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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又冬不明所以地在旁边捅一下她的胳膊,她方才回过神来,僵住的脸迅速换上了熟悉的笑容:“您来了啊。”
难怪她妈妈说今天人齐。
饭桌上,没几句话功夫,杜妈妈将何又冬的底细全部摸清了。他是广东人,家里排行老大,下面有一个妹妹,双亲健在,目前在本市的一家广告公司任职客户主管。
杜思秋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她老妈没有追问他有房否,年薪多少。否则她以后肯定无法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她本身就是个矛盾重重的人,一面明确表态自己是个典型的小财迷,一面又从心底里瞧不起那些势利的人。
一顿饭下来,何又冬吃得特没安全感,脸色惨白惨白的,生怕老太太嘴巴一滑,就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当然,她没有这么问,她只问他:“小何啊,你跟我们家秋秋好,是看上她什么啦?”
“嗯…她啊…她挺特别的。”
“怎么个特别法?”
“嗯…很可爱,好玩。”
“怎么个可爱法?”
何又冬有些为难地看了杜思秋一眼。
杜思秋双手合十作乞求状:“我说杜老太太,别肉麻了行吗,我都没这么问过他呢。”
她姐姐杜思仪正坐着月子,不和他们同桌吃饭,这会儿也跟着凑热闹来了,她的大嗓门从房间里杀过来:“我说小妹,你别光护着我妹夫啊,就让大家考考他呗!”那剽悍劲,好像可以立马下田地劳动去了。
还妹夫呢!杜思秋哭笑不得地与何又冬对视。
表姨马上接着说:“就是呀,来来来,小何啊,你就给大伙说个最简单的,我们家秋秋最喜欢吃什么?”
何又冬搔搔头,向杜思秋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她急中生智,悄悄在桌下给他看那个漫画版的咖喱牛排钥匙扣。他匆匆瞄了一眼,困惑地说:“奥尔良鸡扒?”
笨蛋,是咖喱牛排啊!杜思秋欲哭无泪地暗地里踩他一脚,也难怪他不知道,他们认识不过三个星期,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不过,他似乎也对她的事不怎么感兴趣。
“你踩我干嘛,这不就是鸡扒吗!”他假装弯腰捡东西,低声竭力抗议她的暴力行为。
她看着他蹙起的眉头,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铃铃铃…”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幸好一个电话及时地赶来救了场。是杜爸爸打来的。
杜妈妈过去接了一通电话回来,就开始不满地碎碎念:“这老家伙真是的!昨天还说窗帘要换成白色来着,这会儿买回来了又吵着要换成咖啡色的。”
“他不是还在医院值班吗,就为这事特地打电话回来?”
“可不是嘛,整天神神叨叨的。”杜妈妈一面不满地发牢骚,一面回房间准备拆下窗帘。
杜思秋知道,不管她妈妈怎么不满,最终还是得按爸爸的意思去办的。因为经济不独立,家里做主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父亲年轻的时候是小镇上颇有名气的赤脚医生,他凭借自己一身精湛的医术,一个人撑起了这个五口之家。是了,这个家原本是有三个小孩的,也即是说,杜思秋还有过一个哥哥。
父亲的确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可就是因为他对这个家的伟大奉献,使得他的大男子主义格外猖狂。最过分的一次是他和她母亲吵架,张口就骂母亲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虫,没有资格跟他瞪眼。母亲扯着嗓门嚷嚷道:“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吧,洗衣做饭,照顾孩子,抓中药哪一样不是我做的。你敢说你挣的钱没有我一份功劳?你整天除了开药方,还干了什么,你就会喝酒!”
“哼!”父亲的鼻孔几乎碰着天,“你甭对着我吼。告诉你吧,做医药这一行,开药方就相当于一个人器官中的大脑。你干的那些活顶多算个可有可无的手脚。”当时,小小的杜思秋在心里暗自嘀咕道:可是,没有了手脚,一样会毁掉一个人的一生啊。
后来连着几个月,母亲跟他伸手要生活费都得看他脸色。这件事一直深深地烙印在杜思秋的脑海里。在后来长久的岁月里,杜思秋习惯万事靠自己的独立意识,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成型的吧。
何又冬帮杜妈妈拆完了窗帘,也过来客厅沙发坐,见她微皱眉头在发呆,不禁问怎么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怎么办,我家里人都看中你了。以后想‘分手’都难。”
“分手?”何又冬的眉毛下意识地微扬:“你整天就想着,以后什么时候和我分手?”
杜思秋懊悔自己讲漏嘴,忙打哈哈:“什么呀,我就开个玩笑,你干嘛当真。”
他这才放松警惕似的笑了笑。
她一直缠着他聊天,就是为了躲开跟表姨单独接触。
一直到天完全黑透了,何又冬才起身告辞。杜思秋跟了出来,叮嘱他回去的时候别走原先那条路,那路段最近正施工,晚上塞车特别严重。
他不置可否地点头,算作答应。
她又把提在手里的马爹利举到他面前说:“这酒你还是拿回去吧。”
“叔叔不是喜欢喝酒吗?你就给他留着呗。”他拍拍毛呢大衣上的灰,眼睛里泛着狡黠的神采:“反正我最近工作也忙,没什么闲空饮酒。”
她嘻嘻笑:“何又冬,你不能随便对一个女孩太好,知道吗。搞不好哪天我就赖着不让你走了。”
“是吗,我好怕啊。”他装模作样地哆嗦:“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可不是什么老好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清澈幽深的瞳仁中,自己在心里默默地说:我没有刻意要对谁好。只是没兴趣花太多精力去斤斤计较而已。
这个二十七岁的年轻男人,他在人前永远温暖和煦如春风,却难以控制自己,在一个人的夜里,不去承受落寞的煎熬。
杜思秋哇啦哇啦讲了一大通,才一本正经地给他赔不是:“何又冬,今天辛苦你了。”
“哪能啊,我白吃白喝了一顿还没感谢你呢。”他说着夸张地跺了跺脚:“就是脚还有点痛。”
说完两人低头看着他右边油亮的皮鞋尖上灰白色的脚印,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诶,别忘了啊,绕道走。”临分别前,她又重复了一遍。嘿嘿,今天还真罗嗦。
他一边打开车门,一边戏谑地问:“要不,我到家后发个短信向你报平安?”
“哧,随你便吧。”话一出口,她又被自己吓到了。这种挑衅性的玩笑话,按照她一贯的作风,本该毫不留情地反击一句:我又不是你妈!
她不禁感慨:昔日的女汉子,怎么走起温柔路线来了。
“好啦,快走吧。”她想想觉得不好意思,忙催他上车。。
他回头抱了她一会儿,说:“嗯。”薄荷的淡淡气息在身上蔓延开来,温柔而充满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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