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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大战在即,魔军横行修真界,人间的修真门派都遭受了不成程度的损失,不得不联合起来,组织除魔联盟,以此捍卫师门。<-》

对此,天界也采取了措施,派遣神仙下凡,坐镇各大修真门派,以便应对魔界高手,保持战局的平衡。

近年来,人间也爆发了大小不一的几场战争,总的来说,天魔二界,算是势均力敌,谁也没讨了好处。

与此同时,天界已经备战完善,打算主动出击,而这一切,却是在背对着千凰进行。

这一日,千凰趁凤铮外出,找到了爻瑞,两人在凤鸾殿进行了一场密谈。

“瑞儿,我问你,此次开辟人间战场,是不是你父亲领兵,他又何时出发?”

如今的爻瑞,已经长成一个十**岁的俊美青年,其外貌与凤铮无二,但论其本性,则与尚翎相似,温润含蓄,极有耐心,却也因为年龄的关系,少了尚翎那份沉稳大气,这却需要时间和历练来洗涤,方能真正成长。

虽如此,如今的爻瑞,终究褪去了幼时的率真单纯,变得成熟懂事,即使千凰在某些事情上有有欠妥当,他也不会再急躁地质问千凰,而是随着凤铮一样,学会去引导,去劝阻,他是在用心来呵护这个养他育他的女子。

这是凤铮,最值得欣慰的地方,辛苦教导出来的儿子,也将千凰当作最重要的人来爱护,而不会给她造成伤害。

与千凰不同的是,爻瑞比千凰更深入战场,他在天界的地位,只比流秧低一级,煌诛和凤铮在讨论战事的时候,会将他这个战斗力算计在内。

这让千凰很不满,虽然知道,凤铮的初衷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千凰却觉得自己被隔离在外一般。与煌诛和凤铮多次交涉无果之后,千凰只有将目标转向了爻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爻瑞比凤铮更好攻破。一来他敬爱千凰,二来,他心肠比较软,到底年纪还太轻,只要千凰使些手段,他很容易妥协。

不是说凤铮对千凰不好,反之,没人比他对千凰更好,因为他的爱已经趋向于理智化,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习惯去考虑对方的利弊得失。所以,在小事上,他可以迁就千凰,涉及大事,只要对千凰有益,即使千凰不乐意,他也会固执己见。这一点,让千凰很无奈。

其实,她知道凤铮的用心良苦,凤铮之所以禁止她插手战争,一来因她和弑天积怨颇深,弑天狠辣奸猾,寻得破绽,一定会对她不利。二来,魔界还有个爻阳,若真的在战场上相见,彼此互为死敌,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结发夫君,届时,她又该如何之处?还是暂避锋芒,虽然等待过于心焦无力,也好比进退两难。

凤铮,帮她做了一个对她来说最好的决定,千凰却不想这样被动。

不管怎样,人生都是自己的,努力了才不会后悔,若是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她一定会内疚一生的。

面对千凰的质问,爻瑞很是为难,“娘,这事儿您还是去问父亲吧!”

他还是无法对千凰说谎,只能含糊其辞。

爻瑞的回避让千凰听出了一点儿端倪,不依不饶道:“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瑞儿,你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你父亲的。我只是想知道,并没有别的意思,还是,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爻瑞终究叹了口气,“近日,魔界派遣几名大将袭击人间,造成修真界损失惨重,父亲将于十日后率领一只天兵队伍前往修真界除魔,务必除了那几个领兵魔将,壮我天威。”

爻瑞不知道千凰和凌尘他们的关系,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听在千凰耳里,确如晴天霹雳。

她开始担心凌尘和娃娃了,凤铮并不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关系,这要是真在战场上遇见了,双方一定会进行一场血拼。伤了任何一方,都是她不愿看见的。

还有爻阳,若是他不肯就范,凤铮是否会处置他?爻阳又是否会对凤铮拔刀相向。

心里忐忑,面上却努力保持平静,千凰决定走一趟人间。不过,必须秘密行事。

这十日,千凰一切如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凤铮见她突然不闻不问了,倒有些奇怪,不过,好不容易见她消停了,凤铮也不好触这个霉头,只当她想通了。毕竟,魔神大战在即,他作为主战神之一,相当忙碌。即使意识到一些异常,没出状况,他也实在是顾不上。

