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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言行无忌,让您见笑了。”
华安见那袭黑衣远去渐与暮色融为一体,微微侧转身子对身后的中年文士歉然道。
“不妨事,常言道光是直言不讳这一点上,小姐便将我们这些宏恒票号内的老人都比了下去。”严履泰好言宽慰道,“瞒了这么些年,倏地知道父亲还有这么个庶子在外流落,也难怪小姐心中怨气如此之久还不消减。”
身为宏恒票号奠基之人,严履泰在华府中地位绝不是明面上的账房先生那般,自打华安从存义钱庄清出严履泰的第一日起,就没将其当作外人。故而华府中大小事都从不相瞒。就连华安获悉那青楼女子怀胎三月,也都是严履泰一手操持,以雷霆手段封住为数不多知晓内情几人的口后,秘密置办下临近郡城的宅院,将那对母子于那去处安排停当,诞下男婴后又是严履泰出谋划策将其交由天水阁,以大代价给这名男婴安排上了一层天水阁阁主公子的身份。
“若不是当初给老爷出了那下下策,将那男婴养在华府中,再与小姐早些解释清楚,想来不论如何都不至于落到眼下这般田地。”严履泰似是想起什么来,唉声叹气神色颓唐,“是我的疏失,早该想到天水阁绝不会将小少爷培养成老爷一般的人物。”
倘若华湘是男儿,又有这层嫡子身份在,即便华安养在府外的庶子再多,那也绝无能取而代之的可能。然而华湘乃是华安发妻所生更兼冰雪聪明才智过人,可惜是女子身份,时而还要做些逾距轻妄之举,再者华安身体近些年还算康健,华府上近些年在大尧东南诸州不遗余力采买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如无意外,想来以华安而今半百还未满甲子的年岁,再主持宏恒票号二十载也未可知。
“你休要自责,追根溯源起来,还不是我没能管住裆下那物事的缘故。”华安苦笑道,“也是当时没考虑周详,未能想到那青楼女子竟能在觉察客人身份后胆大包天到了那般地步,也是当时没能狠下心来趁早斩草除根,不如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狼狈。”
华安生平最是厌恶有人要挟于他,依照这位华府家主年轻时脾性,那青楼女子连保全性命都是痴心妄想,更不消说做那母凭子贵的千秋大梦。那青楼女子与其腹中胎儿能获此稳妥安置,已是华府老人严履泰提出的折中之策,许是年纪增长,华湘那小丫头又早慧得紧,忽的多出个有如从天而降的子嗣,心念终究还是柔和了许些。
“如此也好,假使他真如湘儿所说那般百无一用,那此举便等同于多安排一条退路。”
此番倾力扶持他与烟雨楼复起于江州,若是事成,那不单他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宏恒票号也能拓宽在江州的商路,如若不然,保全他残生做个安稳富家翁,华安也不会再对他有丝毫亏欠之心。
江州武杭城,秦氏一族,公子襄。
宿州河清城,华府,华安。
秦与华,并江州,高下胜负未可知。
“苏老兄,您这儿要那么多数目的军械作甚?百来架劲弩操演损耗更替倒也能勉强应付过去,可那许多箭矢和甲胄次次演武出库时支取多少都得登记造册,老弟虽说掌管着这宿州军需后备,可也不过就是个芝麻豆大的小官儿,如此大事,做不得主呐”
曾于饮宴时大着舌头拉魏长磐灌酒的将军肚男子纵然是着了官服,那被偌大肚腩和腚撑得前凸后翘,也显不出几分威严来。
这唐姓兵曹参军愁眉苦脸逐字逐句瞧完眼前苏祁连递过来的单子,而后不禁一阵头晕目眩,好容易才缓过神来哭丧着脸与眼前虎视眈眈的苏祁连辩说道,“这许多军械,武装一个百人队都绰绰有余,难不成苏老兄起了豢养私军的念头?可老弟怎么记得苏老哥从晋州军伍时退下来”
“州军北大营的牙将,比你这芝麻豆大的兵曹参军也好不到哪儿去。”
饮宴后次日清晨,苏祁连便率魏长磐与晋州武官一行造访那唐姓兵曹参军私宅,也不多遮掩,开门见山便将罗列齐整的供给军械清单递与后者。魏长磐也未曾想到看似粗莽的苏祁连竟能写得一手与其毫不相称的端正小楷,行次章法上的火候还极老到,想必是下了相当苦功,绝非朝夕间能练就的。
说起来,镇上老秀才赠予他的几卷书,几次亡命奔逃的时候虽说都未曾落下,可到底还是没有翻书的闲暇,不消说那书上的文章道理,便是一言半语的字句落笔时都歪七扭八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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