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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星期六。
这一天,周思楠独自出发前往宝琳村。她先是自行搭飞机到达两千多公里以外的桂市,接着再由老何驾车将她送往宝琳村。
陆琼花知道老何来接周思楠后,表示想搭顺风车到市区,因她要带强子去医院为自己的父母和强子的奶奶开些药。于是他们一大早便驾车出发,先是到医院拿药,接着在市区逛了一圈。由于强子没有吃过肯德基,四个人便在肯德基解决了午餐,之后前往机场。
下午两点,他们一行到达机场,周思楠没想到接自己的竟有四人之多。
“我是个大人物了!”她对他们作拥抱状。“老何,冰川,你们辛苦了。”
“周小姐,好久不见。”老何也颇为激动。
耿冰川纳闷地问“怎么带了两个行李箱?”
“这个你问陆校长,”周思楠看向陆琼花,“她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出门有多麻烦。”
陆琼花却笑了,“我可没有那么讲究。就这样三两天,一个小包足够啦!”
周思楠不好意思地笑了,她问谭家强“你就是强子?”
强子没听到周思楠的问话。
他好奇地观察着机场。他从未来过这种地方,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那么新奇。他无法想象那么大个铁家伙是如何飞上天的,他更无法想象坐在那上面是何种感受。
小小少年的心里,充满着对未来的向往……
“强子,”陆琼花轻拍他的肩膀,“思楠姐姐和你说话呢。”
强子这才回过神来,害羞地说“思楠姐姐好。”
“好漂亮的男孩子。”周思楠第一眼就对他有好感。“听说你把秦涛治得服服贴贴的,不但把他拉出校园,还把他推进河里?”
“我只是帮了他一把。”强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帮得好。”周思楠摸摸他的头。“你是不是很想坐飞机?”
强子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的心事竟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瞧了出来。
他突然迫切起来“思楠姐姐,将来我会有机会坐飞机吗?”
“会的,”周思楠坚定地说。“你将来会去很多地方。”
强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啦,我们走吧。”周思楠拉着他的手。“老何,您开车过来已经很累了,返程由我来吧!”
老何忙说“不必了,周小姐。你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很累了。”
“累什么?一路睡过来的。”
于是返程回宝琳村时,周思楠驾车。
老何坐在前座为她引路,耿冰川,陆琼花和强子在后座。按正常情况计算,他们下午五点多才能到达宝琳村。
周思楠边开车边问“老何,怎么是您来接机,秦涛那个壮劳力呢?”
“他今天要和村民们去调芦笙,”老何说。“就是一种苗族乐器,坡会要用的。”
“那是芦笙,他一个弹钢琴的掺和什么?”
“周小姐,你不是在拐着弯抱怨他没来接你吧?”
“呸,我管他呢!”
耿冰川听着他们的对话,只是微笑。
此时秦涛正在覃荣兵家中,他跟着覃荣兵还有几个村里的老师傅调试芦笙。芦笙是西南地区苗、瑶、侗等民族的簧管乐器。其前身为汉族的“竽”,传入少数民族地区后逐渐演变成芦笙。
芦笙由笙斗、笙管、簧片和共鸣管组成。笙斗由松木制成,中间剖开挖空,装入笙管后再用胶粘合,外用细竹蔑箍紧,细端插一细竹管以作吹嘴。芦笙的音质很大程度取决于里面的簧片,用久了簧片会老化,为了保证演奏时的效果,所有芦笙都要经过调试。
秦涛醉心音乐多年,芦笙的演奏自然听过。但是像今天这样坐在苗族人家中,看着苗族手艺人调试芦笙,还真是第一次。他望着他们全神贯注的模样,似乎看到了某种信仰。
最值得一提的是尤其是覃荣兵。
这个样貌平平,黝黑粗糙的三十来岁的苗族男子,在触摸到芦笙的那一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温柔,细心,仿佛手里的芦笙是他心爱的女人和孩子。
此刻,他坐在小板凳上在给簧片进行打磨。
秦涛坐在他身旁,好奇地问“覃大哥,是不是音高了,就把簧片的后背削一点?”
“是的。”覃荣兵小心翼翼地削着那簧片。“要一点一点来,削多就废了。”
“簧片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秦涛又问。
“响铜。就是由铜,铅,锡按一定比例混合炼成的一种铜。”
“原来如此。”
这时候有几支芦笙调好了,大家伙一吹,觉得都不错。秦涛虽然对芦笙不甚了解,但他的乐感是极强的,他一下子便听出其中一支芦笙的音质和音高与众不同。
他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你觉得是哪一个有问题呢?”老师傅们普通话不灵光,覃荣兵代他们发问。
秦涛将那只芦笙指了出来。
覃荣兵拿过来一吹,也听出了差别。老师傅们这时候也都听出来了,纷纷叫好。
“秦涛,你真厉害!”素日拘谨的覃荣兵不禁大胆地拍了拍秦涛的肩。“你这耳朵真是不得了!”
秦涛不好意思地说“过奖了。覃大哥,你什么都会,我真佩服你,”
“勤快就会。”覃荣兵腼腆地笑了。
秦涛忽然问“覃大哥,你会一辈子住在山里吗?”
覃荣兵点点头。
“就不想去外面看看?”
“看看可以,但是不会离开大山的。”覃荣兵一点不含糊。
“为什么?”
“我要守着祖先留下的土地,种好田养好鱼,搞好坡会。”覃荣兵仍在削着簧片。“我就会这些,也喜欢这些。离开它们,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秦涛想到了自己。
他知道,如果他离开父亲以及那份家业,什么也不是。父亲对宝琳村做了一些帮助,村民们感激,因而对他处处优待。如果单靠自己,他根本不能在这小山村立足,更遑论竞争残酷的都市丛林了。
然而,父亲能庇护他一辈子吗?
这时候,覃荣兵将调试的芦笙递给秦涛,还教教他吹奏的技。秦涛在音器上极有天赋,所以他很快就上手了。
一旁的老师傅们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夸他。
“过奖了,”秦涛不好意思了。“我只是吹出了声音,并不像师傅们对曲调把握得那么好。”
“你这样的材料,练两天肯定都会了。”覃荣兵又拍拍他的肩。“下周一坡会,你加入芦笙队怎么样?”
秦涛欣然应允。
就这样,一整个下午,秦涛都在覃荣兵家里练习吹奏芦笙。渴了,他直接拿起海碗灌下一碗凉白开,十分快意。时值炎夏,室内的男人又多,是以空气里难免飘着一股汗酸味。然而秦涛并不反感,他反而觉得这种股味道唤起了他灵魂深处的某种野性……
他玩得不亦乐乎,直到下午六点周思楠到来。
周思楠望着专注吹奏着芦笙的秦涛,觉得好像不太认识他了。他仍旧白皙斯文,但是多了一些粗砺。这种粗砺让他有了一种大男人的气息……
莫名地,周思楠脸红心跳。
就在这个时候,秦涛放下芦笙走到她前面。
“思楠,好久不见。”他微笑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周思楠赶忙看向覃荣兵。“您是覃大哥吗?”
覃荣兵点点头,周思楠向他和师傅们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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