爻瑞见她没和父亲发生争执,心里松了口气,也不敢多嘴,省得父亲问起来,他还是撒不了谎,到时横生枝节。

千凰在心里数着日子,只等人间战场一开辟,便潜入人间,暗中观察战局,务必要保得凤铮,爻阳,凌尘还有娃娃他们的安全。

到了这一天,一身盔戎的凤铮显得器宇轩昂,有种亲近的气质在身上,更有一种不可撼动的威严。

临去前,凤铮在凤鸾殿与千凰告别,对于强制千凰待在天界,凤铮还是有些愧疚的。之前,千凰想一起去往人间,每每苦求无果,都会生好一会子闷气。这又哪里是他想要的,她是一只自由的小鸟,他比任何人都不想捆绑她的手脚。却不得不如此,他比任何人都要难过,因为他全心全意为她。

凤铮抱住千凰,目光不舍,嗓音温和有力,“凰儿,你等我回来,一切都会结束,我只想你无忧无虑,并不想你以身犯险,希望你能理解我。就算不理解也没关系,我只想让你好好的。”说话间,他收紧了怀抱,垂眸咽进一声深沉的叹息。

千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搁在他的腰间,一点点收紧了,脸颊埋在他的怀里,微微叹息。

我理解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我的责任,不允许我置身事外,否则,失去了不该失去的,错过了本该拥有的,我会遗憾一辈子。

但是,我会努力保全自己,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凤铮,希望,你也可以理解我……

虽说此次下界的主帅是凤铮,凤铮也将爻瑞带了下去,这却是一个做父亲的苦心,想在这场小范围的战争里好好锻炼一下年轻又缺乏经验的儿子,让他多一些实战经验,到时候魔神大战真正爆发,开辟仙魔两个大战场,爻瑞也能独当一面。

两人出发之后,千凰也悄悄溜出了凤鸾殿。

因着大战在即,天界警戒加强,各大出口都有天兵驻守。千凰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只有悄无声息地避过天兵,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以她的修为,轻易躲过了十几个天兵的耳目,只要出最后一层防护,便能顺利离开天界。

也就是在这最后一枚环节,出了点儿意外,确切来说,是碰见了一个意外之人,还是老熟人。

黑发黑眸的俊美男子似乎长了一张天生冷漠的颜,面对天兵,不苟颜色,冰冷得如同万古寒冰。但是,但他的视线停留在某一处,微微动容的眉宇,竟似寒冰邂逅了暖阳,融冰化水,温暖如春,就是这一瞬间的动容,竟让千凰有些看呆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流殃!

反应过来,千凰暗暗拍了自己一脑门子,虽说她此刻正是隐身状态,使用的还是高级隐身术,那仅仅是针对普通天兵。至于流殃这么个与她同级别,乃至于在修为上更上一层的上神,千凰可没这么大把握能够瞒天过海,更改更加小心才是,居然还犯花痴了。

凤铮做事一向严谨,往往能考虑到常人所想不到的层面上去,流殃负责天界防卫,凤铮肯定事先跟他打好招呼。流殃一为晚辈,二为下属,保不准会听凤铮这个长辈的话。凤铮这样做说到底也是为了她好,流殃既然心里有她,势必会跟凤铮站在同一战线,阻止自己以身犯险。

那自己,岂不是惨了!

尽管周身有云朵遮掩,身上又有隐身术藏身,但见流殃那双利目若有似无地扫过这里,千凰就心里直突突。事到如今,也只有祈求他没发现自己了!

这时,流殃做出了一件令她惊讶的事情,只见他转过身,对不远处的守卫天兵道:“东边有些异常气息,你们去巡视一番,这里有我就行了!”

天兵们不敢违抗流殃,更不敢心生质疑,很快便离开了。

千凰窥见这一幕,表示很疑惑,按理说,以流殃的性子,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应该自己去查探啊,犯不着将这些天兵支过去,难道……一个想法在心底形成,千凰就有些紧张。

这时,流殃的举动也印证了她的想法,只见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微微转了过来,视线准确地望住千凰所在,嗓音轻若呢喃,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宠溺,“人都走了,出来吧!”

千凰挫败地低下了头,显出了身形,已经被暴露了,藏也藏不住了。

见千凰显身,流殃一点也不惊讶,显然早就发现她了,此刻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那目光,复杂中带着点点温柔,让千凰有些不敢直视,只低着头,缓缓走到他的跟前,低低唤了一声,“流殃!”

