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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立言,但谈何容易?
在连纸张都未普及的年代,想要把你的学说传播出去,难如登天。
沈晨从穿越到现在,依仗着后世穿越者理解高度不同,对于七经的领悟非常多,连宋忠都称赞他的学问。
但这种学问仅仅在于自身,如果不能让世人认可,毫无意义,归根到底,还是名望不足。
所以他必须深刻钻研,清晰了解当时的社会环境,从而进行针对性提升。
而这种钻研靠闭门造车肯定不行,还得出去多多走动,了解民间疾苦,知道上层统治手段,清楚当时深层的舆论和社会环境。
于是在接下来几天,诸葛亮休息好之后,沈晨就与他结伴而行,时常行走于襄阳周边的乡亭,了解百姓的诉求和意愿。
其实从徐州一直到荆州,沈晨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本身来自于百姓,扎根于基层,太清楚百姓想要什么。
无非是餐餐温饱,能够得到一个相对公正的社会环境。
比如乡里的统治阶级不要压迫他们,不要肆意编造理由加税,不要仅仅只是看了某个权贵一眼就会掉脑袋......
但沈晨依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够,他还是会选择去做那些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哪怕荆州的百姓相比于徐州的百姓,其实算是过得好的。
至少他们还能够勉强混个温饱,他们还能够享受相对的治安条件,可以不至于随时都有军阀进攻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大量的士兵对他们屠杀。
数天时间,走遍周边乡野,就像是县里领导下基层调研一样,有的时候乡野很宁静,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有的时候也有意外情况,譬如今日沈晨和诸葛亮坐着马车,又来了汉阴聚。
汉阴聚位于汉水南面,后世的卧龙镇北面一点点,距离诸葛亮所在的隆中十公里,隶属于邓县,靠近汉水,是一个拥有广袤平原的乡聚,人口非常多。
像沈晨和诸葛亮这样没事就在附近乡聚晃悠,然后找当地农民聊天的人,在当时人看来,跟神经病没什么区别。
一个个不在家里劳作,不事生产,整天在乡里晃荡,这种人一般称为无赖。
而汉朝最著名的无赖,就是刘邦。
今日二人又晃荡到了汉阳聚,两个人过了数个乡聚就下了马车,十六岁的诸葛亮身高七尺八寸,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体态魁梧,腰间悬剑。
十二岁的沈晨则大概七尺四寸,约一米七,由于他和诸葛亮每天的作息就是上午起床读经书,中午出门四处晃悠,下午回家之后锻炼身体,练习武艺,所以他的体格也不错。.jújíá?y.??p> 两个人在乡道上溜达,左右两侧田野郁郁葱葱,已经是四月份,去年冬天种的宿麦马上经要成熟了,农田里到处都有农民在忙活。
正所谓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在宋朝引进占城稻以前,北方是经济中心,就是因为每年六月份到九月份种粟,十月份到来年五月份种麦,可以完成一年双熟,粮食产量大大增加。
而南方则只能种一季水稻,一年一熟,因此产量远不如北方,使得当时的荆南地区以及长江中下游地区人口增速和经济发展都极为缓慢。
荆州虽然是南方,但在长江以北的南阳和南郡都是以麦粟交替的种植方式为主,而江夏郡大半个郡是云梦泽,连县城都没几座。
其它荆南四郡也只有长沙郡的发展还可以,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整个荆州最发达的地区就是南阳和南郡,这也是为什么刘表不是很想愿意放弃南阳的原因之一。
今日沈晨和诸葛亮步入汉阳聚,才走几步,远处的村庄里,就走出几个汉子,为首的之人大概三十岁上下,见到他们便喊道:“二位小郎。”
听到喊声,二人就停步下来,这几个人他们认识,前几日他们来的时候,还和他们聊过,是附近村庄的农民,便站在路边等着,等到他们走过来,沈晨才问道:“赵郎兄,有何事?”
姓赵的汉子叫做赵化,是本地百姓,他走过来开门见山地说道:“沈小郎,是这样的,我昨日丢了一头猪,又听说你们回去的时候车上载了一头猪,所以我想问问。”
“这样吗?”
沈晨便对他说道:“郎兄稍等。”
说罢他回过头看了眼不远处河边的沈奇和邓皮,向他们招招手。
沈奇和邓皮负责把沈晨和诸葛亮送到周边乡聚,送到地方后两人就会在原地看守马车,等待二人去周边乡聚溜达回来。
见到沈晨呼唤,二人一路小跑过来,沈奇到了近前问道:“小郎,唤我们何事?”
