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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尔泰看着这气候越来越恶劣,脸se也是越来越难看。他的身后是跪在地上的军需官,恭敬的捧着粮秣的支度簿子。额图浑知趣的给莽古尔泰摆弄着食物,顺便把酒囊放到桌子上。“这仗,可真是越来越不好打了啊。”莽古尔泰摇摇头,将帘子放下,一时间外面的风雪也是被阻挡在了帐外。
那军需官面se沉重的点点头“若不速战速决,别说我们蓝旗,后海也撑不久的;今年季候本就异常,牛羊收获不多,粮草也是被大尧断了,再加上那些走私的商人收敛许多,我们整个部族的粮食本就没有多少富裕,更别说打这一场大仗了。”
莽古尔泰斜了军需官一眼,淡淡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蓝旗的余粮还能撑多久。”那军需官估摸了一下,而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最多不超过两个月。”
莽古尔泰又是沉默了下来,他缓缓走到毛毡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看了看桌子上的汤饼,不由出神。而额图浑则是慢慢踱步到军需官身边,给了对方一个眼se,那人也是会意,两个人轻声轻脚的挪到了帐外。
“尽量让兄弟们吃好穿暖,别还没打仗就是倒下了。斥候加紧搜寻慕容家的那支人马,如有发现,马上回报!”额图浑低声喝道,他虽然是莽古尔泰的奴才,可是在军中身份超然,可以说是参谋先锋一类的角se。那军需官立刻点点头“我立刻去做,先将那些羊皮袍子发下去,虽然不多,可是也能让士卒们换着穿取暖;剩下的炭火也发下去,nai酒管够,这样不知道行不行。”
额图浑张开手掌,然后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正蓝旗里很多人都和他们的旗主一样,都是信奉耶稣的。“快去安排下去吧……不花,真是难为你了。”额图浑拍着老友的肩膀,这一段时间,不花忙于算计这五万人军需供应问题,常常一夜不睡,原本是个类似于南人的白面小生,现在也是胡子拉碴,眼窝深陷。“都是正蓝旗的人,说这些干嘛,你身为旗主身边奴才,可要好好照顾大人,四旗最近事故颇多,提醒旗主小心为上。”不花低声说道,随即就是戴上了帽子,往自己的那顶小帐篷走去了。
而额图浑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只留下两行长长的足迹,一深一浅,让额图浑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轻轻叹息一声,然后叫过来一名蓝旗的士兵,低声吩咐“将旗主赐给我的棉袍给那位送去,每天晚上都要给他烧一大盆水,这头犟驴,腿疾犯了仍旧是一声不坑;如果他推辞,就说旗主不差遣伤兵就好了。”
那士兵领命,单膝离地,就是立刻去额图浑的小帐篷了。后者则是一掀帘子,继续去伺候莽古尔泰去了。进去大帐里一看,却发现莽古尔泰出神的望着吃食,手里握着酒囊,不知想些什么。看见额图浑回来,莽古尔泰才是展颜道“都安排好了?那小子啊…..若不是腿伤,当个小小的粮秣军需官真是太委屈他了。”莽古尔泰喝下一口冷酒,脸se却是红润了不少,他全身都是响起了海chao大浪般的空灵声音,淡蓝se冰寒的气息从身后的脊椎骨散发出来,脊椎大龙般推动,发出劈啪的声响。
“好酒!”莽古尔泰赞叹“这用冰石镇过的明月碧海,果然不错!大尧人当真是聪慧,居然能制作出这等好东西,在我眼里这可不仅仅是杯中黄汤了,而是天父赐予给我们的佳酿。”额图浑嘴角上扬,这乃是大尧宁国专供宫廷的好酒,和天父有什么关系?他虽然也信奉耶稣,可是中毒却不像莽古尔泰那么深,他只是觉得那个圣父天父是个善良的神,比起喜怒无常的长生天亲和了许多。而且天父耶稣也是西羽那里的神仙,和大尧又有什么关系?
“额图浑。”忽然,莽古尔泰低声喊道,狼一样的眸子盯着门口的汉子“刚刚大哥来信了。”他将密信从甲胄里掏出来,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骇的额图浑浑身一个激灵。但是他聪明不差莽古尔泰,所以根本不看就知道内里大致说了些什么。“主子,我猜大贝勒一定是说,天se不同寻常,将士疲惫不堪,所以让我们勒马扎营休息,放慕容尘一部入小石山,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莽古尔泰先是一愣,然后抚掌大笑,他豁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这位包衣奴才身边,大声笑着同时拍着额图浑的肩膀,笑的是眼泪都要流出来,那样的撕心裂肺额图浑只见过一次,那就是莽古尔泰终于被确立为正蓝旗的旗主的时候。“哈哈哈哈!代善,代善,代善啊…….”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大哥的名字“代善!”最后,莽古尔泰怒吼,从刚刚的捧腹大笑到现在的怒发冲冠,也不过是弹指间。“代善,嘿嘿…….”他又开始yin冷的笑了,这种情感的瞬间变化让额图浑心里一寒“枉你号称后海第一名将,见识却也不过如此,就连我身边的奴才都不如!”
听到奴才这个词,额图浑浑身就是一个激灵,脸se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立刻就是跪在了地上“请主子恕罪!刚刚额图浑不过是妄语算不得真的,还望主子原谅奴才这一次!”额图浑感觉浑身冷飕飕的,他知道自己刚刚犯了大忌,可是他心里觉得自己是为主子着想,他的想法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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