上次一别,两人已经许久未见,千凰刻意躲着他,流殃也没有主动来寻过她。两个人,同处一片天域,偏生咫尺天涯,难以交集。

她知道他的脾气,心里有她,绝不会胡搅蛮缠,更因为,他的爱深沉无私,不尖锐,也不具侵略性。这个男人,看起来冷漠,其实,心很软,尤其是,对她。

千凰并非对他不闻不问,也会暗地里留意他的事情,知道他和煌诛有些芥蒂,不过,流殃似乎已经想通了,并未和他的父君发生争执,只是父子之间的来往,似乎更少了。见了面,往往只谈公事,几乎没什么正常交流,光看表面,似乎和上下属没什么区别。这让千凰有些隐隐的心痛,因为,有时候她看流殃,总觉得他特别孤独。

流殃低眸瞥了她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是要下界么?”

心思被看穿,千凰只得点了点头,

“凤铮不想让你介入其中。”平铺直叙的语气,偏生有些语重心长。

千凰就巴巴地看着流殃,样子有些可怜。

流殃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终究叹了口气,“有时间,记得把你的储物戒指找回来,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说罢,流殃转过身,背对着千凰,修长挺拔的背影,偏生透出几许沧桑来。

千凰知他是放行,心里反而有些沉重,她何尝不是利用了流殃对她有情。说实话,对于流殃的情,千凰十分感动,流殃也是个值得珍惜的好男人。但是,她心里有个包袱,一直无法放下,那便是对于凤铮的情,凤铮的愧。主要还是怕凤铮难过,若能得他首肯,她也许,会没有这么大的压力。

不过,对于流殃所说的储物戒指,千凰倒是挺疑惑的。她记得,那次在塔里流殃也说起过这个戒指,貌似是他送给她的。

千凰觉得有必要弄清楚,“流殃?那是个什么样的戒指?”

流淌轻轻吐出一口气,“那是个很普通的储物戒指,不过,你可能放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进去。”

“是什么东西?”

流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得问你自己了,不过,你也许忘记了。等你真正想起来的那天,就全明白了。我现在只是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将来后悔。”

闻言,千凰皱眉,她压根不记得戒指的事情,也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更不知道是怎么把它弄丢的。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流殃所说,等到想起来的那天,才能知道它的下落。

不过,这段记忆,也是她目前正在抗拒的,她花了好大力气,才弥补了记忆缺口。所以,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这个程度,更多的却被她深埋在心底。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她已经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来处理。与其想起来徒增烦恼,倒不如暂时将它压下来。等魔神大战平息之后,再做仔细处理。

最终,千凰只道了一声“谢”,辞别了流殃,便下界了。

人间,修真界一处深山之中,黑雾密布,数不清的帐篷扎根其中,隐隐传来几声兽吼,有别于一般野兽,隐隐带着一股凶戾之气。

不停有身穿黑甲的卫兵在军营中来回行走,他们个个高大威猛,满面凶煞,周身隐隐缭绕着一股黑气。这营寨,却是隐匿在修真界的魔族军营。

而在一处帐篷之外,正有两个魔兵低声交谈着什么。

一个道:“这么漂亮的小妞儿,放着不碰,是不是太可惜了!”

另一个嗤之以鼻,“你懂什么,正因为她漂亮,咱们更应该将她留给上头!”

“哪个上头?”

“笨,自然是我们的少主,爻阳殿下啊!”

“咱殿下不是不近女色么?都这么大的人了,也没听他睡过哪个女人,纳过一个妾室。”

“唉,你听谁胡说八道呢,天底下的男人,有几个不近女色的,咱们的魔神大人,要是不近女色,能生出咱们殿下来?所以,不是殿下不近女色,而是晏大小姐把他看得太严实,殿下没机会近女色。

据说殿下周围三米以内的雌性生物都被晏大小姐扫除了,殿下每天能近的女色也就只有晏大小姐。不过,以晏大小姐这么个**法,就算长得再漂亮,也没几个男人受得了,忒霸道了!听说殿下这次出来,就是被晏大小姐缠烦了,想出来透透气,摆脱我们魔界第一魔女的掌控。”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啊,殿下没机会沾荤,咱们送个这样的上去,才更容易逃的殿下的欢心,到时候,你我就不止是守营的小兵,而是前锋小将领之类的。”

“只是,这要是被晏大小姐发现了该怎么办,她的手段你可是知道的,以往那些想勾引殿下的宫婢,不是被她打死,就是直接喂了魔兽了,手段太残忍了,我害怕呀!”

