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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着低头走路的嘉宝一言未发地拉着我的小手下楼,活像个喜欢没事找气受的小媳妇。
气氛沉默地像端坐在播放着无聊透顶的《复仇者联盟》的电影院里,让人不禁想张开刚吃过大蒜的大口来呼吸喘气一番。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毛遂自荐、自告奋勇的我主动打破了沉默是金的格言。
“不记得了,我连昨晚吃的啥子都不记得。”嘉宝拢了拢在空气中散发着浓烈潘婷洗发水的亮丽黑发。
“过目不忘的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我甚至记得2年以前,法兰西的马克龙大人在访美期间送给了美利坚的川大统领一棵来自贝洛森林的无梗花树,用以纪念两国的友谊。但是今年6月份,这棵象征着英法友谊的小树就不争气地死翘翘了。”
嘉宝侧看一眼:“你小子是越来越会打岔了,很明显,我更乐意听初次相遇的那段故事。”
“好吧,我们就是不经意间在楼梯口相遇的,你像个标准的邻家女孩一样向我打了个地地道道的招呼。”
“那平常自诩妙语连珠的你在当时都回复了些什么?”
“你当时正淋沐在从窗户处透过来的柔和阳光里,像个脸先着地的下凡仙女一般,看呆了的我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脑子里嗡嗡地一片空白,只想快点跑到5楼去,然后和刚认识的你迅速地营造出一个3口之家来。”
“哼,油腔滑调、满腹秽肠。”嘉宝轻轻地拧了下我那肌肉不发达的胳膊。
就如此有说有笑地走着,我们这对小鸳鸯走出了西关社区的门口。
我注意到社区那由上个世纪的红砖所堆砌而成的院墙上被刻了“今天做手术,明天就上班”的妇·产医院的广告语。
这则不合时宜也不合场所的广告让我猛然又找到了一个可以用来插科打诨的话题:“你知道么,在1816年前,男医生看病只能通过剥开妇·女的衣服来聆听患者的心肺声。后来,法兰西医生雪奈克苦思冥想地发明了听诊器。时至今日,世界的男医生们都无法原谅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
“故事有何深意?”不得其解的嘉宝瞪大了眼睛询问道。
“没有任何内涵,只是碰巧灵光一闪地想起了个有关医生的妙趣横生的段子,你也是个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医生,不是吗?”
嘉宝听完突然跺起了脚,摆出了一副似乎真的生气的样子,玉臂也不再挽着我的左手:“不许你这么轻描淡写地拿我从医的理想开玩笑。我朝思暮想地想成为出色的外科医生,但现在我只是个在牙科拔牙拔个不停的牙医,太有落差感了。”
美人一怒,男儿失色,满座哀鸿,遍地焦土。
我赶忙重新把我的左手勾住了嘉宝的手臂:“宝宝,我错了啦。事不过三嘛,我这是头一回初犯,你等我再犯一回,然后我就再也不犯了。”
嘉宝看上去还没有消气,连脸蛋儿都仿佛气得变成了河豚般鼓鼓囊囊的,她挣脱了我强有力的手臂,径自从女士包里面摸出一根兰州牌细烟来。
“咦?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我小吃一惊地说。
“这会降低你对我的印象吗?”一直以乖乖女姿态示人的嘉宝不熟练地点着了女式长烟,缕缕烟丝很快呛得她直咳嗽。
“当然不会。”我斩钉截铁地回道。
男人不能因为女人有点小瑕疵就不要人家了,这很没有顶天立地的责任担当。对于我来讲,只要嘉宝不给我戴绿帽,其他都是可以先假装谈判、然后瞬间一口就答应的。
“没想到竟如此难抽,真无法理解会有大批的人前赴后继地为了吸这个去得肺癌。”被呛得只抹眼泪的嘉宝一股脑儿把整包剩下的香烟连同未抽完的半只都塞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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