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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莹莹缠着他柔声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韩筱锋坐在地上沉醉温柔,既舍不得放手,又纠结道:“这是真的,我师祖师伯师父,都是武林中有身份的人,他们结交的也都是英雄好汉。当年我师伯做主,为我和一位武林高人的女儿定了娃娃亲,我师祖都同意了,这种事是更改不得的。”
贾大小姐懒洋洋地依偎在他怀里,环着双臂倒掉在他脖子上,柔声问道:“那你那位未婚妻,现在在哪儿?她长得漂亮吗?”
韩筱锋如实道:“她拜了真教的高人谭道净为师,正在终南山学武呢,三年前我还没有来这儿,跟师祖路过终南山,还看过她一次呢!”
贾莹莹扯住韩筱锋的一捋头发,绕在手之上玩弄着,再次问道:“她长得漂亮吗?”韩筱锋道:“她武功很高,师祖说她爹爹给她打的基础好,上山没多久,就已经练成了真派的御剑术了,我要是不勤加练习,是打不过她的。”
贾莹莹依旧追问道:“她是不是比我漂亮?”韩筱锋这时放松了神情,叹道:“唉!她性子野的就像猫一样,他的爹爹更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他娘待我更好,好几次都到丐帮偷偷来看过我,还给我送吃的,嘱咐我好好练功读书,而我就是个小叫花子,只怕她看不上我呢……”
贾莹莹一捏他的脸蛋,娇骂道:“傻哥哥!”韩筱锋道:“你说我要是跟你好了,就没法跟我师祖还有师伯师父交待了。”贾莹莹一把扑到韩筱锋,二人又缠绵在了一起。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咳嗽,韩筱锋耳目极佳,惊得立刻坐起身来。贾莹莹也被吓了一跳,轻声问道:“怎么了?”韩筱锋低声道:“有人!”
窗外飞来一物直射二人而来,见是暗器袭来,韩筱锋挡在了贾莹莹面前,运足了内劲力贯双臂,举拳相迎,想用自己修炼日久的霸悍劲力击飞,哪知那暗器裹着一股奇怪的劲力袭来,到了跟前却化为乌有,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屋。
贾莹莹吓得花容失色,牢牢地抱住了韩筱锋,韩筱锋咧嘴安慰他道:“没事儿啦,是我师伯他老人家找我。”说着扶起了贾莹莹,哄她先回屋去,贾莹莹舍不得他走,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不放。
韩筱锋无师自通顿时开窍,亲吻了她的脸颊,哄她道:“师伯来找我,八成是为了老爷的事情而来,我去问问清楚,回来再告诉你,好让你安心。”
听见是正事儿,贾莹莹放开了手,又整了整衣衫,走到桌前去收拾碗筷了。韩筱锋推门而出,顺着响动追了上去。
屋外那人引着韩筱锋来到了马厩之内,韩筱锋赶忙磕头参拜,道:“弟子韩筱锋,拜见师伯。”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丐转过身来,肚皮大的惊人,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正是丐帮的独行神丐李大肚子。
李大肚子走上前来,伸手就给韩筱锋来了一巴掌,骂道:“好你小子,我老人家看你打小儿就老实,怎么,现在长大了,学会了偷鸡摸狗,连东家的大小姐也敢上手拐带了?”
韩筱锋羞得面红耳赤,竟没了对答。李大肚子哈哈一笑,却不再提此一节,经直问道:“怎么,在湖南见到你师父啦?”
韩筱锋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帮里一下就没了七十三位弟兄,师父他……他只能选择不去管。”李大肚子道:“虽然我一向看你师父不顺眼,但换个位置一想,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韩筱锋忙问道:“师伯,武林中的事儿,不都在您肚子里嘛,您知不知道,杀人抢钱的到底是谁?贾员外的宝剑究竟是什么宝物,居然能值五十万两银子?偷走宝剑的人,跟杀咱们丐帮兄弟的是一伙人吗?”
