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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遂,兵家战地,曾经属于属于han国,在秦昭王时期,割地赔给了秦,自此就一直属于秦的领地。
李玉一行人刚到武遂地界,就被秦军的黑甲斥候给拦了下来,顺便是将众人包围了起来,询问身份来历目的等等!
这个时候就轮到李斯出场了。
手执使者节杖的李斯下了马车,顿时惊到了在场的秦兵,毕竟能当斥候的人都是极为激灵的人。
秦国的使者节杖他岂能不知。
“见过大人!”
秦兵拱手行礼,说道。
李斯并不答话,微微侧身,露出了马车,与此同时,执剑充当的盖聂露脸了,一双锐利的眼眸气势十足的扫视在场的众人,令所有人不敢小觑眼前这个英俊清秀的青年。
而当盖聂露出手中令牌的时候。
为首的斥候队长更是瞳孔一缩,看向了马车内,随着盖聂掀开车帘,一张年轻俊朗,气度非凡的面容进入了视线之中。
秦兵斥候队长一个激灵,连忙拱手行礼,语气都微微轻颤,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和震惊,迟疑了片刻,连忙道:“这……属下参见大王!”
语气都多了些许颤音。
大王怎么会来此。“让王齮来见寡人!”
嬴政面色平淡,不怒自威,目光平静的看着在场的斥候,缓缓的说道。
“是!”
为首的斥候队沉声的应道,不敢有任何的违背。
旋即留下几人护卫车队前往军营,自己则是带着其余人迅速返回军营之中通禀。
马车内,李玉看着窗外的一言不发的秦兵,突然想到了什么~
直接下车,跑上了嬴政马车,一屁股坐下对着嬴政笑道:“王上觉得这些士卒如何?”
“……”
嬴政微微一愣,不解李玉此言何意。
“当兵的永远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一群人,他们远比权贵要简单,有些人只是单纯的为了吃饱饭,而有的人则是为了出人头地,用命拼一个富贵,对于他们而言,公平最为关键。”
李玉轻声的说道。
“公平?先生觉得这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嬴政微微皱眉,沉声的询问道。
“公平分两种,一种是理想化的绝对公平,还有一种是相对公平
有些人出生就王侯世家,而有些人一出生却草寇之家,而想要出身平等,那就是理想化的公平,不切实际。
而相对公平的意思就要说到我上次提及的依法治国理念:王侯犯了错,得有法可治,而草寇立了功也得有依据可赏,至少王上可以保证这一点。
而王作为权利的代表,法律就是王治理天下的手段,而想要拥有这治国利器,作为王,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手握军权,获得这些士卒的拥戴。所谓的权力游戏,权和力是相辅相成的。
乱世当用强权。
秦国睥睨天下,靠的便是武力。
我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深以为然。
手上没剑和手上有剑不用是两码事!”
李玉看着嬴政,缓缓的说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偶像的身影。
未来的华夏可以屹立于世界之巅,靠的便是那代人无私的奉献,他们那一代的人当真做了数代人的事情。
只为赶超列强。
只为华夏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只为华夏儿女重新竖起了脊梁,再无人敢欺。
“寡人明白先生的意思。”
嬴政目光微亮,看着李玉,颔首应道。
他现在最缺乏的确实就是一柄剑,一柄足以威慑整个朝野的剑,单靠王位不够,那就再加一柄锋利的剑。
镇压一切不服!
等待总是漫长,李玉有跟嬴政胡扯了一通越聊扯的越远,甚至聊到了日后统一六国之后该如何处理去六国的问题,比如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等等,而聊到这些话题的时候,车外候着的李斯都是程沉默,听着李玉吹。
同时心里也是犹如无数草ni马奔腾而过,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李斯是完没料到李玉竟然会想的这么多。
“七国的文字确实繁琐,一个字有十几种写法,寡人当年学习时也是不厌其烦!”
嬴政也是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缓缓的说道。
说完,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不过先生考虑的实在太过长远了,这些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未来会有机会的!”
嬴政的语气极为坚定。
“等待也是无聊,随口说说~”
李玉轻笑道。
嬴政颔首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有些话现在聊为时过早了,不过李玉这些话却让他越发觉得能得此人之幸运。
李斯看着这两人默契的样子,心中有些沉重,他看得出来,嬴政对李玉越来越欣赏了。
刚出咸阳宫时,李玉对嬴政还恭恭敬敬,这才一天多的时间,两人关系明显拉近了不少
旅游,原来不只是可以恋爱
并未等太久。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后,先前去通知的斥候便是再次赶了回来。
不过回来的只有他一人。
那位老将军王齮并未一同到来,甚至所谓的接待也没有。
“王齮呢?”