沈晨问道:“你们昨日得的那头猪是怎么来的?”
沈奇说道:“不是跟小郎说过了吗?当时在河边等着无事,刚好有村民赶着猪去东面乡亭集市贩卖,我们二人就买了一头回去准备宰杀。”
这件事昨天沈奇就跟他们说过,沈奇和邓奇只是沈晨的护卫不是他的奴仆,所以有一定的自主权利。
站在河边等着无聊,看到有人赶猪去集市卖,他们就买下来准备回去打打牙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当时还说会给沈晨和诸葛亮留最好的猪大腿给他们做烤猪吃。
沈晨就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问他们:“真的是你们买的吗?”
沈奇和邓皮都非常委屈地道:“是买的。”
“还能找到卖猪的人吗?”
“也不知道姓甚名谁,怕是找不到了。”
“这样啊,那好吧。”
沈晨点点头道:“我相信你们,不过你们先回去把那头猪运过来。”
“小郎......”
“没事,无非是跑一趟,让赵郎兄看看是否是他家的猪。”
“好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十分不情愿,但既然沈晨有命令,他们也只好回去驾驶马车,往隆中的方向赶。
由于距离比较远,即便是驾驶马车一个来回最少也得一个时辰,沈晨便对赵化说道:“他们回来还要一段时间,不如兄先在这里等着,我们进村聚走走。”
赵化很奇怪地问道:“这些日子二位小郎时常在周边乡野走动,见了我们后常问一些关于蓄养牲畜,种植麦谷的问题,倒是不知道是何缘故?”
沈晨笑道:“我自徐州来,徐州人如何种麦谷粟苗我很清楚,但是荆州人如何种植倒是不知。这南北气候不同,种植时间也有差异,故而询问一下,方便以后做事用。”
“做什么事?”
赵化纳闷道:“莫非小郎是打算来荆州生产作业?”
沈晨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是想看看何时农闲,我好在附近乡野招收学生,教他们认字,讲些粗浅的学问。”
“小郎要招收学生?”
众人惊奇不已。
乡野发生点什么事情,很容易遭人围观议论。
这边正是村口,上午大家劳作之后,午时就会回家准备下午吃食,因而这个时候大家都从田里回来,见到似乎发生了纠纷,便纷纷过来。
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就有了二十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颇有些后世村口情报中心的意味。
听到沈晨想要招收学生,众人一个个都啧啧称奇。
有人道:“小郎怕是自己都没学好,就想着教学生,这怕是不行吧。”
还有人道:“不知道小郎有真才实学没有?”
“不管有没真才实学,但看人家小郎那穿着气派,必是权贵人家子弟,能教咱们子侄识字肯定是件好事。”
“这倒也是。”
“只是可惜了,读书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事,咱们这些农家子孙几岁就要为了吃食奔波,农闲的时候也得上山捉鸟逮兔,再不济也得放牛羊挖野菜,怕是没那么多功夫。”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虽说能有个人来乡里教小孩读书是好事,但古代的小孩基本上从四五岁就是家庭劳动力,从小放牛羊斩猪草挖野草,一刻都没有清闲。
这一点其实沈晨也知道,他在黄门亭的时候周边乡亭村民家的孩子都是如此,甚至他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如果送去读书的话,就会少一个劳动力,多一张吃饭的嘴,对于家庭会是一个很大负担。
所以沈晨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在周边乡聚走走,一是了解诸位的疾苦,想知道大家的生活过得怎么样?二是也想找找学生,万一有家庭稍微富裕些的,愿意送来读书的呢?”