大肚子解下腰间的大葫芦晃了晃,道:“今日已经喝了一口酒了,只能答你两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再问。”
韩筱锋问道:“杀咱们帮中兄弟的,究竟是谁?”李大肚子道:“这个嘛,我也在查,还不确定!”韩筱锋道:“这算什么回答?”眼见李大肚子举起酒葫芦就要去喝,韩筱锋一把夺了过来,道:“那第二个问题,偷走宝剑的又是什么人?”李大肚子道:“想要知道这个,今晚你就守在你家贾员外门口,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韩筱锋还要再问,李大肚子道:“实话给你说了吧,我已经对人发过誓了,武林中的事情,再也不对人讲了,如有违反立时死于非命,这次算是对你破例了,记住啦,千万不要对人讲,要不然就是给我惹祸。”
韩筱锋又问道:“那你今夜为何又来见我?”李大肚子道:“我听说有人要通过你的小媳妇去打你老丈人的主意,本来是要给你送个信儿,好让你在老丈人、丈母娘面前表现一回,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在这里又勾搭上了一个富家大小姐……”
韩筱锋正要狡辩,李大肚子猛然道:“糟糕,这个也算是江湖中事!不能再待了,不能再待了,要不然老命不保,小子,你珍重吧!”说完纵身一跃,已经消失不见。
韩筱锋听见师伯说起了当年的亲事,以及自己那位见面不多的未婚妻来,心头一乱,回过神来时,师伯已经走远,他只得返回房中。
桌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灯却亮着,韩筱锋回想起方才与大小姐的一阵缠绵,不由心跳加快,转眼又想到贾大小姐出身青楼,一股莫名的邪火不由得从心头升起。他自顾出了一套紧身的短打来换上,又扎好腰带收拾紧凑,转身出门去了。
路过大小姐居住的后院,见大小姐闺房内的灯还亮着,时不时的还传出一两句他跟丫鬟的嬉笑声来,韩筱锋不由停住了脚步,眼前又晃出了那位更加娇美冷俊的未婚妻的面容来,一时间心乱如麻,便又拔步赶往了贾员外的院子。
紧衣束带,提气纵步,韩筱锋轻轻跃到廊檐下的乳栿之上,盘膝打坐静静等待着师伯口中的那个偷宝剑的人。
贾员外年老体虚,真真假假的哼唧了两个多时辰,他的老伴先是哄小孩一样宽慰着,时间长了,终于忍不住数落了几句便睡了,剩下贾员外一个人喘了半宿的气,后半夜也起了鼾声。
安静了没有多久后,屋顶之上果然有人轻轻踩着瓦片而来,听来人呼吸时有时无,脚下步伐轻盈,韩筱锋暗自吃惊不少:来人功力深厚,只在自己之上,若非自己事先打坐静气以逸待劳,万难发现对方。
听那人俯身趴在了屋脊之上听了良久,在确定贾员外夫妇睡熟之后,如落叶一般轻轻滑到了地面,正要推门而入,韩筱锋低声一吼:“小贼看打!”喊声未毕,奔雷手的罡劲已经尾随而至。
看那人突遭偷袭竟然毫不慌乱,双脚一瞪门槛,已经瞬间向后滑出了一丈有余,从容的避开了韩筱锋的一击。
韩筱锋一击不中,双脚倒钩在乳栿之上,双掌互换又打了一招。那人落地未稳,眼见又一击尾随而来,便借势使了个铁板桥的身法,身体后仰之际双掌齐发,腰一挺直,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后发而来。两股劲力相交,韩筱锋被震下地来,而那人后知后发明显吃亏,借势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这才泄去了力道。
韩筱锋大吃一惊:“崆峒风灵掌?敢问前辈可是崆峒派的?”那人冷哼了一声,翻起身来平地一跃纵上屋脊要跑,韩筱锋脚踩檐柱借力而上,尾随而去。
那人腾跃之术高明,却不似崆峒派的轻身功夫,韩筱锋跟在后头不由犯起了嘀咕:“奇怪,刚才的掌法明明就是崆峒派的风灵掌,怎么轻功却不是呢?莫非我看走眼了,此人不是崆峒派的?”
韩筱锋高声呼道:“相好的,你是不是崆峒派的?”那人奔走之余回过头来,黑布遮面却露着一双轻蔑的眼神来,气定神闲地回道:“一多半算是吧!”听声音却是个年轻人。
二人一追一逃,转眼已经跑出了街舍,向着空旷处奔去。又过了数里,那人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道:“朋友,你为什么追着我不放?”韩筱锋道:“我要将你这入室盗宝的蟊贼捉去见官!”那人笑道:“见官?哈哈哈哈……你要捉我去见官?”
韩筱锋见他言辞嚣张,怒道:“说,你偷贾府的宝剑何在?”那人笑道:“朋友,可惜了你这身拳脚,怎么做起了为地主老财看家护院的营生,你若是缺钱,我可以给你,男儿大丈夫,犯不着委身侍人,如此轻贱自己。”
韩筱锋被他说得脸上一红,竟不知如何答对,只好道:“贾员外的宝剑是你偷的吗?是的话就拿出来!”那人双手抱于胸前,笑道:“够胆量就跟我打个赌,如若能胜得过我,我便告诉你,如何?”