“瞧你那孬样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要是讨好了殿下,有殿下罩着咱,还用怕那小泼妇?”

“说的是啊!”

……

而在帐篷里,一个白衣女子正被五花大绑地坐在床上,端看脸,倒是貌美如花,气质也上佳,只是此刻听见两人谈话,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恼怒和惶恐。此人,却是灵山剑派的沐萍儿。

不久前,冷非烟,顾清河,玄虚三个重量级真传弟子率领本门一些优秀的内门弟子,代表师门前往福缘山,和其他修真大派会和,一起对抗那些潜入人间的魔界大军。

灵山剑派这三个投石问路的真传弟子又分为三个小队,跟其他门派一起,分头打探魔军的落脚点。他们也担心将全部战斗力集中在一处,若是魔军太过厉害,容易全军覆灭。沐萍儿便是跟着冷非烟这一队的,不知道该说他们幸运还是不幸,正巧碰到一队强悍的魔军,将他们这些人以及一起来的其他修真门派的弟子,打得溃不成军,死的死,逃的逃,还有几个便如沐萍儿这样的,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被抓进来魔军的营地,其下场,也是逃不了被蹂躏致死的命运。

毕竟,魔军的强悍狠辣是出了名的,他们没什么感情,有的是掠夺和屠杀。

冷非烟是跑了,但她沐萍儿,很不幸地落入了魔军手里,当她看见自己的同伴都被魔君们肆意凌辱的时候,她简直吓得浑身瘫软。不过,见抓自己的两个人没动自己,又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一日在他们手里,她便时刻提着心,吊着胆儿。

跟沐萍儿一起被抓来的十几个女子,能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的,也只有沐萍儿一人。这还要得益于她漂亮的容貌,在这些女子中是一等一的,抓人正是这两个守营的魔兵。按规矩,谁抓到,谁享用,不要了再给别人。只是,这两人见沐萍儿姿色上乘,又对自己的职位十分不满,便打起了魔界少君的注意。企图用美色给这个年轻的殿下灌点儿**汤,好提拔他们一下。

沐萍儿之前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眼下,听了他们的谈话,也知道他们要将自己献给他们的顶头上司,那人似乎还是魔军少君。这让沐萍儿有些惊讶,按理说,这么高层的人物,他们这些人是很难接触的,可是,她却有幸遇见了,而且,按他们的说法,两个人,似乎还会……

沐萍儿觉得有些羞恼,还有一种恐惧,这底下的魔兵便这样残忍嗜杀,那个魔界少君只怕是个更加凶残的大魔头,不然,何以纵容这些魔兵大四屠杀人界的修真者。那真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令人发指。

此时的沐萍儿,很是挣扎,她若是把握得好,这便是个活命的机会。这样一来,她就要牺牲自己的清白,非但如此,一旦东窗事发,还会为人所不耻。再说了,她也不晓得那个魔界少君是个怎样的人物,万一是个青面獠牙的暴虐之徒,自己这幅娇柔的身子,落入她的魔掌,少不得也要去半条命。更坏的情况,若自己伺候不好,他恼怒之下,也可能杀自己泄愤,这帮凶残的魔鬼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思来想去,沐萍儿终究想博一把,她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光阴,还有美好的日子没有来得及享受,怎么能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在这里,真是太不值了。无论如何,她也要活着出去。

魔界少君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被她沐萍儿迷倒的男人还少了?听说对方还是个雏儿,只要她使些手段,对方还不得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再说了,日后东窗事发,大不了自己再装个可怜,就说是被强迫的,对方是魔界少主,手握滔天权柄,拥有滔天法力,自己不过是人间一个修真门派的小弟子,他若是心存歹念,自己哪里反抗得了。魔界中人,本就为三界不耻,且修真界与魔界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到时候,自己得以解困,大不了把黑锅全往那小魔头身上扣,这些修真大派没理由信一个魔头而不信自己。

想通了,沐萍儿觉得这真是个万全之策,要她被一群粗暴恶心的魔族蹂躏致死,还不如伺候好一个男人,没准还能一步登天,享受着堪比上宾的待遇。到时候,再将这两个抓自己入虎口的小杂粹碎尸万段。

