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5.‘王中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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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上的英灵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少女恭敬的礼仪，随后淡淡的对刚才少女的行为做出了评价说道：「你没有让***的血溅到本王面前，姑且值得嘉奖。但是这种不配入口的肉，你竟然任由它的腥臭味钻入本王的鼻腔。现在，本王就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p>

少女瞥了男人一眼，跪在地上对英灵解释道：「十分抱歉，我认为没有必要让王屈尊降下裁决……便僭越惩罚了盗走宝库钥匙的恶贼。」</p>

说着，少女将一条手臂放在自己面前。</p>

这就是眼前这位金色的英灵口中所说的‘肉。也许在这位英灵眼中，属于这个男人的身体一部分，根本无法称作人体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在其眼中这个男人根本算不上‘人。</p>

不过这块肉此刻在这位英灵眼中似乎也并非毫无价值，否则让这块肉出现在这里污染他的鼻腔便是重罪，女孩根本不会有辩解的机会。</p>

要说原因的话，因为这块‘肉之上有着令咒。</p>

刚才召唤出英灵的男人，就是通过这条手臂之上的令咒与英灵之间建立者魔力连接。</p>

黄金英灵听到少女的话只是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他拿起放在座上的一把钥匙，兴味索然地将它扔掉：「你说的钥匙……这把吗？无聊。毕竟在本王的庭院里，从未出现过对本王的财宝心怀不轨的无礼之徒。它不过是一个制作精良却无用武之地的东西，所以本王才把它扔到了一边，即便被人捡去也无所谓。若要说盗走，真是太看得起这个***了。」</p>

「！！」</p>

一旁的男人为了缓解右手腕的疼痛，正在低吟咒语。</p>

但此刻英灵的言行却给了他一个更致命的打击。</p>

那可是他的祖先拼尽一切也要得到的「宝库」钥匙，甚至可以说是他们魔术师一族唯一引以为傲的伟业，可如今却被人当作垃圾丢掉。而这个人还是本应成为他的奴隶与工具的从者！极度的愤慨甚至让他忘记了疼痛，一时间无须咏唱咒语去缓解右手的痛楚。</p>

棕色皮肤的少女此时仅微微转头看向男人，像对待落水狗似的，满含威慑与同情地说道：「既然王的眼中并没有如此卑劣之辈，那我若是继续与你计较就显得有些不识趣了。请你退出圣杯战争吧。」</p>

「什么……」男人闻言微微一愣。</p>

「只要你肯退出，我不会取你性命。」少女淡淡的说着，这是她从王的话语中领悟的意思。</p>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是召唤出王的御主，但王的眼中从来没有其身影。</p>

她若是与这个男人拼个你死我活那就是拉低了自己的档次，在王的眼中大概会被归类为一类。</p>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好的结果，毕竟她来到这里，目的是想要得到王的认可。</p>

听到少女大言不惭的话，男人瞬间失去了理智。从心底涌上的愤懑支配了他的魔术回路，他一言不发就将集中在左手上的魔力朝着少女发射了出去。</p>

黑色的光球带着魔术师的诅咒、热量与冲击，迅猛地斩开空间，奔跑、奔腾、奔驰，誓要将少女完全吞没。</p>

如果不出意外，魔力奔流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垮少女。</p>

然而，这样的结果并未出现。</p>

「……」</p>

无声的咏唱。</p>

少女张开嘴，无声地在体内构成魔术。一股庞大的魔力瞬间涌现在少女与男人之间。有着如此压倒性威力的咏唱，就像是因为少女将诅咒压缩至极致才变得无声。在最后的霎那，魔术师看到了少女面前出现了一个比他还要巨大数倍的火焰颚口，不费吹灰之力就吞噬掉他释放的魔力。</p>

不对。</p>

这是男人的脑中最后浮现出的想法。</p>

他甚至连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对」的时间都没有。</p>

然而这其实是有既定答案的——</p>

‘就算死了，血统也会继承下去。</p>

男人身为魔术师，死前必然会出现这种想法，毕竟魔术师的传承就是这样，除了一些极端的人之外，他们都会选择不断培养自己的魔术回路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并祈求这份传承越来越强大。</p>

可男人这时才想起，他的家族，他的血统，已经在几天前被他亲手断绝了。</p>

突然间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男人在火焰中的身影变得慌乱起来。</p>

不对!不对!我会??死在??这里?不对，不??不对不对不对……</p>

他绝望的咆哮着，但终究还是被火焰完全吞没消失了。</p>

男人的人生、他赌在这场斗争上的种种代价以及他一直执着的魔术师血统，一切仅在瞬间就轻易结束了。仅仅几秒钟。</p>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残酷。</p>

「让您见笑了。」</p>

在解决掉身为御主的男人之后，少女再次恭敬地跪服在金色的英灵面前，低头致歉道。</p>

金色的英灵索然无味地看向少女，谈论起她刚才使用的魔术：「原来如此，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你们支配了这片土地。」</p>

那个魔术大概利用了这片土地的灵脉，而非少女运用自身的魔力施展，否则以普通人类的力量哪怕，别说是这样的少女了，就算是好几代魔术传承累积下来也不能有如此庞大的魔力量。</p>

少女像是肯定了黄金英灵的说法一般，第一次露出了表情，她看着地面，带着一丝的落寞说道：「不是支配，而是共生。如您所见，我们一族倘若离开斯诺菲尔德，就只是普通的人类。」</p>

「***充其量就是***，是否有魔术并无差别。」金色的英灵对于少女的落寞感到不解。</p>

听到这番等同「除自己之外人人平等」的傲慢发言，少女一时间无言以对。</p>

刚才还在男人右手上的令咒，如今已经转移到了少女的右手上。英灵察觉到魔力的流动由魔术师变成少女，依然释放着自己的威势，依然百无聊赖。</p>

他淡淡的朝着少女发问：「那本王就再问一遍。你就是胆敢傲慢地倚仗王之光辉的魔术师吗?」</p>

面对这位黄金英灵，这位英雄中的英雄、王中之王，少女坚定地点了点头，再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微微点头表示肯定。</p>

「是么？那本王久姑且赐予你追随本王荣光的资格吧。」</p>

言语间，金色的英灵已然离开王座，朝着洞窟之外缓步而去。</p>

「！」</p>

少女见此又惊讶又惊喜，赶忙小跑着跟上。</p>

可刚跑了两步，她又感觉这样的仓促行为有失风度，恐怕会让身前的王感到不悦，于是赶忙摆正了仪态，由小跑改为快步行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