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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地往赵元灵靠近,“公主,节哀。”
巨大的鱼尾只剩下某些糜烂的腐肉,森森白骨显露在外。上半身跟人的身子构造没有什么两样,赵元灵想象不出来,鲛人生前是什么模样。
她见过被当场处死的贪官歹人,一杯毒酒,亦或者是干脆利落地砍头,酷刑虽然没有直视过,但也知道具体是怎样的残酷。
看着身上皮肉所剩无几的鲛人,堪比凌迟,挖眼,削骨之痛。
听说,它们的肉身不死不灭,但被伤过的皮肉也不会愈合。
想让它们死去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腰斩。
如果它的上半身和鱼尾没有分开,那便是可以永久的存活下来。
这就意味着,生命力极为顽强的种族,一但落入任何邪恶之人的手中,它们将会痛不欲生。
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才是最痛苦。
“祭祀,起!”
随着祭司的声音响起,一声锣鼓喧天,周围骤然响起密密麻麻的呢喃声。
渔民同一时间开口,在念一种听不懂的经文。
赵元灵和墨白也跟着动起嘴巴,无声地跟随着。
高耸的火苗窜至最高点,劳大和劳二一齐将绳索缓缓往下放,直到鲛人的尸体浸泡到海水里。
它的骨头不沉,二人单手就能操控绳索的升降,但奇怪的是死去的鲛人骨沾到水仿佛千金重。
劳大和劳二的身子蹭地一下往下倾斜,被拉扯下去。
剩下的三兄弟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最后一连再爬上五个壮汉,才勉强将绳索拖住。
“可真他娘的沉!”劳三“啐”了一声,咬紧牙关用力地抓住绳索。
随着渔民们的渔民们诵经的声音呢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波澜壮罗的海水仍是不见有一丝的波动,唯独天空乌云逐渐开始凝聚,一团浓厚的黑云凝聚在他们头顶上空。
“大哥,我看这次也是没辙了。”劳二说道。
劳大冷哼一声,“本来就没指望会有鲛人现身。”
站在一旁的渔民盯了许久,仍是不见有丝毫的动静,不由得急了起来,“这咋回事啊,三年都没有鲛人上钩,难不成这龙王祭以后真的办不成了?”
“那不然呢?你一为它们跟水里的鱼一样,永远也捞不完啊?都是你们太贪心,说了不要猴急,非要往死里薅!”劳五气愤的说道。
在五兄弟里面,他是赚的最少的,一开始不情不愿,到现在一群渔民跟着他哄抢。
早知道就不这么执拗了,直接放开膀子干!现在也不至于兄弟几人就他赚的最少。
这些渔民自从知道海里有天价鲛人之后,也想方设法的自己捕捞,甚至不惜在狂风暴雨里的夜里出海。
兄弟几人眼睁睁地看着被抢饭碗,但是又无力阻止。
“就算是鱼苗也要时间长大呢,你们就这么没有节制的出海捕鲛,早就该想到这一天了!”他忿忿不平地别开眼。
“哎,你这话咋说呢?”一个的渔民听了当即就把手松开,绳索少了一个人的拉力,其他人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拽下去。
劳五嚷嚷道:“这是干嘛呢?不要命了!咱们兄弟几个摔下去怎么办?”
“摔摔摔,摔死算了!发财的时候怎么就不怕死?现在你们兄弟几人是饿不死了,留下我们玲珑墟附近的渔民们毛都不剩了,反倒还怪我们把鲛人抓光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一脸不服气道。
其他的渔民们听到了也是愤怒地一起声讨道:明明是你们劳家兄弟抓到的鲛人最多,还是你们带头,怎么如今还怪在我们贪心了?”
“如今抓不到鲛人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参加龙王祭的渔民只是住在玲珑墟附近的百口人家,自从有了龙王祭之后,他们拿到的银两绝大部分都是拿来加固房子了。
毕竟这里常年受到海风的侵蚀,屋子很容易塌陷,有许多居民已经移到内城居住,加固屋子需要的矿石价格不菲,再加上他们拿到的银两都是百家平分,拿到手再补个房子,根本就所剩无几。
他们还有子孙后代,他们还要吃上米,要是再回到之前过的那般穷苦日子,他们可不乐意!
“就是就是,要不然我看你们还是把剩下的鲛人都交出来,我们全部都平分了,我看你们常年在那座岛上,恐怕私藏的鲛人不少吧?”
海域附近的小岛被劳家兄弟买了下,除了他们的允许,其他的渔民都没有资格靠近,平日还派人把手,捂的严严实实。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劳大的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络腮胡中,双眸闪耀着凶狠犀利的光。
站在他身旁的渔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在众人目光的仰望之下,他挺直腰杆。
“想怎么样?自然是把鲛人交出来了,你们兄弟几人一共杀了多少只鲛人?分到的钱屋子都装不下了,你看看我们!”
“就是,我们只能吃你牙缝里露出来的肉……”
劳大眼皮子一掀,望向刚才说话的男人,对方瞬间闭了嘴。
“你继续说。”
渔民讪讪的紧接着说道:“除非你让我们每家每户都分到一只鲛人!”
一只鲛人的价值堪比一个屋子的银山。
若是能分到一只鲛人,起码也能让他们这辈子无忧,但鲛人不好找,除了每年的龙王祭,渔民们自己出海捕捞到的鲛人几率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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