韩筱锋虽然老实,却由来对自己的拳脚颇为自负,便问道:“如何赌法?”那人道:“拳脚刀剑,内功外功,任意一样,只要你胜得过我,我便告诉你宝剑的下落。”韩筱锋笑道:“跟你比拳脚那是欺负你,好,那咱们就比比脚力,我若是输与你,便叫你三声爷爷。”
那人道:“好,是条好汉,你若落不下一步,我便认输。”说完趁韩晓峰不备拔腿便跑,韩筱锋牙关一咬,便紧随其后。
那人引着韩筱锋一路向南,整整半夜下来,二人竟赌了个旗鼓相当。天色放亮,二人已经奔至武昌府境内。
眼见前方便是武昌城,韩筱锋腹中饥渴,却见那人丝毫没有罢斗服输之意,便只好硬着头皮赌斗。那人率先停了脚步,扯下面罩来,露出了一张俊美脸庞,面如冠玉双目有神,既有几分儒雅,又有几分傲气,韩筱锋想想自己叫花子出身,不由生了一丝自惭之意。
那人抱拳道:“小弟叶飞,今日得遇丐帮的高人,真是幸会幸会。”韩筱锋只认他作盗剑的贼人,哼道:“你一身的手段不下于我,用不着客套。还是交出宝剑来,我便也不与你为难了。”
那叶飞咧嘴一笑,竟走进前来,道:“朋友,我看你也是个忠厚之人,怎么也惦记着别人的宝剑,那柄镇岳剑也不是你丐帮之物,怎么你也死盯着不放?”
“镇岳剑?”韩筱锋大惊道:“你说是当年号称‘乾坤一剑’的楚江寒楚大侠那柄宝剑?”叶飞也奇道:“怎么,你连那姓贾的丢的是什么宝剑都不清楚,便追着我讨要宝剑?”
韩筱锋道:“我只是贾员外家里讨活的小厮,只听说东家丢了宝剑,便来追查!”叶飞哼道:“连你这样的高手都只是讨活的小厮,看来这丐帮果然是人才辈出啊,怪不得能够威震天下,统领江湖外九门呢!”
听见对方说道起丐帮来,韩筱锋忙道:“我没有什么经营管理的手段,也不想跟同门的手足争个高人一等,凭着一把子力气做些看门护院的营生,又有何不可?难道丐帮出来的,就非得要沿街乞讨不成?”
叶飞虽然长在深宅大院,但他生来聪慧,外加此次出京公干周旋于官场,阅人识人的本事已经长进不少,他见眼前这位除过武功高强之外,确实是个忠厚老实之人,不似自己身边的钻营算计之辈,便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便伸胳膊搭在他肩上,道:“朋友,我这会是又饿又渴,听说武昌城里的武昌鱼是天下闻名,咱们先找个地我请你吃上一顿再说,你若想知道什么,我对你直说了便是。”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韩筱锋自幼长在丐帮与一帮叫花子厮混长大,对别人提不起多少提防戒备之心,又仗着自己的一身本事,便也随他去了。
韩筱锋不善言辞,叶飞却开朗健谈,不多时便将韩筱锋的底细摸了个大概,二人肩并着肩入了武昌城,寻了家酒肆坐下。
叶飞出手阔绰,专门为韩筱锋点了道武昌鱼下酒。二人虽然出身不同性格各异,却都是自幼得名师传授练成了绝技,对自己的武功一道都在内心深处极为自负自得。
经过了半夜的赌斗,二人不分上下,早就在心底互相钦佩。一个冠盖得意一个初出茅庐,少年意气,推杯换盏间已经将寻剑的争执冲散。
叶飞道:“韩兄,我若说自己没偷宝剑,你信是不信?”韩筱锋道:“我信。昨夜是我莽撞了,仔细回想,你若真是盗剑的贼人,何必在此时出现?”
叶飞道:“韩兄,我听说丐帮的帮主已经传下令来,要帮中的弟子不再深究此事,怎么韩兄还敢插手?”韩筱锋叹道:“帮主的命令不敢违背。只是贾员外一家待我极好,我受不住大小姐的哀求,便稀里糊涂的撞上兄台了。”叶飞道:“兄台莫不是为了讨好佳人,巴结岳丈,这才插手的吧?据我所知,你们丐帮为了此事,更是丢了七十三条性命,韩兄怎么不是为了他们而走上一遭呢?”