唯一可惜的还是自己的清白之身,罢了,罢了,就当被狗咬了。说不定,日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此事还没人知晓呢!届时,自己仍旧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小仙子。

这时,在营地的外头,一道敏捷的身影正乘着夜风迅速地靠近目的地,不消片刻,达到营地外头,那道黑影微微一顿,又化作一缕诡异的烟气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暗处溜了进去。那些巡逻的魔兵完全没有发现,可见此人隐遁功夫之高,远超这群精挑细选的魔兵卫。

那两个守营兵卫商量好了对策,便去打听爻阳的行踪,好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沐萍儿早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此刻到有些怕夜长梦多。毕竟,这可是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一不小心,自己可就不得好死了。

好不容易,这两人打听出了那个少主的下落,知道那人刚刚巡视完毕,正在帐篷休息。两个魔兵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准备将沐萍儿送过去。

见两个魔兵掀开帘子,朝自己一步步走来,沐萍儿面露警惕,故作惶恐道:“你们想做什么?”

虽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也做好了充分准备,事到临头,还是有必要装装样子,免得让他们起疑。

两个魔兵见她这样,还以为她真害怕,面面相觑,一个走上前来,笑的好生和气,“小美人,你不要害怕,我们哥俩儿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沐萍儿佯装诧异,面露疑惑,“帮我?难不成你们还能放了我不成。”

一个魔卫面露尴尬,“你也是一路被我们抓过来的,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进了我们魔营的修道人,只有竖着进来,要出去,那就只有横着出了!你人在里头,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那些跟你一起被抓紧来的小妞儿是什么下场。告诉你,几个时辰前,外面的那些帐篷里,都有一个小女子的,魔卫们排着队儿进,排着队出儿。

那声儿叫的,那叫一个凄惨,你当时在这里头,听着就不害怕?不过,现在么,那声儿可是消停了,我估摸着是没气儿了。可那些魔卫们,还在一个个往里进,又接着往里出,没办法,军营里头缺女人,不过,最主要的是,那些修真大派的小娘们自诩三贞九烈的,干的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尽管知道对方想吓唬自己,沐萍儿还是被魔卫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真话。

之所以作出这样的牺牲,也是在知道了那些人的下场之后,权衡利弊决定的。

“你要怎么帮我?我又要做些什么?”沐萍儿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倒不是装出来的,想起那些曾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女孩们现在都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死前备受凌辱,死后也不得解脱,她心里顿生一股寒意。

那魔族见目的达到,不由得发出一阵笑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我们兄弟抓了你,以你的姿色,无疑是众人垂涎的对象。不过,这样一来,你的下场只怕比你的那些女人好不了多少。我们哥俩个怜香惜玉,不想你好好的一个小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正巧了,我们的少君大人是个没开过荤的,你这么个冰清玉洁的小美人,配我们殿下也不辱没了。”

沐萍儿表面犹豫,心理却嗤之以鼻,我配你们殿下不辱没,你们殿下配的起我沐萍儿么,我可是修真界新一代的四美女之一,若你们殿下长得歪瓜裂枣,又残暴冷血,在平时,给本姑娘提鞋都不配。

那魔卫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嘿嘿一笑,道:“小娘们,你别以为咱殿下威武,就是个老大粗了,告诉你,我们殿下可不是我们这群粗鄙的魔卫可比的?我们殿下,论地位,可是堂堂的魔界少主,我们伟大的魔神大人的唯一的儿子,就是我们魔界第二把交椅,其地位比魔王大人还要高上一等。论长相,风流倜傥,俊美无俦,那可是风靡万千魔族少女的绝代人物,你能遇上他,是你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若非晏大小姐不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沾我家殿下呢!

时间有限,废话也不多说了,总之,你要是将他伺候好了,那可就是一步登天,别说保命,瞬间就能从奴隶翻身做主人,要什么,也有什么,风光无限呐!当然了,我们兄弟送你这天大的人情,没有好处,也说不过去,到时候,就得托你的福。你若得了势,还请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若是不愿意,咱也拿你没办法,到底是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只要你别吹枕边风黑我们兄弟就行。否则,你堂堂大门派教出来的正派弟子,尽做些损人勾当,也比我们魔族高尚不了多少。”

不得不说,这魔卫的嘴皮子真是厉害,这番话说出来,沐萍儿还真有些不好下黑手,否则,她成什么人了。不过,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取得那个殿下的喜爱,脱身要紧。

当下,沐萍儿佯装考虑,良久才不甘不愿地点了一下头,故作无奈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那两个魔族见她同意,都喜不自禁,一人望了望沐萍儿身上的绳索,道:“为了保险起见,这绳索就暂不解开了,待见了殿下,他若是满意,自会好好招待你的。眼下,就请多多得罪了!”

