勾引男人,此时却不敢站出来承认,弄这么一出劣质的画来不就是想引得大家的注意,哼!”小胡氏的声音虽轻却响亮,如同在寂静地水面上泛起一阵浪hua。
小胡氏参加过好n次赏hua会,明白贺水欣是不会作画的,再加上孙依晴的有意引导,继而认定此画是纤云所作,此刻正气势十足。
真是坏事连着来,纤云眉梢频起,看来今日不得不出面了,齐家六少奶奶敌意颇深,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
齐子吟看到小胡氏也是一愣,转眼即明白,满脸忧色地看向纤云。
只见挺直腰杆,站起来稳了稳声音道:“我一直没学丹青,今日是第一次参加赏hua会,没有准备,仓促之下勉强画了这么一副劣作,确实是我的过错,扫了大家的兴致。”
愿意承认她的不足,态度诚恳,不卑不亢,一双灵动的双眸,神情坚毅从容,宁王妃眼睛一亮,觉得葛家不亏是将门之后,敢作敢当,确实难得。
沈二见纤云白皙粉嫩,洁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仿若透明般洁净,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1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身躯在众人中显得十分弱小,眼神的愧色十分明显,微风浮动,衣衫飘飘,远远看去,似水面上的睡莲,纯净无瑕,柔弱的让人不敢靠近,顿心生怜惜之情,觉得他这般作为实在过分,平白欺负一个姑娘家,悔意十足。
沈二正打算怎么能弥补时,有个女声突然冒出来,疑惑问道:“劣作和勾引男人有什么关系吗?”稚嫩的生硬道出众人心中的疑问,齐刷刷地看向那少女,正是端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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