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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马达在方圆十几里50多个村庄用老办法偷鸡都没有被人发现,几乎每天卖鸡还剩一只带回家烹食,这样生活过得挺滋润。</p>
一段时间后,马达感到身体有些不适,也就是脖子上、手臂上有些发痒,一搔就起红疙瘩,他回家烧开水浸热毛巾敷,当时止住痒,过后反弹,还痒得更厉害,而且红疙瘩未见消失,有些肿胀,这需要看医生,马达这样提醒自己。</p>
可是他性子蛮,一般只要扛得住是不上医院的,他不想花钱,尤其不想把以前赚的钱掏出来,可要治病就必须花钱。</p>
一天夜晚,他又想到偷鸡卖钱给自己治病,鸡都蓄笼了咋偷?孩子睡了,马达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偷鸡的邪念仍在心里不停地捣腾。他想:晚上偷鸡用不上鼠药,蓄笼的鸡不好偷,手一伸进笼里抓鸡,鸡会受惊而叫,一旦惊动主人就完了。</p>
忽然,传来火车的鸣叫声,村外5公里处贯通南北复线的铁路通常每隔半小时都有一列火车经过,隆隆的轰鸣声至少可以持续三五分钟,其它声音不是特别强大都将被覆盖罄尽。马达脑子里琢磨了一会儿列车的轰鸣声,这让他偷鸡的邪念得逞了。</p>
马达拎一只空尿素袋出门,在朦胧的夜色中,像幽灵一样横过田畈,约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来到一个村庄,面前就是参差错落的老式房屋。这已经是凌晨,列车轰轰隆隆过了几趟,鸡们,尤其是公鸡总是有一阵没一阵地打鸣,这便暴露了目标。</p>
马达循着叫声鬼鬼祟祟地闪到一栋房屋前,可鸡笼在堂屋里,门闩了,不能进出。要进去还是可以的,屋前有两根梁柱,他扒任何一根都能攀爬到楼上,这种砖木结构的房屋通常只有一层楼,并且都是木楼。</p>
如果马达爬上楼再从楼上小心翼翼地下到堂屋里,趁列车经过时弄出轰隆隆的响声,将手伸进鸡笼,就可以任意捉拿,哪怕鸡们发出惊恐的叫声,主人也听不见。</p>
马达又非常犹豫不敢轻举妄动,他站在墙边听到屋里如雷的鼾声有些心悸,假如爬上楼去,偶尔弄出响声,把主人惊醒了,要是没有逃脱,就有被逮住的危险。</p>
刚才别处也有雄鸡打鸣,他凭感觉摸索过去,还是一样,鸡笼都在堂屋一侧,门闩上了,进不去。</p>
马达有些垂头丧气,这可比用鼠药“闹”鸡还难,既然出来了,他不死心,继续凭感觉闪到另一栋房屋,还未站稳脚跟,他骇住了,一只狗发现了他正在汪汪地吠叫,这是很不利的。</p>
可凑巧又有列车途经村前,轰隆隆的响声几乎震撼得山摇地动,相比之下狗的叫声显得太弱小,已经听不见,虽然狗仍在狂吠,它的双眼里还闪着绿莹莹的凶光,但是马达已经不在乎它,在列车行驶引发的巨大声音掩护下,他摸到了一家敞开大门的堂屋边,一脚踢到一只鸡笼,便蹲下来快捷地把手伸进去一摸,呀,满笼的鸡,他听到鸡们因受惊发出咯咯的叫声,有的鸡直朝里钻,他旋即拖出来一只二只……直到鸡笼空了,他带来的空袋子满了。</p>
马达离开这个敞堂屋时,列车已经开过去,村庄里并未复归宁静,那只紧盯着他的狗还在狂吠,但是狗的狂吠毕竟不同于人在大喊有贼之类的叫声,也就不会有人因此醒来而奋起追贼,所以马达并不在乎狗的骚扰,当然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而是像长了飞毛腿一样,踮起脚,以尽量踩不出声音的快步逃离这个他盗获了赃物的村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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