沐萍儿虽心里不愉,却没多说什么,两人便带着沐萍儿出了帐子。

此时,已到深夜,不少魔族都歇息了,倒也方便了两人行事,不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着沐萍儿转移地点,不免惹人生疑。别的魔卫本就对两人私藏沐萍儿心生不满,但是,规矩在前,谁先擒住谁先享,享用完了再给别人。他们也不敢明抢,否则,捅到上面,谁也讨不了好。在魔界,自然是比斗决定归属权。但这是在战争期,要保密军事基地,就需要有严谨的军事纪律。

万事俱备,凡事,总有个意外,几人鬼鬼祟祟地,好不容易才接近了爻阳的营帐,迎面忽然吹来一阵阴煞之风。

三人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直凉到了骨头里,便发现身体不能动了,接着,眼前一阵晕眩,再回过神来,却是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那两个魔卫唉哟叫疼。

沐萍儿也禁不住轻呼出声,一抬眼,便见一道绯色的身影立在眼前。

那是一道女子的背影,身姿窈窕,一袭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衬着张扬如血的红衣,别有一种旖旎的美感,不过,她双手负背,五指微张,指间寒芒隐现,却让沐萍儿从中嗅出点点威煞之气。

沐萍儿心中一凛,再看周围,烛火摇曳,布白如洗,分明是帐篷之内,不过,却不是先前被关的帐篷,而是别地。沐萍儿心中转了几转,也猜不出此女的来历。

反倒是那两个魔卫,见到此女,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却是当头跪下,诚惶诚恐,“小的不知晏大小姐驾临,请小姐赎罪!”

沐萍儿微惊,这就是方才他们所说的,那个晏大小姐?看来地位不低,不过,再高也高不过那个魔界少主吧?

顶上传来一声冷哼,绯衣女子缓缓回头,露出一张精致俏丽的脸庞,秀眉斜飞入鬓,一双红瞳媚中带煞,鼻梁秀挺,嘴唇不点而朱,好一个火辣娇艳的小美人。

“恕罪?恕什么罪?三个半夜鬼鬼祟祟,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晏蓉秀眉半竖,眼眸半眯,居高临下地盯住几人,无形中施放的压力,竟压得人抬不起头来。视线移到沐萍儿身上,晏蓉眼神一利,“修道之人!你们别不是想私放逃犯吧?”

这罪名可就大了,一旦定罪,那可是死罪,两个魔卫吓得立即在地上直磕头,嗓音都颤抖了,“启禀大小姐,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放逃犯呐!”

“那你们是想要做什么?”

“我们,我们——”两个魔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的挠心挖肺的。

晏蓉又道:“别想在本小姐面前耍花样,否则,本小姐有的是手段让你们说出来。到时候,我叫你们生不如死。”说到最后,晏蓉目露凶光,一脸的狠劲。

闻言,两个魔卫吓得脸色死白。

要说到心狠手辣,晏蓉可说是不逞多让,别人是无意残忍,她是有意残忍,一个不爽利,常常拿身边的人出气。尤其事关爻阳少主,胆敢靠近他的女子,也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律杀无赦。导致了爻阳十米之内,雌性生物绝迹。

主要还是因为爻阳知道晏蓉的扫荡行为,却不作任何表态,既不训斥晏蓉,也不维护身边的侍女,好似事不相关。久而久之,晏蓉越发嚣张,那些个宫婢也知道爻阳不会维护自己,加上晏蓉手段残忍,为了保命,只得远离这位惊才绝艳,又俊美无俦的少主殿下。

如今的晏蓉,在外貌上也长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法力大大见长,于此见长的还有她日胜一日的气势乃至于言出必行的魄力。这却是得益于弑天的器重,给了她足够的资本。弑天十分宠爱爻阳,对他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不知道是否因为爻阳对晏蓉的纵容,弑天十分看重晏蓉。这种看重,显然是在爻阳出现之后,弑天甚至让她做了魅城的代理城主。只等她在神魔大战立下战功,就能升为正式城主。届时,魅城只怕不只是易主,更要正名了。

