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4章 “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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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4章 “闲聊”</p>

刘馨的这个提议让高务实愣了一愣，但他马上明白过来，思索了一下，笑道：“说得也是，是应该让她早些过来，并且也应该把高渊留在国内了。”</p>

他这话却又反过来让刘馨有些意外，问道：“为什么高渊要留在国内？”</p>

高务实淡淡地道：“我虽然是文官，但在南疆势力太大，唯一的一个儿子不留在国内，真当时间久了没人说闲话？</p>

当初芷汀南下是有重任在身的，然后就在南疆产子了，如今孩子又小，皇帝或许不会主动提起，但我也不能真等到他主动提起不是？为人臣子，有些事该主动一些，还是主动一些好。”</p>

刘馨皱眉道：“这可就不太妙了，这么小的孩子就离了亲生母亲，既不利于他的成长，而且黄都统那边恐怕也会难舍难分。”</p>

高务实沉吟了一下，道：“其实芷汀这次来京之后，留在京师不走才是最好的。”</p>

刘馨大摇其头：“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同意留在京师吗？我看除非你强留，否则她一定会坚持回南疆代你坐镇——因为南疆现在已经太过强大，而现在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代你坐镇。</p>

我来给你算算：高孟男稳重有余，但从未涉及军务，万一出了点战况，他能不能妥善应付现在还是未知之数。</p>

高务勤是你三弟，但他比你小了好几岁，现在才二十出头。你能镇得住场面，那是因为你既为六首状元，又是京华之主，而且‘出道即巅峰’，百战百胜未尝一败，无论哪方面都无人可比。</p>

他呢？他除了是你弟弟，血统门第自带光环，另外也就在金港干得还不错，没出什么岔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镇得住人的功劳吗？况且你若用他来代替黄芷汀，高孟男会怎么想？养子就始终是个外人？</p>

他们俩都不行，剩下的人就更不必说了，你总不能把高务俭调过去吧？别说他还在台湾搞殖民，就算他自己乐意去，可他去甚至还不如高务勤呢！除此之外你还能用谁？难道还能是高瑞雏不成，别开玩笑了。”</p>

高务实皱眉不语，刘馨便叹了口气，道：“你自己心里清楚，眼下毕竟是个家天下的时代，你不用自家人还能用谁？你那些核心家丁虽然现在看起来都是忠心耿耿的，可你要真把整个南疆交给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打理，谁敢保证这个人不会冒出什么别的心思来？</p>

要知道，南疆现在可是有差不多二十万精锐大军的，这支力量如果被人统合起来搞个北伐，恐怕三年就能至少弄出个划江而治的局面！你敢把大明的国运和你自己的基业拿出去赌这么一把？”</p>

高务实摇了摇头：“你多虑了，我又不是脑子抽风，怎么可能这么做。”</p>

“那不就结了。”刘馨一摊手：“没有人比黄芷汀更合适坐镇南疆，她自己也正是因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此前才会那样做。”</p>

高务实有些烦恼地道：“道理我都懂，但我跟她老这么两地分居也不是个事啊。”</p>

刘馨瘪了瘪嘴：“是啊，这对她很不公平。”</p>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点……话里有话。”高务实皱眉道：“你想说什么？”</p>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你们俩两地分居，你想纳妾就纳妾——哦，现在已经有一个了。而她呢，不仅要给你看家守业，还得守身如玉给你守活寡。啧啧啧啧，封建制度真是太LOW了。”</p>

高务实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孟古哲哲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为了平衡女真内部势力的权宜之策，而且她才多大啊，我……”</p>

“哦对，你又添一条罪状：炼铜——哎呀，你这个人真是罪无可赦了。”</p>

高务实一脸生无可恋，以手扶额：“还有什么判决吗？”</p>

“没了。”刘馨嘻嘻一笑：“看在你好歹还能忍住没碰人家小格格的份上，我勉强承认你还多少有点底线。”</p>

“多谢，多谢。”高务实叹了口气：“你提议让芷汀这次回来，该不会就是给她创造一个和我团聚的机会吧？那真是多谢提醒了。”</p>

刘馨瞥了他一眼，没接这个话茬，反而道：“等她回来，我希望在和她见一面之后，你能准我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的假，我想去一趟开平。濒湖先生说，我父亲……恐怕余日无多了。”</p>

高务实微微动容，凝神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p>

刘馨有些黯然，摇头道：“今天濒湖先生刚从开平回来，我特意去医学系等他的。不仅是我父亲，马老帅的身子骨恐怕也不太妙。”</p>

高务实面色越发凝重起来，但过了一会儿，终于只是长叹一声：“人寿有时尽，纵然我能改变一些，终究也只能拖延数载。”</p>

刘馨点了点头，刘显和马芳在原历史上都是七年前就应该离世的，这一点很早以前高务实就告诉过她。现在已经推迟了七年，说起来高务实也的确尽了力——请动李时珍这种大佬定期去给他们二老做“体检”，这医学待遇真的不能更高了。</p>

他们俩的问题其实都是早年打拼太狠(两人都是从基层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地位)，身上明伤暗伤都一大堆。李时珍到底只是医术大家，又不是学仙术的，能给两个浑身旧伤的老将军抢回来七八年阳寿，还要如何国手了得？</p>

可能是见高务实有些失落，刘馨反过来安慰他道：“你已经尽力了，倒也不必如此伤感。说起来，我倒建议你多关注一下别的人。”</p>

高务实总觉得她意有所指，不由问道：“你指的是？”</p>

“戚继光。”刘馨毫不隐瞒，立刻道：“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戚继光原本是今年要去世的。虽然当时你也说了，原历史上戚继光六十岁就去世有些让人意外，因为他和我父亲以及马老帅不同，他是世袭的登州卫指挥佥事出身，一出道就带兵的。</p>

而且他还和你一样，是‘出道即巅峰’，根本没打过败仗，也根本没受过伤……”</p>

高务实摇头道：“原历史上他那是因为朝中靠山倒了，被人打压得太狠，伤了‘心’，应该算是是死于心病。”</p>

然后顿了一顿，皱眉道：“现在他算是天下武将第一人——禁卫军司令，应该不会有这方面的隐忧了吧？我前次见他的时候，他也还精神奕奕的。”</p>

“你这叫高处不胜寒。”刘馨摇头道：“我听濒湖先生说，戚继光现在身体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恐怕也还有另外的一点心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