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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关键还是面子问题,也就是威望问题。</p>
但图们忘了,他问布日哈图这个问题本身就很蠢,因为布日哈图说到底还是辛爱之子,他怎么可能支持图们放弃土默特攻略而灰溜溜地逃回去苟延残喘?</p>
也许对于图们来说,回去还能勉为其难地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可对于他们辛爱父子而言,一旦图们放弃土默特,他们怕是连苟延残喘都难!</p>
因为辛爱之前跑路的时候是放弃了部落领民,只带着军队逃跑的!</p>
在汉人那边,也许只要有军队就能有一切,可是在蒙古却不是这样,没有部落领民,没有牛羊马匹,这些人吃什么去?</p>
辛爱带着一万多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要供养这么一支人马,没有二三十万头牛羊是绝对不可能的,而要有二三十万头牛羊,至少也得有三四万部众才行。</p>
三四万部众啊,难道指望伟大的扎萨克图汗把自己的部众拿出来送给辛爱?</p>
更何况,在速把亥、董狐狸先后战死,长昂带着部落逃跑之后,图们本身的实力已经有些不足,这个时候还指望他能割肉饲虎不成?</p>
所以,这次土默特之战对于图们而言,还只是全蒙古大汗能不能继续名正言顺做下去的问题,而对于他们辛爱父子而言,那已经是生与死的大事了!</p>
布日哈图果断道:“绝无可能,没有任何一个蒙古人肯相信。”</p>
图们汗的嘴角抽搐几下,颓然一屁股坐到毡垫上,长叹一声:“早知道明人如此善守,本汗就不该轻易来沙城……要是听你之前所劝,先去打下大板升城就好了。大板升城是把汉那吉的老巢,要领民有领民,要牛羊有牛羊,要财帛有财帛,只要拿下了大板升城,就算带着战利品撤回察哈尔也不是不行。”</p>
布日哈图心中暗骂,面上却毫无表情,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而且,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大板升城恐怕也未必有我们原先想象的那么好打。”</p>
“为什么?”图们皱眉道:“大板升城又没有明军防守,把汉那吉跟咱们一样,难道他还能把大板升城搞得跟沙城一样,这么多大炮?本汗不相信明人会给他大炮。”</p>
这倒是真的,高务实不可能给把汉那吉大炮,这种太阿倒持的蠢事,高务实的确不会去做。除非土默特现在跟安南一样,已经让他高务实当了实际上的太上皇。</p>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大明朝廷可以无所谓安南背后到底是大明还是高务实,但土默特近在咫尺,如果它的背后不是大明,而是高务实个人的话,那……顺义王干脆给高务实当算了,还要土默特挂名干嘛?</p>
可是顺义王又怎么可能让高务实去做呢?以高务实的财力,要是控制了土默特这个控弦十万的蒙古最强部落,加上他手头火炮火枪齐全,万一要是有了什么野心,怕不是三天之内就能兵临燕京城下!</p>
朱翊钧就算跟高务实再如何关系要好、君臣相得,也不至于这么心大啊。</p>
但布日哈图依然有道理可以说,只是还没等到他继续忽悠图们汗,外头却传来了紧急军报:“大汗,大事不好了,沙城东西两面都发现有大军压境而来!”</p>
图们大吃一惊:“大军?谁的大军?有多少人?”</p>
探马匆忙回报道:“西路大军打着大成台吉的旗帜,一路带起黄沙滚滚,麾下至少有四五万之众!”</p>
图们惊得跳了起来,声音都变了:“把汉那吉哪有这么多人?他把土默特西哨倾巢而出了?大板升城都不要了?”</p>
“是,大汗,真有这么多人!”探马也急得一头是汗,而且继续禀报道:“东路大军人数也不少,估计不少于三万之众,不过旗色颇杂,得有至少十几家台吉的旗号。”</p>
图们倒抽一口凉气,四五万加三万,这就至少七八万人马了,已经顶得上他和辛爱所部之和。</p>
如果再加上沙城城里不知确切数目的明军……</p>
伟大的扎萨克图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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