嬴政通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弯腰行礼的士卒,沉声的询问道。
“将军吩咐,王上此行机密,不能泄露,我等必须保密,以防万一,特请王上恕罪,请王上移架前往军帐,军营内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务必保证王上的安。”
斥候弯着腰,极为恭敬的说道。
嬴政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李玉,他嗅到了一些不对劲。
李玉对着嬴政微微点头。
“那便依他所言,前方带路。”
嬴政淡漠的说道,语气之中听不出什么感情。
“呼~”
斥候微微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开始安排了起来。
“王齮如先生刚刚所言并未来接驾,甚至特意将寡人的身份隐瞒了,这是心里有鬼还是真的小心谨慎?”
嬴政目光一沉,不怒自威,看着李玉和李斯,冷漠的说道。
“见到便知道了。”
李玉面色平静,缓缓的说道。
王齮要做什么他岂能不知道,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入局。
“也罢,那便见一见,寡人也想看看这位老将军究竟想做什么?”
嬴政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
对于这个为了秦国奋斗了几十年的老将军,嬴政还是不愿相信他会背叛,因为他想不出对方背叛的理由。
一路无话,向着军帐走去。
为了隐瞒行踪,这些斥候甚至特意的饶了一点路,将嬴政等人的车队从军营的另一边带了进去,而这四周已经极为空阔了,除了一部分亲卫之外,其余的士卒都不见了。
当嬴政等人下马车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处空旷旷的主帅营帐,四周空荡的有些诡异。
似乎是被特意安排的。
盖聂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靠近了嬴政身边。
“王上,请!”
斥候低垂着脑袋,压低着声音,恭敬的为嬴政带路。
嬴政没有再说什么,已经到了这里了,他只能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李玉让焱妃等人在外面等着,防止出了意外好接应,自己和盖聂则是陪着嬴政走入了军帐之中。
他们这阵容,只要不是大军围剿,想走还是走得掉的。
何况~李玉也有点其他的想法。
若是没记错,原著中这位老将军刺杀嬴政完是为了帮武安君白起报仇,而武安君白起却是被农家的刺杀的。
这一点与历史上完不一样。
李玉也很想搞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
“你们到啦,快进快进。”
众人还未踏入营帐,营帐内便传来了一道颇为沉稳的声音,声音低沉有力,从声音的上不难判断出发音之人年岁已高,可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显然对方身体很不错,至少不像寻常老年人那般气血衰败。
至于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能在此刻出现在这里,并且开口招待的,除了那位左庶长王齮之外就不会有其他人。
随着营帐的帘布拉开,在几名士卒的带领下,众人也是踏入了其中。
入眼的便是一名身穿厚重盔甲的魁伟身影。
从那一头花发上不难看出,对方已经算是一个老将了,不过气势依旧十足,霸道威猛,哪怕是一个背影也有着一股强势的压迫感,充斥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气场,令人侧目。
“一把年纪保养的可以啊。”
李玉看着对方的身影,心中不由得评价了一声。
军中的将士大多修炼外功,增强气血。
他们修炼为的便是战场杀敌,所以他们会打熬身体,让自己身体的持久力更强,力量更大,耐操性更佳,毕竟一场战争下来,从白天厮杀到深夜都是极为寻常的事情,所以身体的持久力是极为关键的。
这是保命的基础。
比持久力,修炼外功的人无疑要比修炼内功的人更强,更猛。
王齮也不起身,缓缓的倒酒,仿佛一点也不急着给嬴政行礼,这让嬴政神色微凝,紧紧的盯着对方,似乎有些不满。
因为这老将军似乎忘了尊卑!
“咕噜噜~”
王齮不急不缓的将酒水倒入酒爵之中,缓缓的说道:“你们几个干得不错,多亏了你们,王上才能安且隐蔽的来到这里。”
伴随着话音落下,王齮缓缓转身看向了众人。
同时面容也是进入了李玉的视线之中,花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面容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下巴上的山羊胡颇有几分儒将的味道,可那双虎目却是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精芒,踏着虎步来到了斥候队长的面前,将手中的酒爵递了过去。
“来,这是奖赏你们的。”
王齮将手中的酒爵递了过去,声音难得的温和了几分,缓缓的说道。
“这…属下不敢!”
斥候身子微微一颤,连忙低下脑袋,拱手应道。
“拿着。”
王齮不满的哼了一声,将酒爵强行放在了对方行礼的双手上,同时眼神冷了下来,幽幽的说道:“这可是送你们上路的酒。”
话语落下的瞬间,一股冲天杀意瞬间爆发开来,那股久经沙场的杀气极为恐怖,同时一柄散发着寒芒的长剑从其腰间出窍,瞬间斩断了斥候握着的酒爵,平整的缺口从酒爵上延伸开来,酒水散开,同时裂开的还有这名斥候的脖颈。
鲜血溅开。
“刷~”
盖聂的速度更快,几乎在王齮有异动的瞬间,手中长剑便是出鞘了,气息锁定在了王齮身上,锐利的剑气缠绕剑刃。
嬴政眼神瞬间冷厉了几分,默然的盯着王齮。
李玉也是皱了皱眉头,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方面身旁有着盖聂,他用不着跑去叫人,另一方面这军帐里只有对方一个人,而且这王齮的举动有点古怪啊。
杀人灭口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李玉的猜想。
王齮斩杀一人之后,直接刺穿了其身后两人,犹如串葫芦一般,同时一个转身,将一杆极重的长戟拔出,横扫开来,招式大开大合,犹如一名屠夫,几个呼吸间便是将在场的斥候尽数斩杀,动作娴熟,仿佛早就计划好了。
“咚~”
伴随着所有斥候倒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军帐,杀气腾腾的王齮猛地将手中的长戟砸在地上,单膝下跪对着嬴政行礼,恭敬的说道:“事发突然,惊扰王上,请王上严惩。”
“王齮,你这是何意!”
