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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苍州,那座于江湖剑林之上赫赫有名的青崖剑庄内,一名面容憔悴的少年,单手握着一柄木剑,直直地向前横摆着,木剑之上,吊着一只装满水的木桶。
少年虽是双手死死地握住木剑,木桶却还是摇摇欲坠,果不其然,只听道“哐当”一声,少年终是承受不住这份重量,桶内的水洒了一地。
少年则是在木桶落地的前一秒,身体本能地往后退去,这才避免满身湿的“灾难”,少年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压着木剑,小口喘着粗气。
此时身旁还有一人,虽说相貌平平,脸上却有一条占据近半的疤痕,剑术也同样是超乎常人,年近而立,身后背着一把古朴长剑。
那人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看来还不算一滩烂泥,这次坚持了一刻钟,算有点长进,至少比前几次好多了,继续练习,午时我再来检验。”
说完,那人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好似极其不愿待在这院里似的,只留下院中少年一人,而这少年,正是这初来乍到的江杰。
江杰甩了甩手缓缓起身,捡起地上的木桶重新打了桶水,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将木剑穿过桶的把手,勉强将其提起,却还是时不时溢出一些水出来,江杰撑了许久,缓缓将木桶放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掌握了某种窍门。
“我就说嘛,这种有手就行的破事,怎么可能难得住我?这才过几天啊,我可真是个天才。”江杰自卖自夸道,而后又转身摸了摸挂在院内的三四件衣物,不禁臭骂了一声:“奶奶的,一件都没干,要是这件再湿了,今天可就得光着身子了。”
对于午时的检验,江杰自觉是十拿九稳,不出什么差错的话,明天便可摆脱这个提水桶的活了。
“哎呀呀,离老子的剑仙梦又进了一步啊,到时候再来个欺师灭祖,美滋滋……”江杰自言自语后,重新将木桶提起,也是把自己从白日梦里拉回了现实。
此时,剑庄的另一间房内,箐曦与卫賓温茶闲谈,箐曦面露难色道:“老师傅啊,您那徒弟,多少有点放荡不羁啊,隔三差五就去偷窥女弟子,这才入住几日,就有不下双手之数的人向我反应,我这一庄之主很难堪的,说句实在话,这小子要不是您的徒弟,我早就废其双眼将其逐出剑庄了。”
卫賓嘴上应着,心想:“刑啊,这小子,在这边活的比老夫还自在。”
箐曦无奈地苦笑着,在各自的白玉杯上斟满茶水,疑惑道:“老师傅,当年听我父亲说,在他年轻之时,江湖上便传出,您那自悟磨砺,苦习三剑伤地仙的事例,当时整座江湖的习剑之人都以此为荣,一生所求就是能被您指点几招,更有甚者,从练刀硬生改行练剑,老师傅这般传奇的事迹,实在另晚辈神往。”
卫賓拿起茶杯小饮一口,摇了摇头道:“江湖传闻罢了,添了不少的色彩,不必当真。”
箐曦拿起茶杯说道:“也是,当年家父受您恩惠,后来晚辈提剑,走的也是您传授的剑道,也不乏听见过许多的质疑声,现如今东海一役,倒也堵住了悠悠众口。”
“只可惜老夫早已是耄耋之年,已无昔日风光,若是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对这甲子的高手,也还有点念想。”卫賓拿起茶杯,轻轻摇晃说道。
卫賓并没有将那价值不菲的茶水送入腹中的念头,反是放下茶杯,神色严肃地说道:“我们这些持剑的,说到底也跟那些什么整天拿着圣贤书的儒生差不多,却又不一样,他们想要名垂青史,而我们则更想要,在这座江湖里闯个名堂,前者难,后者就容易了?老夫庙堂江湖都走过一遭,其中艰辛,如人饮水罢了……”
箐曦小饮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卫賓接着说道:“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青崖剑庄的前路,是扬名四海,还是世世代代当个偏安一隅的江湖末流,直至湮灭于岁月,你想的应该比我周到。”
箐曦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苦笑着说道:“老师傅说的这些,晚辈这些年自然也有考虑到,也一直在寻求一个契机,说来也惭愧,我这立身气运之境,堂堂的一庄之主,在这如今‘百鸟争鸣’的江湖之上,也显得这般无能为力。”
一凡自嘲,箐曦便起身说道:“老师傅,庄内还有事务要解决,恕晚辈先行告退了。”
卫賓微微点头,箐曦便转身离开,这个重回江湖剑林山巅的老人,此时把茶杯放下,缓缓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
青崖剑庄江杰的院内,此时他双手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旁站着早些的那个男子,男子满意地说道:“很好,这个就可以先不练了,接下来,我会教你基础的剑招,你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会来找你。”
说完,男子便快步离开,江杰望男子的背影,小声埋怨道:“练剑都是拉屎拉一半的么?一次性教完不就得了,以小爷这天资,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江杰翻身而起,提起地上的木桶,走到水井旁,将这只几天前还是一生之敌的玩意随手一扔,还不忘嘲讽道:“不过尔尔”。
