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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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月曾听三狗子说过他家在好自来客栈西北方胡同里面第一间。

林晓月送三狗子回家。林晓月来到三狗子家门前，看到三狗子的家想到了旧社会的烂泥砖瓦房。周围的房屋也差不多。三狗子的家中传来阵阵哭声。林晓月敲门，一位头发半黑半白的妇人开门，看到三狗子，忙把林晓月迎了进去。妇人见林晓月气质不凡，知道是位贵人，不敢怠慢。林晓月询问三狗子醉酒的原由。

妇人如实相告。

妇人是三狗子的母亲，人称狗母。三狗子的父亲去的早，留下了五个孩子。三狗子排老三。上面有两个姐姐，因生活艰难，被卖到大户人家作婢女。三狗子下面有一个12岁的妹妹和8岁的弟弟。养家糊口的重担都压在三狗子身上。

今日三狗子在好自来客栈跑腿时，不慎撞到一位修真者，把菜撒在修真者身上。结果被打了一巴掌，被赶出好自来客栈，丢了工作，没了生活来源。听说那修真者是玄清宗风清云座下弟子，父亲在禹国首都京城为官。三狗子冲撞了贵人，把工作丢了。

狗母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家没了经济来源，只怕家都要挨饿。狗母听三狗子说过林晓月，是位贵人，让三狗子赚了十几两银子。本来这些银子要给三狗子娶个好媳妇的。但前阵子狗母的幼子小狗子生病，为救小儿子，把三狗子赚的银子请了大夫，看病抓药。

林晓月觉得李母可怜，给了李母二两银子。李母眉开眼笑，想着这位贵人的钱真好得，忙殷勤招呼，一顿马屁，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林晓月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嘱咐李母让三狗子明日中午来找她。

林晓月离开时看到三狗子的妹妹白菜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正在擦拭桌椅，肚子还咕咕叫。而小狗子穿着完整布料的衣服正在吃大饼。

这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应该说封建社会中大部分家庭重男轻女，狗母认为厚此薄彼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林晓月看到白菜，想到自己出生于重男轻女的家庭，不被欢迎的辛酸。如果自己不管这女娃，可以想象女娃日后的命运。

林晓月又对狗母说，让三狗子明天带白菜一起来。狗母点头哈腰说一定照办。

林晓月又听到白菜肚子咕咕响，叫白菜出来一下。狗母凶道：赔钱货，还不出来。

白菜有点怕生，怯生生的和林晓月出来。林晓月带白菜到一家高档的客栈。苏州城繁华，纵使深夜也有高档客栈营业。

白菜没有进过高档客栈，只去过哥哥的好自来这种中等客栈，有些怕，不敢进去。林晓月温柔的安抚白菜，让她别怕。

店小二看到白菜身边站着衣着华贵又文雅的林晓月也不敢怠慢，忙招呼二人上座。

林晓月点了一碗鸡汤粥和两个菜，一份马碲糕。林晓月让白菜先喝粥，饿肚子的人要先喝半流质饮食，以免伤到胃。

白菜己经很饿了，闻到鸡汤香和菜香，忍不住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林晓月让她慢点吃，别噎着。

白菜吃完粥和菜后，还在舔盘子。白菜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

店小二上了点心马蹄糕。林晓月把马蹄糕给白菜。白菜拿着马蹄糕啃着。

林晓月说：白菜，你经常挨饿吗？

白菜说：母亲，让我一天吃二顿或一顿饭，说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人，不能浪费粮食。

林晓月心酸道：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白菜不好意思道：我怎么好意思让贵人为我破费。只要到明年，我13岁后就不用挨饿了。

林晓月说：为什么到13岁就不用挨饿。

白菜说：母亲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明年13岁后嫁给隔壁卖猪肉的做填房，母亲说嫁给他就不用挨饿，还有肉吃。

林晓月被白菜的话惊得脑袋一片空白。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林晓月看着白菜瘦小还没发育的身体，白菜根本不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

林晓月知道这个世界，不少女孩13、4岁就成亲。但白菜13岁就嫁为人妇，林晓月精神上不能接受。不对，林晓月想到三狗子提过隔壁卖猪肉的三十多岁、满脸横肉，有四个孩子，常打骂老婆、孩子。老婆因受不了家暴才跳河自尽。

林晓月又想到狗母将三狗子的两个姐姐卖作婢女。顿时心理一阵发寒。

林晓月以前还想过传三狗子功法。这种置亲人死活于不顾的人如果发达了，还会把别人当人看嘛。幸亏重明阻止自己，自己以后不能随便心软了。

林晓月想到狗母殷勤讨好自己的嘴脸，觉得一阵恶心。

吃完饭后，林晓月送白菜回家。白菜冷的一哆嗦，林晓月解下披风给白菜披上。

白菜觉得身一股暖流进入心中。从来没人对自己这么好过，让自己吃这么好吃的食物，还对自己这么温柔。母亲对自己总是凶巴巴的，家里的活计都交给自己干，哥哥对自己爱搭不理，弟弟总是欺负自己。

白菜想靠近林晓月，又怕林晓月嫌自己身上赃。

林晓月看出了白菜的心思。一把搂住白菜，让她靠在自己身边，说：夜晚天凉，这样靠着暖和。

白菜先是一惊，后又乖巧的靠在林晓月身边，感受人生第一次的温暖。

林晓月把白菜送回家，白菜还依依不舍。狗母一脸讨好的看着林晓月。林晓月只觉厌恶，转身走了。

白菜回到家中，狗母眼尖看到白菜身上的雪狐披风价值不凡，一把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