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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自己转业不再当缉毒警,别人眼中的老安一样潇潇洒洒嘻嘻哈哈,可是心里的那份割舍和牵念到现在想起来都一阵阵揪痛。
“安安......你自己的路,你自己......”安宏宇觉得自己需要站出来为女儿做点什么了,起码这种遗憾再不要在女儿身上重蹈覆辙。
“爸,妈,三个月以后我就不干警察了,转行做别的。”安贞打住了父亲的话头,转而也给母亲一个她所期待的答复。
父亲安宏宇没想到女儿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心里一惊,呆呆望着女儿。
然而母亲却好像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半年在警队一直玩命一样出警,做案子!就拿昨天来说吧,你是不是又动枪了?我不想以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母亲越说越激动,说到一半的话突然被“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
母亲和安贞同时一怔,说不出话来。
只见安宏宇举着还未落下的手掌,颤抖着对母亲袁梦华大喝:“你给我闭嘴!”
这是安贞从记事开始第一次见父亲伸手打了母亲。
那个唯命是从,那个宠妻狂魔,竟然因为女儿的前途第一次失控了。
这一巴掌对于袁梦华来说也是前所未有,她就这样愣愣地望着安宏宇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直到安贞抚上她的脊背,这才像是被拔了泄气口的高压锅一样,瞬间哀嚎起来。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安贞就是在不断安慰要收拾行囊离家出走的母亲,和劝说坐在阳台闷声不吭气的父亲之间来回拉锯中度过。
直到夜幕降临,安贞亲自下厨炒了两个不怎么美味的小菜,又招呼哭累了的母亲和沉默寡言的父亲一起吃了顿晚饭。这一天才算暂时消停了。
晚上,安贞躺在床上感觉身子骨和脑袋瓜子都像被坦克反复碾压过一般难受。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把从警以来经历过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放了一遍。略过最痛苦的那一段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着:“安贞,你的未来到底什么样子呢?”
春节假期一过,市局刑警大队办公室又开始像菜市场一般热闹着,乱哄着。只不过看似乱糟糟的你来我往,大家身上都各自揣着案件,严谨非常。
安贞下午走访一个“河底沉尸案”,刚从郊区的村庄赶回来。就被康正堵在了走廊里。
“审出点儿东西来了!”
“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李云彪吧?”
“聪明如我们安贞,真是天生的警察料!”
康正的“马屁”让安贞心头一紧,不提还好,一提又想起来下周该提前跟严副队长打报告了。
“你那嘴巴,一说点儿好的,下一句保不准就来坏的了,可打住吧!说,到底审出啥来了?”安贞抱着卷宗,朝墙边一靠,准备等着康正做“长汇报”。
“你记不记得抓捕那天,从后窗跳出去的三个人?除了被你抓住的李云彪之外,逃走的那两个?”
“印象太深了,其中一个高个子脸上有刀疤的人非但第一时间没有逃,还冲过来抢我抢来着,然后被我打中一枪,好像在腿部。”
安贞努力回忆着那个人的脸,当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嗯,那就对了。这个人叫李晓光,是李云彪的表弟,也就是这个地下黑赌场的二当家呢!”康正说着把户籍资料递给安贞看:“确定是他吗?”
安贞眯起眼睛看了一阵,点点头:“不带差的,确定是他。哎?原先调查的时候,可并没有发现这个赌场还有这号人物呀?”
“可不是,这个李云彪原先嘴巴闭得可紧了,一个字都不说。是严副队用了一招激将法,这才让那孙子怒了,大叫着他表弟一定会给他报仇的,这不才暴露了吗。”
安贞低头看了看户籍证明上的半寸照片,照片里这个叫李晓光的男人脸上隐约可以看见一道刀疤。
跟寻常人不同的是,一个证件照居然能把人的眼神拍得如此阴厉凶狠。
气场这个东西生于无形,但有时候真的能于无形之中让人从感官上感受到不一样的东西,真的非常玄妙。
安贞把资料还给康正,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任务办得不错,值得表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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