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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间屋子她还从未进去过。田平日除了娘娘以外不大搭理旁人,所以她的屋子无人敢进。
祁香在门前停住了脚步,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木门。
朝升宫大宫女的寝居基本是一样的布局,正中间主室,左右分别是储物间和歇息的床榻。田睡觉时不喜光亮,南面仅有的两扇窗户都挂上了遮光的竹帘。里头有些昏暗,祁香就只好又从一旁的房舍里拿了盏雁足灯过来,才能借着光线往里进去。
储物的地方放了座半人高的彩绘三层妆箧,顶上有面铜镜,镜面些许斑驳,她走近几步刚好从镜中看到掌灯的自己。
人脸朦胧,灯火后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门廊下恰好一阵过道风刮过,将窗棂上的竹帘吹起,在万籁俱寂的寝居内发出诡异的声响。
她吓得腿肚子一颤,笔直地跪坐下去,慌神之际又正好瞧见了最底下那层抽屉。漆木的边沿磨损了一些,好似经常被打开,柜面还有些凸起,与上头两层格外不齐。
这一瞬间就如同鬼使神差般,下意识地将底下那层抽了出来。灯光凑近,里头赫然现出两个缝在一起的人偶娃娃……
若是早知会发现这样的事,祁香是一定不愿意进来的。这种事与其被她发现,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她自知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保不齐以后会不会无意间泄露出去。
心中的恐惧随着时间被一点点压下,她将这两个人偶拿在手里反复看了许久,再仔细地确定上头一个写着田姐的本名,一个写着娘娘的名字。
这一瞬却又是险些将手里的灯和人偶一齐丢出去。
田姐对娘娘……
“怎么去了这么久?”
等祁香将东西送到,楚越她们都已经到了无极宫的宫门前了。祁香镇定了情绪,只低头说了两句请罪的话,并未解释。
好在楚越这会咳嗽已经止住。她摇头示意无事,只是脸色仍是带着病气的憔悴。
殿内坐席、餐食均已安排妥当,食官长领着那新进的庖厨跪坐在外堂一隅,等候吩咐。从后室围上来几个小黄门接过她身上的裘衣,帷帽一应。
殿中吊了座温酒炉,坐席旁也安着暖炉,即便现在外头的温度已经令人适宜,屋子里却依然要为了她保证暖和。
司徒邑还没有来,她便先落座在自己的坐席上,等了有多久,思绪就放空了有多久。
大约半刻钟后司徒邑才入殿。皇帝的身后除了几个常侍郎,还跟着个姜瑛。此人当真宛如一张狗皮膏药,就一直要贴着皇帝身边。
楚越抬眸扫过他,目之所及还刻意地停留了一会。这一眼恰好就被司徒邑捕捉到,坐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姜瑛,发出声嘲弄的笑,但奇怪的没有多在意。
也是稀奇,往前任何一个异性他都可以吃醋,现在一个姜瑛竟然就放下了心。若不是曲湘侯传来的消息说姜瑛喜爱美人,楚越当真要以为司徒邑是认定了姜瑛是断袖,才不吃他的醋的。
她收回目光,起身屈膝行了个礼。这顿饭便在极其安静的状态下地吃完。
宫奴收去食具没多久,太子就过来了,按着皇帝昨日吩咐的——将手中的字呈到他父皇面前。一场小家庭的温情戏码再次上演。只是这其中真正开心一些的,估计也就只有太子一个人了。
席间楚越不过多咳了两下,皇帝就立刻安排了太医令过来。那太医写下几服药,又与皇帝单独说了两句话。
“陛下,娘娘乃是心中郁结行成的心病,除服药之外,还当解开心中忧思。”
司徒邑思索片刻,就抬手示意他退下了。
自太子帮着中和他二人的关系起,他就能看出楚越的勉强。他确实想要她不在意西边的事,哪怕是装的都可以。可如今真到了这个地步,却又觉得还不如不装。
这样无疑是折磨两个人。
这顿维持了近一个时辰的家庭聚会,最终在几名卫尉、中郎将的求见中得以结束。楚越起身屈膝送别,司徒邑却将她拉住了。
“一同去。”
她一惊,“陛下,这怕是不妥。”
他轻声笑了笑,满不在意,“从前又不是没有过。”说完不等她开口下一句,就拉着她的手往宣室殿过去了。
君臣的会议一直持续到黄昏,楚越就如同前两年那样,在流云的行障后打了一会瞌睡。这些战场上的事起先听着还觉得紧张可怖,听久了发现不怎么明白,再加上饭后的困意一起来,自然就要睡。
司徒邑也没有让她继续陪伴下去,等那几批臣子退下,他索性命人将要处理的几捆竹简抬到了朝升宫去。
仿佛回到了之前楚越刚从冷宫出来时的状态,甚至还可以说得上超过。没有了赵筱私下的一些动作,也没有了原太后的暗中指责,皇帝和朝升夫人就是全天二十四个小时黏在一切,也没有人敢说一句多话。
这样有不好的地方,也有好的地方。不好的是楚越需要全程伪装自己,半分歇息的时候都没有;好的是,所有皇帝知道的消息,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司徒邑的这些举动,就好像是要刻意借此将二人之间的隔阂解开。好像往前所有都不复存在,将来所有皆是你知我知,不会有任何隐瞒。
敞开心扉,方能解开心中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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