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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没想到李元婴会如此重视那些工匠,竟然认为他们比那些员外郎都重要……那些员外郎在各部做几年事,便可以派到各州府当长史或者司马,再过几年就可以当刺史,或者回到各部任侍郎,说句大唐栋梁没有任何问题。有些迟疑地问道:“你确定他们比员外郎还重要?”
楼船行驶在岚河里,船上的白灯映照着河水,黝黑的河水泛起的白色浪花,似乎带着某种诡异的魔力,吸引着人的目光,似乎在诱惑着人纵身跳入河中……房乔没想到两岸竟然也有灯光,至于工匠和员外郎谁更重要,那是陛下需要考虑的问题,某需要做的是让他们各司其职,能够让大唐更好一点点。
杨师道和魏徵看着李元婴,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如今工匠在他们心里的地位,确实提高了许多,但要说比员外郎重要,那是不可能滴。士农工商,工匠的地位只是比商高一些,如今勉强算是与农同等级别,但与士相比,怎么也不可能比他们更重要!
长孙无忌的重点放在李治身上,李元婴做事还真是不避讳着他……也不避讳着小兕子,按理来说不应该呀?李元婴应该将云鹤府里袁天罡他们五个,牢牢地攥在手里,用他们研究出来的物件,向陛下要各种赏赐和特权。他现在是只有十一岁,可他不能总是十一岁……按李家儿郎的品性,他怎么也会有十几个儿子闺女,问陛下多要几个郡王、国公或者县主爵位没有任何问题。
“阿兄,道路修好之后,你会发现他们所给大唐带来的变化,绝对超过几个只会写文书的员外郎。”李元婴重新倒了一轮茶,惫懒地笑道。“不是说他们不重要,而是他们的工作不具备独特性,培训上岗相对来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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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后世的那些顶流小鲜肉和小花们,能保持三年不退步的几乎没有,花无百日红的老话,非常有道理。若是能帅成萧若元那样,又当别论,那张脸确实属于稀缺资源。可两院的那些科技大牛,你找人替代下试试,想不出问题,只能找到同等资质的大脑。而同等资质的大脑,没法通过整容来获得,除非有能帮朱尔旦换心的陆判的那种神鬼莫辨的本事,不光能换心还能换脑。
在陆判的帮助下,朱尔旦实现了寻常书生的全部梦想:拥有一个聪慧的心,能够文思泉涌;拥有一个漂亮的妻子,享有闺房之乐;拥有一个前途远大的儿子,得以光宗耀祖……古早版玄幻小说。
袁天罡和孙思邈他们,没有如此手段,他们只是会点法术和幻术的道士,还有诸多的限制,不能泄露天机,不能插手改变天机,不能……不说十八禁,至少十二禁是绝对有滴,窥探到天机,除了能不站错队,好像没有太大的作用。那些以逆天改命为己任的道士除外,他们的下场不是一般的悲惨,比如那位申公公。
“按滕王的说法,大唐只需要有那些工匠就足够了,不需要我们这些尸位素餐的文士。”长孙无忌目光幽冷地看向李元婴,在夜色的掩映下,看起来只是眼神有些深邃。
李元婴转着手里的茶盏,惫懒中增添了三分邪肆,笑道:“司空既然知道自己尸位素餐,那就应该退位让贤给更有能力的人,也免得伤了你与阿兄多年的情谊。说实话,随着大唐疆域的不断扩大,政事堂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将你累坏了也不好。”
如今某还处于童言无忌的边缘,就算以后年长了,还可以用少不更事来搪塞。因为不论怎么算,长孙无忌都比某年长近三十岁,计较就是以大欺小,不讲武德。
长孙无忌被气得手直打颤,铁青着脸,怒道:“你……你血口喷人!你……竖子无礼!”
某说尸位素餐是谦虚,是遵循士人的行为准则,哪里轮得到你个毛都没长齐的竖子来说三道四!
“阿兄,”李元婴长长叹了口气,十分伤心地说道。“难怪房仁裕敢拦亲王车驾,敢指着鼻子骂某为竖子,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政事堂诸位相公,瞧不起我们李家啊!”
长孙无忌:“……”
竖子……竖子你怎么敢如此?当着某的面就敢红口白牙地污蔑!
房乔无语望天,族叔做事确实没有章程,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已经在崖州种树,每天不是被暴雨淋就是被巨风吹,好不容易碰到无风无雨的天气,阳光又能把人晒成肉干
……就这样,滕王还动不动让司农寺派人送各种种子过去,说他十分期待种植的成果。
那么……能不能不要再在陛下面前,提起他曾经做过的湖涂事?长孙无忌的脑子被黔之驴踢了吗?滕王什么时候说过文士都是尸位素餐,他只是说工匠比员外郎更重要,你闲着没事自己送人头,生怕他没人可怼吗?
“辅机可以来金州任刺史,他管理一州的能力还是有滴。”魏徵朝李世民叉手一礼,果断谏言道。“西城的现状我们都看到了,只会越来越好。若是修路直通渝州和益州,西城的战略地位,只会越来越重要。”
跟滕王一起怼别人,还是很爽滴。长孙无忌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就是总想着和杜如晦还有房乔较劲,想争当劳什子的第一贤相的名头。陛下将他下放到金州,若是肯沉下心来做事,也许还有救。
杨师道插着手,转着大拇指,沉吟道:“松州之战若是大胜,益州和渝州的重要性,确实会提升很多……金州汉水,又南控荆楚巴蜀,陛下,确实需要从政事堂下来一位担任刺史。滕王不是不好,只是太过年少,很多事情他……管理起来,如同幼童捉虎,力有未逮。”
长孙无忌:“……”
杨师道,你个老混蛋!你……你个只靠父荫度日的老纨绔,竟然敢对某落井下石,某与弘农杨氏势不两立!
“陛下,辅机管理金州不合适。”房乔没有看魏徵和杨师道,这两个棒槌忽略了金州更重要的不是zz地位,而是军事地位。“某建议由李世绩或者侯君集坐镇西城,河间郡王或者程知节也可以考虑。”
李元婴崇拜地看向房玄龄,难怪都说房谋杜断,眼光格局就是不一样……房遗爱那个瓜皮,绝对是遗传了他娘的基因,宁可喝毒药也要抗旨不遵,只为不让房玄龄纳妾,蠢笨。
“此事我们需要好好商议一番。”李世民将斗篷拢紧了些,以免夜风吹到自家闺女,轻声说道。“松州那里情况未明,我们先看那座桥。”
辅机,某只能帮你到这,若是李靖和唐俭也觉得你适合来金州,或者去别的地方任职,比如说辽东城或者平壤,又或者更北的室韦,某也只能顺水推舟。
李元婴暗暗撇了下嘴角,阿兄对长孙无忌很不一般,很有好……朋友一辈子的意思。那就走着瞧咯,看看积毁销骨之下,感情还能深厚多久。
“那……那就是那座桥吗?”魏徵看着不远处的灯火辉煌,勐然站起身来,颤声说道。
李世民:“……”
那……是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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