又把之前晒的衣物收起放回屋内,顺手把门关上,拿出那把花了自己大半积蓄买的剑,坐在床上,越看越是喜欢,以至于抱在怀里,就像是乞丐娶了媳妇似的。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江杰猛地惊醒,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挠了挠头道:“不应该啊?怎么就睡着了呢……”
而后又将自己心爱的“媳妇”,用自己那块破布包起来,走到一铜镜前,刚准备放好,却不由得大骂一声:“我靠,谁往老子脸上抹这些女人东西,呸呸,女人玩意……”
江杰下意识摸了裆部,叹了口气道:“还好没把老子给阉了。
江杰推开房门,走到水井旁,边打水边说道:“肯定是那群妮子在老子饭里下药,不就多看一眼嘛,不过确实挺小的啊,一点意思都没有。”
“脸皮都快搓烂了,这是抹了多少啊,胭脂不要钱的啊,这群败家娘们,身材不也就算了,脾气还躁,以后注定找不到男人。”
江杰边吐槽边洗,整整打了两桶水,才算洗干净了些,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江杰身后,淡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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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拖一会,然后明天再学。”
江杰被吓一激灵,转身说道:“你们这里的人,走路都没声音的是吧?吓老子一跳,这么说来,当年我们村那喜欢唬人的大爷,走的也很安详,我记得头七都没摆几席,可惜了……”
男子并没有理会,只是静静地看着江杰。
“你等一下啊,我换身衣服。”江杰急匆匆地进了屋,换了身白净衣裳,顺带拿了把木剑。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男子也拿了柄木剑,淡漠地说道:“剑的基础招式,刺、劈、撩、挂,扫……”
“打住,你说的这些,我之前在外面混的时候,就已经熟记于心了,我还以为你会教这剑庄的剑法呢,到头来还是在这些地方浪费功夫,难不成你们那其他的弟子,也是学这些三脚猫玩意?唉,一般,很一般啊说实话。”江杰失望地摆了摆手。
男子平淡地说:“演示一下。”
江杰小声嘀咕道:“瞧不起谁呢?”话音刚落,便有模有样地耍起剑来。
一旁的男子看着,突然一剑挥出,江杰的反应也是毫不迟钝,立刻以剑身挡在身前,谁知木剑直接被打落在地。
江杰气愤地说道:“是不是那群娘们里有你老相好啊?你要想谋杀我,公报私仇就直说,这么大个人了一点武德的没有,还搞偷袭。”
男子讥笑道:“别的不行,反应倒是挺快的,嘴也很贱,学与不学由你,别浪费我时间。”
江杰无奈地捡起木剑:“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继续。”
男子每一招都极尽详细地给江杰讲解,天色也是渐渐黑下来……
“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先好好消化消化。”说完,男子便离开了。
江杰把男子教的舞了一遍后,甩了甩手,把木剑夹在腋下,转身一脚踢开房门,有气无力地走进屋里,随手把木剑一扔,直直躺在床上。
“累死个人,本来以为会教点像样的东西,结果反而还毫无长进。”江杰伸了下老腰,不满地说道。
江杰看着屋顶,也不晓得卫賓那老头,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师傅了,以至于自己不下一次在心里想,这老东西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想着想着,江杰冷哼一声,人家是这青崖剑庄的大恩人,自然是被好吃好喝地供着,哪像自己这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在这里受窝囊气。
“累死了都,待会吃完东西直接睡了吧?不行不行,还得找个时间出去外面遛遛弯,已经被堵在这破院子里好几天了,蛋都闷成鸟了都。”
转眼之间,卫賓、江杰二人,来到这青崖剑庄,已有小半个月了。
青崖剑庄的后山之上,位于最顶峰的悬崖旁,屹立着一座亭子,箐曦与卫賓相对而坐,箐曦在各自的面前倒了一杯茶水,笑着说道:“来了庄上这么久,就没喝过什么酒,还请老师傅您见谅,晚辈酒力浅薄,便以茶代酒。”
说完,便端起茶杯,向卫賓递去。
卫賓接过杯子,嗤笑着说道:“臭小子,自己不喝酒,也不知道给老夫带一点。”
箐曦笑着抿了一小口茶水道:“是晚辈考虑不周了,老师傅,这次请您面谈,是想特地向您请教一下剑术的。”
卫賓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很简单,剑随心动嘛。”
箐曦尴尬地笑了笑,显然卫賓不大乐意与自己讨论这方面的事,自己也识趣,便换了个话题说道:“老师傅,您觉得现如今大夏这边,有几个江湖势力,能入您的法眼?又能与您有着一战之力呢?”
卫賓放下茶杯,笑着说道:“能与老夫一战?呵,就算是那个闻名苍州的剑宗大头,云鹤山的当今掌门,以及那燕州的春水楼、泸州的瑯山回廊两个当家人连手,勉强也能和老夫打个四六的战果。”
对于卫賓的所言所语,箐曦也不认为这是在夸大自己,反而觉得,这便是事实,毕竟眼前这个模样尚处青壮,年龄却超自己一半有余的老人,在面对武榜第一之时,也有着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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