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必须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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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出发前又去了一次入世观，与老拐见了一面。老拐对萧风去藏区之事很不理解。</p>

“观主，你解散丐帮，是为了故友报仇，也是为了大明去除隐患，也算帮我报仇了，没问题。</p>

可藏区如此偏远，不丹本就不是大明之地。你放着当皇帝的大事不做，去干这种事，是何缘故？</p>

观主该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若是如此，观主就请告发我吧，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用了。”</p>

萧风皱皱眉头：“你这话说的，你这辈子就剩下造反这一件事儿了？不造反就不想活了？”</p>

老拐冷冷道：“人各有志，你若真是不想反，我也不勉强你。你把我卖给皇帝，不是大功一件吗？</p>

虽说你如今不缺功劳了，可如此一来，皇帝就再也不会怀疑你了，难道你不动心吗？”</p>

萧风笑了笑：“看来，我要么带着你造反，要么把你卖给皇帝，连第三条路都没有了。”</p>

老拐冷然道：“第三条路当然还是有的，那就是你杀了我，如此一来，一切都成烟云了，再也没人知道咱们之间的事儿了。”</p>

萧风摇摇头：“我如果要杀你，早就杀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再说你不是万岁的人吗，我杀了你，他反而会怀疑我。</p>

我去藏区打仗，其实和大事也是有关的。咱们的计划是什么？</p>

是我假装去打日本，带着南方的大军从海上绕到天津卫，再从天津卫杀进京城，对吧？</p>

本来我灭了丐帮，胡宗宪那边的船只军队也都准备好了，我已经要动身了，可偏偏不列颠人和傻三儿又来捣乱了。”</p>

老拐皱眉道：“他们捣乱就捣乱，离得那么远，你管它干什么？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按计划行事啊！”</p>

萧风摇摇头：“万岁看似万事不留心，其实十分警觉，任何反常之事他都会心生疑惑的。</p>

以我一贯的行事风格，如今不丹遇袭，藏区被侵占，我应该作何反应，才不算反常呢？”</p>

老拐沉吟道：“以你一贯的风格，确实不会袖手旁观，会积极鼓动万岁出兵迎敌，还会亲自出征。”</p>

萧风点点头：“不错，若是这种时候，我忽然表示不丹离得远，藏区不重要，丢就丢了，还是先打日本要紧。</p>

你觉得万岁会怎么想？事出反常必有妖，别说万岁很可能不同意攻打日本，就是同意了，他也一定会心生疑虑。</p>

既然心生疑虑，他就会做好一切准备，例如在江南军队中安插人手，增强京城防卫，扣押我的家人。</p>

到那时，我可能就真的只能去打日本了，既然人家都准备好了一切，我还往石头上撞，那不是傻子吗？”</p>

老拐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点了点头，但仍然充满了担忧。</p>

“观主啊，不是我多心，实在是去藏区打仗，太危险了。山高路远，敌人凶悍，这些还在其次。</p>

藏区本身的环境，就不适合行军打仗啊。听说那里人平时走路都不敢跑，跑快了喘不上气来。</p>

你虽然武功高强，但军队却未必能适应，这仗万一打输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先保住命再说。</p>

唉，只是若这一仗输了，再想出征日本，变数可就大了，咱们的计划可能就需要调整了。”</p>

萧风笑了笑：“反正你只是想要找人帮你报仇，只要能对付万岁，动手的人是谁也无所谓。</p>

万一我真死在了藏区里，你另外再扶持一个也就是了。你觉得徐璠怎么样，有没有严世藩之资？</p>

据我所知，可也有人指望他成事儿呢，你只盯着我一个人，不怕押错了宝吗？”</p>

老拐脸色一变：“观主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徐璠算什么东西，也就白莲教饥不择食，还把他当个人物……”</p>

他忽然停住了，似乎是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他缓缓抬头，看向萧风。</p>

“观主怎么忽然提起徐璠来了？此事与他有何关系？”</p>

萧风淡淡的说道：“果然，你早就知道徐璠身边有白莲教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呢？”</p>

老拐没有否认，只是看着萧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的？”</p>

萧风淡然一笑：“虽然是万岁让你找严效忠来演戏陷害我的，但时机未免也太巧了点。</p>

我这人有个习惯，一件事儿发生之后，我总会跳过所有的过程，直接去看看谁在这件事儿里受益最多。</p>

万岁让你杀了严效忠，用申冤诗和秋刀鱼把我召回京城，试探我是否会造反，万岁当然是受益者。</p>

可这件事儿里最大的受益者却是日本，是萧芹。如果说萧芹就是单纯的命好，我确实不太相信。</p>

所以我怀疑，这件事儿里，不止有万岁的推动，肯定还有白莲教的参与。</p>

萧芹对极乐神功极为看重，他既然肯把极乐神功秘籍和极乐神丹交给你，交换的东西必然更重要。</p>

想来想去，你能拿出来的筹码，也就是你有办法让我暂时不能进攻日本，给他留下喘息之机吧。”</p>

老拐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不错，你知道的，我和白莲教一直在刺杀嘉靖的事情上有些合作。</p>

当我接到嘉靖的命令，让我执行这个圈套来试探你，我忽然想到，既然此事非做不可，我就可以顺水推舟，一箭双雕。”</p>

萧风点点头：“第一只雕是逼我造反：万岁以为我若不造反，他的试探就成功了，我若造反，他早有准备，也可以提前消除隐患。</p>

可你却认为万岁其实是在干柴堆上玩火，不但江南一部分兵马会随我造反，而且你在京城也做了布置，可以趁乱起事。”</p>

老拐点点头：“不错，此事我们之前讨论过，嘉靖以为他尽在掌握，其实有很多变数他并不知道。</p>

你当时若真的起兵造反了，势头的发展会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可惜，你……唉。”</p>

萧风笑了笑：“第二只雕是乘机找萧芹谈条件。你告诉萧芹，你有办法让我无法带兵进攻日本。</p>

但你开出的条件是极乐神功秘籍和极乐神丹。萧芹当时别无他法，肯定马上就同意了交易。”</p>

老拐点头：“不错，整个交易过程十分迅速，我也有意拖延了几天行事，等拿到了东西后才开始计划。”</p>

老拐忽然明白了：“不错，要想这么快完成整个交易，则京城中必然有白莲教的人和我接触。</p>

你猜得对，只是你何以知道白莲教的人是在徐府呢？京城中高门大户极多，也未必就是首辅家吧。”</p>

萧风叹了口气：“你瞒着我的事儿太多了，这样彼此隐瞒，你让我如何能放心地跟你起事？</p>

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就很怀疑，你很可能就是万岁派来继续试探我的，这仍然是个局。”</p>

老拐皱眉道：“上次的是万岁设的局，这次确实不是万岁的局了。”</p>

萧风摇头道：“难说，既然万岁对我如此不放心，又怎会只试探一次就完全放心呢？</p>

上次的是局，这次当然也可以是局。做局的人都明白，先故意破一个小局，才能把人骗入更大的局里。”</p>

老拐想了想：“万岁上次连张无心和战飞云都抓了，连老道都弄死了，你都没反，他为何还不信你？”</p>

萧风淡淡的说道：“也许万岁相信了在上次那种情形下我不会反，可我回来后他弄死了老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