两个魔兵也是被晏蓉吓住了,那个一直不说话,又胆小怕事的魔兵,立即把什么都招了,“大小姐饶命,小的只是见这小妞儿长的漂亮,欲将她献给殿下,好讨个赏赐,请大小姐饶命。”

也不怪这魔兵骨头软,实在是晏蓉的手段摆在那里,又有着一双火眼金睛,能在她手下瞒天过海的小喽啰,实在是少之又少。何况,他们还是最底下的魔兵,畏惧强者的心理让他们更容易屈服。

另一个魔兵见他招了,也只得挫败地点了头,诚惶诚恐道:“大小姐,小的们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了大小姐的忌讳,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们这一次吧!”

闻言,晏蓉瞬间火冒三丈,玉掌一挥,两个魔兵纷纷倒在地上哀号不止。再看时,这两人右臂处被人齐齐切断,鲜血不断从伤口中喷薄而出,在地上溅出一道长长的血迹。两条断臂掉在地上,从切口处依稀可见被砍断的森森白骨以及脂肪血肉,十分可怖。

沐萍儿看的直犯恶心,当场干呕起来。

她这一动作不要紧,瞬间转移了晏蓉的注意力。

感觉到某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沐萍儿顿时心中一寒,抬头便迎上了一双冰冷的红色双目,正待说些什么,便感觉脸上一阵**的疼痛,刚刚直起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沐萍儿抬起头,便见晏蓉正嘲讽地盯着自己,语露杀意,“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勾引爻阳。”说话间,晏蓉走上前来,一把捏住沐萍儿的下巴,“你以为,凭你这样的姿色就能引起他的注意吗?你该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话未说完,晏蓉手指一动,沐萍儿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比方才的还要痛上十倍,让他恨不能用双手去抓挠,以减小这种疼痛。无奈双手被绑住,沐萍儿只得低下头,便见不断有鲜血从脸上淌下来,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沐萍儿有些怔愣,顶上又想起某人恶魔般的嗓音,“本小姐的火焰残掌,留给你做个纪念,你这脸,一辈子都别想好了。”说罢,一阵张狂的长笑。

沐萍儿第一反应就是她毁容了,倒在地上的她无法直立,只能死死地盯住晏蓉,心里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最引以为傲的容貌被她毁去,就算再次回到门派,自己也将丧失修真界四小美女的资格,届时,不知有多少人会取笑自己。

“怎么,你对本小姐的处置不满?”晏蓉低下身,一把抓住沐萍儿的头发,恶意地拉扯,成功地看见沐萍儿吃疼的表情,她才满意地笑了。

事到如今,沐萍儿也顾不得什么仙子风度,破口骂道:“你这个疯子,快放了我!”

“疯子?”晏蓉冷哼,眼里带着一股疯狂,“我就叫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疯子!”说罢,晏蓉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将她从帐篷里一路扯了出来。

沐萍儿无法反抗,只能忍受着身体被拖拽的疼痛,原本一身洁白的衣裙早已沾满了泥灰,有多处被沙石划破,头发早已不成型,大半截被晏蓉攥在手上,一张脸孔因疼痛扭曲,扯动那几条蜈蚣般的伤口,面色分外狰狞。

路上,不时有巡视的魔兵,见此情景,都大吃一惊,不是为沐萍儿的狼狈,而是为着晏蓉的到来,心道这位大小姐为了追那位殿下,还真是阴魂不散。同时,看向沐萍儿的眼里就有些幸灾乐祸,能被晏大小姐如此“招待”,少不得是打了那位殿下的注意,以晏蓉的性子,指不定要怎么收拾她。

只见晏蓉将她拖到一处帐篷前,也不管里面睡了谁,直接将沐萍儿扔了进去。

沐萍儿只觉得身体在腾空之后,便重重落了下了,料想的疼痛并未到来,她落到了一个略微柔软的物体之上,但是,看清底下是什么人,沐萍儿脸色大变。

她压住的正是一个魔兵,或者说,那魔兵意识到有物体落下,敏捷地将她接住了,也许是睡觉的缘故,这魔兵赤膊着上身,只在下面穿了裤衩,一双坚实的手臂,紧紧地抱住沐萍儿的身体。此刻,两人紧密接触,大眼瞪着小眼,彼此都很惊讶。

另有三个同在帐篷里睡觉的魔兵看到这种情况,也纷纷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显然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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