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回:给老子闭嘴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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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御的唇边慢慢勾起笑意,这是他迄今为止听过最扯淡也是最动听的话。
凤染说,要医治好他。
她哪来的这份自信?
从战马坠崖的那一刻起,他不知被多少名医诊断过,这辈子再无正常行走的可能。
隋御推动轮椅来至她的身后,缓缓伸出一只长臂,说:“来,手腕让我瞧瞧。”
“我不!”凤染扭头就要出去,隋御立马断喝道:“凤染,我要……喝水!替本侯倒杯水来!”
闻言,凤染没好气地走回桌几旁,替他倒了盏茶水送过去。隋御手接茶盏,眼睛却盯在她的手腕上。
之前跟隋御的亲密接触多得是,凤染心里从不起半分涟漪,顶多就是感慨一下,隋御长得真好看,眼角眉梢是风骚。凤染甚至怀疑,他以前上战场打仗,是不是得带个面具跟高长恭似的。
至于身材嘛~隋御太瘦了,她喜欢结实一点的。郭林那伟岸身段就很不错,就是面相太周正,让人只想跟他高谈北黎的大好山川,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不过凤染明白,隋御是在轮椅上坐了太久所致。若是他的腿能痊愈,练就一身腱子肉准不成问题。
但他今儿这眼神怎么怪怪的?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你被我的话感动了?”凤染把红肿的手腕缩回身后,“这回知道自家娘子好了吧?”她弯眸一笑,眼眶里还留有刚刚哭过的余泪。
“去把跌打药酒拿进来。”
“你要干什么?”
隋御睨了她一眼,冷峭道:“替你擦药酒。哪个士兵不会这些?你以为在前线时刻都有军医跟随?”
“我用不着你!”凤染一口回绝。
“怎么,你怕了?夫人为我擦身子的时候可没在乎过这些。”隋御把茶盏推还给她,“快去,呆愣愣的干什么?”
凤染反被一将,本想出门把隋器叫回来。可那小家伙早没了踪影,跌打药酒却整齐地摆在门口。
她“策反”了水生金生,他就“策反”了隋器?
“唔……你轻点……疼……”凤染口中吭吭唧唧,那只手腕被隋御死死地扣在手里。
她缩着身子往回躲,隋御下手不是一般的重!这明明就是在报仇嘛!
凤染心里苦,人灵泉都替她治过了,隋御非得让她遭二次罪才满意。她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自揭老底儿:“老娘是有挂的人,用不着你来献殷勤!”
“嗯……隋御,你轻点……”
“给老子闭嘴!”隋御被她叫得又红了耳根,“你叫什么叫?进不去有用么?”
“什么?”凤染睁大了双眸,“你说什么呢?”
“我说药酒!药酒!”隋御突然提高了嗓门,“药酒渗透不进肌理去,顶个屁用!凤染,你那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隋御放开她的手腕,气急败坏道:“叫得跟杀猪似的,老子欺负你了?”
这事儿过后,晚夕时俩人同床入睡都变得有点尴尬。
隋御比凤染装得淡定些。她睡着了之后,总会不自觉地往他身上靠去。这两晚睡觉还特不老实,转身时总能压到自己受伤的手腕,在睡梦里又吭吭唧唧半天。
隋御担心她的手腕,会悄悄地帮她把手腕抬起来重新放好。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冬春交替,他身上的骨节又到了疼痛难忍的时候。一个晚上疼醒三四次是常态。有时候他的动作稍大,凤染就会被吵醒。醒来便会细心地照顾他一番。
隋御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尽量忍着不出声、不动弹。
可白天里他照旧冷冰冰的,没事就爱和凤染抬杠较劲儿,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直到某一天,他猛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要不要去死这件事。
李老头他们翻地数日后,锦县降了早春的第一场雨。地里雾蒙蒙的,泥土的气息越发浓郁。
雨后,李老头惦记起田地后面的那座山。那座山并不高,山脉却很长。在北黎境内的一段很短,这个冬天金生水生没少上山上捡枯树枝。大部分山体都在东野那边,他们还没有跨过去过。
众人商议一番,来与凤染打了个招呼,五人便朝那座山的深处驶去了。
隋器很想去,凤染心里也犯痒痒。众人不肯带他们,只道这次把路探明白,下次再带夫人和大器同去。
众人去了大半日,回来时已近黄昏。金生提着几只野兔和野鸡跑回东正房里,嘴角乐得已快合不上。
“侯爷你瞧,咱们今晚有肉吃了!”
隋御眸色一亮,攒了攒喉头,嘴上却硬道:“去了大半日,就打这么几只回来?”
金生举起几只猎物,憨笑说:“才刚刚开春,很多动物还没出来活动呢!我们走了好远,才勉强逮住这些。”
隋器已把金生给围住,仰着小脑袋瞧着那几只滴血的猎物。
“大器怕不怕?”金生笑呵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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