嬴政眼神冷彻,质问道。
“大王不知这军营之中眼线众多,一旦大王的身份暴露,那些人定会对大王不利,为了大王的安,末将不得不杀死这些斥候,只有将一切有关于王上的消息掐灭,才能保证大王的身份不会暴露,末将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
王齮抬起头,目光诚恳的看着嬴政,缓缓的说道。
“如此说来,将军倒是为了寡人的安危着想!”
嬴政沉默了一会,眼中的冷彻之意收敛,语气也是温和了几分,缓缓的说道。
“王上的安危重于一切,他们几人为王上而死,那是光荣。
王齮目光平静,沉声的说道。
“为了防止王上在军营的消息泄露,末将斗胆,恳请王上假扮使臣李斯的随从,以防身份被眼线发现,另一方面,请求大王尽快向咸阳发信,让可信任之人前来接应!”
嬴政:“寡人刚从咸阳出来,哪有现在回去的道理!”
王齮道:“王乃国之根本,不可轻移,而李斯纵容王上私自出宫,乃是死罪,但毕竟是丞相府的人,请王上发信咸阳,派人接应,若王上有所闪身,臣万死而不辞!”
“这……这怎么可以。”一旁沉默不语的李斯突然发现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尤其是这事情,顿时看向了王齮和嬴政,神情惊惧,连忙推辞道。
身为聪明人的李斯哪里还发现不了现在的情况不对劲。
极有可能真被李玉猜到了,这王齮有异心。
刚刚在军营外李玉向李斯透了个底,李斯本不信,本以为简直胡闹,谁想到……
李玉也是坏,到了目的地才告之李斯,让他想推也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
李斯也是演技派啊!
李玉心中一乐,要不是和李斯接触过一两天,就这惊惧的小眼神,他差点就信了。
嬴政不理会李斯的话语,目光平静如水,和王齮对视,淡漠的说道:“便依将军所言!”
随着李玉等人被安排到了一处偏僻军帐之中休息,一场风波也算暂且平息,不过很快盖聂等人便是发现,他们四周都被王齮的亲卫给站岗了,看那人数,他们这边一举一动都会被盯着。
别说干什么事情,估计就算是放个屁,王齮那边都会收到消息。
“明面上是保护,实则是监视吗?”
嬴政听完盖聂的话语,神色略显阴沉,冷冷的说道。
李玉想了想,开口说道:“军营里人多眼杂,若是不派人将四周封锁起来,被人得知了王上的身份,他再想做什么事情就麻烦了,当然,也不排除他单纯的只是想护卫王上安。”
“那先生觉得王齮会做什么?”
嬴政看着李玉,沉声的询问道。
显然对于王齮的态度,嬴政已经怀疑了,他若真的只是想护卫他安,何必如此?
竟然将一整个斥候小队都杀了。
“王齮若真想对王上不利,无非两种可能,杀或者囚禁。”
李玉并未多想,直接说道。
话语的内容听的一旁的李斯眼角都是跳动了一下,同时忍不住看了一眼李玉,这家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当真什么都敢说。
一方是秦王,另一方可是为大秦效力数十年的老将军,贵为左庶长的王齮。
换做李斯绝对不会这么说。
至少不会说的这么明白。
“王齮……”
嬴政闻言沉默了片刻,疑惑的说道:“寡人还是想不通,大秦待他不薄,他本人更是为了大秦奋斗了一生,他为何会想对寡人不利!”
“缘由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齮是否真的会这么做”
李玉平静的说道。
“这里是军营!”
盖聂目光微凝,沉声的说道。
李玉微微摇头,缓缓的说道:“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齮敢不敢,他若真有不轨之心,在哪里都会下手,何况,这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次机会,一劳永逸的机会。
王齮若没有不轨之心也就罢了,若他真有不轨之心……”
李玉没说完,但意思在场的众人都明白。
王齮若真有不轨之心,自然杀无赦,而一旦王齮死了,那整个武遂的平阳重甲军便没了统帅,这个时候嬴政便可取而代之。
平阳重甲军可是秦国精锐的几大军团之一,掌控它对于如今的嬴政
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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