韩筱锋双脸一红,低下了头去,道:“整整死了七十三人,我能不痛心吗?只是师父说,此事处理不当,便有可能掀在武林中掀起腥风血雨,我哪里有这个胆量跟才干再管?”叶飞道:“你师父真是这么说的?”韩筱锋点头不语。
叶飞举杯笑道:“韩兄,你到底有没有胆量,跟我一探究竟?”韩筱锋疑道:“一探究竟?这谈何容易。交银人失踪,五十万两白银不翼而飞,宝剑又被偷,买的和卖的两头都出了事,该从哪里查起呢?”叶飞道:“我这里倒是有些线索。”
韩筱锋问道:“什么线索?”叶飞道:“不满韩兄,我查到了偷剑人的线索,昨夜来找贾员外,原也只是打算扮成强盗吓唬他一番,好再探听到偷剑人的一些消息。”韩筱锋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偷的宝剑,叶兄方便说吗?”
叶飞望着酒杯,喃喃的说道:“偷剑之人,跟当年的闲云庄有莫大关联?”
韩筱锋惊问道:“闲云庄?这不大可能吧?当年的闲云庄已经破败了,‘神州七杰,乾坤一剑’死的死隐的隐,要是想报仇,能够报仇的话,当年的张二侠早就出手了,又何必等到十年之后呢?”
叶飞问道:“韩兄对当年的闲云庄很熟悉吗?”韩筱锋道:“闲云庄的几位当家,与我的几位师长具有交情,其中楚少侠与我师祖是忘年交,张二侠与我师伯更是莫逆。当年群雄大破白莲教,闲云庄众位庄主俱都立下不世之功,皇帝更是亲自颁下圣旨,赐婚李六侠、楚少侠、与一位陆大侠,三对新人就在闲云庄内奉旨,兄弟我当年还是个娃娃,也有幸跟着师祖师父去过,只是时间久了,有些细节早已记不大清楚了。”
关于闲云庄,当年师父楚江寒讲过一些,而在公主府生活的这十年内,义父一个字也没提过,更不准自己问,锦衣卫密档室内那本《武林风云榜》上也记载过师父、义父和同被皇帝赐名朱国贞的金刀神捕,还有通背圣手陆云汉,除此之外,叶飞一无所知。
叶飞到过襄阳府,当年的闲云庄已被官府充公,拆的干干净净。如今听见韩筱锋讲起了关于闲云庄的旧闻来,叶飞好奇心起,追着韩筱锋问东问西。韩筱锋便将听来的、知道的统统说与他听,独独隐去了师伯做主,将张二侠之女张紫妍与自己订亲一节。
叶飞听的入了神,不由得想起了师父楚江寒来。他始终也想不通,在自己心中,那个只陪伴了自己不足个三月的师父楚江寒,始终要比养育和培养了自己十年的义父还要亲一些。
二人畅聊多时,韩筱锋这才问道:“叶兄,恕在下冒昧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叶飞笑道:“韩兄,在下的身份你就不要问了,我怕我一旦说了,你我之间就不会这般亲近了。”韩筱锋听他爽快,笑着陪叶飞饮了一杯,便也不再追问了。
二人正谈的正自兴起,忽然听见旁边小二咒骂道:“娘的,这不是诚心的吗?哪有这样付饭钱的,这叫我怎么拿下来?”
掌柜的也骂道:“猪脑子啊?到后院拿个斧子来,轻轻敲下来不就完事儿了吗?”小二低声嘟囔道:“说得轻巧,敲坏了桌子,到时候挨骂的又是我!”
那小二转身去了,叶飞、韩筱锋二人扭头看去,那破旧的木桌面之上,一行铜钱整整齐齐被人钉在了上面。二人过去一看更是吃了一惊,这一行铜钱有二十文,铜钱的尽数没入桌面之中,且每一枚铜钱只见的距离似是经过计算一般,完完相等。
韩筱锋力贯于指尖,伸手拔出来了三枚,又如法钉在了桌子上,但听见“当”的一声,两枚铜钱齐齐没入桌木,只有其中一枚漏出一半在面上。
叶飞也摇了摇头,说道:“既要力度适中,又要距离相等,还能够不发出一丝的响动来,逃得过你我的双耳,韩兄你做不到,更别提是兄弟我了,此人的武功究竟要高到了什么地步?”韩筱锋也道:“这等功力,便是我丐帮之中也超不过三五位来,胡广一省境内,恐怕只有武当山上下来几个老道,才能做到了。”
韩筱锋只是摇头叹息自愧不如,叶飞却伸手将这二十枚铜钱尽数拔了出来,他唤来小二追问那位客人不容貌,那小二见有人替自己省了事儿,便道:“那位客人头戴斗笠身材适中,年岁当在五旬以上,山羊胡子眼神清澈,看着倒也面善,只是脸上有数道旧疤痕,活活给毁了容了。对了,他还带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娃娃,是一儿一女……”
叶飞笑道:“韩兄,咱们要找的人,就是他!”韩筱锋惊道:“他?他就是偷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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