“原来是这样。”
“不过想找学生怕也是不容易,咱们周边乡聚,哪有什么富裕人家。”
“东面的丰亭倒是有大户人家子弟,听说姓徐,还有姓石姓崔姓孟的,是前些年搬过来的,好似是权贵子弟。”
“权贵子弟也不需要别人教书识字吧。”
乡民们叽叽喳喳的说着。
听到他们的话,沈晨倒是知道对方指的应该是徐庶、崔钧、孟建、石韬四人,也就是诸葛四友。
诸葛亮自从叔父病逝后,就隐居于隆中耕作,并且时常会鱼梁洲向庞德公请教。
徐庶和庞德公关系匪浅,诸葛亮的姐姐又嫁给了庞德公的儿子庞山民,于是在那之后他们就互相认识,引为友人。
刚好这四人就住在襄阳城西,离诸葛亮的隆中只有四五公里距离,所以才每天混迹在一起。
不过那应该是诸葛玄病逝后的事情,至少现在诸葛亮还跟他们不熟。
众人正说着,过了约一个小时,马车声响起。
沈晨回头一看,看到远处沈奇和邓皮飞速地驾驶着马车过来,二人因为心中不忿,感觉受了冤枉,所以快马加鞭,快速赶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过了片刻,马车到了村边,二人停下马匹。
邓皮把非常疲惫的两匹马解开绳索,牵去河边饮水休息,沈奇则从车厢将捆好的猪抱出来,放在赵化脚下说道:“你看这是你的猪吗?”
那猪不大,应该也就百来斤。很多人以为猪应该很肥胖,要有个两三百斤才是标准大肥猪。
但那都是后来培育的品种,一般也就两百斤就出栏可以卖了。
而中国古代的猪长不了那么大,百斤左右就能出栏,能长到两百斤以上都是非常罕见的猪,所以沈奇可以轻松抱得动。
赵化低头看着那猪,眉头皱起来。
周围他的几个兄弟说道:“看着好像就是大兄你的猪。”
“应该错不了。”
“好呀,你们偷了我们的猪。”
当即赵化身边的几个兄弟怒视着沈奇。
沈奇大怒道:“你们胡说,这猪是我们花了五百二十七钱买的。”
“那这头猪跟大兄家的猪一模一样!”
有人说道。
沈晨面色严肃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赵化道:“赵郎兄,请确认这是不是你的猪。”
赵化是个实诚人,迟疑说道:“有八九分相似,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那猪耳朵上有点很小的白斑,这猪没有。”
他指着那猪的耳朵。
我国古代没有白猪,都是黑猪。
如果是相同体重,其实看外表都差不了多少。
但赵化家的猪有一个特征,那就是耳朵上有白斑,所以令他很犹豫。
“我知道了。”
沈晨点点头道:“这样,这猪你先拿回去,也许是别人盗走了再卖给我的卫士,也许这不是你的猪。如果有一天你的猪回来了,或者你确定这猪不是你的,就请你还回来可以吗?”
沈奇差点没气死,怒道:“小郎,这明明是我们买的猪,你怎么能送给别人呢?”
沈晨笑道:“不是送,是暂时先放在赵郎兄这里,至于猪的事情,其实我也是为了还你们清白。如果今日不这样做的话,万一乡人说你们盗猪可怎么办呢?”
“这......”
沈奇一时无话,似乎也是这样道理,万一乡人诬陷他们盗猪,人家是地头蛇,那可就有理说不清了,所以把猪先放在对方那里,证明他们的清白也行。
没想到赵化说道:“小郎说的什么话,我也只是来问问。如果不是我的猪,我不会要,亦绝不会诬陷你们。”
沈晨摇摇头道:“我并非说你们诬陷,只是怕大家误会。万一是我的卫士买了别人盗的猪,那就是我们识人不明,自然也要归还给失主不是吗?”
“小郎真是仁义之人呀。”
“如此明事理,看来确实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少年郎。可惜了,我家孩子实在没时间去读书,不然我肯定送给小郎做学生。”
周围乡民顿时觉得沈晨很有意思,别人要是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揪着白斑的点说那不是赵化的猪,这样即便是有那么八九分相似,赵化以及乡人都说不了什么。
但他为了洗清嫌疑,干脆把这头猪放在赵化那里,证明自己绝不会偷盗人家的财物,甚至还怕是买的赃物。这个举动一下子博得了众人好感,纷纷称赞。
赵化也感叹道:“小郎当真是明理之人,我其实也不敢确定这是否是我家的猪,那白斑很小,又不知道是不是涂了颜色染黑了。但现在看来,我虽然不知道这猪是不是我的,但可以确定小郎绝不会盗猪。小郎放心,我若是找到了猪,或者我把这猪带回去洗干净,洗不出白斑来,我会和我的兄弟一起抬着这猪,亲自送到你的家门口去。”
沈晨笑道:“赵郎兄亦是仗义之人呀,我相信你的话,这猪我送郎兄都可,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卫士背负盗猪的罪名罢了,郎兄请把猪带回去吧。”
“多谢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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